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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五章 嘆離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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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們之間那些過往不算什麼,一個月而已,很快可以忘記的………
你說,不要耽誤我的求道,要我忘了過去,回我原本的地方好好生活,
你說,我們都有必須要面對的事,要走的路……
朱聞,為什麼,什麼都是你說、你為什麼從不好好的聽我說、
我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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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面,彷若隔世。
朱武隔著幾個步伐的距離,在門邊癡癡望著躺在床上的簫中劍。
對方那虛弱蒼白的模樣,看的他的心一陣抽痛。
是我害你至深,你本是無憂無慮無心無我的求道之人,卻因為我的自私害你憔悴虛弱至此。
有些東西我曾經擁有過,那就夠了。
我若沒有擁有,我不會這麼痛,正因為我愛過,所以我痛。
雖然,擁有你我會心安,離開你我會惶恐,失去你我會心痛。
我曾經擁有過這些,便夠了。
沒有必要把我無法擺脫的苦痛,加諸在你的身上………
你還有你的劍要鑄,你還有你的道要悟,你還有很多事要做,對吧,簫中劍………
銀鍠朱武神情悲愴的慢慢走向床邊,越是走近他心裡越是痛極。
最後他停在床沿邊,注視著昏睡的挺深沉的簫中劍,他想,這個人一向淺眠又機警的很,現在他都走到身旁了簫中劍卻一點醒來的跡象都無,肯定是傷的很深很重,否則,怎會如此。
朱武狠狠的痛恨著自己,若不是自己,簫中劍怎會變成現在這等模樣。
朱武坐在床沿邊,伸出微微顫抖的手,輕輕的撫著簫中劍蒼白的臉頰,這張臉這個面容曾經出現在自己夢裡無數次,每一次都讓自己狠狠地痛。
你讓我痛,我也一樣讓你痛。
你說的對,我們這樣糾糾纏纏、你痛我痛的,到底有沒有意義。
我不知道現在的我究竟是開朗的朱聞多一點,還是壓抑的朱武多一些,
我只知道我對你,不可以在這般的自私下去,這樣只會害苦了你………
是……是下雨了嗎?
感覺到自己臉上一點一滴落下的濕潤,擾的簫中劍不得不由沉睡中醒來。
睜了睜沉重的眼眸,長長的羽睫扇了扇,矇矓不清的視線裡,他好似看到了這幾天來一直一直都夢見的人。
只是………
怎麼那如沐春風般的眼眸變的愁眉不展了,怎麼那人總是微笑著的開朗笑容變的深沉憂鬱了。
「是朱聞嗎?」扯著沙啞的聲音,簫中劍有些虛弱的問著。
他的身體受到極大的創傷,胸口破了一個大洞,若不是補劍缺送來靈藥,這樣的身體早已無救。
現在開口講話已經很吃力,別說是起來移動。
但在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出現在眼前,簫中劍又怎麼可能不激動不起身看看這個人。
「嗯、是我。」朱武連忙掩護自己不小心落下的淚水,聲音壓低著想掩去有些不穩的哭腔。
他慶幸著此時燭光昏暗,簫中劍瞧不見自己這個狼狽模樣。
眼見簫中劍胡亂掙扎亂動的身子,朱武雙手輕輕的按著他的雙肩阻止,「別動、你傷的不輕,這樣傷口會裂開。」
聽著他的溫柔的語氣,關心的口吻,簫中劍哽咽問道:「你、你的傷,好了嗎?……都想起來了嗎?」
「無人………」聞言,朱武一陣心酸與難過。
對於他的所作所為簫中劍沒有一絲責怪,見了面只關心的詢問,這叫他怎麼不心酸,如何不心痛。
他激動卻不失輕柔的將簫中劍帶起,右手環過他的腰際,輕輕摟著讓他靠在自己的懷抱裡。
簫中劍聽到這聲熟悉的呼喚,心裡百感交集,情緒很是複雜,一時之間無法言語,他輕輕的閉上眼睛,就這麼靜靜的靠在朱武溫暖又溫柔的懷裡。
如果時間可以停在此時該有多好。
夜深人靜的夜晚,感受著懷裡人兒均勻的呼吸,和擁著心愛人的滿足,朱武輕輕的閤上雙眼。
我沒有忘記我來這裡的目的……
但我心裡面很掙扎很痛苦很矛盾,我怎麼樣也不忍心要與他分開。
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
天不要亮,我們都不要去面對之後的那些問題,我們能一直這樣的看著對方就好了。
各懷心事的兩個人,彼此沉默的面對這寂靜的黑夜。
**
時間彷彿靜止在此時此刻。
直到皓月當空,澄淨明亮的月光透過窗牖照射而下,瞬間打亮相擁著的兩個人。
似乎,無聲的在提醒著,時間到了,還有該完成的事。
「無人………」朱武隱忍著心傷,沉著聲逼著自己說出殘忍的違心之論。
「把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忘了吧、」
別再與我有瓜葛了,魔界裡爭權謀略、陰謀詭計不該是你來的地方,朱武註定逃不開這裡,我沒有選擇,但最少可以選擇不要簫中劍陷入這裡。
與我不過相處一個月,很容易忘記的。
既然今後不能再相見,既然註定了朱聞蒼日與簫中劍無法相守,
那就當我是浮雲過眼,夜風過澗。沒來處,也沒去處。
我不過是那過眼即散的風與煙,沒有必要讓你痛苦的記得,也沒有必要讓你繼續的糾纏著。
一切都隨風而去,散了吧,算了吧,都忘了吧………
「你有你該走的路,我也有必須要擔的責任,我們,各歸各職吧………」
「不要再如此糾纏下去了………」
尋尋覓覓這麼久,追求真愛了這麼久,我終於明白了,無人,是你讓我明白的………
我終於懂得真愛是什麼,我要的是什麼了。
我要你快樂。
簫中劍,無人,我要你快樂。
我多希望,我能給你你想要的快樂,我多渴望你快樂的時候,我就在你身邊分享著你的喜悅。
但是,我做不到。
無人,現在的我,沒有辦法給你快樂。
現在的我,綁著太多太多的責任與枷鎖,逼得我必須放掉一些東西,不然,我想我非但無法讓你快樂,反而會讓你感到痛苦受到傷害。
那是我最不願看見的事。
所以,我必須放開你,我必須要逼自己放開你。
我希望你平安,我希望你快樂,即使你的平安快樂不是我給的。
那也、沒有關係。
以往的那些傷痛掙扎不堪回首的無奈不會消失,但至少,可以讓它不繼續延續下去。
我們就,停在這裡吧,簫中劍。
今後,你與能給你平靜與快樂的人回去傲峰,回去你原本的地方好好的生活著。
我們本就是雲泥之別,朱聞蒼日這個人,你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吧。
聽見這樣撇清關係、斷絕往來的言詞,簫中劍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
他連忙掙開朱武的懷抱,想親眼看看他說這話的神情,那人說謊或違心之言眼神會閃爍,他只要看一眼就會明白。
還在打掙的同時,朱武已經快了一步,點上簫中劍的穴道,轉眼間他已動彈不得。
朱武動作很是輕柔的將他靠在床板,怕他倚著硬邦邦的木板不舒服,拿了旁邊的軟枕讓他靠著。
這時,簫中劍才得以看清朱武的面容。
那對眸子雖比起以往不盡相同,但卻迷人依舊,有如夜空裡的星辰,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一般的,帶著讓人眩惑的魅力,如此的璀璨無比,令人移不開眼。
只是,為何那片星辰浸染著極為悲傷的神情,彷彿悽愴的就要哭出來。
他想問,為什麼會如此悲傷?如果方才之言出自撇清關係,那麼現在這樣傷心又是為何?
朱聞,不管你變了面容改了名字,那性子那顆心還是你啊………
此時被點了全身大穴絲毫動彈不得的簫中劍,只能惡狠狠的瞪著朱武。
朱武神色悲戚又帶著柔情的說:「別生氣,你身上有傷亂動不得、」他輕柔的撫著簫中劍的秀髮,語氣溫柔的繼續道:「你走吧,這裡的事別管了,回傲峰去,還有人等你一起回去不是?」
雖然朱武身受重傷,但對周遭人事物的敏銳度絲毫不減,此刻,他能感受到有人正朝此處走來。
他想,定是那個比他還早認識簫中劍,一直在他身邊默默守候著無怨無悔的宵。
他其實很欣羨。
可以這樣沒有身份沒有包袱的,默默的守在簫中劍的身邊。
而自己,卻做不到這一點。
不但做不到守護著他,反而,還會傷害到他。
所以,他只能忍痛的放手,為了不再傷害他,只能拱手讓他。
慣性夜裡來探視簫中劍的宵,手裡提著一袋他剛燒好的炭,要往簫中劍的房裡送去,給他添添炭火。
已是深秋的夜沁涼的很,簫中劍受了傷真氣又不足身子總是涼涼的,若是在受了寒就不好。
所以,他每天夜裡總是會到他房裡,點上一個小火爐,不時的添加炭材,以保屋裡的溫暖。
越是靠近簫中劍的房間,宵越是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空氣中似乎透露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魔氣,宵不確定是真的感覺到,還是自己想錯。
他快速的加緊腳步,到了簫中劍的屋外,一把推開房門。
睜大的眼睛,驚見一身赤紅身影摟著傷重看似無法動彈的簫中劍,那人雖掩蓋了氣息,但那與生俱來的魔氣又豈是同樣傷重的很的朱武能隱藏的了。
看著眼前的情勢,以為簫中劍被那個紅衣人制伏要脅著,擔心又氣憤那人親密的抱著簫中劍,宵雙眼通紅丟開手裡的炭袋,右手極速一翻抽出從不離身的夜刀,殺向朱武。
面對殺氣騰騰迎面而來的宵,朱武第一反應是迅速的將簫中劍小心翼翼的放下,接著腿一蹬的離開床舖,他以掌氣隔開宵的刀勢,而後奮力運氣抵著宵往屋外衝。
不能在這裡戰鬥,會傷害到簫中劍。
兩人有著相同默契的將戰局延至屋外,宵充滿敵意的舉刀指著銀鍠朱武,「是你傷了他?」
「是。」看著充滿怒氣與敵意的宵,朱武並不想多做什麼解釋。雖不是出自自己意願,但不可否認的他是真的傷了簫中劍。
「你該付出代價。」
他想起簫中劍為了這人憔悴、夜不安寢食不下咽的傷心模樣,還有被這人殺傷後那痛苦難挨,差點喪命的驚險時候,他就無法克制自己這滿腔熊熊怒火。
也許自己打不過這個連簫中劍都無法取勝的人,但他絕對要替簫中劍討回一些代價。
「夜刀殘雪。」宵抄起刀怒火衝天的向銀鍠朱武攻去。
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絕不適合動武,但朱武卻也想試試眼前這個人,是不是有能力能保護的了簫中劍,於是,他暗自運起魔氣與真氣,準備抵擋迎戰提刀而來的宵。
「氣雙流。」
朱武意在試探與防衛,他並不想在這個地方傷了人,所以沒有使用太過強大的招式,只是空唸氣雙流而無實招,以往威猛的強招如今力量只剩四成不到。
他苦笑,依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況,能好好站著擋個幾招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兩招相擊,威力震天撼地,周圍飛沙走石,樹木盡倒。
朱武被這強盛巨大的氣勁給震退了數步,由胸腔一股湧上的腥氣直逼咽喉,他強壓下嘴裡的腥甜,趁著灰沙漫天的暗自調氣。
不消片刻,待灰塵少了一些,宵立即又攏身攻來,彷彿剛才的強烈過招對他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一般。
朱武又些讚許又有些酸澀。
無人,他真的很在乎你,對你很好呢……把你交給他,我也沒什麼好不放心了吧………
嘴角牽起一絲絲的苦澀笑容,壓下內心極為難受的心思,提起所剩無幾的魔氣內勁,抗衡貌似越戰越勇的宵。
◇◆◇ ◇◆◇ ◇◆
另一方面,因損毀過多魔氣與真氣的補劍缺,打從死命救回朱武那臭小子之後,便放下心中大石的安心讓自己進入狼族一慣的補氣沉眠當中,這一睡下去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可是起不來。
沒辦法,當天為了朱武,他全身精力真氣魔氣能用的能擠的,全都灌給臭小子了,他就像洩了氣的氣球,若不進入狼族沉眠狀態,他恐怕自身的功力就會毀於一旦。
不過,他這沉眠離醒來才一半不到,就被轟隆隆的吵鬧給被迫清醒。
「那邊找找、快!」
「去後面找找,快點去。」
「南邊已全面找尋,沒有見到朱皇。」
什麼事嘰嘰喳喳的,那麼吵。
老狼需要安靜沉眠,該死的能不能死遠點去鬼吼鬼叫啊。
等等、、、
朱皇,這不是在講朱武那臭小子嗎?這傢伙不應該正躺在自個兒床上靜養的嗎?
為什麼這沸沸揚揚的魔兵們都囔囔的在找他?
補劍缺顧不得自己仍需要休息的身體,硬是逼自己睜開眼起了身下了床,拎了外衣披上便匆匆的出房門。
跑到屋外隨便抓了一名小兵,問出了來龍去脈之後,便急忙往露城城外而去。
補劍缺氣都來不及生的,邊跑邊開罵,那個王八蛋、殺千刀的死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破爛到什麼程度!這樣還敢往外跑。
就他對朱武的了解,這會兒不見人影的那個傢伙,□□不離十的是去荒城看傲峰冰山男去了。
若是平常他哪會這般著急這樣緊張。
但如今的情況朱武他自己也許不曉得,他才把他從死門關給拉出來,朱武使用元靈之力的後勁反撲,造成他五臟六腑裡裡外外都是內傷,即使朱武本身真氣飽滿又練有納真神訣,但元靈之力反撲可不是鬧著玩的,那可是將他原有的功力真氣加倍的反擊到他自己身上去。
這樣要命的重傷,即使是躺在床上靜養十天半個月才能好個七七八八的,這會兒他才好了那麼一點點就偷摸出城去,不要命了是不是!
要是別人這般的傷,早就一命歸西上仙山去了,自己死命活命拉著眾人拼上所有魔氣硬是把朱武救回來,可不是要他這樣的糟蹋他好不容易搶回來的生命。
補劍缺越是急著趕路,心裡那忐忑不安的壞預兆越是強烈,他由衷的希望朱武沒動真氣沒動武安安穩穩、好好的在荒城簫中劍那裡。
**
血、赤紅的鮮血,一點一滴的灑落地面。
朱武抬起手擦去嘴邊的血跡,另一手按著胸前被夜刀流砍出的傷口。
自己現在的情形真的很糟糕,他真的太小看元靈之力反撲所帶來的創傷了,也許隨便來個小嘍囉都可以把他打趴,他苦笑。
喉間又是一股腥氣衝上來,朱武硬是忍著強咽了下去,他不想在此人面前示弱。
宵不懂為什麼他可以這般輕易的就讓眼前這個人受傷,他想,可能這人原本就有傷在身,所以自己才可以戰的如此輕鬆。
要繼續打下去嗎?
宵有些猶疑,簫中劍與他說過,在沒有平等的狀態下,這樣是勝之不武。
就在雙方僵持著沒有動靜的時候,此時,簫中劍推開房門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面色蒼白神情哀戚的凝視朱武片刻,道:「宵,讓他走吧。」
雖然是對著宵說話,但簫中劍的眼睛沒有從朱武身上移開過。
他看著他,深深的凝視著,簫中劍本想著,再次見到這人有許多許多的話要與他說,但真的見著了,千言萬語全都化作了默默無言。
在朱武封了他的穴道與宵打鬥起來,他在屋內聽著外頭越戰越狂的情形很是擔憂。
他知道朱武傷的不輕,在屋裡的時候瞧著他的臉色很不好,他那時便猜想這人是不是有著很重的內傷,否則面容為何如此的慘白沒有血色。
在不到一個時辰簫中劍就能衝破朱武所點的穴道之後,簫中劍更加的肯定了自己所料無誤。
要不是身受重傷點穴力道失了三分,不然以他現在的傷勢,又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衝開它。
在看到宵不過用了八分功力就把朱武打的吐血,又刺傷了他,就可明白這人定是有傷在身。
而且,還傷的很重很重。
「簫中劍………」眼見簫中劍出現,宵收起了刀勢,有些擔心他的傷,便往他的身邊走去。
宵緊張的東看看西瞧瞧,深怕就是簫中劍有所損傷,很不放心的問:「你沒事吧?」
「我無事。」輕扯一個微笑安撫著宵,心思卻仍在不遠處的那個人身上。
朱武看著兩人的互動,眼眶有些發熱,鼻子酸酸的。
有些東西過去就過去了,以往屬於朱聞蒼日的那些關懷那些問候那些細語甜言,已經不屬於現在的自己了。
銀鍠朱武不捨又心痛的凝望著站在宵身邊的簫中劍。
卻發現,那個人也同樣的用著哀愁擔憂的眼神在看著自己,他想,與簫中劍四目相覷的瞬間,他們心中所想的事是同樣的。
曾經、過去、以往,那些都是我們回不去的從前………
不管我們裝的多麼不在意,其實,你與我都再清楚不過,我們都回不去了。
已經,回不去了。
這是我早就知道的結果,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的痛………
沉默許久,簫中劍終於開口:「你若是執意要開啟殺道,吾不會漠視………」他深深的凝睇著朱武,極力隱藏自己的脆弱與情感繼續說著,「你走吧………」
「…………」朱武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啞口無言沉默以對。
就在這處境困窘尷尬局面之時,兩抹身影極速越牆而來,轉眼呼吸之間已躍至銀鍠朱武身邊。
來的人是補劍缺與伏嬰師。
話說伏嬰師在得知朱武失蹤之時,便猜測到他定會來此,他擔心朱武的傷勢,二話不説的就趕往荒城,不料,在途中遇到同樣找尋至此的補劍缺。
看到了主君面容慘白,形容枯槁憔悴不堪,嘴角還滲著鮮血,伏嬰師怒火中燒冷靜盡失,手一揚起就要發起術法大開殺戒。
在身旁的朱武見狀,心一急人一慌連忙伸出手就抓著伏嬰師的手腕,「不要!」
誰知這人會突然出手,伏嬰師氣勁已運出,朱武這麼毫無預警的動手阻止又無內力抵抗,冒然的結果就是被這股咒術殺傷力給傷了。
再次受創,這次朱武再也忍不住的嘔出鮮血,身體更是搖搖欲墜站也站不穩了。
補劍缺見狀,嚇的趕緊拉扶著朱武,手也不得閒的立即送入魔氣,支撐著他的傷體,他對著伏嬰道:「現在不宜節外生枝,速速回轉露城醫治才行!」
眼見情況危急,伏嬰惡狠狠的瞪了簫中劍與宵一眼,冰冷狠道:「此次,魔界記下了,他日定當奉還。」
語畢,便與補劍缺化為光點極速離開荒城。
簫中劍看著光點消失眼前,直到再也看不見了,才僵硬的轉過身,對宵說:「我們走吧。」
看著簫中劍那失落又無神的模樣,宵縱使有一堆問題想問,卻也硬是吞忍不語。
兩人各懷心思,心裡的愁苦,有如烏雲掩月,無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