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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二卷 参商 ...

  •   “符国的朋友,相逢即是缘,既是有缘,何不相见。”卫清河一语未了,三人眼前的“雾气”便快速的流动于天地之间,倾刻又化作细雨纷纷洒下。
      烟雨朦胧中传来一阵平缓的脚步。
      那人身着玄袍,头顶黑帽,脚踏乌靴。除了面具后露出的一点肌肤之色,他整个人都与黑色融为一体,散发着说不出的怪异。

      “朋友?”来者的声音似是被铁烙过一般沙哑无比。他隔着面具,通过面具上的小孔打量着身前的三个男人。“我不认识你……”突然,他的目光和声音同时凝固在了一个人身上——承影。“你怎么会在这里?”
      承影不解的蹙眉。
      “是了,你是为了故人才来。”黑衫者朝对方点了点头,就打算离开。

      “先生留步!”
      黑衫者瞥了一眼说话的卫清河,似笑非笑:“天底下怎么会有两条真龙!该死!该死!”言罢,消失于原地。
      三人站立不语。

      “你认识刚才那人?”
      “不认识。”承影板着脸接过卫清河递来的烤鱼。
      “但他显然认识你!”景九说道:“承影,你和他什么关系!”
      “臣……”
      “行了!”卫清河道:“承影确实认不得他,你不用问了,我看的出来。”
      “可……”
      “别可是了,你俩吃完就赶紧洗漱了睡,明天还要赶路。别目的地还没见个影先把自己屋里弄乱了!”

      丑时。
      “睡不着?”
      “你不也是吗?”
      “……”
      “哎!急着走什么!过来坐一会儿。”
      “你想问什么?”
      “别说,我还真就有件事想请教请教你。承影,你究竟是效忠皇室还是皇帝?”
      “皇室。”
      “哦——”卫清河摸着下巴问:“你说那个人最后一句什么意思。两条真龙是指我和景九。那——该死的又该是哪一条?”
      承影握拳:“我不知道。“
      “你希望呢?”卫清河深深地望着对方的眼睛。那一刻承影有一种自己灵魂都被斟破的错觉。
      “我……”
      卫清河被他纠结的样子逗得一笑:“我开玩笑而已,你干嘛那么当真!真是……”
      “我以为你是真在问我。”承影严肃回道。

      回忆:
      “表哥,你说我以后长大了,是娶个公主,还是娶个心仪的平凡姑娘?”
      “这……”景容隐忍的锁眉深思,越想越心乱。
      卫清河瞧着对方一脸的难为之色,哈哈大笑:“我开玩笑而已,你干嘛那么当真!真是……”
      “我以为你是真在问我。”
      “那——我就真的问你一个问题好了。表哥以后是想出宫陪媳妇儿还是在宫里陪我啊?”
      “陪你。”景容毫无迟疑地回答。
      卫清河微一怔神,讷讷:“你就乱说吧……”
      “我没乱说。你问的每件事我都是认真想过的。”
      “行、行了!”卫清河腾的一下从墙头一跃而下“我读书去了!”
      什么啊......他明明最讨厌读书的吧。景容望着渐远的人儿,笑出声来。

      “我以为你是真在问我。”
      卫清河一把扣住了承影的手腕,双目泛红:“你说什么。”
      承影强忍住手上的不适,又将话原封不动地说了一遍。
      卫清河不仅没有松手,反而又增加了力度,似乎生怕对方会逃走。“承影,你给我说实话,你究竟是谁!黑袍人说你是为了故人而来,也就是说你并非当了一世的死侍,你为的故人,他又是谁!”
      承影一听此话,心中也大感困惑。他刚想试着回忆过去却头痛欲裂。最终他挣脱了卫清河的禁锢,仓皇离开。

      “故人……故人……我是为了谁……为了谁才回来!”承影将胳膊抵在树上,额压在手臂上大口喘息。以往他自以为是过往的记忆的场面现在皆是一片空白。就仿佛,他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一个突然加入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承影!承影!”卫清河冲上前就将承影推倒在地。紧接着,方才承影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只吊眼大虫。“我去,这大冬天的。”卫清河一边抱怨一边抽剑。“你傻愣着干什么!等着被吃吗!“一语未了,那饿虎已先一步向二人扑来。承影伫在原地不动,卫清河也不敢自己先行躲开,只得硬着头皮去挡那老虎如刃的利爪。爪、剑相接的一刹,卫清河右手虎口顿时开裂。“草!”
      大虎嗅到了血腥味后兴奋的长嘶一声,再交发起了进攻。然而它的目标却直指发怔的承影。
      “你想什么呢你!要想回家想去!少站在这儿碍事!”卫清河慌忙抬剑去挡却又被震得一个趔趄。“什么畜生,这么大的力气!”想当年为了练剑,他与景容也斗过不秒猛兽,却从未见过攻击性如此大的,莫非是它饿急眼了的缘故?
      那虎才不予卫清河片刻休息,又吡牙裂嘴挥着爪牙扑将上来。卫清河脚下一划,将重心下压才勉强站稳。
      猛虎将爪架在卫清河剑刃上,一声咆哮后,铁棒似的虎尾高高竖起,旋即向卫清河腰腹剪去。
      其时只要卫清河肯收剑,闪出大虎的攻击范围完全不成问题。但他一心顾虑身后承影的安危便不肯脱身而去。
      横竖不过一死,死了,黄泉下还可以找到那人,倒也是件幸事儿。卫清河认命的想到。
      虎尾扫来,一阵剑光应声而下,血光四溅。

      卫清河看了眼地上还在动的考虑断尾,扯着嘴角笑:“不错啊。我还以为你这老僧已经入定了呢。”
      “老僧”将卫清河护在身后,低声道:“这不是普通的虎。”
      卫清河动了动被震得鲜血直流的手,道:“我就说嘛。虽然有好几年没活动筋骨了,但也不该被一只畜生弄得这么狼狈。”
      承影回头盯着卫清河的手,瞳孔渐细。
      “你紧张我?”到了此时,卫清河也不忘调戏一二。
      承影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大虫虽说被人断了尾,士气却不削弱,又一脸兴奋的向二人扑来。
      承影推开卫清河同时,悄声说了几字。

      老虎扑了个空,落在地上,长啸了一声朝承影奔去。
      承影举剑直取猛兽双眼。
      那虎在空中快速调整了姿势用爪护眼。

      “果然聪明啊!”卫清河不知何时已闪到老虎身后。他跃身骑在虎上,拔出腰间匕首,对着虎的天灵盖直插下去。
      大虎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有便坠入乱草堆中,双眸泱散,再无精光。

      卫清河从死虎身上翻身而下,问:“你怎么知道它的命脉在头骨上?”
      承影摇头道:“我不清楚,可能是直觉。”
      “直觉!?”卫清河颇具讽刺的笑道:“你救人、护驾难道都靠的直觉。”
      承影皱眉道:“无论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卫清河咬咬牙关,“哼”了一声就转身原路返回。
      承影垂首盯了一会儿虎尸才迟疑的离开。

      “承影……承他人之影,化本魂之形……原来,那个人也参与进来了。”一个男人走到虎尸旁,从虎脑中将卫、承二人遗忘的匕首拔出。指腹缓缓滑过刀柄上的名字“景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二卷 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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