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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

  •   何丹影知道永森有赖意凌这个人,是从设计部交上来的那些一份又一份差旅费报销清单。得知这个女人稳坐永森设计部总监位置多年,目前在意大利高府学院授课,她的设计屡获殊荣,形象登上知名时尚杂志封面犹如家常便饭。

      今日是连续放晴的最后一天,明日气温骤降,夜里夹杂风雪,永森人事总监闵优优在公司大群发送提醒,让大家勿着凉多穿衣并附上病假感冒该提供的各项报销单据,属实十分贴心。

      不过大家仅看了一眼就放下,叽叽喳喳继续刚才未断的话题。午餐食堂加菜,蟹粉豆腐、油爆大虾、酱卤猪蹄、鲍鱼红烧肉,还有虾茸饺跟四季汤圆。新入职的甜点师傅烤榴莲蛋挞的手艺一绝,盘子一端上来几秒便被抢空,冯瑞琳在那负责发放,喊着别急别急,后面还有。自上次险些被谭丽虹开除,她近来低调多了。

      “哎哟,冯宝宝都下基层干活来了,以前那么高调现在不得不收敛啊。”职员A托腮感慨。

      “以前那还不是因为赖总,现在靠山没回来,上面那个谁敢惹。”职员B挑眉。

      职员C埋头啃猪蹄:“赖总也该回来了,今早我看见海茵和严纪严在地下车库。”

      “休完假回来了?啧,他们设计部真是皇亲国戚般的存在。”职员D手拿大虾。

      职员A也羡慕:“一直都是,假多钱多机会多,我若有一个能直接喊老板森哥的领导,我在永森也横着走。”

      职员B附和:“可不,李正东都得喊一声赖总。”

      四个人摇头笑着。

      不远处另一桌,有人招手把冯瑞琳喊过来。

      “宝宝,赖总明日回来?”

      冯瑞琳点头。

      那人问:“你跟她说了?”

      冯瑞琳摇头:“不是我。凌姐要招助理有人投简历各方面达标,自然要同她讲。优姐那关都过了,说明有两把刷子。”

      那人笑了:“这下真有戏看了,凑一窝来了。”

      冯瑞琳也疑惑:“她不是跳芭蕾舞的么,怎么又跟设计搭上边了?”

      那人道:“谁知道呢,天之骄女来永森当助理,真是奔那位置来的?”

      冯瑞琳不懂,学金鱼鼓鼓腮帮子,向往道:“有背景就是任性。”

      此时餐厅门口,总秘和李正东并肩进来。

      这人眼神示意:“你猜李正东事先知道吗?”

      “我哪晓得。”

      “老板何时回来?”

      “不知道。”

      “问总秘?”

      冯瑞琳干笑:“逗我?谁不知道她嘴最严。”

      “那问李正东。”

      “你怎么不问?”

      “我没你关系好啊。”

      “好啥,集团上下能让李正东听话的只有老板。”

      下一刻,何丹影神不知鬼不觉从包厢里出来,一起还有容川。

      两个人着实愣了。

      何丹影容川目不斜视,一前一后端着餐盘离开。

      午休时间结束,人事总监闵优优以邮件形式正式通知罗臻,明日下午两点于永森40楼会议室接受面试,面试官为永森创意设计总监Lydia Lai——赖意凌。

      ***

      第二日上午十点,赖意凌从意大利那不勒斯归国,一身Ralph Lauren职业套装搭配网格袜自永森大堂穿堂而过。当时只要有人在场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天生自带对潮流的敏锐,衣着搭配被永森女性职员多年奉为四季流行标杆。

      冯瑞琳跟在后面一路小跑抢着给她刷电梯卡,赖意凌从墨镜后散发笑意,手提袋里递给她归国礼物,来自南意那不勒斯的新鲜柠檬,清新扑鼻,似乎还留有海水的微咸气息。

      “欢迎归来,凌姐!”

      电梯门关上那一刻,冯瑞琳嗅着柠檬欢喜道谢。

      电梯高速直达46楼,创意设计部门口以戴海茵与严纪严为首的心腹们静立以待。她一回来,永森关于她的言论如寒潮过境般才正开始。

      下午一点四十分,罗臻提前到达,下车后在永森总部楼下仰望这片高耸入云的玻璃建筑,她来这里多次,还是头一次感觉C市的龙头企业这样高寒难及,凝固空气让人缺氧。

      接着她收回视线,步伐坚定一步步走去。

      赖意凌,香港人。

      罗氏给她收集的背调上,显示英文名为Lydia,今年三十四岁。永森开创初期,顾原森亲自下场从别人手里挖来的天才设计师,个性冷僻容貌孤绝。国际知名时尚杂志专访,称她的作品是撕破一切黑暗伪装的“光之剪”,凌厉独特的个人风格斩获大奖无数,在时尚界一时风头无两。领导才华超前,组建的设计部里一批年轻有为的设计新星,个个前途不可估量。明明拥有单飞的广阔航路,却甘心跟在顾原森身后十多年,被他一路提携重用至今。

      “罗小姐,里面请。”

      人事总监领她至40楼会议室前,门一打开,里面那个拥有完美骨相的高智美人起身致意。

      “罗小姐,欢迎。”

      三十分钟后,面试结束。

      罗臻的车刚驶离永森,面试结果不胫而走。永森上下都在议论那位罗氏娇女,老板之前的绯闻女友,被赖总正式聘请为永森创意设计部总监助理,入职日期为三天后。

      两人呆过的会议室,连空气都留有淡淡香氛,有人见赖总手握电话从会议室里出来,新做的水晶蓝美甲像南太平洋大溪地清澈见底的海水,深吸一口仿佛能感受椰林轻荡,细腻如粉的沙地。而那双琥珀色眼眸,更保留对罗臻得体谈吐欣赏的光亮,汇报间盈盈笑意,显然是在跟老板通话。

      永森职员都在说,也只有她胆大,敢跟老板先斩后奏。

      何丹影跟随谭丽虹从48楼顾原森办公室下来,在46楼创意设计部门口与赖意凌不期而遇。

      笔直通透的长廊里今日玻璃窗外无风无云,面对姿态一向高绝的谭丽虹,赖意凌琥珀色瞳仁里溢出对故人相逢的亲切笑意。繁复精美的耳坠配她浑然天成,妖魅般的夺命吸引。

      在此之前,何丹影哪知晓永森还有这一号人物。

      面对两人,赖意凌不上前不后退,绮丽如画立在那里。

      “好久不见,虹姨。”

      “我当是谁在公司闹这么大动静,原来是你。”

      “虹姨不想念我么?”

      “想啊,你个能吸食人精魄的妖精。”

      谭丽虹竟笑意飞扬先迎上去,设计部门里数十双眼睛悄悄观望。

      “同你老板说了?”

      赖意凌点头:“嗯。”

      “被他骂了吧。”

      赖意凌笑起来,学顾原森不悦语气:“你越发能做我的主。”

      谭丽虹的笑声如流水潺潺抚慰人心,眨眼道:“他喜欢你,不会真的对你生气。”

      赖意凌笑而不语,主动走上前来对一言不发的何丹影伸手。

      “Julian,久仰大名。”

      她以为她是蒋经平。

      何丹影内心嗤笑,平静绕过她挺直了背影离去。

      传言如潮起,真相似海深。那在北海道的冤家啊,默许把一切都摆在台面上,那顾森呢?何至于藏在身后没有一人提起。

      ***

      永森听不到有人议论顾森。

      庆功宴上那么多双眼睛见证,可大家话题里谈论的还是罗臻何丹影,偶尔波及已经离了婚的俞骄阳。

      没有人深究。W酒吧有人见过她却不记得她,谣言四起里有人认为她无足轻重,可偏偏是她的相片现在稳稳摆在顾原森的办公桌上。

      李正东对此也只有两个字——“别提”。

      谁是真正把握永森风向的关键?

      那个决策者还留在北海道的风雪里不肯回营。

      入夜C市果然下起了雨,夹杂点点飞雪,气温骤降至零度,冻得刚到岩邸门口的何丹影瑟瑟发抖没办法裹紧了大衣。

      罗臻此刻也走在C市街头,此前这段路顾原森在前她在后,高大身影为她挡去行人无心的碰触,她对他的迷恋永远比理智先行,才会走到死胡同里。芭蕾舞比赛的失利俨然在警告,若是还不争取便是一败涂地。

      赖意凌约了她在岩邸,她赶过去,明明司机和车就跟在身后,罗大小姐非要步行。

      餐厅一到,服务人员领她上楼,包厢里赖意凌自己用海马刀开酒,特色菜上了一桌子,这个女人招呼着罗臻赶紧入坐。

      两个人吃这么多?罗臻哑然。

      何丹影在楼下大厅靠窗位置,也不知有意无意,坐的是上次顾原森的座位,那时还有蒋经平。不过今日她约的是之前在英国打交道的律师,男人微微发福,戴着框架眼镜,头发一丝不苟,其实是位实力过劲的名牌律师。

      谁规定成功者都要像顾原森那样?

      秦聚岩也是个长得可爱的胖子。

      他正在三楼“金风玉露”里陪蒋经平喝酒,岩邸只要研发出新菜,第一个过来品尝的客人就会是蒋经平。

      平叔担心自己这样下去也会发福,今晚筷子没怎么动,只一口一口抿酒。

      胖子关心说只喝酒伤胃,一个劲儿往他碗里夹菜,菜垒多高小山似的,蒋经平心里直呼造孽。

      罗臻跟赖意凌在二楼包厢,谈到罗臻早逝的母亲赖意凌神情遗憾,说自己的母亲独自一人还在香港,自己给她在C市置购了房产却遭母亲拒绝。

      “为什么拒绝?”

      “她说呆惯了香港小屋,住不惯大房子。”

      “母亲也是位设计师?”

      “不是。我母亲和你母亲不同,我母亲只是一名普通银行职工。”

      她说这话时未见人生存在阶级偏差的不平衡,眼神温和从容。在她认为,平凡妇人高高托举,任由女儿意志飞往世界各地,不论飞多远,有母亲在的地方才是最终栖息地。

      赖意凌笑容浮现惋惜,道:“罗太太天赋极高,可惜天意弄人,不然罗小姐你或许也会因她影响走向不一样的人生际遇。”

      罗臻思绪沉静,眉眼一派和丽:“或许吧。她带给我太多美好记忆,那些设计稿在我儿时一张张画就,我舍不得拍卖一直妥藏至今。Wilson也是如此,对于母亲留下的心意甚至是愿景不敢也不舍遗忘,创立永森规划设计部,步步招揽人才,不辞辛苦走到今日,他何止是一位可靠的老板……”

      话落,罗臻独自抿了一口酒。

      赖意凌靠在椅子里,浅笑:“设计助理对你,会比芭蕾舞辛苦。”

      罗臻不在乎与她平视:“挑战与机遇并存,不是么?”

      当然是。

      赖意凌微笑,举杯与她碰了碰。

      楼下何丹影与那律师朋友谈着,这边餐厅观察团里关注到桌上酒菜一口没动,全程大部分都是男律师在讲述何丹影只顾听,眼见何丹影脸色愈发惊愕,最后竟跟麻木了似的一动不动。

      如玉兰清绝的女人眼眶通红,把这边人都看傻了。

      还未搞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律师起身过来结账。

      “不用,先生,永森高层的账目我们餐厅会统一处理。何总监她,没事吧?”餐厅经理忍不住询问。

      这边好几双眼睛看着,律师脸色不好叹了口气,道:“我把她妹妹的联系方式留给你们,别让她单独一个人离开这里,一定让她家人来接。”

      几人听着互相看了眼晓得事情有些严重,餐厅经理更是使了个眼色叫人上去跟秦聚岩汇报。

      “好的先生,号码记下了。其实我们老板同何总监认识,楼上还有一位贵客也认识,不会有问题的,您放心。”

      律师点了头,下一刻回去何丹影身边对她说了些什么,安慰似拍拍她肩膀,人就摇摇头一步步离开了岩邸。

      何丹影一动不动,泪水蓄满眼眶。

      她哪里能接受,到头来是这样的结果。

      刹那间眼泪跟着滑落,何丹影闭上眼睛感到无比痛苦。

      没多久,三楼那个男人下来走到何丹影身边。

      “Julian?”

      “……”

      一声难以形容的关怀低唤,何丹影怔怔抬头。

      是蒋经平。

      而在远处,以秦聚岩为首的餐厅管理人员面带严肃。

      “我送你回去。”

      蒋经平将她搀扶起身,她才发现大厅里客人只剩她一人。

      呼吸紧跟着轻颤,苍白的脸色泪水一行行滑落,她的神情蓦地太过痛楚,根本没法走。

      蒋经平凝重了眉,虽不知晓究竟是何情况,可他的感觉告诉她,是因为顾原森。

      “你同Wilson吵架了?”

      一句问,何丹影心痛如绞,身子晃了晃要倒。

      蒋经平当机立断,不顾眼光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离开。

      可刚经过楼梯扶手,楼上下来两个人。

      “平叔啊!”

      赖意凌满目欣喜,却在看到他抱着的女人满目震惊。

      一旁的罗臻也是杏目圆睁。

      “Lydia?”蒋经平目光惊讶仅是一瞬。

      赖意凌快步下楼,见整个人状态不对的何丹影,忙问:“怎么了这是,要去医院么?”

      “不用,我送她回去。”

      话落抬脚就走,留给一众人清肃果断的背影。

      室外风雪扑面,蒋经平将何丹影放下来,严肃叮嘱她站着别动,他去把车开过来。

      何丹影怔愣着神色,眼眶一片通红。

      此时她该是说不出一句话,也听不见一个字,木偶似的眼神呆滞,不知道如何排解,不知道可不可以放声哭泣。

      好像是有那么一段时间吧,他和她相处气氛一直徘徊在冰点,想要Wilson和她一起走一起去英国,他始终不愿。为此跟在他身后磨着他的性子磨了三年,最后还是不肯松口。

      何丹影气急了,指着他破口大骂顾原森你迂腐!这座城市有什么好,你无可救药!

      不去我就一个人去!

      她那时是这样赌气说的,可他说什么呢?

      “若你非要执意跑去英国,你我就分开吧。”

      后来果真分开了。

      “不要……”

      何丹影孤独站在餐厅门前的飞雪里,喃喃道。

      “不要啊。”

      下一瞬她眉间紧蹙,眼见就要摔下台阶,蒋经平一个箭步冲过去。

      “哎呀,究竟怎么了嘛,吵架多大的事情!”

      蒋经平实在看不惯她这样,可是她哽咽着:“……他要跟我分手啊。”

      蒋经平不明白:“你们不是早就分手了吗?”

      “……”何丹影身体一僵,站都站不起来,索性瘫坐在台阶上失声痛哭,“没,没有,我没有与他分手。”

      造孽不是么,蒋经平就这样看着。

      “别在这里哭!叫人看着笑话。”说着要拉她起来,她不愿。

      蒋经平不悦:“Julian!”

      “不要这么叫我。”

      “……”

      “只要他一个人,只要他一个人这样叫我。”

      泪水哭花了脸,手也冻得通红,她这人一向注重雅仪端正,极少露出这样不讲理的面容。因为想极了顾原森,此刻甚至掏出手机想要打过去。

      蒋经平什么眼色,一把夺过来训道:“你这个鬼样子还要让他知道!”

      “是因为顾森么!”何丹影悲从中来,一时气急用尽全身力气质问,“是因为她你才不让我打电话是不是?凭什么!”

      情绪激动起身就要抢,蒋经平不理解。

      “你这也没喝酒,怎么发酒疯呢。”

      这时何丹叙打她姐姐电话来了,蒋经平顿了顿片刻接起,走到一边说明情况就把电话挂断。

      他走回来:“你妹妹正赶过来,若不想明日冻感冒现在去车里等。”

      何丹影一句话也不想听,抱膝坐在台阶上哭。

      她只想听一个人的声音,可是电话被抢走……

      “你把我手机还回来,还回来……把他也还回来,还给我……他不是顾森的,我没有,没有与他分手。”

      她哭得浑身颤抖,蒋经平越听越不想听。

      “Julian,是你丢下的他。”

      “……”

      何丹影缓慢抬眸,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她凄惨极了,苦笑:“所以你觉得我活该是吗?”

      蒋经平沉默,他在默认。

      何丹影不禁凄然泪下:“所以我该下地狱是吗?”

      “那倒没那么严重。”蒋经平说着,头疼又问一句,“到底什么事你这样?”

      何丹影静静注视着他,一句不肯多说。

      蒋经平在不远处掏出一根烟点燃,就这样一站一坐僵持着,何丹叙的车到了。

      何丹叙还没下车就看见她姐姐穿着顾原森送给她的大衣不管不顾坐在岩邸门口的石阶上,她知道那道玻璃门后有好多视线望着,她猛地关上车门,一脸愠怒走过去。

      姐姐在她眼里不该是这样不知轻重。

      何丹叙走到她姐姐面前,姐妹两人风雪中对望。

      “不觉得丢人吗?”

      “……”

      “你就这样在人家餐厅门口,不觉得给人家造成麻烦,影响人做生意,也妨碍他人的时间回家吗?”

      何丹影听着,忽然笑了,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冷风一吹痛得要裂开似的。

      她垂了眸,依靠自己的力量想站起来,何丹叙也不扶。

      在英国,她以为也会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这样就好告诉他,你看,我来这里没有错,你不该任由我头也不回地走。

      可她站起来了,却无比心伤道:“他是不是也会嫌弃我丢人,去了英国什么都不是,最后还不是要回来,回到永森回到他眼前?我追不上他了,丹叙……”

      她两步走下来,眼睛肿得不成样子。

      “我以为世界很大,可就是一个圈啊,原来一开始我就……”

      心脏在那一刻猛地抽痛,她说不出口了。

      何丹叙越发疑惑她这种伤心欲绝的状态,在她从不轻易敞开心扉的言语下觉察到一丝同以往不一样的崩溃无望。

      “姐姐。”何丹叙上前轻扶她两侧手臂,神情严肃思绪转了又转,忙问,“那个律师同你说了什么,他不是一直帮你打听那个教授的行踪么,他没找到?还是那个教授出了什么事,你无法……”

      此时一边静立的蒋经平也听着。

      “……”何丹影心中苦楚一片,颤抖着呼吸道,“丹叙。”

      “嗯?我在,姐姐。”

      何丹影下一刻跟着仰面,泪水流入鬓间。

      “我们回家吧,带我回家好吗?”

      究竟怎么回事,她的泪水流不停啊。

      何丹叙不知不觉眼眶也红了,赶紧点头。

      她小心翼翼搀扶着何丹影下来,一步步把她接到自己车上,转身要去驾驶位那刻,秦聚岩从餐厅里出来。

      他把何丹影的手提包递给蒋经平,蒋经平走上去又拿给何丹叙,顺带给了她一张名片。

      “上面电话是我的,若有什么情况可以通知我。”

      何丹叙静静拿着那张名片,心中一句话没说出口,只点了个头。

      她想问,是不是姐姐真有什么事,那人就能从北海道回来呢?同顾森分手,与姐姐重新在一起。

      一切会不会太过造化弄人?

      何丹影一路沉默。

      回到家面对何父何母也是一句话没有,她的泪痕引来何母嘲讽的怒骂,骂她不该这样失魂落魄跟个鬼一样回家,要是抢不回顾原森天天跟个鬼一样,还不如不回家!

      “妈!”何丹叙真心受不了。

      何丹影却一反常态听话:“我错了。”

      何母听着一愣,何卫明也是惊讶。

      何丹影一步步缓缓上楼。

      何丹叙赶紧跟上去,晚上不放心是跟姐姐一起睡的。纱帘外雨夜昏沉,睡到半夜惊醒,发现她姐姐果真不在床上。

      何丹叙赶紧下床找,会不会姐姐觉得挤去了自己房间,没有。她的书房健身房,没有。衣帽间盥洗室,没有。

      疾步跑下楼梯,一楼客厅厨房,甚至负一层何卫明的珍藏酒窖,都没有。

      何丹叙觉得不对了,心彻底慌了,在客厅大声叫着她那对父母。

      等两人不明状况下来,一向聪慧不过分暴露情绪的何丹叙害怕哭道:

      “姐姐不见了!她要是真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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