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暗了最野的恋》躺倒在床

38、第三十八章

　　看到是霍棠，杨天竹并没有太惊讶，他的唇角微扬，笑着打招呼：“棠哥。”

　　霍棠的眼睛眨也不眨，视线仿佛黏在杨天竹脸上。

　　杨天竹没注意这细枝末节，他搓搓手臂道：“哥，可以开一下门吗？”

　　霍棠这才记起来自己还没有给他开门，立刻扣下锁把门打开让杨天竹坐进来。

　　杨天竹把门带上：“好了吴伯。”

　　吴伯发动车子，平稳地开上马路。

　　车里虽然开了空调，杨天竹的身体一时半会儿还热不起来，他双手合十不停摩擦生热，嘴对着手掌心吹了一口热气，感觉好上一点。

　　霍棠看他冷成这样，把手套取下来给他套上，杨天竹的反应慢了半拍，被霍棠牢牢抓住两只手也没有反抗。

　　软绵绵的手套还残留着霍棠的余温，一阵一阵从手心处传至心底，杨天竹仔细辨认了几眼，发现这双手套就是自己送给霍棠的。

　　原来他真的有戴，这样一想，杨天竹人都激动了好多，身体也跟着热起来。

　　“棠哥，我过会就热了，还是你自己戴着吧。”杨天竹说着要把手套摘下来。

　　倒不是他小题大做，他之前想到给霍棠送手套就是因为知道霍棠的手常年都很冰。

　　霍棠截住他要动作的手，撑开手掌将其紧紧包住：“戴着。”霍棠一出口，杨天竹马上乖乖听话，连背都挺直了，整个人拘谨了不少。

　　看杨天竹这反应，霍棠不得不再次反省自己是不是过于严肃，导致吓到了小孩，他放柔语调问：“吓到了？”

　　杨天竹迅速否认：“没有没有！”

　　霍棠好笑地望着他，眼底盛着点点笑意。

　　杨天竹看愣了，惊叹世界上怎么会有霍棠这么好看的人和好看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明明温柔地能把冰雪都融化。

　　他回过神，说：“其实我就是有点条件反射，习惯一下会好的。”

　　霍棠伸手用大拇指划过杨天竹的眉头，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波澜，他低沉着嗓音平静地道：“要快点习惯。”

　　明明只是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陈述，杨天竹却听出了点撩人的味道，总之，他的心跳因为这话加快，这时正扑通扑通地找存在感。

　　车程过半，杨天竹的身体热了起来，两边脸颊被空调热风吹出一层红晕。

　　他把头靠在玻璃窗上昏昏欲睡。

　　“停车。”

　　霍棠忽然叫停车子，吴伯及时踩下刹车，把车停靠在路边。

　　杨天竹面露疑惑，正想问发生了什么，霍棠已经推开车门下车去了。

　　“棠哥这是要去干什么？”杨天竹询问吴伯。

　　吴伯眯着眼睛，目光在前视镜上停了许久，这才开口：“小先生大概是要去买点东西。”

　　杨天竹若有所思地往后面望去，霍棠的身影慢慢远去。他回过头，然后挪了下屁股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等霍棠回来。

　　经过一段无言的沉默之后，吴伯忽然出声：“杨先生。”

　　杨天竹实在不太习惯这个称呼，委婉地表示：“吴伯，你叫我名字就好了。”

　　吴伯改口道：“天竹，吴伯能麻烦你一个事吗？”

　　话出口后，吴伯的神色变得有些低落，杨天竹细心地发现了这一点，并未拆穿，他问：“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他直觉这和霍棠有关。

　　吴伯说：“你今晚可以陪陪小先生吗？”

　　杨天竹满是疑惑。

　　吴伯思索片刻，避重就轻地继续说道：“今晚我和吴阿姨都不在，家里只有小先生一个人，我们很担心。”

　　“当然，你要是有自己的安排，就当我没说过。”

　　吴伯说完，手指在方向盘上抓了抓，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他承认，他抱了私心，希望杨天竹能去陪陪霍棠。

　　杨天竹听完吴伯说的话，垂着眼眸想了很久，直到霍棠拿着几个烤番薯回来，他还是没有给吴伯一个确切的答案。

　　烤番薯的香气瞬间弥漫整个车间，杨天竹诧异地张大嘴巴，看转动眼珠看霍棠又看看霍棠手上的番薯，一时之间不知该作出怎样的表情才算切题。

　　霍棠挑了一块个头最大的递到杨天竹手上，道：“吃吧。”

　　杨天竹慌忙取掉手套，直接用手握住热腾腾的番薯，看它冒出几缕热气。

　　“谢谢棠哥。”说不出来是过于激动还是感动，杨天竹略微哽咽地道谢。

　　他把番薯掰成两半，自己咬下一大口，说：“好香。”然后他把另一半送到霍棠嘴边，“尝尝看吗？”

　　杨天竹歪着头笑弯了眼角。

　　霍棠看出了神，低下头也咬了一口，香气四溢充盈他整个口腔：“很甜。”

　　杨天竹笑得更加灿烂，像只小仓鼠似的埋头吃起番薯。

　　霍棠看他吃得这么满足，心底某一处在逐渐被填满。

　　把杨天竹送到家门口后，霍棠眼中的暖意在慢慢消退。吴伯从镜子里看见霍棠，他的脸上没了之前的温柔，反倒重新结上了一层冰，让人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到家后，霍棠给吴伯和吴阿姨提前放了假。

　　吴阿姨正要准备晚饭，听到声音后问：“小先生，那你晚饭怎么办？”

　　霍棠不甚在意，冷冷地答：“没事，我不饿。”

　　吴阿姨还想再劝，很快被吴伯拦下，吴伯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多管闲事。

　　吴伯：“小先生，那我们就先回了。”

　　霍棠：“嗯。”

　　两人走前替霍棠把窗户、门都关好，安静地离开了。

　　霍棠看着空旷到冷清的客厅，心中毫无波澜。他起身到二楼浴室洗了个澡，洗完之后重新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机随意调了个台，懒懒地坐到沙发上擦头发。

　　突兀的手机铃打破一室的安静。

　　霍棠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伸手捞过茶几上的手机，划过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声音既熟悉又无比陌生。

　　“小棠，是妈妈。”女人开口很平淡。

　　霍棠象征性地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高兴还是难过，倒更像是无所谓。

　　女人也没太在意，继续说：“今天所里有项目，妈妈抽不开身就不回去了，你让爸爸和你一起吃晚饭就好，不用等我。”

　　说完，她不等霍棠回答，便迅速挂断了电话。研究所里那些死的标本要比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来得更重要。

　　霍棠把手机放在身侧，坐在沙发上等着另一个人打过来。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又一个电话进来。

　　霍棠再次接通，得到的消息无非就是“爸爸在公司开会，你一个人点外卖解决一下晚饭吧”。

　　这回霍棠一言不发，比那头更早地切断电话。

　　无所谓，他都习惯了。哪怕身边最亲近的人，生他养他的人都不记得他的生日，他也不会感到任何一点点难过。他的心早就已经是铜墙铁壁，再锋利的刀刃刺在上面，他都不会痛。

　　霍棠把手机随意放在一边，视线停在屏幕上一动不动，像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

　　五分钟后，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霍棠看都不看直接挂断。

　　他的确无所谓，但他对那两人的耐心有限，并不想再费时间和精心去听对他来说无聊透顶的解释和道歉。

　　手机铃声又响了两次，直到第三次，霍棠想要把手机关机，但他的目光在扫过屏幕上熟悉的一长串数字后瞬间凝固。

　　霍棠迅速划过接听键，声音略微有些喑哑地开口：“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