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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五章  因愛生恨(挽月之死) ...


  •   當我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當我咬牙吞下發臭的食物,
      心裡想的念著的,都是你,蒼日哥哥,

      好不容易,我找著你了,你答應挽月要永遠守護我,不再讓我吃苦受害,
      為什麼?如今為了什麼要趕我走?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為愛著你,只是因為愛著你啊………

      蒼日……哥哥…………

      **

      中原苦境邊沿附近外的一處荒蕪雜亂的破屋裡,一個嬌小瘦弱的身影窩在潮溼的稻草裡抖擻。
      自從那夜被兄長趕出魔界,她已多時水米不曾沾牙,懨懨弱息,如今更是蓬頭垢面狼狽不堪。

      望著殘破的屋頂,那片蒼茫清亮的星空,光明潔白的玉盤,照在她醜陋的面容上,頓時悲從中來。

      她恨,恨那個人的無情無義,恨他為了九禍竟不顧自己的親妹,就這樣狠狠的將自己丟棄。
      說什麼,永遠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妳,妳永遠都是哥哥心裡的寶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騙子!都是騙人的!!!!!

      銀鍠挽月笑的淚流滿面,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笑的崩潰嘶吼吶喊。
      直到她累了啞了,再無法發出一點聲音才停下。

      她又餓又累又渴昏昏沉沉的呆愣著,不知不覺的想起,以前,好久好久以前,也是這樣。

      那年她還不滿五歲吧,她最喜歡的蒼日哥哥帶著她到街上玩耍買東西到處跑的。
      後來哥哥去替她買她最愛吃的糖,而自己呢,本來是乖乖的在角落等蒼日哥哥的,後來她不經意的一撇,看見街角有只好大好亮的花燈,她眼睛一亮覺得新奇的就連忙的奔上前去。

      可是那個拿燈的人走的好急好快,她還小的根本跟不上,只能三步做兩步走的快快追著。
      後來,花燈沒追上,自己也不知道跑到哪裡了,這時她才嚇的花容失色。
      急急忙忙的找著原先的路想回去,但她一個孩子又是第一次到街上,怎會記得怎麼走,這慌慌亂亂的一走竟是越離越遠。

      她還記得那時,她找不到路找不著哥哥慌張的奔跑,撞到一群長的很醜很恐怖的人,他們兇神惡煞的搶走她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她挽髮用的玉鐕,身上佩帶的珠寶,還有腰間掛著的玉佩,就連母后挑給她的美麗衣裳也被他們奪去。

      她死命的掙扎踢打辱罵著,卻因此而激怒他們,那些人將她拖到偏僻的死胡同裡,一陣毒打。
      還有個人惡毒的拿地上碎裂的瓷片,在她美若天仙般的小臉上胡亂地割地劃。

      她大聲哭喊,拼命的叫喊著蒼日哥哥為什麼不來救挽月,挽月好痛好痛……………

      之後,自己好像昏過去了,不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再清醒時,她已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不像與哥哥分散的那個街道了。

      她害怕的不知如何是好,周遭的人都好髒好臭,身上也好疼好痛,她受不了她想回家,她想父王爹爹,母后娘娘,還有蒼日哥哥與霽哥哥。
      連續哭了幾天鬧了幾天,身上發熱發燒的病的快死掉,仍是沒有人肯理自己,也沒人信自己是王族的公主,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去。

      她好餓,她哭的慘兮兮的吞下發酸的食物,她不能死,她咬牙發誓要回去她的家園去。

      戰亂死傷無數,這種流離失所,沿街討食的日子,她足足過了十年。

      記得重回露城的一天………

      她餓的有些恍惚,走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副高大身軀,她下意識的護著臉然後拼命的點頭向對方道歉。
      她的臉已經毀了,沒有醫治沒有塗藥的下場,就是那張美麗的臉發炎潰爛的連她自己看了都會嚇的尖叫,所以她拿了塊布纏著遮著。
      若別人看見嚇壞的話,這樣就更難乞討到食物了。

      她以為憤怒的拳頭會落下來,誰知等了片刻,對方非但沒有打自己,瞧了她幾眼沉默了會兒之後,解下腰帶上的荷包,遞給她說,拿去吧,好好的過生活去吧。

      聞言,她驚訝的抬起頭,這個聲音這身味道,還有荷包上的布料與標誌,她都識得,這是銀鍠家的標誌,眼前這人分明是她的蒼日哥哥。
      她激動的喊著蒼日哥哥,那人渾身顫抖的回頭看著眼前一身破舊衣袋,披髮垢面,大塊的髒布蓋住了面容,可那聲音讓銀鍠蒼日遲疑的愣住了。

      緩緩的她將遮住臉的布掀起,正臉的迎視著一身華麗戰袍帥氣英挺的銀鍠蒼日,聽見對方倒聲吸氣的聲音,她難受的哽著淚說著:蒼日哥哥不認得小月了嗎?

      聞言,銀鍠朱武驚訝的看著她,顫抖的說了聲是小月嗎?他靠過來抬起手撥開扎著臉的雜亂頭髮,深深的凝視著似乎在確定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是銀鍠挽月。

      那血濃於水的鬼族王室氣息,那即使被毀去的臉雖不如兒時記憶中的美麗,但那雙楚楚動人水汪汪的眼眸,卻是銀鍠蒼日到死都不會錯認的。
      他激動的擁抱挽月,渾身顫抖不停的,一樣淚流滿面的說:

      對不起,小月,哥哥對不起你………

      哥哥讓妳吃了好多苦,都是我的錯,今後有哥哥保護妳,妳永遠不會再被欺負了………

      我們一起回去,回我們的露城,永遠不要再分開了………

      哥哥永遠保護妳,妳要什麼哥哥都給你………

      都是騙人的!!!

      我的功體我的臉被你毀去了,我被你趕出家園了,我又再次的有家歸不得受苦受難了………
      什麼守護什麼不會再吃苦不會再被欺負,都是騙人的,為了那個該死的妖女,你竟然連親生妹妹也不要了。

      銀鍠挽月忿恨地想。

      我銀鍠挽月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銀鍠朱武,我要你後悔!!!

      她撐起無比虛弱的身體,憑藉著堅定的恨意,不顧已是漆黑的深夜,一步步的往中原的方面而去。

      ◇◆◇  ◇◆◇  ◇◆◇

      次日早晨,荒城內,兩個身影正爭論著。
      說爭論,倒不如說是各持己見的堅持的自己的想法。

      簫中劍說了:「無患,我說了不用這麼麻煩的,我已經沒事了。」

      成天湯湯藥藥的照三餐不停的餵,又是補藥又是蔘湯的,就算是紙做的身體也被灌成鐵了。

      「不行不行,蕭大哥我還是不放心,入魔後的調養我不擅長,還是去一趟琉璃仙境給素還真看看比較好,再說了,貓師傅昨兒個已經捎信給素還真跟他預約好了,現在不去才是失禮呢。」

      早料到簫中劍定會回絕,金無患拿出貓大人教的話說上一遍,果然如他所料的,那人的態度立即軟下一半。

      「你們………素還真很忙的,何必為了這等小事耽誤到他。」嘆息,簫中劍很是無奈的說。

      「蕭大哥,你的事對我跟貓師傅來說,就是大事。」金無患聞言,神情認真無比堅定的回答。

      眼見拗不過跟前態度堅決的金無患,簫中劍暗自大嘆三聲:「…………唉,走吧。」

      「蕭大哥,我還有事要處裡,我讓宵陪你去好嗎?」有些狡黠有點算計的偷偷望向背後的人影。
      「你忙吧,我自己一個可以………」誰知話還沒說完,身後便傳來宵的聲音。

      「簫中劍,我們走吧。」

      一副準備妥當的模樣,表情無比自然真誠的等著出發。

      唉。

      看著兩人逐漸走遠的身影,躲在樹梢上的貓大人一個翻身躍下,說:「這樣好嗎?」
      意有所指的眙著漸行漸遠,偶爾交談個兩句一黑一紫的兩人。

      「我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但他知道,他看的出來,宵對蕭大哥的心思,恐怕不單單是朋友那麼的簡單。
      就他觀察,宵是個善良純真的好人,天真無邪,是他看過最乾淨的一個人了。

      如果蕭大哥與他一起的話,該會是很輕鬆很好的吧………

      他不想再看到蕭大哥一個人孤孤單單、鬱鬱寡歡、傷心欲絕的樣子了。

      **

      簫中劍與宵兩人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到了琉璃仙境。
      只見屋外亭台樓閣裡,輕煙裊裊,茶香四溢,素還真早已泡好茶等著他兩人來到。

      「簫中劍,素某等待多時了。」素還真氣定神閒微笑著緩緩的說。
      「素還真,久見了。」微微點頭致意,簫中劍溫和的說。

      「簫中劍,讓素某聽你的脈吧。」

      簫中劍將衣袖拉開,手腕放在桌面上,呼氣吐氣放鬆心情,這兩天這動作做的很熟練,都是拜金無患所賜,每天照三餐的來探他的脈。

      素還真兩指搭上他的脈搏,片刻後,抽回壓在簫中劍手腕上的手,他開口說:
      「雖然曾經入魔,但簫中劍的意識尚存,並無完全喪失自我,現在已經恢復,除了內息不足身體尚虛之外,沒什麼大礙。

      但是,你體虛期間並無好好調養,加上風邪入體,表面上看似無事,可實際上內息大亂,需要調息一陣子才能痊癒,恢復如初。」

      簫中劍聞言,沉默著並不說話,倒是一旁的宵,著急的問著:「素還真,簫中劍的情況,該怎麼做比較好?」

      素還真聞言微笑了下,便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筆墨,寫下幾株藥材,與一些調養的事宜,交給宵,說著:「依著去配便可。」

      宵收下,想起簫中劍所說的收人之物要道謝,他道:「多謝。」

      「素還真,多謝了。」
      「蕭振嶽與吾乃是舊識,今日之事只是舉手之勞,你無需與吾客氣。」

      微笑的點頭致意,簫中劍起身,心知他定有許多事要忙,便說:「我們不多加打擾了,告辭。將來若有簫中劍能幫忙之處,我就在荒城。」

      「素某記下了,讓吾送你們一程吧。」素還真微笑說著。
      「嗯。」

      一行人走至幾里外的林木裡,誰知途中竟遇見一名用布摀著面容,全身骯髒不堪的人攔阻。

      「你是?」

      那人不理會他的問話,對著素還真道:「素還真,想要異度魔界內外的總藍圖嗎?」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素還真看覷打量著眼前可疑人物,不動聲色的輕問著。

      「不用管我是誰,一句話,要、不要?」

      「妳想出賣妳的兄長嗎,朱聞挽月?」
      在一旁的簫中劍打從一開始就聽出了她的聲音,他不懂朱聞挽月為何出現在此,又為何要將魔界機密透露出來。

      朱聞那裡……是出了什麼事嗎?

      「誰是朱聞挽月?不認識。」她拉緊了面容上的布巾,撇過頭否定身份。

      「妳的行為,是挑起雙方的戰火,何必呢?」雖然不知出了什麼事,但此女的心機意圖他倒是一眼便看出,簫中劍忍下怒氣,壓抑的說。

      簫中劍的話,卻激怒了銀鍠挽月,她忿忿不平怒聲相向:
      「我這是在救你們中原,魔界本來就要吞食你們中原,你們不要不知好歹!銀鍠朱武是個殘暴無道、陰險狡詐,為了一個妖女連自己的親小妹也要害,我恨死他!」

      聞言,簫中劍引以為傲的冷靜盡失,極為憤怒道:「不准污辱妳的兄長!」

      朱聞他,他才不是妳口中的那種人…………
      他的溫柔他的深情他的癡他的傻,沒有得到過這些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懂得朱聞的好。

      銀鍠挽月一臉尖酸刻薄的睇著簫中劍,直覺得他太可笑,從頭到尾被騙的傻呼呼,如今還為朱聞蒼日這個虛偽的身份生氣出頭。
      「你以為他真的當你是朋友啊?哈哈哈,真是痴人作夢!」

      就在她語落的此時,天際忽現強烈魔氣,團團圍繞在遠處,那裡便是魔界先前定位的方向。

      「看到了吧?他正是去啟動魔界陣式,開啟了鬼族禁地,成千上萬的鬼族兵將,準備要一舉踏平中原。」話說完,朱聞挽月取出藍圖,使勁的往地上丟。

      「你不是說他很有氣節,更是你的好友嗎?去救他吧!去拯救那個假名朱聞蒼日,真實身分是銀煌朱武的鬼族之王,魔界第一戰神!去拯救你們整個中原啊!」

      她煽風點火,語氣刻薄,絲毫不見悔改之意,欲離開之時,更取出伏嬰師師的咒術符咒。

      伏嬰師你沒有幫本公主看守顧好,害我被大哥趕出來,你也要為此付出代價!

      「這個東西,是伏嬰師專用的媒介,專門通往某一個空間的,空谷殘聲,你當初也是中這個術法。
      哈哈哈,你之所以入魔,也是那妖女與伏嬰師出的主意,用意就是逼朱聞蒼日回魔界。

      無恥的妖孽計劃得逞便唆使朱武加害於我,除掉我好她便可以與朱武成婚,我豈能讓她如願………

      空谷殘聲,你聽到了嗎?再過兩天你的好友就要娶魔后九禍為妻,到時要在救他出來就難上加難了………」語落,隨即轉身離開。

      她看的出來,朱聞對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空谷殘聲,並不只有朋友知己這般簡單。
      她的大哥她很清楚,以往朱武朋友雖然不多,但他對朋友也沒半個像對空谷殘聲這樣,簡直是拼了命的在付出,捨了命的在為他。

      說朋友太草率,說知己又過於輕巧……倒不如說像情人那般來的貼切。

      銀鍠挽月為了自己的想法發笑,兩個男人談情說愛,真可笑。

      不過,如果她所想的是真的,這段悖逆倫常曖昧不清的感情,倒是可以好好利用。
      讓空谷殘聲失了冷靜去鬧,去魔界搗亂,只要能讓銀鍠朱武頭痛傷心難過,她便舒爽開心痛快。

      銀鍠朱武,我要你後悔,要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後悔莫及!!!

      朱聞挽月離開之後,空谷殘聲低下身去拾起被丟在地上的藍圖,素還真則是走到宵身邊,對照宵手中控制空谷殘聲同樣的符咒。

      「相同的東西。」這個東西與先前朱聞蒼日解開簫中劍入魔後所掉落的是一樣的。

      素還真沉思片刻,抬頭轉向默不作聲的簫中劍,問:「簫中劍,你欲前往魔界嗎?」

      「嗯。」簫中劍神色複雜的盯著地圖看。

      他想,朱聞此刻就在那裡,不知情況如何,出了何事會趕自己的小妹出來,又為什麼……突然的要娶魔后為妻。
      他的心,此刻,非常非常的混亂,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思考。

      「魔界地圖若是真,那麼空谷殘聲,你一個人的力量,恐怕陷入險境。」
      「情義叫吾非去不可。」簫中劍說的毫無猶豫、義不容辭。

      「嗯,素某有幾個想法。」
      如果簫中劍也有意願參與,那麼,進入魔界救葉小釵成功的機會又多了幾分。

      「願聞其詳。」

      隨即,素還真便詳細告知其計畫,而站立在旁的宵,心裡忐忑不安的看著商量事情的兩人。

      他直覺不好,卻又說不出心裡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看著簫中劍聽見那個人的名字,那傷心難受的神情又出現在他的臉上,宵又是一陣心痛。

      這到底是………為什麼…………

      ◇◆◇  ◇◆◇  ◇◆◇

      搖搖晃晃、邊走邊笑的走回原先的棲身之處,銀鍠挽月抬首凝視著又是一個明月當空的夜晚。
      不知道素還真與空谷殘聲收到通往魔界的地圖之後,準備幾時去攻打或是襲擊。

      她可真是迫不及待等著看銀鍠朱武那錯愕恐慌得神情。
      要是讓她親愛兄長瞧見昔日的知己好友帶著所謂的正道人士去攻打魔界,那全然的信任一定會被擊潰的吧?

      你怎麼樣的傷我,我就怎麼樣的還你!
      我要你痛心疾首、悔不當初,我要你最在乎的人事物,一一在你眼前消失。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銀鍠朱武,我要你生不如死!!!

      就在銀鍠挽月一邊忿恨詛咒朱武,一邊痛苦流淚之時,屋外傳來了熟悉的叫喚聲:「公主。」

      「伏嬰??!!」聽聞那個熟悉的聲音,挽月猛然的投頭往屋外望去。

      「公主,終於找到妳了,公主為何遮遮掩掩呢?」伏嬰眼見銀鍠挽月從一開始驚訝的上前靠近而後變成現在躲躲藏藏欲進不進的模樣。

      「我………」銀鍠挽月想起自己這醜陋的容顏,要是被伏嬰看見了,肯定會被嫌棄的。

      「有什麼話在吾面前也不能說嗎?公主,妳還當伏嬰是外人嗎?」

      「我、我的臉……我的臉已經被朱武毀掉了,嗚嗚嗚……」挽月邊哭邊靠在伏嬰的懷裡,手緊緊抓著蓋在臉上的布紗,還是不敢在伏嬰面前拿下。

      「朱武他無情無義,為了九禍那個妖女,廢我武功,削除我的身分,甚至將我趕出魔界也就算了,他竟然毀掉我的容顏,這叫一個柔弱無依的女人怎麼活下去?嗚,我不要活了!」

      語落,越說越是悲從中來的整個抱著伏嬰大哭起來。

      「公主,伏嬰從不在乎外貌。」他溫柔微笑的說著,並且抬手將自己面容上的面具摘下。

      面具拿下銀鍠挽月看見他的那一瞬間,她驚訝的睜著大眼。

      她記得剛與蒼日哥哥回到露城的那幾年,還有見過伏嬰的面容,那時已經覺得他俊美的過火。
      後來,不知怎麼著,伏嬰開始戴起了面具,問他他卻只是笑著不答,說只是興趣好玩兼省麻煩。
      她想也是,那麼俊美的容顏,想必常常遭人窺覬也是個麻煩,遮著也許非是壞事一件。

      沒想到過了幾年,面具下的伏嬰居然絲毫不減當年的驚為天人,加了不止數倍的清麗俊美,頓時讓她更加羞愧的無地自容。

      為什麼……為什麼命運竟如此弄人………
      我要的我得不到,就連原本該是我的,如今也讓我無法與他匹配一起。
      她恨,說不出的滿滿忿恨。

      「一個人的好與壞,不是只靠外表美或醜去論定的,公主對伏嬰來說始終如一。」伏嬰深情款款的對著銀鍠挽月說著。

      聞言,銀鍠挽月激動的看向伏嬰,道:
      「可是、可是,我的臉已經變的這樣,現在也不是公主的身份了,這樣,你還會想娶我嗎?」

      「公主太看輕伏嬰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伏嬰你最好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錯了,朱武那個混蛋算什麼,魔界的王應該是你伏嬰做才對!」
      銀鍠挽月開心的擁抱伏嬰,如果伏嬰能娶自己,也許,以後報復那妖孽的事會更加的順利。

      聽見銀鍠挽月的話,伏嬰面容一陣扭曲。
      在他的面前說主君的不是,很好,銀鍠挽月你很好,犯了吾伏嬰的大忌,本念在妳是朱皇親妹的份上,讓妳死的不痛苦,既然妳如此不珍惜,就休怪吾無情了。

      他一把推開令他厭惡至極的女人,冷漠絕情開始道出她的罪狀:「罪行一、挑動魔界內鬨,罪行二、出賣魔界秘密。而妳最該死的罪狀是,出賣吾伏嬰師的秘密給素還真。」
      凝睇了眼驚愕恐懼的銀鍠挽月,他微笑著繼續道:「不過,妳所做的這些事也早在吾的意料之中,妳真是傻得可愛,挽月。」

      「你、你什麼都已經知道了!?」

      呵呵,現在還問這麼愚蠢的問題,挽月妳果真愚蠢的可愛啊,伏嬰問說:「知道吾伏嬰師為什麼選擇妳嗎?」

      妳千不該萬不該去傷害了朱武,朱皇是何等高雅尊貴的身份,他不是妳可以褻瀆媟汙的。
      我不能,妳不能,九禍不能,任何人都不能傷害朱皇。

      傷害他的人,都得死。

      語畢,伏嬰抬手摸向額角,慢慢的撕下臉皮,從額頭一路向下到鼻下,露出血淋淋血肉模糊的醜陋嘔心面容,嚇的銀鍠挽月驚叫連連。

      「你、你、、、你的臉…………」

      「親愛的公主,從主君帶妳回來,吾第一眼見到妳,就察覺妳假面容下的醜陋臉孔,與吾真是完美的天作之合,相襯非常呀。」

      「啊、你不要過來………」

      「心惡,臉容也惡;心毒,面容也毒。」伏嬰陰冷的笑著,說著。

      說話的同時,伏嬰師刻意的靠近頻頻後退的挽月,一手抓住她不讓她走,血肉模糊醜陋的臉更是貼近咫尺之距,嚇的銀鍠挽月驚駭慘叫。

      「啊啊啊────────」

      銀鍠挽月終於受不了的暈了過去。

      「一個人的性格與心腸,是會反應在面容上,心若醜陋,臉的缺陷,就永遠無法彌補。」
      伏嬰盯著銀鍠挽月的容顏緩緩說道,「即使,妳曾經美麗,挽月。」

      語落,伏嬰師用力扭下銀鍠挽月的首級,微笑道:「切記這殘酷的公平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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