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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過往(一)不成雲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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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一個人,要喜歡到什麼樣的程度,
才會甘願為了他,付出所有的一切,甚至,超越出能付出的範圍…………
身份,情感,生命,還有靈魂,這些,我都奉獻給你了、
我想,這已經不只是喜歡了,是愛吧,簫中劍,其實已經是愛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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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仍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處於何種情形之下。
眼簾輕輕的眨動,他慢慢回想,記憶才緩緩的回復過來。
深深的吐吶著氣息,先前那窒礙沉重的痛楚已經消去,他想,元靈之力該是化解開了。
他還活著,雖然現下不知為何身處這迷幻之境裡,但至少他還活著。
真好,還活著,他還活著。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就能再見到那個人,他還想再見他再擁抱他………
簫中劍。
這個附有足以使他失控,遠比自己性命還重要的人,他不願放棄與他一起的任何一絲希望。
要實現這個希望,首先得先弄清楚現在是何情況,以及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那件事………
皓首抬望四處,瞧見一抹紅影,坐落在不遠處,他猶豫了一會兒,便朝那人走去。
伸出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轉過頭迎向他。
四目交會,朱聞看見了一雙迷惘傷痛的金眸正凝視著自己,那困惑眼神,無助的面容,彷彿一切都退回了銀鍠蒼日那時的模樣。
沒有經歷過那些傷那些痛,沒有嚐過手足分離陰謀算計,沒有受過親人背叛傷心寂寞的那個時候的自己。
那一瞬間,朱聞的心就像被利刃狠狠刺穿而過,是那麼的痛,痛的他說不出口喊不出聲。
「你遺落的那些,我替你補上,即使痛,但你仍是要明瞭知道的………」
朱聞蒼日,銀鍠朱武,原本就是同一個人,存在於共同的一個身體。
朱武的矛盾與朱聞的開朗,朱聞的喜悅和朱武的壓抑,即使再怎麼掙扎怎麼拒絕怎麼不承認,結果都只會是一個。
他們,是一體的。
朱聞沉痛的閉上眼,手掌用力的扣住朱武的肩,顫聲道:「我們,不會再分你我了………」
接著,他運起渾身所有的氣力,傳遞至朱武身上。
朱聞蒼日的所有的記憶,所有風趣愉悅,所有的自由清閒,還有與簫中劍之間,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原原本本的還給銀鍠朱武。
這個什麼都不知道,卻什麼都失去的,悲哀的自己。
朱武只見一道道的紅光白光,一圈圈一道道的圍繞著自己,還來不及反應,已被吞噬。
意識一點一點的被抽離,無邊無際的黑暗將自己淹沒之前,他彷彿看見了一張悲傷到極點的面容,眼角還泛著淚光,那複雜難懂的眼神,夾雜著同情、痛苦、無奈、、、
朱武不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也不知道那個眼神那張張合合的嘴要說的究竟是什麼,他只覺得他的頭越來越暈,越來越無法集中精神………
耳邊似乎傳來了淒楚悲涼一句的話:我們從來都沒有選擇………
接著,一個衝擊極大的疼痛,讓他眼前一片漆黑,意識全數歸於零。
◇◆◇ ◇◆◇ ◇◆◇
“ 銀鍠朱武,你睡夠久了,該起床了。 ”
“ 你將所有能源,送入銀鍠朱武的陵寢? ”
“ 這麼強力的生命之源,當然就要徹底利用,既然不夠魔龍復活,就讓他再甦醒,這樣黥武的犧牲也有代價了。 ”
“ 嗯… ”
這是狼叔與九禍的聲音,朱武看著當時的情形,原來…原來是這樣的救了自己,讓他復活。
當他這樣認為的同時,腦海裡浮現一個聲音:不,是更早之前,我帶你看………
語方落,眼前之景瞬間變成了一處高峰,上面有兩個人影,一位老者,一位膚如白雪,俊逸高挑的佇立著。
老者對著年輕人說著:「天邈峰的隙縫越來越開了,莫非天峰隕裂的時間已到?天時地利人和皆不予,空谷殘聲,你唯有選擇保住武痴半分峰啊。」
而那人並無半分緊張慌亂,戴的低垂的毛茸茸雪帽遮掩了他的神情面容,淺淺道:「第二個人選,來了。」
空谷聲停,怒浪掀川,天崩關江水逆衝、賁天而上,只見遠處廣大的湖泊上一葉扁舟往天邈峰緩緩而來。
孤舟上一抹豔紅身影,嘴角掛著微笑,一派休閒自在的負掌而立、手扇輕揮,身姿凜若白日秋風。
眼見天邈峰已在跟前,紅衣人舉手作勢,凝氣運功,強大的朱皇絕式擊發而出。
「朱皇絕式貫天神印!」
看著那人已出手,空谷殘聲躍空而上。
「武痴絕學虛無玄蹤!」
涯上老者見狀,有感而發:「武痴、朱皇,今日天邈峰再會千秋,明日武林將現萬丈波瀾。」
兩道掌風怒掀百丈波濤、氣勁直透萬尺高峰,雙式交會相擊,不分輸贏。
只見天邈峰裂縫越來越小、最終緩緩合上。
一身墨色雪衣凝視天邈峰終於平安無事,心頭懸掛之事也跟著放下,他隨即運功輕踶步伐躍下,踏入自己的孤舟內。
他輕轉過身,睇視隔著數尺之遠的另一個扁舟,揚聲道:「吾乃空谷殘聲,閣下怎麼稱呼?」
「在下逆天風朱聞蒼日,空谷兄,所謂凡事有先來後到,我初來乍到,你是否做地主,來領我一遊這故人奇地呢?」
那名紅衣人眼睛閃著精光,風流倜儻、瀟灑自若的向墨色雪衣之人提出同遊之請。
好俊的身手,好個絕代佳人,朱聞在心裡很是讚嘆欣賞。
雖然七八尺的距離瞧不清他的面貌,穿戴的密不通風的衣著,還有戴的低垂的雪帽,掩去了他的容顏,但朱聞直覺的認為,此人定是俊逸非常,傾國傾城之姿。
搞不好他正是因為長的太俊太美常遭人騷擾調戲,才把自己捆的密密麻麻、包的密不通風。
此推測有可能、極有可能啊!
前方的空谷殘聲聞言,只覺得此人莫名其妙,首次見面又非是友好立場的,此要求是否過於輕佻隨便不莊重,一點也不符合自己拘謹的性格。
於是,他面無表情語無波瀾回著:「吾不敢逾矩,閣下還是請墨長老做地主之誼吧。」
接著不等他人反應的,便運功提氣使孤舟轉向而行,既然已經完成了武癡遺願順利的解救了此地的村民,他不多做停留的準備離開此地。
眼見那名喚空谷殘聲之人漸行漸遠,一向好奇心旺盛的朱聞蒼日,又愛憑自己喜愛與感覺走的他,立即下定決心跟著纏著這個他極有興趣的人後頭走。
「耶,這位兄台啊,唉呀呀,你就這樣走了,世上果真沒你要我做,我就非做不可的道理,哈哈,真是好有個性的高手,空谷兄,稍等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同樣提氣運功的驅使小船跟去。
這個人,眼前這個人,朱聞蒼日有極深的預感,他會是對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一個人。
憑著驚鴻一瞥的氣質與俊逸身形,讓他驚為天人的武學造詣,還有那個美好的身影,已經深深的烙在朱聞蒼日的心裡,怎麼也消散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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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航行,直到對岸陸地呈現眼前,空谷殘聲便往那處行駛而去。
舟靠岸邊,空谷殘聲一個躍起翻身,分秒之間,人已上岸。
在後頭緊跟著的朱聞蒼日見狀,心裡直呼好俊好妙的身手,嘖嘖,他可不能輸太多,接著也隨即一躍而下,身形體態舉手投足之間,絲毫不落人後。
只是,來人並不欣賞,也沒放在心上,只是自顧自的走著。
斜睇了一眼一路緊跟著的紅衣人,撇不開也甩不掉,他沒好氣面無表情道:「為何跟著我。」
「因為我對你很有興趣。」輕搖著扇,朱聞擠出屢屢使人意亂情迷的招牌笑容。
「為了武痴嗎?」
「當然,難道你對我沒興趣嗎?」
再看了眼那個笑的燦爛無比卻感覺一肚子壞水的人,空谷殘聲完全沒好感,毫無考慮的回答:
「沒有。」
聞言,朱聞心下那個痛、那個打擊啊!
不是他自誇自傲,他的笑容他的魅力至今還未失利過,哪個人看他笑顏那秋波流媚的能不臉紅心動不買帳的。
而如今,這屢次見效每每受用的笑容,今兒個卻碰了釘子,對方非但不臉紅不心動,還離了他一大步遠然後是說完話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
這讓朱聞蒼日的自信心,嚴重受到打擊啊啊啊、、、
「哎呀,這位兄台,給我機會、給我餘地嘛。」他連忙三步做兩步踏上,不死心的繼續纏下去。
他這人沒別的,就是耐心一流的好,纏功一流的讚,臉皮一流的厚,他所認定的事決定要追的人,肯定、絕對、非要追到手不可。
聽聞後方話語,空谷殘聲並沒有回頭,仍是走他的路順便回話:「如果你是我的敵人,也許……」
「為什麼一定要是敵人?做朋友不行嗎?」他可是一點也不想做他的敵人啊。
「初次見面談不上朋友,又缺乏一見如故。」
總之就是不合自己的眼,空谷殘聲並沒有說出口,他涵養到家,不到忍無可忍之處,不會口出惡言使人難堪。
希望後面那個人,能知難而退,能聽出他留給他的台階與後路,然後,快快離開。
但那人似乎一點也不領情,他仍是緊緊跟著纏著:「哎呀,這算不算是以貌取人、以感覺判斷?」
似乎有點不耐煩……耐心退步了?他說:「不算,這是個人習慣。」
他覺得很奇怪也很不習慣,自己這些年來鮮少下山出來走動是沒錯,怎麼現在的人都是這樣的麼?
先是自顧自的跟著自己甩也甩不掉,現下又纏著自己講也講不走,這個世道是怎麼了?
「習慣可以改、感覺可以變嘛。」
是說,我好歹也講了這麼久,怎麼不見前面的人走慢些回過頭來看他一眼的啊………
難不成沉眠沉的久了,這個、這個引以為傲的魅力也劇減了嗎?
唉呀!實在是打擊啊!
聽聞身後人之言,空谷殘聲總算是停了下來,但仍是背對著他,他道:「但是你少說了一點。」
朱聞眨眨眼,很是用力的想了想,但無解。他問:「哪一點?」
他轉過身,正視著想著問題的紅衣人,說:「個性不合,習慣感覺全部無用。」
都已經說的這般明顯的了,相信臉皮再厚的人,應該也會自知無趣的離開了吧。
然而,空谷殘聲卻是低估了朱聞蒼日攆也攆不走極佳的耐心與不服輸的好強心。
空谷殘聲這一轉身,朱聞蒼日終於得以面對面、近距離的看見眼前之人。
這一瞧可不得了,才一眼就讓朱聞蒼日移不開眼,直直盯著這人目不轉睛的看。
在天邈峰遠遠的瞄著,他就在想這人該是生的好長的妙,誰知,如今細細看來更是驚為天人。
那被帽子掩去的雙眸,盈盈秋水、璀璨如星,有如湖水般清澈美麗。
英偉挺拔的鼻丘,好似一身傲骨傲骨嶙峋、剛毅正直。
淡粉色的雙唇,柔軟水嫩,是否與他的性格相符相似,柔情似水又溫柔貼己。
還有那更勝皓雪的白皙肌膚,潔白柔亮的一頭銀髮,是如此的冰清玉潔、不染纖塵。
彷彿是不屬於喧囂塵世裡的一抹謫仙。
直叫他看傻了眼,這個容顏、這個絕世的容顏,讓他更堅定了死纏到底的決心!
「哎呀,兄台,給我機會、給我餘地嘛。」
是說,一連碰了幾次壁,即使痞痞風流的朱聞也覺得臉上面子有些掛不住。
但他仍是撐起和善笑容,依舊笑的沒心沒肝開懷燦爛的說著,今日已經重覆不知道幾遍的話。
這是考驗、這是歷練吶。
朱聞蒼日這是贏得佳人回應,追求美人的必經過程吶,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追多了纏久了,就會是你的。
輕嘆一口氣,空谷殘聲決定換另一種方式說話,「不如吾反問之。」
「哦?我洗耳恭聽。」聽到眼前之人終於有拒絕以外的回答,朱聞眼睛一亮,精神也為之振奮。
「吾對與你做朋友或是敵人,兩者皆沒興趣。」
怕紅衣人沒聽清楚的,他還一字一句講的特別清晰。
空谷殘聲覺得,今天他真的開了眼界,此生還未碰過這樣難甩開如此愛糾纏的一個人。
「哎呀,好傷人的一句話………」朱聞撫著胸口一副傷心的模樣,他抬起頭來,很是感傷的問著:「空谷兄,你認為我是壞人嗎?」
空谷殘聲猶豫了會兒,回著:「沒意見。」
「那你認為我是好人嗎?」
「沒意見。」這次,沒有停留的直接回答。
「那就對了,這個世代,已經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凡事靠誠意來互相了解,所以你的沒意見,正是我最欣賞的地方,我會表現我的誠意。」
朱聞說的字字誠懇,句句真心,只差沒閃兩滴淚光的,直想打動眼前態度有些鬆動有些軟化的人。
「你是朱皇的傳人。」空谷殘聲語氣有些無奈。
為什麼這人就是不明白,自己並不想人跟著,偏偏自己瞧著他那笑容,每每開口要直接拒絕的話,都會變相的轉成語意不清的暗示,和不該心軟的留有餘地。
明明才第一次見面而已,根本不該有什麼心軟、留不留有餘地這種事。
「悟招學招,不知是否算傳人。」
眨眨無辜的雙眼,他急忙澄清關係。美人在意這事,此時的重點就是要撇清與朱皇的界線。
「那為何知道天邈峰之事?更來得如此的巧合?」空谷殘聲一臉不相信,質問出口。
「想做朋友就要先有誠意。」
嘖嘖,果然是在意立場這件事,接著他掏出了記載朱皇事蹟的寶典,將它遞給了他,繼續說:
「翻開此書,你就明白了,啊,看第一頁跟最後一頁。」
空谷殘聲拿起了書,猶豫了片刻,最後翻開了第一頁,裡面寫著:
『月紀之初,相約武痴於天邈峰,一招欲破天邈峰,武痴擋招,吾雖敗不悔,但身負要任,無奈相約三紀之後,不料百年,武痴三決邪帝而成傳說,皇心遺恨。』
默默讀完第一頁後,他隨即又翻至最後一頁,接著讀閱。
『然而天邈峰受雙掌之爭,天險將毀,吾心亦悔,武痴一掌封住天崩關,若不擊破,天邈將崩,接此典者,習吾武學、繼吾心願,入天崩之關、毀天崩之勢,救天邈於毀滅之懼。』
看完了,他閤起寶典,將它還給朱聞蒼日。
「這就是我的原因,不過你這個人,很不會把握機會。」將冊子收回,朱聞一邊搖搖頭一邊說著。
「怎麼說?」不解他有此一說,空谷殘聲好奇的問。
「寶典都放在你手上了,你沒興趣看個幾眼嗎?」該說這人正直還是傻呢,明明都可以多偷看個幾眼的。
「這本寶典是真是假,無人可證,內容自然不重要了。」
睇了眼笑的不正經的朱聞蒼日,說完話他便舉步向前走,並不想為這個擔擱太久的時間。
朱聞自然是跟上,繼續纏著他說話:「你對朱皇印象很差喔。」
那個,事實還是……先別提吧,以後有機會,有好時機再說了…………
「說不定,是因為敵對的立場,說不定,是身為傳人,護衛先人的自覺。」
一堆的說不定,這世事又有誰能一定講的清說的定。
「但坦白說,朱皇與武痴或許是敵人,但我不想與你為敵。」
「聽這句話,我有什麼值得你感覺興趣的地方?」
聞言,空谷殘聲停下步伐,輕過身微側的凝視著他,他真的很好奇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點讓這個人死纏活纏、喋喋不休的跟著。
「找出朱皇、武痴,因何為敵的真正原因,抽絲剝繭,如此我們才能化心結為緣份。」
朱聞很有技巧的扯開了空谷殘聲的問題,若是說出了自己真正內心所想,眼前這人會頭也不回不留餘地的跑的更快吧。
沉默了會兒,他低聲回著:「一個月之內,你有機會。」
「為何是一個月,是因為它嗎?」搖扇指著遠遠的天邈峰,朱聞心裡已有答案卻仍是問著。
「你我的掌力,尚不及朱皇武痴,天邈峰合併並未完成,危機仍在,而一個月之後,吾有私事,便要離開。」
一個月是他最大的極限,他沒有忘記自己還有該做的事,傲峰還有在等著他回去的人。
此時他並不知道,往後發生的事情,會狠狠的搗亂了他的步調,殘酷的徹底的改變了他的生活。
「恭敬不如從命,空谷殘聲,你絕對不會後悔。」
朱聞很是開心,終於誠心打動這個人,換來了一個月的相處時間,能夠好好的認識這個第一眼相見,就讓他心動的人,空谷殘聲。
「說不定是你、說不定是我。」空谷殘聲說的玄妙,這句說不定的話,不知會落到誰身上。
聞言,朱聞挑起好看的眉,語氣肯定有自信的說:「這個結果,一定是你。」
「那吾拭目以待。」嘴角微揚,他輕聲說著,覺得一成不變的生活,似乎有那麼一點趣味了。
「既然都會聚於天邈峰,不如結伴而行,看這雙奇人,在世間留下什麼偉大的留跡,也許在觀察之中,會找出自己所沒發現的奧妙,好嗎?」
看著不再冷硬冷默冰凍的可以的美麗容顏,終於有了一絲笑容,雖然是個淺到不仔細看是瞧不出來的改變,但這卻足以讓他感動開心好幾天。
「可以,不如就先往天外南海,最後再回到此地。」
其實,他並不清楚自己是以什麼心態答應的………
明明在經歷了冷醉那樣的事情之後,他只想與人保持距離,不想再有朋友,不要再不小心的傷害別人,和不願再受到傷害。
冷醉的事,讓他太傷太痛,讓他自暴自棄的不願不想再與人深交。
一直以來,他把性子藏的很深很好,一副冷冰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成功的隔絕了許多不必要的接觸。
只是,心裡這被層層封印著的一種名為渴望的情緒,為什麼今日會特別的湧上來,使他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讓這個初次見面的紅衣人一起結伴同行。
「當然可以。」朱聞開心的笑的燦爛的連忙說好。
看著那比陽光還耀眼的笑容,空谷殘聲有那麼一瞬間的失了神。
居然就這麼著的卸了心防解了冰霜的回了聲:「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