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9、chapter 9

　　看着范俊杰暗自得意的神情，卫铎察觉到一丝端倪，道：“范同学，你有什么诉求可以告诉学校，千万别私下胡来。”
　　“才不呢。他欠我的，迟早要加倍偿还。”
　　卫铎还欲劝说什么，发现那个叫吕佳薇的女孩子站在不远处。
　　“老师，我的小猫咪好像还在等我。”范俊杰舔了下唇角，“抱歉啊，本来还想请老师吃饭。”
　　“呃，不必请我吃饭。”
　　“老师别客气，改天我们约哈。”说完，范俊杰大步走向女孩。

　　“等一下，范同学，你们年纪还小。”卫铎意有所指。
　　“哈哈，卫老师真保守，我们是学生，肯定不会在学校做什么出格的事。”
　　范俊杰的答复有些怪异，卫铎看着两人走远，吕佳薇突然回头，双眼含泪，冲卫铎露出一个悲伤的笑容。

　　卫铎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上，他从赵大海那里要到了女孩的联系方式，发了条短信过去，女孩约他次日下午见面。
　　学校西北区图书馆附近的小咖啡站，卫铎点了一杯草莓奶茶，递给女孩。吕佳薇双手接过，警惕地环顾四周。
　　“老师，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吕同学。”
　　“这件事和莫星野有关，范俊杰他们正在筹划‘报复’他，具体的情况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么多。”
　　卫铎半信不疑：“他们不怕被学校发现吗？”
　　“发现又任何，范俊杰说了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开除，他妈早就就给他联系了国外的贵族中学，他说自己早就在国内待腻了，出去才自由。”
　　“行，我知道了。这种事没有证据我也不能随便给别人说。对了，吕同学，你好像很怕范俊杰，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吕佳薇自嘲地说，“怕如何，不怕又如何，反正已经被家族当了棋子，我自然是要和范少交往的。”
　　卫铎觉得自己又听不懂少女的话了，吕佳薇再次恳求卫铎帮忙，不过她似乎很赶时间，没说几句话就匆匆离开了。

　　******
　　晚上11点多，楼道里传来一丝熟悉的动静，卫铎出去时，莫星野正在开521的房门。
　　卫铎善意微笑，莫星野却眉头一皱，露出欲呕吐的嫌恶表情，大力甩上门。
　　卫铎急忙敲门：“莫同学，我有事想给你说。”
　　少年的房间始终悄无声息。
　　卫铎知道自己是被校霸拉进了黑名单，垂头丧气折回自己的房间。

　　翌日，卫铎起得大早，一直在楼道里守着莫星野，上课前15分钟，校霸才了懒洋洋地出现，头发凌乱，眼圈泛黑，拎着瘪瘪的书包“姗姗来迟”。
　　“莫同学……”卫铎再次示好：“早上好。”
　　莫星野翻了个冷漠的白眼，自动忽略了眼前的男人。
　　卫铎急忙追上少年，“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偏见，但吕佳薇你记得吗？她委托我……”
　　“老师，”莫星野突然开口，“你的房门没有锁好。”
　　卫铎顿了顿，疑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美艳少年。
　　“真的，”少年诚恳地看着卫铎，道：“快去看看吧。”
　　卫铎急忙跑到自己的房门前，一切正常。他又试试了门锁，才恍然大悟——莫星野竟然在诈他。

　　卫铎迟到了，迟到了3秒。
　　虽然是体育老师，第一节也没他的课，但职工卡已经监控到这条迟到记录，也是新学期体育组的第一条迟到记录。赵大海脸色有些难看，毕竟是自己带的新人，卫铎不知道该怎么向赵大海解释，不过迟到就是迟到了，他又觉得自己解释太多才是品行不端正。

　　赵大海让卫铎写一封3000字字的检讨给教管处，卫铎的文化课基础本就不扎实，底子薄弱，他最怕写这些东西，在办公室憋了一整天才写了800字。
　　下班时，赵大海的火气才消了些。他主动问卫铎迟到的缘由，卫铎道了早上的经过原委，赵大海叹气道：“小卫，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招惹莫星野做什么，非要他把你整到开除你才高兴？你现在才是实习期啊。”
　　“我就是有些话想和他说。”
　　“行了，行了，你下班吧，明天再写吧。”
　　“还有一点。您先回家吧，我写完了就下班。”
　　“好吧，随你。”
　　卫铎低下头，认真地琢磨遣词造句。
　　赵大海拍拍他的肩头，心疼又无奈：“卫铎，其实你已经是个称职的好老师了。”
　　“谢谢。”
　　卫铎回答的简单，继续专心致志。夸赞也好，诋毁也罢，他都能心平气和接受。

　　卫铎一直写到凌晨一点才把检讨书写完，回到宿舍，早已精疲力尽。他烧了一壶水，泡了一碗燕麦片，边吃边浏览今天的体育新闻，却不知道走廊的另一间房屋里，一个孤独的少年正在打听他的动静。

　　听说那傻逼迟到了，活该，华越的老师自诩优越，便以身示范，每件小事都严格律己，一学期结束，教师队伍几乎不会出现迟到的现象，谁迟到就是给华越的教师形象脸上抹黑。
　　那傻逼虽然只是迟到了一次，但以后肯定会被其他老师轻看、疏远。莫星野愉悦地吹起口哨，一手枕在额后，一手摩挲着胸前的旧怀表。
　　真的好想她啊。
　　莫星野虔诚地思念，心口疼痛，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星辰寥寥无几。
　　黑暗吞噬了一切。
　　少年苦涩地弯起唇，真糟糕啊，他又该彻夜不眠了。

　　******
　　接下来的数日，华越风平浪静，学生们的精力似乎全都集中在文化节上，卫铎的时间渐渐自由，但他却不敢松懈，听说吕佳薇已经向学校提交了退学申请，一周没来学校了。

　　秋分那日，气温降了几度，天空阴霾冷寂，从清晨就飘起了清冷的小雨。卫铎无课，便去学校的阅览室读书学习。
　　中午，卫铎去学生餐厅吃饭，但他等了好久，也未曾看到莫星野的身影。
　　这些天，他早已总结出莫星野的生活规律，学生餐厅有6个，少年最喜欢不起眼的麦落亭餐厅，餐厅不大，也没受学生欢迎的菜品，但主厨擅长苏沪糕饼点心，各类汤也煲的老道香浓。少年主食吃的少，倒是十分热衷那些精致小巧的点心，每次点完餐，都会挑最南边的窗子坐，一边看窗外的竹林，一边吃饭。乔彬他们有时会跟来一起聚餐，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少年独自用餐。

　　卫铎又等了一阵，学生越来越少。卫铎看着餐厅中央的钟表滴滴答答的行走，窗外的雨势渐渐变大，雨滴像豆子般，把窗台打的霹雳作响，天色昏暗，乌云浓密深稠的欲埋葬大地。

　　卫铎先去了教室，然后是宿舍、篮球馆、其他餐厅……甚至政教处，也没发现莫星野的行踪。
　　卫铎给乔彬打电话，乔彬不耐烦地回复：“问我有毛用，我也半天没见老大。何况今天下雨，他一般哪里也不去。”
　　卫铎道：“莫星野电话关机，我问了1班的班主任，她说莫星野第三节课就不见了，班主任刚才联系了他的家人，莫星野好像也未回家。”
　　乔彬这才引起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不会啊，老大虽然孤僻，但最近他被严管，学校那些不听话的垃圾也很安分……”
　　安分。
　　卫铎脑海里闪过一个不详的念头，又道：“乔彬，范俊杰第三、第四节在吗？”
　　“操！！！”乔彬大声嚎叫，“那个狗逼今天早上临时请假，一上午都没来上课。”
　　谁说天之骄子们不会产生阴暗恐怖的邪念？这些二代们的综合素质再高，也还是不足18岁、毛都没长齐全的熊孩子，容易冲动、意气用事。
　　“我去保安处调监控，乔彬，你发动一些同学找莫星野，记住，必要时，可以直接报告校方。”

　　卫铎和乔彬他们分头行动，卫铎顺利调取了监控，发现莫星野往学校南边走了，那边没有教学楼，学生平时去的少。不过风景很优美，到处都是林木花圃，还有一个漂亮静谧的人工湖，名为洛神泊，因为形状像琵琶，学生们也叫琵琶湖。

　　卫铎穿了两个小树林，果然在湖对面看到几个穿蓝色校服的身影。
　　卫铎暗暗欣喜，却一不留神，被泥泞的小路滑到，手腕被路边的石子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鲜血和泥水混在一起，但卫铎根本顾不上这么多。
　　他急切奔向湖对岸，在一座水榭长廊上看到了莫星野和范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