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药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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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引 [明白系列小小说6]
文/薛舞
小引子
香，你看过电视么。没看过吧，我买回来了！你付钱哦！
呐，口香糖，我去便利店买的。哈？口香糖也没见过？BC——那么TT呢？
喂，这个明星像不像罗刹？好帅，可惜是人。
香，香，香！你的诊疗费借我买跑车好不好？我的信用卡爆掉了，拜托——一千个一万个拜托哦——
你好逊，千年来只有一个男人而且只发展到亲亲？我给你例数我的男宠哈，还可以做一张比较表哦，包括最私密的指标哦……哇——不要暴力——
我的生活中多了一个葵，就吵了很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血，怎么会造出这么不像我的存在。罗刹他也是天生的扑克脸，虽然是弟弟，但是趋向于严肃与暴躁。那样惫懒的笑容与自在生活方式，只能是像极了夜叉，那个让我思念入骨的家伙。
香，你那么爱夜叉大人，他怎么会死呢？又是怎么死的？有一天葵突然认真了起来，咬着叉子，唇边还有pizza碎屑。
“香，我们去哪里？”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带墨镜的美貌女子不耐烦的问，很多男人回头的目光，让她很暴躁。
“饭店。”另一个女子却平凡的让人及不起相貌，随便就能化在人海里。
“干什么？”美貌女子继续问。
“找人。”这就是回答。
美貌女子朝天翻了一个白眼，不再问了。默默的跟着走，直到看到一个精致的会所，会所名叫鼠香阁，真的是老鼠的鼠。
“欢迎光临！请出示贵宾卡——”服务员见到贵宾卡后恭敬的鞠躬，并且带着她们找到了二楼一个清静的雅室。服务员一路打量着那位摘掉墨镜的美丽的客人，直到被对方瞪回来，才脸红的收回目光。“请问要点什么？”
“只要茶水，其他不需要。我们室来参加这次盛会的。”美人说道。服务员应声出去，临行还是恋恋，恩，盛会开始之前，这边的服务一定要自己来做，这服务员暗自决定。不过奇怪的是美人一直在和旁边的空气窃窃私语？可能美人都有怪癖，不过丝毫不影响她的魅力呢。
“啧啧，乖乖——香，你看这里的菜单上的菜都是老鼠做的哦，怪不得叫鼠香阁。人类真的什么都能吃哦。”葵翻弄着镶金边菜单，还在惊讶。
“嗯，今天我们要等的就是饭店的老板，可惜，我只能出来这半天，她应该会来。”香打量着这豪华装修的店，一二三楼都有绝好的视野可以看到中间的表演台，而今天，正是有非凡节目的一天。
慢慢的客人越来越多，这个三层楼的鼠香阁竟然已经要坐满了。这个时候店里的老板娘站上了舞台，葵看到她时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是她？”
“请服务员关门退下。”老板娘笑盈盈的，有着笼络人心的力量。“今天，是鼠香阁的每年一次的特别演出日，持有邀请卡的各位贵宾，不但可以看到我们一年一度的飞天舞，还可以品尝到热辣够劲的名菜‘满江红’系列，还有保留节目，在本店忠实消费满一年的三位重视贵宾，将在此升天！”她眼波转到三位贵宾身上，居然有两位外籍人士，一个白肤金发碧眼的，还有一个黑肤白发的老人，另外一位则是珠翠满身的黄皮肤阔太。
葵嘴角漾起来一丝嘲讽的笑，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要来这里了，一边用眼角打量了一下香。香用手扇了一下手中的香茗，伸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语，望回她笑，于是葵打开一把美丽的檀香扇，遮住口鼻，只留一双滴溜溜的美眸，悠闲自得开始观察宾客们。
飞天上场的时候，满江红这道菜也已经摆在了客人的面前，丰满却轻盈的飞天，时而高在空中，时而低在身侧，恍若人间仙境，宾客们大声谈笑，争相享用这道美味佳肴。菜的主料是美味的竹鼠，鼠脑，鼠髓，鼠里脊，鼠腿，鼠心，鼠杂汤，精致的让人几乎不觉得这是用那种鬼祟的生物做成的。满眼不是鲜红色就是粉红色，把整个场面都渲染的火热了起来。
“请三位贵宾！”老板娘开始唱歌，缥缈的梵音，与心声共鸣的时候，竟然让所有在座宾客不自觉泪下。
突然老板娘意识到什么一样，抬眼朝香与葵的雅室望过来，声音突然有些乱，然后收回心神，又专心的唱下去。
“请天梯！”梵音依然，只是又一个清瘦的男子慢慢的走上台前，肃立于那里，气氛慢慢变的紧张，只有曼妙的歌声还在席间。
歌声最高潮的时候，那清瘦男子开始了动作，他缓缓的将上衣脱下来，飞天也渐渐的舞近他身边，众人眼睛一花之间，他背后已经生出了一对宽约六米的翅膀。
“噢——”众人哄叫，场面有些乱了。毕竟亲眼见到这样的异像，虽然很多人已经被口头告知了去年的情景，大家还是很惊讶。
但是三个被请上台的贵宾却欣然走向他，他们手拉手的站在一起，飞天将他们合围在当中后，一个模糊的光团包围了他们后，三人缓缓的在上升，而脸上是止不住的喜色。
“哗——”那男人的翅膀扇了一下。
“噢——”众人见到上升的三人头顶上百米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扇黑色的大门，又是一阵惊呼。
“哗——”翅膀扇了第二下，三人离门又近了一些。
“哗——哗——哗——”翅膀连续的扇着，直到三个人登上了门前的台阶，并且拉开了门，然后三个人最后回头，向下面的亲戚朋友一一道别之后，消失在大开的门里面，随着门砰的一声的缓缓关上，那个门突然出现后，就这样突然消失。
而那清瘦男子噗的一口鲜血喷出，身形摇晃，眼见即将要倒下来，身后的翅膀不知什么时候收了起来，也消失不见了。老板娘见此情景迅速走到他身边“升天仪式已经完成，天梯耗灵力过多，大家慢用，我要带他去调养了。等我回来再给大家赔罪。”
葵看着这媚眼乱飞的老板娘，看透了她镇定下面的一丝慌乱。而香此时摸出来了那颗红玉，手指不停的摩娑着，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砰——”
突然雅室的门已经碎了，老板娘咬着牙齿愤怒的站在门口，没有人知道较弱的她怎么把门弄坏的，而且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刚才台上那个气定神闲的人。“色傀！你把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啊呀，姐姐，我怎么敢呢，我只是来看看希奇，紧那罗王为了什么变得这么下贱，做些装神弄鬼的事情，你是，为了谁呢？”葵眯起了眼睛，盯着满脸涨红的老板娘。“你自己开的结界，自己做的门，那三个人当然是道你要他们去的地方了。怎么问我？”
被称作紧那罗的老板娘，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说什么。“你一个人来，就是要来看我落魄的？回去告诉罗刹，我死也不会求他。”
一个人？一丝惊异之色划过葵的脸，她明明看到香，为什么紧那罗看不到？香回过头来笑，笑容中有些悲伤，香伸出手，红玉就在她掌心中，发出幽幽的光。
“泣血？”紧那罗张大了双眼，看着浮在空中的红玉，“它怎么会在这里？”
“你求他了？”一个男声从门边传来，那个清瘦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靠在门边，懒懒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了。“否则泣血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紧那罗低头，“我若求罗刹，在你咳血的第一天，我就去了。何苦等到现在，何苦卖笑在人间。”她惨笑，而她的手下一秒就被清瘦男子握住，冰凉的手，让她从心里害怕。
“跟着我很辛苦吧。”男子淡淡的说，但是手却握紧了。
“你还不如……让我去求他。”紧那罗哽咽了。
“你们不用求鬼神大人。这玉，现在是香大人的。”葵又哗啦一声打开檀香扇，细细的闻了一下，又合上。
两个人都摇头笑葵。“香千年以前就毁掉了。”清瘦男子陷入回忆之中，“是我亲手，将香的城毁掉的。若不是紧那罗，我是不能于香城对抗的。香城一役，三族尽毁，我迦楼罗族，乾妲婆族还有紧娜罗族都……”他叹气结束了回想。“背叛香，跟着我，值得么？”他望向紧那罗，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些遗憾。
紧那罗却是笑着的。满足的笑。
“哦，原来你是迦楼罗王。你们不相信我也就算了。香是在这里。”葵捉狭的弹弹小巧的鼻尖，朝向香“喂，说句话。今天你只能靠着我的场在结界外六小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小时，你没时间了。”
“他们看不到，听不到我，出了诊室，只有你才能看到我。”香淡笑，而葵却愣住了。无，原来是这样一种状态。
“你说香在？”紧那罗紧张的护在迦楼罗身前，唯恐他们对他不利。突然她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无限香，无限隐约。
“香说，暂时只想到一个秘密能证明她存在。”葵笑笑，“不过对你紧那罗大人，不是什么好秘密哦。”
“噢，不妨说说。”清瘦男子倒有了兴趣。“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紧那罗的秘密。”
“那就是，紧那罗你是男生——”葵突然跳着指了出来，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恶作剧的表情。
静————
“香，果然是你。”紧那罗笑了。“否则葵生在我们之后，不会知道这个。除了你，没有人知道。”那么妖艳的容貌，居然是男生，葵真是被突如其来的认知打倒了，她憋着笑，看到迦楼罗王警告的眼神。
只有葵一个人的心情是轻松的，不知道想什么的香，还有浑身紧张戒备的迦楼罗和紧那罗，在这里面起义的对峙着。时间就这样的过去。
迦楼罗开始咳嗽，剧烈的咳嗽，然后鲜血从嘴角不能抑制的流出来。而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慢慢走进来三个人。
三个刚才本来应该升天的人。
“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还在会所？”这三个人用三种语言吵闹着。
“那是因为——”紧那罗笑着。“咯啦啦——”
骨头碎掉的声音传来，三个人歪着头，眼睛失去了光彩，雾雾的再也看不到答案。
“因为时机未到。”紧那罗拍拍手，轻而易举的将第一个人的头摘掉，用左手引着血，传导至右手，右手的中指却递进迦楼罗王的嘴里。
第一个人的血很快被吸光，干瘪的像麻袋一样的尸体被丢弃在一边，然后换第二个人。中间葵想开口，但是紧那罗说不要打扰别人用药，她就安静的扇着小檀香扇，驱赶浓重的血腥气。
以前那些升天的人……想了也知道他们的下场，只是，凑这么多不容易，他们是龙族的后裔啊，只有用鼠才能吸引到贪婪的龙族，他们对鼠类美食香来没有免疫力，以至于如此下场。
葵看了看香，香在地上踱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哼，活该，不让我知道你的想法，那么就自己想办法。
三个人的血，让迦楼罗的脸色好了很多，似乎也不那么瘦了。
“我现在说的，都是重复香的，你们可以通过我和她对话。”葵接收到香的指示后这样说。“迦楼罗，我对你的诅咒，到今天结束吧，我把红玉给你，让你可以轮回。”
“条件呢。”迦楼罗不紧不慢的回答。
“你的翅膀借我。”
“不可能。我是护天。我不会让你再一次逆天。香城一役，我以为你有足够的教训了。”迦楼罗明示了自己的拒绝。
“你怎么知道天一定对？”
“你与夜叉逆天太多，今天的纷争，都是因此。你还没有觉悟？”迦楼罗盯着香的方向，暴喝。
“我不是无欲的乾妲婆了，是有欲的香。我要夜叉。当年一战，我与夜叉只是因，这果，是天龙两族种下的，否则你也不会今天这样，一定要以龙族的血续命。可是今天是你的尽头了，血有毒，如果没有你祖先的红玉，你就会毒发身亡，这毒将你燃烧，你最后连躯壳都没有，会烧成只剩下青玉，届时，我拿着青玉就可以上天去，也用不着你了。你觉得就凭紧那罗，他挡得住我么？”
“你都算好了？”迦楼罗惨然一笑。“这几千年，你单等我这一天么？”紧那罗看他绝望的样子，也跟着红了眼睛，葵想，这怎么看都不像男人么。
“是。我等天族堕落，等龙族被你屠杀，等你毒发这一天，等了几千年。”葵照着香的话微微到来。心惊突然发现，幸好自己那个早晨没有动手杀香，香这么冷静的思考着每一步，如果自己那时候动了手，今天什么样子，谁说的清楚。还好，自己不用嫉妒了，因为罗刹本身制造了自己，当然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追求。
“你拿去吧。我的翅膀。我已经没有和谈条件或者拒绝的资格了。”迦楼罗很累的抚了抚眉头。“天，原谅我，我有了自己要自私的理由。”他看着紧那罗。
“少肉麻，呐，红玉拿去，你刚喝了龙族的血，再用这个做药引，应该就可以解毒了。”葵从香手上去了红玉，却递给紧拿罗。“嘿，这个时候是你表现温柔的时候哦。”
紧拿罗脸一红，手里却还是接了过去，他全身紧张的肌肉也瞬间放松了。
“我们走。”香从门口的方向过去，但是被迦楼罗一只手臂挡了下来。
“不要执著了。夜叉回不来的。”迦楼罗王阴郁的忠告。
“不用你管。”香如青烟般的身体径自穿过那手臂走了出去。
葵跟着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突然欺身到紧拿罗的身边，那么近的贴着他，几乎要吻上他，在紧那罗迷惑的时候，她的手很快的在他身上游走了一下，然后在紧拿罗暴怒要出手的刹那急速的溜掉了。
“呜——这样的尺寸，不做男人好可惜……”空气中留着葵戏谑的一句话。
紧拿罗红着脸，而迦楼罗则第一次，掀起一边唇线坏坏的笑了。
夜叉是第一个让我懂得痛的。
我这样说的时候，葵恨不怀好意的笑着，明显想歪了，于是我敲了一下她小小的头，用很老气横秋的样子。
很多事情，处于无这种状态的我，是想不起来的，我只能靠着味道延续我的记忆，断断续续的，让我十分被动。迦楼罗和紧那罗的味道只能让我想起那场战争。
而葵身上的部分味道就会让我想起夜叉，那些属于我们的瞬间，会在梦里片片的回来，我每每不想醒来。
一点一点的想起来，想起很久之前，那个大笑着拿起我弹琴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的家伙。
“嘿，美女，我和天打赌了，要让乾妲婆王懂得情爱。”
我缩回手，看着轻易突破天设定的结界，站在我身边的他，而我白皙的手指头上，泛出了红色，并且还有一种意外的感觉，我——终于有了感觉，除了混混沌沌的做天的乐师，香使之外的感觉。
然后他就亲了我那只被咬的手指，吮掉红色，同时碧蓝的眼睛直接闯进我的心。我的心从那一刻开始轰然跳动。
原来我还可以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药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