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愿年年可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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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尧却是被惊讶到了......一切都在意料之外，最近他能明显感受到素言的不同，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想。”年羹尧皱了皱眉说道，四阿哥于素言的重要她虽未多说，但他心里一直是很清楚的。
素言犹豫片刻，踌躇地开口：“我已经同他说清楚了。反正他要的只是权力，我又何必傻傻往火坑里跳。他如今不会为难你的，我用畅欢楼还有你的名义和他换了一道空白圣旨。我不想也没那个闲心报复他，所以畅欢楼与我而言再无意义。我不知道他是否信守承诺，可他年若追究起来也有个名头。”她到底有些迟疑，她如此半路抛下他，年羹尧会不会怪她？“你放心，不管我什么处境，答应你的事就会继续做到。”素言低眉轻言，目光不知飘到何处，可字字句句却不容置疑。
素言句句诚恳，神色不似作假。年羹尧心中一叹，其实这样也好，他是真心不希望素言一片痴心被辜负。虽然自己处境会难些，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无事的，重要的是你过得好不好，大不了重新制定计策就好。”年羹尧嘴角含笑，眼前的女子已没了当初的锐利：“确实没必要搭上你一辈子，只是，你可对今后有何计较？”
“我......我想跟他进宫。”素言莫名倒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答应他她并未后悔，可仍是有些患得患失。并非她不相信胤祯，只是前世伤得太重，今生......再不敢轻易相信。柔和的灯光勾勒出姑娘窈窕倩影，悄悄掩埋着一段心事。
“他？他是？”年羹尧的惊讶溢于言表。其实他在畅欢楼有人，多多少少知晓一些事情。他断定素言是放不下四阿哥的，只是，素言最近是真是太不同寻常了。他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还是等她亲自说比较妥当。
素言早知年羹尧心里的盘算，他根本瞒不过她的，偏偏不想让他得逞。斜睨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再这里故意打趣我了好吧？”年羹尧不免面上一红，心事被素言毫不留情地揭露但是让他有些尴尬。他抿了抿嘴，故作镇定的姿态：“我这不是想你亲口告诉我嘛。你不会打算脱离年府吧？十四阿哥与四阿哥虽是一母同胞，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德妃素来偏重十四阿哥。”
素言却是认真思索一番，前世只是纯粹地觉得德妃偏心，可如今却觉得，胤祯这样温暖的人，是值得的。素言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确有此意，所以希望你能帮我恢复我京郊陈氏的原籍。”年羹尧浑身一震，他倒是小瞧了胤祯于素言的重要了。他颇为震惊地开口：“你，你之前为四阿哥做了这么多，说放下便放下了。如今连这个身份也不要了，你可是真的想好了？你真的了解他么？不要为了一时冲动后悔一世啊！”话语间微微颤抖。
年羹尧是真心盼着素言能慎重考虑，毕竟她之前亦是为情所困，帮她事小，可他不希望她之后后悔啊！素言被年羹尧话语的冲击打得有些迷茫，确实不假思索地低着声音道：“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我若未思虑好，必不会如此。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只是从来没有人对我那样好。可我这颗心从来看不透故人情薄，又为何要执着于爱的来源？”
她为何要跟胤祯走？大概连她自己都说不清缘由吧。从前觉得即使是情爱也需要理由，因为四阿哥救了她，所以她愿生死相随。或许她不仅是对胤祯有些喜欢，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的想放下过往云烟，重新开始。即使此刻还未情重，但他们往后还有很多时间啊。其实，当时还是有点冲动的吧？胤祯一开口，自己便不管不顾地答应了。这一世，就这样顺其自然吧。素言眉目间似覆上一层淡淡的温柔。
年羹尧不可置否地叹了口气，大概素言这一世都是为情所困。不得不说她是注定嫁入皇家，偏生两个都是皇子，还是一母同胞，当真称得上有缘。“你既然决定了，我一定会帮你。只是你虽短时日身在宫中，若你愿意，便偶尔帮上我一把。我到底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算计别人，原是这样累。”他斟酌着字句小心开口。他知道十四阿哥与四阿哥貌合神离，可还是不想失去这个亲人般的朋友。
素言温柔地勾起唇角：“我自然愿意，其实，这段时日很高兴能做你的妹妹。”年羹尧有些讶异，浓浓的暖意爬上心间。月色微凉，如水倾斜铺满灯下的两人。前路虽迢迢，可若有真心相伴，亦非如此艰难。
不得不感慨有权有势就是好啊，不过半日光景，她的原籍便已经处理妥当。还有畅欢楼也找到了下家，价钱倒是卖的不错，不过听说下家又再次把畅欢楼转手，得得价钱更高了。早知道就该多压点价，不由心底暗暗埋怨。
晨曦蔓延过云霞醉染大地，几声鸟儿清啼婉转于眉间心上。熹光灼灼，枝头霜重寒秋水，马上要入冬了，今日倒真是个好天气。几丝凉意入袖，却不抵心头春盛。素言早早便牵着胤祯的追风等在畅欢楼门前，这一次，也算是她等他了吧？不知为何，想到今后竟有些忐忑，大概她又多虑了。
素言低头含笑如画，全然不知身旁有人靠近。只觉得有男人的手右侧揽过她的眼睛，她便整个人都斜斜地左倚在他怀中。眼前漆黑一片，她心下却恼怒，这般无礼，定是胤祯了！“胤祯，这可是大街上！”素言低声嗔怪，粉面含春，如花骨朵般娇羞诱人。她猛地甩开他的右手，回眸处，胤祯清逸俊雅的容颜倒影入眉眼，她不由一怔，有些别扭地别过头去。
胤祯早知道素言的反应会是如此，面色不改依旧笑意盈盈。不经意瞥见素言身侧的追风，心下顿时明了清晰，不由地有几分窃喜。“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把追风扔了，这匹马可是我送你的难得好马。”他语调轻快，故意在“我送你的”几个字上停留片刻，还一边抚摸着多日未见的马。
素言心下有些无可奈何，近来是愈发习惯胤祯这样的口气了。前几日还在纠结与胤禛的种种过往，如今却过得这般欢喜，不由有些感慨时过境迁。可是......她故作不经意地开口道：“你这些话可骗得了多少小姑娘啊。”语气浅淡，诚然是陈述而非疑问。
胤祯却也不答，只是抿唇笑望着素言，他眉眼弯弯，似遥遥青山。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素言，是在乎他的吧？胤祯欢喜地想。趁素言怔忡的片刻，胤祯出其不意地揽住素言的腰，不待她多言，便抱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飞身上马。温香软玉在怀，胤祯不由自主地抱得更紧了些。
素言对此倒并未有多意外，她大概是对这样的调戏见怪不怪了吧。只是不知为何，倚在他怀里，反而感官愈发灵敏。她莫名想要挣脱，可是却又小心翼翼地一动不动。马蹄划破长风越过闹市喧嚣，四周景物如画裂开连成一片寂寂，风声由耳畔呼啸而过，她似乎听见胤祯淡淡却温柔的声音：“其实，我只想骗你。”她心也随着风声轻轻一动。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愿年年可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