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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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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竹转头，和霍棠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卫菲菲也在此时看向办公室门口，“霍棠？”
她扫到地上的吕成，一下子从办公椅上跳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杨天竹也察觉到不对，快步走向霍棠，看见被他拽住衣领无法动弹的吕成，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霍棠，他……你……”
是他想的那样吗？
卫菲菲生怕发生什么冲突，大喊：“霍棠，你先松手！”
霍棠眯了眯眼睛，手上用力把吕成甩进办公室，毫不忌惮他人审视的眼神。
吕成一屁股砸地，痛苦地在地上滚开滚去。
杨天竹往边上躲了一下，抬腿跨过吕成，“霍棠，你怎么在这？”
霍棠的脸色缓和些许，但依然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吕成有话要说。”
杨天竹：“吕成？”
他转过头去看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吕成，很配合地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办公室里的老师纷纷放下手头的工作吃瓜看戏。
吕成还在那里哎呦哎呦地□□。
霍棠见状，神色不耐，上前就要给他一脚，被卫菲菲及时拦下了，“霍棠，别激动！”
杨天竹嘴上：“对啊，先别激动。”手上却没有动作，甚至想自己上去踢一脚。
不能怪他幸灾乐祸，吕成这种小人被霍棠打得这么惨，只能说是活该。
吕成吓得往后滚了一圈，生怕霍棠再给他一拳，嘶吼着：“我说我说！”
吕成扶着椅子站起来，鼻青脸肿：“杨天竹……杨天竹没有作弊。”
杨天竹和卫菲菲默默对视一眼。
霍棠盯着吕成，以眼神压制。
吕成硬着头皮，声音发抖：“是我往他笔袋里塞的小抄。”
卫菲菲捏着录音笔，表情严肃：“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早已经知道事情真相，但这话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格外地讽刺。
吕成：“我和杨天竹之前起了冲突，我当时脑袋一热就……”
他抬头，祈求地看着卫菲菲：“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真的是气糊涂了才会这么做，我真的……”
说着说着，他竟然还哭了起来。
杨天竹嫌弃地站到一边，怕对方的鼻涕眼泪喷到自己。
卫菲菲冷冷瞪了吕成一眼，转头问霍棠：“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霍棠毫无隐瞒的意思：“打了几拳而已。”
卫菲菲怒骂道：“学校里是让你打架的地方吗？要是打出事，打残废了？你付得起责任吗？！”
霍棠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如果重来一次，他同样会这么做，因此一言不发，没有道歉认错的意思。
眼看卫菲菲的脸就要变成染坊，杨天竹跳出来，“老师，霍棠他知道错了，你看他都没说话。”
霍棠：“……”
卫菲菲：“……”
卫菲菲叹了口气，“回去写八百字检讨下星期交上来。”
杨天竹点头：“好的好的。”
卫菲菲：“我说的霍棠，你点什么头。”
杨天竹：“我替他点头。”
处理完霍棠，就该是吕成了。
卫菲菲掏出录音笔，直接在办公室播放了整段谈话。
吕成的脸越来越黑，头慢慢低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杨天竹竟然还留了一手，用录音笔录下了谈话内容。
录音放完，一切都真相大白。
卫菲菲失望地看着吕成：“你太让老师失望了，把你家长叫来，我要和他们谈一谈。”
吕成：“老师，不要叫家长，我真的知道错了！”
卫菲菲：“这事没商量！”
吕成开始嚎啕大哭。
杨天竹嫌他聒噪，拉着霍棠往外走，边走边问：“你真打他了？”
霍棠摊开右手：“打了。”不信你看上面还有红痕。
杨天竹心疼道：“都红了。”
他抓过霍棠的手，哈了几口气，郑重其事地说道：“霍棠，谢谢你啊。”
霍棠不自觉地收紧手心。
杨天竹抬头，眼里盛满笑意：“你真是太帅了！”
“虽然我没看到你打吕成的样子，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哈哈哈哈真解气！”
“而且你刚才一只手就把他甩进办公室，我都看呆了，你力气好大啊，你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吗？”
霍棠：“大力水手？”
杨天竹：“啊你比大力水手帅一百倍！”
两人断断续续说了一路，上了公交车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杨天竹拉开车窗，吹风平复沸腾的心情，冷静了一会儿，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哼歌。
霍棠听着杨天竹的歌声，手指不自觉地在膝盖上跟着打节拍。
等意识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默不作声地将手放进校服口袋。
两人分别时，杨天竹拍着霍棠的肩膀保证道：“检讨书就交给我吧，这事我擅长。”
霍棠点头，两个相互道别。
杨天竹一回家就开始写检讨书，这事他以前总做，写起来得心应手甚至不需要思考，半小时就打好了八百字的草稿给霍棠发过去。
刘颖香在楼下喊人吃饭，杨天竹应了一声，继续盯着手机等霍棠回复。
很快，对面显示文档已接收，霍棠回了一句谢谢，杨天竹正要回不客气，对面忽然又发过来一个表情包。
杨天竹对着那个卖萌表情包看了半天，惊讶的同时整颗心都好像要飞起来。
霍棠竟然给他发表情包卖萌！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杨天竹拍拍自己的脸，生怕自己只是在做梦，直到手臂传来阵痛，他才如梦初醒，“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杨天竹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合适。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霍棠遇到了难题。
管家吴伯站在自家小先生边上，也是一筹莫展，“小先生，这个东西我也不是很会弄。”
两个人一起盯着手机屏幕，吴伯道：“你说这个叫什么……表情包？我年纪大了，还真是不会弄，不然问问小丽？”
小丽是家里的女佣，平时负责清理房间卫生。
霍棠盯着屏幕等了半天，还是没收到杨天竹的回复，脸色有些难看，“小丽在浇花。”
吴伯：“等一等，我帮你去叫叫她。”
吴伯走去花坛叫人，霍棠还在看手机。
不一会儿，小丽过来了，“小先生，找我什么事？”
霍棠头也不抬：“你知道怎么下载表情包吗？”
“表情包？”小丽看了一眼屏幕，“这个简单啊，我有好多表情包，发给你你存下来就可以用了。”
霍棠点点头，“现在发给我。”
小丽掏出手机给霍棠发过去一连串的表情包，都是小女生爱用的。
霍棠一一保存。
这时，杨天竹回了信息，可爱的小人发射了一颗大大的爱心。
霍棠不禁意地勾起唇角，转头对小丽说：“多发一点。”
小丽忙点头：“好的。”
等霍棠上楼了，小丽才一脸惊恐地和吴伯对视一眼，“我没看错吧，小先生他刚才是笑了吧？”
吴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我看不清楚啊……小先生遇见什么事能这么高兴？”
能让他笑出来，那得是多开心的事啊。
吴伯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霍棠笑了。
小丽摇摇头：“不知道，看着像在跟谁聊天……”她忽然啊了一声，压低声音猜测：“他是不是……是不是那个了？”
吴伯：“哪个？”
小丽：“就是那个啊……谈恋爱了……”
吴伯一怔，似乎是没想过霍棠会谈恋爱，他想象不出来霍棠喜欢一个人会是怎么样的。
“是吗？”吴伯保持怀疑态度。
小丽想到自己谈恋爱时的状态，说：“像！特别像！”
吴伯：“也可能是交了新朋友。”
小丽自顾自碎碎念：“能让小先生喜欢的，该是多漂亮的女孩子啊……”
吴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
星期一回学校，国旗下讲话。
教导主任念完手上的稿子，话题忽然一转，说到了期中考试作弊的事。
杨天竹本来在游魂，听到作弊两字下意识地抬头。
底下的一千多号学生也都在窃窃私语，低声谈论这次作弊被抓的学生。
“好像是四班的？”
“杨天竹吗？我知道他，倒数第一。”
“杨天竹？那不奇怪。”
“这是要当着全校面做检讨？”
“真不知道他那种差生有什么好作弊的，又考不了几分……”
杨天竹站在队伍里，听旁边班的学生你一嘴我一嘴地嘲讽，心里毫无波澜。
他没必要为了无关紧要人的一句话生气，不值得。
司令台上的教导主任开始通报批评，“这次期中考试，三个年级一千五百名学生，没有一名学生作弊。”
话音未落，底下又是喧哗一片。
“什么情况？”
“不知道……不是抓到作弊了？”
“搞半天杨天竹没作弊？那是谁传的谣言？”
教导主任无视骚动，继续道：“但是，我们抓到了诬陷别人作弊的学生，这种行为，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希望经过这一次，所有学生都能引以为戒，学校是你用来学习的地方，而不是泄愤搞阴谋的地方！”
教导主任情绪激动：“高二四班吕成！上来念你的检讨！”
名字一出，底下顿时炸开了锅。
言论风向瞬间反转。
“我的妈竟然是同班同学陷害？电视剧才这么演吧，杨天竹实惨。”
“这人也太不要脸吧，还好不是同个班，太可怕了。”
“啧，没什么想说的，杨天竹太惨了，要换了我我第一个冲上去打死他。”
“那之前都冤枉杨天竹了……向他道歉。”
吕成脸部涨红，在众人惊讶和唏嘘的目光下走上司令台。
将检讨书盖过整张脸，吕成蚊子叫般念起来。
教导主任额头爆出青筋：“念大声点！你是哑巴吗？对着话筒念！”
吕成被吼得一愣，不敢再敷衍，对着话筒重新念。
念到最后，吕成艰难地放下稿子，闭上眼睛吼道：“杨天竹！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连念了十几个对不起，一声比一声响，念到整个学校都在回荡着对不起三个字。
全校一千多人的目光纷纷朝杨天竹投去。
杨天竹站在队伍中间，察觉到有无数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才漫不经心地抬头，肯吝啬吕成一个眼神。
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愤怒，看吕成的眼神像在看一团空气，无所谓地回了一句：“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