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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九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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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奕近几天心情极好。
不仅是因为他从他爸口中听说了杨天竹出柜的伟大事迹，还因为霍棠竟然转学到了二中。
这样看来，那两人的事已经败露了。
之前聚会那次，他就觉得霍棠和杨天竹两个人很不对劲，心血来潮雇了几个人拍照，没想到真的被他发现了大秘密。
霍棠和杨天竹竟然是同性恋。
这可被他抓到了一个大把柄。
他对杨天竹向来没好感，那次在泳池又闹得那么难看，他怎么也要给杨天竹一个教训。
所以他把照片寄给了霍棠爸妈，本来也想寄给杨天竹爸妈，但一想对方是自己舅舅，隐约有点不安，所以就没寄。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霍棠家那边发现了，杨天竹这边迟早也会发现，霍棠和杨天竹两个人迟早要分。
果然，其中一个转学了。
刘奕跟着自己哥们出来吃东西，在商量要吃点好的。
他们几个正打算往美食街一家生意比较火爆的店里走，刘奕的校服后领忽然被猛地往后扯。
刘奕的脖颈一阵窒息，危机之下下意识抓住自己的领口，脚步踉跄一下子被身后的力量给拽倒在地上。
仰倒在地的刘奕还没搞清楚状况，自己的脸就被忽然扑上来的人狠狠揍了一拳。
“啊——”
刘奕发出一声惨叫，脸侧到一边，嘴角不停往外冒出鲜血。
边上来往的人很多，看到这一幕纷纷尖叫着退开。
没人敢上前，因为被打的人是刘奕。这人在校内校外都结仇无数，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找上门来，没人想去蹚这个浑水。
杨天竹之后又狠狠给了刘奕一拳。
刘奕这下子看清楚打他的人是谁了。
他大声吼叫：“杨天竹你疯了！！你敢打我！！！”
杨天竹红着眼睛，整个人呈现一种疲惫后亢奋的状态，从刘奕的角度看，他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刘奕第一次从杨天竹身上感受到了压制。
“打的就是你！”
杨天竹揪起刘奕的衣领，“照片是你拍的吧，是你寄到他家里的吧，你很得意是吧！”
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巨大的怒火，杨天竹恨得又揍了他几圈，最后抬手给了刘奕一个耳刮子，他自己的手掌也瞬间红了。
刘奕的嘴角都要被打歪了，他哪里受过这种屈辱，他气疯了，集中力量一个暴起。
杨天竹发了狠，和人硬碰硬，身体剧烈碰撞后两人都倒在地上。
附近的学生纷纷散开，不敢接近混乱中心。
刘奕抹掉嘴角的血站起来，先是朝着周边围观的人群吼了几声，“看什么看——没见过打架？！”
他一出声，原先在看热闹的几个人都不敢再看。
刘奕看向杨天竹，嗤笑道：“是我拍的怎么样？你和霍棠两个死基佬敢做还不敢认了！！”
“你闭嘴！”
杨天竹死死盯着刘奕，眼神几近化作实质要将人杀死。
刘奕哈哈大笑起来：“分手了吧，我说杨天竹，你一只癞蛤蟆怎么还想着要吃天鹅肉呢，你看霍棠他鸟你了吗，还不是说转学就转学。”
“要我说，你不就是个烂屁股被人……”
锋利的刀刃抵在刘奕的腹下三寸。
“闭嘴。”
刘奕惊恐地睁大眼睛，失声尖叫：“杨天竹——你要做什么——”
他竟然带了刀！
杨天竹不知从那里掏出来一把匕首，此时的他坐在地上，明明是在仰视，却给了刘奕一种睥睨一切的疯狂。
这人真的疯了！
“疯子——你这个疯子——”
杨天竹冷笑一声，表情乖戾，和以往的他完全不同，“我是疯了，我今天就拉你一起……”说着，刀刃往前推了几分。
“别——别别别——”
刘奕还不想断子绝孙，而且看杨天竹失心疯的状态，对方还真的有可能做出来。
“你……你冷静一点，你要是敢，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待了！”
杨天竹没说话。
刘奕慌了，不敢随意乱动，眼神却在四下飘忽。
这时，他忽然高喊了一声：“霍棠——”
杨天竹拽住刘奕，手上的匕首依然抵在远处，神情疯狂，“你还想骗我。”
“我没有骗你！是霍棠！真的是霍棠！”
杨天竹脸色一变，转头去看。
刘奕抓住时机，正想夺刀把人给踢出去，不料霍棠比他更快，一个抬腿先把刘奕给踹到几米开外。
刘奕摔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龇牙咧嘴地嚎叫了几声，想爬起来回击，在看清是霍棠后却是完全不敢动了。
杨天竹也怔住了，神色一下子变得茫然又无辜。
他呆呆地看着霍棠，一动不动，像一座雕塑。
霍棠也看了过来。
霍棠的脸色很不好，非常不好。
可以说杨天竹从来没有在霍棠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眼神阴鸷，感觉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把他撕开、四分五裂。
杨天竹打了个哆嗦，理智稍微回来了一点，“哥……”
霍棠一言不发，蹲下身后一把将人扛起来。
“哥……”
杨天竹挂在霍棠肩膀上，脸色苍白地喊道。
霍棠没说话，杨天竹凭空生出对方想要杀人灭口的错觉。
走到二中边上一个没什么人的胡同，霍棠把人放下来，用冷到极致的声音道：“杨天竹，你长大了。”
杨天竹的心咯噔一声，不敢吱声。
霍棠从杨天竹手里抽过匕首，眼中是化不开的阴鸷：“敢用刀威胁人。”
杨天竹往后缩了缩，“哥，你听……”
霍棠紧紧握住刀柄，脸贴到杨天竹的脸边咬牙切齿地道：“你要是不想活了，我带你一起死。”
“没有！”杨天竹头皮发麻，心里只想着解释，“哥！哥这刀是假的！真的是假的！你看！”
他伸手想去划拉刀刃，以此证明自己的话不假，还没碰到，匕首就被霍棠甩出十几米远。
下一秒，杨天竹就被霍棠狠狠按在墙上噬咬。
凶狠的吻几乎要咬破杨天竹的嘴唇，杨天竹被动承受着。
他能感觉到对方吻里的绝望和劫后余生，那是只为他所有的情感。
伪装起来的坚强瞬间瓦解，杨天竹的泪腺失控，眼泪哗哗往下掉。
霍棠离开他的嘴唇，捧着他的脸像在看一颗珍宝。
杨天竹张大嘴巴拼命呼吸，断断续续地说道：“哥……哥……我想你了……我真的想你……”
他们才分开三天，之前放长假，都比这个数长，可他就是觉得这三天好漫长好痛苦，像是有一把刀在一点点剜掉他的心脏。
他快要死了。
霍棠抱抱他，心里泛着酸，他又何尝不是呢？可杨天竹崩溃，他不能。
霍棠道：“杨天竹，阿竹，听我说，听我说。”他捧起杨天竹的脸，强迫对方看向自己，“我们再坚持半年，好不好？”
半年后，一切尘埃落定。
杨天竹哭到神情恍惚，“半年我们就要分开了……你知道我根本考不上的……我们怎么办啊？”
霍棠和他额头相抵：“我们不会分开的，你相信我。”
杨天竹哭累了，这几天又几乎没休息，整个人无力地倒在霍棠怀里，只偶尔抽噎几声。
二中的饭点要过去了，霍天安排在学校里暗中监控他的人估计也快回来了，他和杨天竹见面的事不能被发现。
霍棠替杨天竹擦干眼泪，又亲了他一口，“先回学校。”
杨天竹疯了一阵，恢复理智后也有些后怕，“好，那我先回去。”他跨开腿想往前走，走了一步忽然嘶了一声。
霍棠忙扶住他：“怎么了？”
杨天竹脸皱成一团：“好像扭到了。”
情况不容乐观，此时霍棠顾不上会不会被发现，蹲下身就要背起杨天竹。
这时，余洛忽然出现，他从拐角处走出来，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我来吧。”
杨天竹和霍棠皆是一愣。
“班长？”杨天竹的惊讶都写在脸上，明显是不知道余洛的存在。
霍棠则是望着余洛，眼底有散不开的黑雾。
余洛走到杨天竹面前，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蹲下来环住杨天竹的大腿，轻松将人背了起来。
“我送你去医院。”余洛转头对杨天竹说。
杨天竹看着霍棠，霍棠对他笑了笑：“走吧。”
余洛背着杨天竹走出巷口，一路都没开口说话。
杨天竹意外地淡定，没有解释自己和霍棠的关系，也没有说明自己来这的目的，更没有再问余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身心疲惫，又累又困又痛，撑起一点劲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声：“班长。”
余洛嗯了一下，稳当地往马路边走。
杨天竹又叫，班长。
余洛还是只回一个字，不多说半个字，也没露出半分不耐。
杨天竹趴在余洛肩头，“班长，A大难考吗？”
余洛沉默了一阵，说：“不难。”对他来说的确不难，但对杨天竹，却可能遥不可及的。
杨天竹自然不傻，“你骗我。”
余洛心想他没有。
杨天竹在肩上絮絮叨叨：“如果我每天做十张试卷，背十首文言文和三十个单词，有没有可能考上？A大离这里好像不远……你说我如果出国了，英语又不好，怎么和人交流。”
他东说一点西说一点，想到什么说什么。
余洛在马路边站定等出租车，眼前的车辆川流不息，他的大脑忽然冒出一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要是杨天竹和霍棠分开了，他会不会慢慢不再喜欢霍棠。
念头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瞬息，他的眼眸就恢复了清明，依然是那个冷静自持的余洛。
余洛拦到一辆出租车，两人一同坐上去，“去人民医院。”
司机打了表，顺着导航往人民医院开。
杨天竹靠着窗户，也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
到医院，医生检查过后开了点药，等回到学校，晚自习都快要结束了。
卫菲菲质问两人去干什么了，杨天竹正要说话，被余洛抢先一步：“杨天竹扭到腿了，我带他去医院。”
说着，他转了个身，向卫菲菲展示杨天竹受伤的那只腿，“老师你看。”
卫菲菲见他说得不假，没有继续怀疑，转而问杨天竹，“怎么伤的？”
杨天竹张张嘴，余洛再次抢答，“被我绊倒了，就伤了。”
卫菲菲果然信了：“下次小心点。”
杨天竹终于能说上话了，“知道了老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