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8、chapter 8

　　把几件蓝色的运动衣扔进垃圾桶，莫星野浑身都轻快了。他最不屑耍这种下三滥的小手段，但他今天必须要破例一次，否则总觉得一口气憋的慌。

　　再次回到游泳室，他看到那蠢男人还在给学生们“炫耀”他的本事。泳池连接着跳水台，此时青年正站在数米高的跳板上，伸展双臂，脖颈后仰，矫健的蜜色身躯轻盈一跃，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360度旋转弧度，最后利落地坠入水中。

　　“啊——老师帅爆！”
　　“原来跳水观赏性这么强，我有机会要去现场感受。”
　　“想不到我们的新老师挺厉害的。”
　　“嗯，听说是退役运动员，拿过亚运会冠军的。”

　　学生们几乎在一致赞扬卫铎的专业，唯独莫星野，看到青年落水的瞬间，小腿生颤，差点晕倒。
　　得意吧，老土鳖，过会儿我看你还能笑的出来吗？

　　下课的音乐响起，莫星野未集合行谢师礼，飞速地冲出体育馆。

　　而更衣室里，卫铎打开衣柜，表情骤变。

　　赵大海没有下水，所以没换泳衣。卫铎因为上课，手机也放在办公室里。教师更衣室和学生更衣室在两个方向，卫铎找遍整个更衣室，都没找到自己的衣物。他望着空荡荡的储物柜，立即猜到了这场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没想到那小子会这么快露出獠牙利爪，和自己算旧账。

　　卫铎早就把所有年级的体育课表背熟了，之后两个小时不会再有班级用游泳馆。他从容不迫地披上浴巾，淡定返回泳池。

　　偌大的水池清波荡漾，秋日的暖阳怡人，温柔地洒落在水面上，折射出绮丽美妙的流光。

　　卫铎迫不及待走了两步，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翻身，划水，蹬腿，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被微凉的清水融开，卫铎享受这难得的时光，像一只流浪的海豚，与时间赛跑，追逐自由的快乐，恣意潇洒。

　　衣服丢了可以再买，莫星野的“复仇”也不值得记挂在心上。只要能让他在水下尽情畅游，卫铎便能忘记所有烦恼。

　　莫星野倚靠在体育馆旁的石阶上，烦躁地看了眼腕表。

　　赵大海和同班同学早就走完了，为何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那个臭老师呢，他难道还有备用的衣服？

　　也许是害臊的不敢出来见人了，莫星野转念一想，活该，让这傻逼再跟他摆谱。上课的铃声再次响起，莫星野唇角上扬，吹了一个得意的哨声，慢悠悠晃进教学楼。

　　******

　　卫铎游了一个多小时，体育馆值班的工作人员赶来闭馆。卫铎大方说自己的衣服被偷了，工作人员不解道：“不会吧，卫老师，怎么有人会偷你的衣服？我管理体育馆近5年，还没听到一起偷盗事件。”

　　工作人员给卫铎找了件自己的衣服，然后去查看了监控，“卫老师，您的衣服被一个小个子男生扔到2楼的垃圾桶了，不过监控里没有露出正脸。”

　　“谢谢。”卫铎留了工作人员的电话号码，然后去垃圾桶翻找出自己的衣服。
　　洗洗还能穿。

　　工作人员歉声道：“卫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我没认出那个坏小子是谁，看背影好像是1班的莫星野。我会把这件事报告给保卫科。”

　　卫铎不想因为他和少年的私人恩怨再扰动校方，“不用上报了，我的衣服已经找见了。”

　　卫铎回到宿舍，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游了一下午，此时他觉得全身都是轻松的，到了吃饭的时间，卫铎直接去了教职工食堂，他打了满满一份饭菜，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安静地享受着可口的食物。

　　晚上，数学组的李永刚老师约卫铎去校剧院看学生自编自演的音乐剧，男一号是校草裴诺，女一号是出身表演世家的名门闺秀，给剧团配乐的学生乐团曾经去欧洲巡演过，李老师说门票很紧俏，教师人数最多的数学组也只分配了十张，有个老师临时有事，卫铎才有这样的好运气。

　　《罗密欧与朱丽叶》，卫铎大概知道这个悲伤的爱情故事。他看的极投入，看到朱丽叶为爱殉情时，心口也跟着酸胀胀的难受。

　　“水平高吧，听说这群孩子暑假就排练的两个月，请了欧阳妍的父亲当导演。今晚的演出还是试演，他们是为下个月的文化节做准备。”

　　卫铎近来已经听过若干次“文化节”这个字眼，他看过华越的学校简介，文化节是华越所有学子一年仅有一次针对外界和社会的才艺展示，但具体做什么，他又不理解。

　　卫铎向李老师请教，李老师骄傲道：“我们学校的文化节，不单是学校展示自我的机会，更是对华越校园文化的一种传承与发扬。文化节为期15天，按古人的‘礼乐射御书数’六艺分为六个单元，礼乐就不说了，射涵盖了所有的体育项目，御被改为辩论与演讲，书包括文学书法美术雕塑，数则会展示学生们的科技成果。”

　　“文化节是华越最重要、最生动的一张名片，同时学校也会对外开放，届时会邀请各个领域的杰出人物当嘉宾，很多学生和他们的家长提前半年就要筹备下一届文化届的事宜。”

　　“那我们老师需要做什么配合工作吗？”

　　“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认真欣赏欣赏我们的学生，这本来就是只属于他们的闪耀舞台。”

　　卫铎有些期待了，他和李老师一同返回宿舍。不长的一段路途，他们碰见了不少行色匆匆的学生，李老师说看这些孩子的表情，肯定都是为下个月的绽放做最后的准备。

　　521宿舍的房门始终紧缩，卫铎突然在想，难道莫星野不用参加什么集体活动吗？

　　范俊杰又发来了微信，卫铎实在不喜欢跟那个“热情异常”的孩子接触，他假装没看到，然后打开电视，世锦赛男子400米自由泳的决赛正在比利时开展，10分钟后，他的小师弟登上了亚军的领奖台。卫铎给师弟发了一条祝贺的信息，关闭电视，一如往常，练习平板支撑。

　　他多想重返赛场，可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是虚妄的，经不起现实碰撞，一点奢念就会被打回原形。好在卫铎天性乐观，及时调整心态，又把精力集中在次日的课程安排中。

　　******

　　周四有节课3班的课，范俊杰的课堂表现踊跃积极，赵大海笑道：“看来范同学很喜欢你，上学期也没见他如此活跃过。”

　　卫铎尴尬一笑，他才不信。

　　课后，范俊杰要请卫铎去校外吃饭，卫铎坚决推辞。两人你两我往的间隙，乔彬走过来，冷声道：“卫老师，看来你早就和这人渣狼狈为奸、那啥一起了。”

　　范俊杰故意熟络地往卫铎身边一靠，得意笑道：“沆瀣一气，笨蛋。”

　　“你他妈才脑残智障二百五，”乔彬虽然是个富二代，但身上江湖市井气很重，骂人也比范俊杰显得有强势：“有种干我啊，看我一巴掌拍死你这个窝囊废。”

　　平时范俊杰压根受不了这低俗的挑衅，但此时他手里有一张王牌，能将莫星野那一众“垃圾”亲手扫除干净，他摸了下脖颈的隐形纱布，冷佞道：“喂，傻大个，回去告诉那个姓莫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他为自己对我的伤害感到忏悔。”

　　“忏悔你麻痹，滚犊子吧。”

　　乔彬走远后，范俊杰突然问卫铎：“卫老师，莫星野从来没上过游泳课吧。”

　　“没有，不过两天前他上了赵老师的课。”

　　“嘻嘻，没下水吧。”

　　“你怎么……”
　　知道。卫铎心里有种特别的预感。

　　范俊杰眼里闪过一道毒辣的邪光，“我岂止知道我们的校霸怕水，我收集的情报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