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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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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触感，杨天竹甚至不需要抬头去看就能猜出此时抱住自己的人一定是霍棠。
除了霍棠，没人会三番五次用这种强势霸道的方式出场。
杨天竹两手按在霍棠的肩膀上，微微红着脸叫他：“哥。”声音比蚊子叫响那么一点。
霍棠短粗地回他：“嗯。”
本就狭小的教材室因为近在咫尺的呼吸而变得更为局促。
杨天竹心里既紧张又兴奋，眼神飘来飘去，忍不住出言提醒：“哥，会被人看到的。”
霍棠顶着后脚跟把教材室的门带上，勾着钥匙的手伸进杨天竹的校服口袋，低头和人额头相抵：“不会的。”
温热的鼻息喷在杨天竹脸上，杨天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像是喝了几坛酒，下一秒就要醉倒在霍棠怀里。
趁着杨天竹走神的空隙，霍棠双手一个使劲，提着杨天竹的屁股把人放到重重叠加的垫子上。
几个垫子加起来大概有一米那么高，总之比杨天竹的腿要长。
杨天竹坐上去后发现脚踩不到地，扭着屁股想下去，垫子在他的攒动之下摇摇晃晃，杨天竹被吓了一跳，他下不去，又坐不稳，于是不敢再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霍棠，一连喊了好几声哥：“哥哥哥哥哥……”
霍棠被他这几声“哥”喊得心软，张开两只手臂往垫子两边各自撑住，支撑住垫子不倒的同时也把杨天竹禁锢在一个极小的空间里——他的臂弯中。
他的声音飘到杨天竹耳朵里：“小孩。”
杨天竹下意识抓住霍棠的肩膀以此保持身体平衡，话不过脑子：“是。”
霍棠微微低头，和人对视后坦率地道：“我不高兴。”
杨天竹微怔。
杨天竹对于霍棠如此直白的表达不仅没有难过，反而很庆幸。他总是会看不懂霍棠的想法，所以对方自己说出来，反而能更快地解决问题。
杨天竹捏着霍棠的肩膀：“哥为什么不高兴？”
霍棠把头埋进杨天竹的脖颈，闷声道：“你没有看我。”
杨天竹：“看你？”
霍棠：“嗯，历史课，你看了别人。”
上节历史课，杨天竹被叫起来回答问题，本来只是一段很小的插曲，但他就是不开心。
他想起当时杨天竹那道落在余洛身上急切的目光、求救般的表情，心就像是被塞了一整颗柠檬，咕噜咕噜泛着酸水。
而且那个时候，他一直在看杨天竹，可杨天竹就像是把他当成空气一般，连个余光都没给。
这个认知让霍棠莫名有了烦躁的冲动。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唯独杨天竹，他想他一直看着自己。
经霍棠提醒，杨天竹记起来是怎么一回事，当下就解释：“啊！那个……看班长是因为想他告诉我答案。”
当时他在走神，情况紧急第一眼看见余洛就下意识向他求救。
霍棠貌似不买账：“我也可以告诉你。”语气很是理所当然。
杨天竹：“……可能是我习惯了，所以才会去看班长。”之前其实也有很多次，他也是下意识往余洛的方向看，慢慢的就成了习惯。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霍棠竟然会在乎这个小细节。他是不是可以把这个行为理解为——霍棠在吃醋。
杨天竹克制着心里那点窃喜，向霍棠保证：“以后我会注意的。”
霍棠嗯了一声，“坏习惯要及时改正。”
杨天竹被霍棠这理所应当的口气给逗乐了，一个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身体的抖动让屁股下面的垫子摇摇欲坠，好在霍棠及时固定住，杨天竹才免于摔倒。
杨天竹吃了雄心豹子胆，问道：“哥，你这算不算是吃醋了？”
霍棠不否认，只是惩罚性地捏住杨天竹的耳垂，低声责骂：“坏小孩。”
杨天竹眨眨眼睛，很是认真地道：“哥，我很乖的。”
霍棠猝不及防被撩到，身体里蛰伏的暴虐因子一下子就被杨天竹给唤醒了。
“不听话。”
他说着，低头在杨天竹的脖颈处用力吮吸，直到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红印子才把嘴唇挪开，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惩罚。”
杨天竹像被一道电流击中，整个人酥酥麻麻的快要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哥，你怎么这样……”
霍棠心情愉悦：“怎样？”
杨天竹的脸在滴血：“做……做这种十八禁的事……”还做的那么熟练，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霍棠一副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样子，伸手把杨天竹的领子翻回去，刚好可以盖住他的“罪状”。
他把杨天竹从垫子上抱下来，不满足地在杨天竹脸上又亲了一口，然后才把人放到地上：“回去吧。”
霍棠抽了一张垫子交到杨天竹手上：“再不走老师该找你了。”
杨天竹接过垫子：“哥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他忽然出现，自己也不至于被迷得晕头转向，连正事都给忘了。
霍棠勾着嘴角，哄小孩般哄他：“嗯，是哥的错。”他拍拍杨天竹的后背，催促道：“快走吧。”
杨天竹抱着垫子往外跑，跑到门口又从窗户往里面望：“哥，下课等我。”
霍棠：“嗯，去吧。”
得到回答，杨天竹安心了，小跑着消失在走廊，一路下了楼梯回到操场。
杨天竹走后，霍棠眼底那点温柔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生畏惧的冷漠，整个人仿佛被冰霜覆盖，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气。
他走出教材室，顺手带上铁门后将后背抵在白墙上，眼睛直视前方，说话没有丝毫温度：“看到了就出来。”
话音落下，从旁边的二号教材室里走出来一个人。
余洛拧着眉头，神色凝重：“你是故意的吧。”
霍棠漫不经心地望着前方，没有说话。
余洛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几种情绪笼罩，但肯定不是什么正面情绪，“故意让我看到，然后呢？你的目的是什么？”
霍棠慢悠悠地转过头看余洛，说：“没有目的。”
余洛能信他的鬼话才怪了，不客气地讽刺：“你少装了。”别人都畏惧霍棠三分，他可真不怕。
面对余洛的挑衅，霍棠完全不放在心上，应该说对方并没有让他生气动怒的价值，说白了就是无所谓。
片刻，霍棠才说：“就是让你看看，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余洛就算再怎么强迫自己淡定，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杨天竹就是喜欢霍棠而不是自己。
在这个立场上，余洛已经处在下风，并且望不到反超的可能性。
他攥着拳头，没说话。
霍棠也没想等余洛回答，直起身子往前迈了一步，“以后不会再给你看了。”
余洛慢慢反应过来，眯着眼睛问：“你在向我炫耀？”他觉得霍棠这人根本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样无欲无求。
霍棠本想往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
他转身：“你还不懂吗？”眼中是极地寒冰，仿佛让人置身冰天雪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撕破了伪装，把自己的欲望暴露无遗：“以后杨天竹，只有我能看，也只能看我。”
他对杨天竹的欲望，远比所有人包括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余洛被霍棠这可怕的占有欲惊到，看异类般般看他，“霍棠，你疯了吧。”
能说出这种话的，能是正常人吗？就因为杨天竹上课多看了他一眼，霍棠就能吃醋成这样？
“杨天竹是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余洛说，“你没资格限制他的自由。”
霍棠不想再和余洛废话，简洁明了地宣誓完主权：“他就是我的。”而不是他余洛能觊觎的。
说完，他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准备去操场找杨天竹。
经过这次，余洛是肯定霍棠这人不太正常了。
离开教学楼，霍棠在东边的操场一角找到杨天竹熟悉的身影。杨天竹正和其他同学一起，趴在绿色的垫子上做平板支撑。
他才刚刚撑起来不到五秒，就因为腹部力量不够重新趴回到垫子上，样子十分滑稽可笑。
也很可爱。
霍棠看着杨天竹，身体像被人按下了微笑开关，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倒下后的杨天竹面子上挂不住，干脆直接就自暴自弃，趴在垫子上偷懒不做。
秃头老师离他比较远，一时半会儿也没发现有人在训练上“偷工减料”。
杨天竹趴着舒服了，偶尔起身做做假动作骗过秃头老师，训练不要更轻松。
这边脖子躺酸了，杨天竹就歪头换一边，这一歪，正好就看见霍棠站在不远处往自己这边看。
杨天竹一下子就紧张了。
本来他自己一个人也就无所谓，可现在霍棠在看，这就跟公开处刑似的，他不得不认真对待。
杨天竹跟着大部队一起死撑，好不容易撑过了十秒又趴下了，“气死个人！”杨天竹挥起拳头砸在柔软的垫子上，有点恼羞成怒。
这模样落到霍棠眼底，倒像是在撒娇。霍棠的滤镜开了八百米那么厚。
秃头老师正好看到这幕，出言调侃：“杨天竹，撑不起来不能把气撒垫子头上。”
同学们跟着笑，一边笑一边在杨天竹伤口上撒盐：“就是，垫子做错了什么。”
杨天竹倒是没把他们的玩笑话放心上，就是觉得在霍棠眼皮底下出丑特别毁自己形象。
他偏着头，没敢去看霍棠。
大家笑完了，要继续下一组练习。
秃头老师掐着秒表：“这次坚持一分钟，准备，开始。”
杨天竹费力把将身体撑住，还没过十秒就觉得自己两只手肘都要断了。
坚持了十五秒，杨天竹不行了。
他正要趴回垫子上，一只手忽然撑住他的腹部。
“棠哥？”
霍棠宽厚的手掌贴在校服上，带给杨天竹异样的安全感。
霍棠：“挺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