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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六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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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有了支撑，一切都变得游刃有余。杨天竹没怎么费劲也坚持了一分钟。
秃头老师看时间差不多，让大家把垫子放回教材室后就自由活动。
杨天竹做了好几组训练，体力明显不济，一屁股坐到垫子上，仰着头望天。
霍棠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眼睛就没从杨天竹身上离开过。
杨天竹歪头看霍棠，屁股往一旁挪了挪，拍拍垫子说：“哥，坐下来吧。”
霍棠没拒绝，利落地坐到杨天竹身旁，这下他看杨天竹又得俯视着看了。
不过这个视角，可以把杨天竹的表情尽收眼底，这样想想，他觉得心里平衡不少。
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坐了一会儿，在不知情的旁人看来，他们不过就是关系比较好的两兄弟。
杨天竹望了会儿天，等酸痛的肌肉有所舒缓，才开口和霍棠说话：“哥，数学作业你做好了吗？”
上星期的数学课，石大校长给大伙洋洋洒洒布置了好几张试卷，到现在杨天竹还没写好，等着霍棠救他。
霍棠哪里知道杨天竹说的数学试卷是那几张，脱口就是“写好了”。
杨天竹无条件相信霍棠，“那等会回去你借我看看，有几题我不会做。”
霍棠觉得自己有必要再提醒一下他：“不会做来问我。”
杨天竹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我就是在问你啊。”
他的话霍棠很受用，一时没忍住手在杨天竹脸上捏了一把。这时杨天竹刚好抬头，黑色的眼镜框被霍棠磕了一下，直接从鼻梁掉到了地上。
“嗷，我的眼镜。”杨天竹跟个瞎子似的伸手摸索。
霍棠把眼镜捡起来戴回杨天竹的脸上，刚一戴上去，又掉了。
霍棠只好再捡一次，这次盯着眼镜看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因为镜框太大了。
“镜框有点大。”霍棠握着镜框说，“改天去换一副新的。”
杨天竹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好像是得换了。”这个镜框是他没暴瘦之前配的，戴了一段时间了，因为度数没加深，再加上本身没换眼镜的概念，就一直将就用着。
“这个星期五我陪你去。”霍棠替杨天竹把事情定下来，“然后去家里吃饭。”他说的家自然是霍棠自己的家。
杨天竹想了想，没意见：“好啊，那我回头跟我妈说一声。”他想起吴婶做的菜，馋的流口水：“哥，我还想吃吴婶做的糖醋排骨。”
霍棠默默点头：“还有其他想吃的？我让吴婶做。”
想吃的可太多了。吴婶的手艺他是见识过的，无论是做荤菜还是做素菜，都能把杨天竹的胃牢牢抓住，简直就是大厨级别的家政阿姨。
“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霍棠眼角带笑：“可以。”
杨天竹托腮做出思考的样子：“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霍棠：“慢慢想，不急。”
下课铃声响了，陆陆续续有同学走动，三五成群或冲进超市买零食，或直接回教室，操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下课了？”杨天竹发现和霍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这才聊了几句就下课了。
霍棠从垫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天竹。
因为生病的原因，对方一瘦再瘦，寒假里好不容易长出的几斤肉现在都没了，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往都要瘦小。宽大的校服软瘫瘫地贴在杨天竹肩上，勾勒出他细瘦的线条。
是得让吴婶多做几个有营养的菜给杨天竹养养肉，这人实在太瘦了，今天在教材室里抱着的时候都有些硌手。
霍棠寻思完这个，叫人起来回教室：“先去教材室再回教室。”
“嗷，对，差点把垫子给忘了。”杨天竹抓抓脑袋着急站起来，才起了半个身子，脑袋忽然一阵眩晕，眼睛直接就黑了，一屁股摔回到垫子上。
霍棠的心跟着一紧，脑海里浮现杨天竹在他眼前摔下楼梯的画面，万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了紧张的情绪。他迅速蹲下来捧住杨天竹的脑袋，语气担忧：“不舒服？”
杨天竹两眼昏花，坐了一会儿缓过劲来，看得也清楚了，“没事没事，就是坐久了，一下子站起来脑袋供血不足。”
杨天竹甩甩脑袋，肯定自己没问题：“现在好了，哥你扶我一把吧。”
霍棠把人扶起来，还不是很放心：“真的没事？”他到底还是有心理阴影，就怕杨天竹身体再出事。
“没事啦，这很正常的。”杨天竹在后面推霍棠，“我们快去教材室，下节课要迟到了。”
霍棠提起垫子在杨天竹前面走着，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不许再生病。”
听着很别扭，可杨天竹觉怎么得这话这么这么甜呢。难道是他的爱情滤镜太厚了？
杨天竹胡思乱想，嘴上不忘回答：“知道了，哥，你怎么这么像我爸啊？”
霍棠既好笑又无奈：“坏小孩。”
杨天竹哈哈哈地笑，沉闷的天因为他的笑声多了几分轻快：“明明是哥占了我的便宜。”
霍棠搂了一把人：“等会想吃橘子吗？”
杨天竹傻了，表情呆滞地抬头望霍棠，似乎是不敢相信霍棠竟然会说这样的话。
霍棠见他神色有异，以为他又不舒服，于是弯下腰问道：“怎么了？”
杨天竹：“哥，你竟然会开玩笑。”
霍棠：“玩笑？”
杨天竹：“嗯，你刚说了橘子。”
霍棠：“是吴伯带的，说让我和你一起吃，怎么了？”
杨天竹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没怎么，吃啊，等会回去就吃。”
原来是他想岔了，霍棠是真有橘子要给他吃。
不过想想也对，霍棠这个高冷无比的形象在他面前虽然有所崩塌，但也不像是会随口接梗开玩笑的那种人。
一定是他想多了。
杨天竹抛开不靠谱的想法，一蹦一跳地到了霍棠前面：“我喜欢吃橘子。”就是吃多了会上火，在家里刘颖香和杨程都不让他多吃。
霍棠在他后头跟着：“不能多吃，容易上火。”
杨天竹：“……”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教材室，把垫子放回去。
回教室的路上，霍棠有点走神。
他刚才接梗的水平难道很烂吗？杨天竹一脸被吓到的样子，完全没有网上说的那种两人相视而笑的效果。
等会还要给吴伯打个电话，让他运几箱橘子过来。
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霍棠就有了在乎的事，他开始担心自己的性格过于无趣，会逐渐消磨杨天竹对自己的爱意。
就像刚才，他在努力尝试着用常人的语气开玩笑，做以前从未做过也不屑去做的事，只是希望对方能更喜欢自己一点。毕竟他其实并不知道，杨天竹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不过，总归是喜欢的。
***
涂晓蕾从教室办公室走出来，出门时碰上来教作业的杨天竹，第一时间把人拦住：“杨天竹。”
杨天竹闻声便停下脚步，转而问道：“涂晓蕾，有事吗？”
涂晓蕾面上流露出些许纠结的神情，沉默了片刻后笑着摇摇头：“算了，没什么，我走了。”
杨天竹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关心道：“你没事吧？”
涂晓蕾摆手说没事，脸上写着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既然对方并不愿意多说，那自然是有她自己的考量，杨天竹没再多问，推开办公室的门把没来得及上交的作业上交。
石老师正坐在办公椅上备课，眼角余光瞥见杨天竹后，左手点点办公桌，示意杨天竹把作业放到他面前。
杨天竹献宝似的把卷子递过去。
石老师抽空看了一眼试卷，发现杨天竹的正确率还挺高的，至少已经脱离学渣水平，“杨天竹，最近的作业写得不错，是自己做的吧。”
他话说得像在开玩笑，因此听起来并不觉得冒犯。
杨天竹说是，不忘给霍棠邀功：“不会做的我都问霍棠，他教了我好多题。”
石老师挺欣慰的：“挺好的，你们俩互相敦促，能给四班平均分拉高好几分。”
杨天竹觉得石老师太抬举他了，说什么互相敦促，霍棠哪里需要他敦促呢，不过他还是笑着点点头，然后才晃出办公室。
走到走廊，迎面撞见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霍棠，杨天竹情不自禁地加快步伐：“哥。”
走近后，杨天竹看清楚霍棠手上抱着一箱橘子：“哥，吴伯这次送的是橘子吗？”
霍棠：“嗯。”
杨天竹左看看右看看：“一箱也太多了吧。”
霍棠：“寝室里还有一箱。”
杨天竹：“额……怎么买了这么多？”
霍棠：“给你吃的。”嘴上说着不能吃太多容易上火，真要投喂起来根本控制不住。
杨天竹吃了霍棠这么多东西，对方还锲而不舍地往学校里带，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谢谢哥啊。”
“不过下次不要再带这么多了，我吃了棠哥太多东西了，还经常去蹭饭，怪不好意思的。”
霍棠：“没关系，你吃掉的话，我会很开心。”
杨天竹的脸噌一下红了。
捂着自己扑通狂跳的小心脏，杨天竹的声音发颤：“哥哥哥哥……你怎么这样啊？”
霍棠顿住脚步，看向杨天竹的眼神仿佛在问我怎么样了？而杨天竹竟然觉得对方似乎有点无辜。
他觉得他的滤镜真的太厚了！
杨天竹捂住嘴巴，眼神躲躲闪闪，“就……忽然打直球，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
从掌心钻出来的声音糯糯的，霍棠听着莫名舒心，他问道：“你不喜欢？”
杨天竹摇头，虽然很难为情，还是说了真实想法：“那倒没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