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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章 前塵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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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赩塵墨雪】第二章 前塵往事
即使你恢復了以往的身份,即使你覺得我們之間會有立場。
但朱聞蒼日,我還是要親口告訴你。
簫中劍,簫無人,對朱聞蒼日或是另一個我不熟悉的你,
從來沒有過立場之想,對我們之間的事,一絲一毫都沒有過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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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已降了三日有餘,今天的雪墜落的莫名狂亂。
傲峰山道完全聽不見人聲鳥聲,天與雲與山與水之間,瀰漫著白霧,上下銀白一片。
宵凝視了會兒白皚皚的雪景,眼底有著些許輕愁,他的心有些亂,為什麼?他不懂。
拿著剛劈好的木柴,宵沉默的走進冷霜寒舍,瞧著仍躺在床上昏睡著的簫中劍,宵的眉頭又緊了些。
記得那天簫中劍要自己給他時間靜靜,他一邊走出,一邊思索著靜一靜的時間要多久才適當。
在他前往找尋之前,簫中劍在那片雪地已經待了半日之久。
那麼,是不是再多個半日的時間便足矣?
宵仰望天空,白茫霧氣、冰雪瀰漫朦朧之中,隱約見得日陽當空,現在時辰大約是午時,待晚膳之時他在前來看顧簫中劍好了。
誰知當他拿著剛溫好的熱酒來到的時候,簫中劍已倒臥在他離開以前的那片雪地裡。
臉頰上掛著已被寒風結凍成霜的冰冷淚痕,手裡緊緊握著的是那個人遺落的髮飾,簫中劍連昏厥過去也沒有鬆開,他費了好些力才扳開他緊握的手取出來。
那尖銳的金屬都把他的手掌給刺傷了,鮮血四溢,都凝結成血霜了。
後來宵把簫中劍給扛進了屋裡,小心看顧著。
當夜,簫中劍便起了高燒,昏昏沉沉暈厥了一日一夜,夢囈的都是朱聞、別走、別離開等等話語。
看到這樣傷心的簫中劍,宵心裡也跟著痛了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不要這麼的難過。
自從簫中劍說要去天邈峰尋找武痴與朱皇的對決之地,就離開了傲峰。
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個月,當中發生了什麼事讓簫中劍變成這樣呢?
不明所以的入了魔,現在恢復了卻又不似真的恢復,他所熟悉的那個簫中劍在哪裡?
「我不明白你究竟是怎麼了、簫中劍。」他喃喃自語說著。
手拿著擰好的帕巾,輕輕擦拭著因高熱汗濕的臉龐,希望這樣能減少他的痛苦。
然而,宵擔心的低喃並沒有傳達到簫中劍的意識裡。
此時的簫中劍,正陷入他與朱聞的一段回憶當中。
與朱聞遊歷江湖時,隨心所欲到處亂走,無拘無束想去哪就去哪。
有一次,他與朱聞晃到大雪山附近四處遊走,數日後,原本要渡船回去,卻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雪,給打亂了行程。
一身墨色皮革大衣,佇立在茫茫大雪當中,眺望遠方若有所思。
驀地,落在周遭的寒冷消失了,一只傘從後方遮蓋而來,替他擋去了迎面襲來的漫地風雪。
「不用為我撐傘。我即使在傲峰那樣冰寒的大雪裡站個一日一夜,也不會得受寒。」
長年生活在冰寒之地的他早就習慣了這種氣溫,根本不用為他撐傘遮雪。
「我知道你身體猛,不畏風雪不怕寒冷的,不過……」朱聞笑了笑,繼續說著:
「我這傘只是想為你撐著,不為任何原因,只為你,簫中劍。」
一點也沒將他的話聽進去的朱聞,自顧自的繼續為簫中劍撐著傘,順便在靠他靠的近一點。
他一定沒跟簫中劍說過,能為他做這些事情,他覺得很開心、很滿足。
「不要對我好。」冰冷無情的話語說出,簫中劍推辭拒絕著朱聞。
「為什麼?」
因為我怕我會淪陷,我怕我會沉淪。
我怕空谷殘聲會變回簫中劍,就再也離不開朱聞蒼日這個人了………
「我不是你對我好,我就會對你好的那種人。」
「若只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你大可以放心,朱聞蒼日絕不是為了你要回報多少給我,才對你好的那種人………
我對你好是因為你值得,朱聞蒼日這輩子只為了你這個值得我如此付出的人。」
朱聞直視著簫中劍,用誠摯無比的心對他說著。
「…………我並不值得。」
「值不值得在我心,我覺得值得便可。」
「…………」
「簫中劍,你在害怕什麼?」感覺到簫中劍的一再逃避,朱聞忍不住的追問著。
「我沒有。」簫中劍閃躲著朱聞那過於炙熱的眼神,語氣因心虛也發弱起來。
「那你為什麼老是跟我保持距離?為什麼不要我對你好?為什麼我跨出一步你就退後一步?」
朱聞見他遠而避之的模樣,心下一急一氣。
心想著:好啊,擇日不如撞日,就趁著今天的機會要他不容再推託………
「我………」
「簫中劍,不要再拒絕我………」朱聞右手一伸攬住了簫中劍的腰,順勢使勁將他拉入懷裡。
「朱聞……」整個人都給緊緊的抱住,簫中劍一陣慌亂,雙手連忙要推開朱聞。
卻沒想到被他早一步的退開,當簫中劍還不明所以的時候,朱聞用一種很迷人很勾魂的笑容對他說著:「叫我蒼日。」
然後,那個令他暈眩的英俊臉龐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直到唇與唇火熱纏綿的相印一起。
睜開眼,翠燦的眸子有著茫然不知,失神的轉動眼睛,分不清此時此地是真實還是夢境。
過了片刻,在看見了眼前的宵,他才明白朱聞已不在身邊。
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場夢。
「你醒了。」
眨眨眼,宵對突然醒來的簫中劍有些意外。
「嗯。」
「還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還好。」
宵心裡有些不舒服,對於簫中劍現在這般冷漠又心不在焉的態度。
雖然平時與他交談也沒有特別的熱絡,但宵心裡明白,眼前的簫中劍已經不是原本的那個人了。
「簫中劍、……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再叫著朱聞蒼日。」
宵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心態問出口………
他只知道自己聽到簫中劍用那樣淒楚、悲切、哽咽的語氣喚著朱聞蒼日,他聽了心一陣陣刺痛。
為什麼會這樣?他也跟簫中劍一樣,是病了嗎?
「…………」簫中劍聞言,眼簾低垂,沉默不語。
「簫中劍,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是。」
聽到他沉默一陣後的回答,宵胸口頓時一痛,他不知道……為什麼?
自從他來到傲峰遇見簫中劍,之後與他一起生活。
簫中劍對他很好,會跟他說故事,跟他講道理,教他很多他原本不知道的事,宵認為他與簫中劍會這樣互相依靠,一直在一起。
宵從來沒想過簫中劍那天心裡會有別人,會因為有別人而忽視了自己,他很慌亂不知所措,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內心的不安與越來越嚴重的刺痛。
他只能也只懂得開口問著:「簫中劍,那我呢?對你而言,我又算是什麼呢?」
聞言,簫中劍訝異的看向宵,他的語氣哀傷他的神情憂愁。
從未見過宵這般模樣的簫中劍,一時哽咽的不能言語,思及他問的問題,他更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的心很亂、很亂。
沉默許久,宵慢慢的感覺出簫中劍似乎不願意開口說話,他忍著強烈的失望與難過道:
「你休息吧。」
明明簫中劍沒有回答他,可為什麼在看見他這般悲傷的神情,宵覺得要比聽到些什麼還要難受。
難受的讓他再也無法待在他的身邊,於是,他落荒而逃,離開了小屋。
宵仰望著高掛在高空的被雲遮蔽大半的明月,自言自語喃喃說著:
「為什麼我的胸口會那麼痛?簫中劍………」
雪已經停了,但他的心卻比方才下著雪時還要冷。
凝視著雪白的雪景,他想起以前的事。
姥無豔,妳當時想著那個人的時候,也與我此刻的心情一樣嗎?
都痛的快要麻木了。
◇◆◇ ◇◆◇ ◇◆◇
處理完軍務,看完了奏折,安撫完銀鍠挽月的情緒,伏嬰師理了理儀容,便往朱皇古陵而去。
方才他向女后九禍報告完今日魔界裡的事務,九禍問了為什麼不讓朱武移回地羽之宮,那裡不是更適合休養?
他回答因為朱皇身體冰凍已久,靈源與魔氣尚虛,而古陵裡凝聚著朱皇需要的能源,為了能恢復完全,在他清醒之前,暫且不要移動較適合。
他說,如果主母不放心可以前往查看。
九禍卻說,有你看著吾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於是乎,在朱武醒來之前,看顧的責任就到了他的手上。
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古陵殿外施了咒術,除非朱武自己醒了從裡面走出來,否則這法術除他之外沒人能解的開。
他有非常正當的理由。
於公,這是保護朱皇,於私,他可以無他人打擾近距離的與朱武相處。
兩指夾起一張術牌,唸咒解印,不多時,大殿外的一層淡紫氣層漸漸散開,他收勢吐吶氣息後,便往殿堂內走入。
經過長長一道又一道的長廊,白色的羽紗帷幔隨風輕輕飄起,片刻後終於到了陵寢。
伏嬰慢慢走到軟榻邊,拉了張椅子便坐了下來,就這麼盯著朱武看著。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他收回思緒的伸出手,輕輕撥開朱武蓋住前額的髮絲。
伏嬰不意外的在他右邊的額頭上,看見了一道粉紅色淺淺的幾乎看不太清楚的疤痕。
到底還是留疤了啊………他忍不住的伸出手撫摸著。
思緒飄到了好久好久之前的那一段記憶。
鬼族裡最龐大的勢力便是銀鍠家,朝露之城一土一寸,全都所屬銀鍠家的領地。
這一天,露城難得的好天氣,已下多日的雪,在今天終於放晴了。
暖暖的陽光灑在尚未融化完全的雪地上,映照著炫耀明亮的光彩。
露城中的孩子看到天氣放晴,都紛紛的跑出來玩耍,一整個城鎮頓時熱鬧萬分。
那是一般人家的小孩,身為銀鍠世家的孩子,並沒有這樣享受自由的權力。
他們的童年全部都得用來學文習武,讀兵書、念謀略,武術的如長拳、劍術、刀術、槍術、棍術等,都要懂得。
所以,天氣的變換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值得開心或不開心。所以,像這樣好天氣,書房裡有個小小的身影沒出去玩沒出去看熱鬧,正認真的讀著各種書冊。
讀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清澈悅耳的聲音,從窗戶邊傳來:
「伏嬰伏嬰,快點出來,後山的果樹長果子了,我們過去看看。」
只見小小的銀鍠蒼日趴在窗檯邊,努力的往上爬,伏嬰對這個長大兩歲卻沒比自己成熟的表兄很無奈,卻又很開心他來。
「銀鍠蒼日,這個時候不是你讀書的時間嗎?」眼睛抬也沒抬,身體動也沒動,他冷冷出口。
「唉唷,老師出的那點功課我早就完成了,快點快點,你到底去不去啊?」
終於爬進了比他高上許多的窗檯,銀鍠蒼日快步跑到伏嬰面前,小手拉著他的,急急忙忙的就要伏嬰跟他出去。
知道蒼日從小就聰明,每一個授課的老師都誇讚銀鍠蒼日是個一點就通、舉一反三的孩子,伏嬰雖然也不笨,但還是挺羨慕銀鍠蒼日這與生俱來的聰穎。
「等等,我披件外衣就來。」
「沒見過這麼怕冷的人。」
片刻之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往所屬銀鍠家管轄的蟄霜山,蒼日帶著伏嬰走著他早已研究過的小路,不一會兒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看著一大片的果林,蒼日努力找著書籍裡所繪製的果實模樣。
有了有了,他找著了,靠近右邊果林的那一區便是,他連忙拉著伏嬰過去。
「你看你看,上面那一個長的好大啊。」小蒼日抬起小手遙指著很高樹上的一顆果子。
「嗯,是挺大。」順著蒼日的手伏嬰看見了一個赤色火紅的果實,耀眼非常。
「你要不要,我上去摘給你。」
雖是問句,但不等伏嬰回答,蒼日被扳起了衣袖,撩起了衣裙,一副準備要爬上去的樣子。
「我才不要。」
伏嬰看見樹長的這樣高,都是好幾個自己的高度,深怕蒼日出意外,他冷聲拒絕。
「你就是這樣挑東挑西的才長不高又瘦巴巴的,我的一個手掌都比你的臉大了,我姨娘說了,要我好好的照顧你,蒼日哥哥這就去給你摘那個最大的果子。」
銀鍠蒼日哪裡容得伏嬰說不要,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平安上去下來的他,只想著鐵定要摘下那個果子給伏嬰,語畢,便開始爬樹。
「蒼日,別上去。」在底下的伏嬰很是擔心的仍勸著他下來。
「放心,我很厲害的。」回頭給伏嬰一個充滿自信的笑容,蒼日繼續往上爬。
過了好一會兒,伏嬰必須要瞇著眼才能看清楚銀鍠蒼日的高度,他看見他終於是摘到了那一個最大的果子,雖然隔的很高很遠,但伏嬰很清楚的瞧見了蒼日開心的笑容。
再後來,他要準備下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的腳採空,整個人從數丈高的樹上摔下來。
「啊啊─────────────」
「蒼日!!!!」
嚇的魂飛魄散的伏嬰連忙跑到銀鍠蒼日身邊,查看他有沒有怎麼樣。
驚見蒼日額頭上冒出鮮紅液體,伏嬰頓時慌張大叫:「你頭流血了!!??」
「我沒事。」銀鍠蒼日一手按著自己不停冒著鮮血的額頭,一手朝伏嬰那裡遞去,開心的說:
「我替你拿到果子了,你看。」
誰知伏嬰一看到這個果子火就上來,想也不想的便開口罵道:
「你是笨蛋嗎?為什麼要為了保護果子而摔傷,你明明可以不要果子不摔到的!」
銀鍠蒼日仍是那個笑臉,彷彿跌傷了摔痛了的人不是他似的,他對著伏嬰說:
「因為答應要給你果子的嘛,摔爛了怎麼能給你呢!」
從小伏嬰就冷靜過人,一點也沒有小孩子該有的胡鬧脾氣,所以每次他都故意的逗鬧伏嬰,常常與他唱反調,非要讓他氣讓他笑不可,讓他這個顯得年少老成的表弟像個孩子點。
「…………」笨蛋蒼日,笨蛋笨蛋笨蛋,摔死你算了!!!
雖然這麼想著這麼在暗地裡罵著,可心窩那甜甜的感覺與眼眶裡酸酸的是滿滿的感動。
「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你可要吃光光吶,我聽說這果子很不錯,吃了可以變聰明,身體可以變強壯,你那麼怕冷吃了這個應該會好很多。」
銀鍠蒼日看到了伏嬰把果子接過去,他的笑容變的更深更覺得今日這一跤摔的很值得。
他已經七歲了,銀鍠家只有他一個孩子,他覺得孤獨便老是跑去找伏嬰,希望能一起挨過這漫長無止盡的學習生涯,一個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寂寞了…………
過去的一切是真的過去了。
這些美好的記憶,也許只留在我自己的心裡罷了,你一定不記得這些了吧,朱武………
自從銀鍠家族裡出了那次的變故,小月失蹤,你自責的讓你自己都不是你自己了。
而我也因為你的改變,也變的不像自己了吧………
伏嬰心有所感的看向朱武,誰知他突然猛然的睜開眼睛,朱武驚魂未定一臉受到極度驚嚇的神情,也嚇到了坐在一旁的伏嬰師。
「主君?」
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叫著自己,朱武待神智清醒一些、眼睛也漸漸的能看清後,輕輕的喚了聲:
「……………伏嬰。」
聽到了這聲輕喚,伏嬰心裡酸甜苦辣、百感交集,眼眶泛紅發熱,這樣的語調聲音,才是他的主君真正的朱武。
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怕自己哽咽的聲音會透露出他的心思。
此時他慶幸自己戴著面具,朱武發現不了他的情緒變化。
「嗚…………」
倏忽,一聲痛苦的呻吟傳來,讓伏嬰的思緒轉回,他問著:「主君,您怎麼了?」
「沒事,頭有些疼。」
「也許是剛醒來的關係,您要再躺躺嗎?」
「不了…………」想起方才那奇異的夢,朱武可不想再夢到,那種心慌無助又無能為力的感受,太不適應也太難受了。
他揉了揉還隱隱作痛的額角,突然想到什麼的說了:「伏嬰,對吾不要再用敬語。」
「………是。」
「吾睡多久了?」他覺得身體發痲頭暈脹痛手腳僵硬,整個身體都不像自己的了。
「少說也近百年了。」伏嬰恭敬的說著。
「跟吾說現今的情況吧。」
「是,現今的魔界…………」
伏嬰師緩緩說著近年來魔界的種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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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朱武那裡回來以後,伏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穿過了長廊,走到寢室裡的小書室。
在櫃檯的最裡層藏的最隱密也保存的最好的一暗格內,他拿出一個繡織的非常精緻赤紅色的錦盒,緩緩的打開它。
裡面是一顆猶如半個手掌一般大的鳴鳳果。
這是魔界鬼族禁地內,產量稀少非常珍貴的珍果,這鳴鳳果五十年才結果一次,一次數量不超過十個,而且不見得每個都具有相當的功效。
伏嬰默默的凝視著手中已被他施法封住的鳴鳳果,美麗鮮艷的赩紅色,就像那個人一樣的耀眼。
他想起當年拿果子回家的時候他的娘親驚訝的神情,她說這是鬼族裡極為珍貴的鳴鳳果,而且他手上的這一個飽滿而鮮艷,果子身上還有著鳴鳳果特有的印記,恐怕是百年都難得一見的無價之寶。
笨蛋蒼日,他當時明明知道這顆鳴鳳果的功效,不然他不會就一定要摘那個給他。
而他卻什麼也沒說,一點也不要自己知道這得來不易何其珍貴的事情,他甚至不要一絲的感激與回報。
低低的嘆息,別人老說他對朱武嚴苛,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念原本的那個蒼日………
只是,現在已非過去,我們永遠也回不去原本的那個自己了。
不論是朱武,或是伏嬰,都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變了就是變了,這就是現實。
而現實,只會逼著人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