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62、chapter 62

　　两人一起走向莫星野的病房。
　　小护士娓娓道来：“患者苏醒后，我问他你找哪个老师，医院里没老师。这个帅哥脸色都变了，我突然想起也许是你，就来找你了。”

　　“对了，你怎么跑去露台？如果不是你的外套在椅子上放着，我几乎以为你晚上没熬住走了呢。”
　　“吹吹风，想清醒点。”

　　好奇怪的回复。
　　善良的小护士用余光偷偷打量卫铎，昨晚她没看清楚，想不到这个人民教师也挺帅的，眉眼清俊，鼻梁端挺，淡粉的唇线条柔和，小护士看得出神，双手端着的医疗盘微微向前倾斜。

　　“小心。”卫铎低声提醒。

　　小护士尴尬地端平医疗盘，停在一间病房前，“嗳，你学生就在里面了。你先去登记，然后再去看望他。”

　　登记完。
　　卫铎步伐轻缓地走进去，房间内悄然无声，他推开卧室的门，暖黄色的床头灯光下，少年倚着雪白柔软的靠垫，手里拿着kindle，正在看书。

　　“莫星野。”声影不敢太大。
　　莫星野抬起头，把手里的书扔在一边，喜悦道：“老师！”

　　“这么早起床，不再睡会儿？”
　　“我觉得自己昨晚休息的挺好，不困。”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医院有营养餐，我已经点了，两份，过会儿护工就送上来了。”

　　卫铎搬了张软椅，坐在莫星野床边。

　　少年身上还插着管子，但话很多：
　　“早上那护士小姐姐说老师一直在外面，我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想不到竟然真是老师，护士说你昨晚一直在担心我，让老师费心了。”
　　“我病房是一厅两室，老师吃完早餐，先去隔壁补会觉。”
　　“……”

　　“我也不困。”看到少年精神状态不错，卫铎轻声说，紧张到极致的心情终于能安稳了。

　　“但现在才六点，老师，求你了，去睡会儿。”
　　“……”

　　“你白天想照顾我吗？”莫星野认真地看着卫铎。
　　“想。”卫铎毫不犹豫道。

　　“那就把精力养足，万一老师身体垮了，你觉得我心里能舒服？我心里不舒服，伤口肯定愈合很慢。”

　　卫铎知道自己向来拗不过少你，去了医院的公共休息间。

　　莫星野用遥控器打开百叶帘，侧头望向窗外，白云缱绻，暖阳正好，少年温柔一笑，心中却怅然若失。

　　时间过的漫长无聊，莫星野不想看书了，正打算玩会手游。

　　病房的门被敲响，乔彬和周品轩激动地冲到床边。
　　“野哥啊，你受苦了！！！”
　　“呜呜，可吓死我们了。”

　　莫星野嫌弃地看着憨憨二人组，“你们不上课吗？”

　　墙上的电子时钟显示为8点半，算算时间正好是晨读时间。

　　“我们请了一天假。”周品轩说。

　　“我这不是好好的，皮肉伤而已，请一天假，真浪费，我看你俩是不想上课吧。”为了不让朋友担心，莫星野故意开起玩笑。

　　“还皮肉伤？医生说再差半厘米，你腰子就破了。”想起现场那血淋淋的一幕，乔彬就腿发软。

　　周品轩扶住内心脆弱的小伙伴，“阿野，其实不光我俩来了，孙缦正在外面，你们班的金绮、潘小康也来了，乘坐电梯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几个身着华越校服的同学，对了，高一的陈慧雨和楚柔刚才也给我发微信，问我医院的地址。”

　　“不过护士说病人需要静养，病房每次只能进来两个人。这帮小朋友正在石头剪子布，决定来看你的顺序呢。”

　　乔彬把鲜花和果篮摆好，莫星野问：“庄钰呢？”
　　“那个疯婆子被警察抓了，他们家竟然没人管，只有一个律师在跟进这事。活该！”

　　乔彬道：“野哥，当时庄钰的目标是卫老师，你为什么替他挨了那一刀？”
　　“我为什么不能替老师挨那一刀？”莫星野反问。

　　周品轩哑口无言，“可这不像你的作风。”
　　莫星野：“老师救过我的事，你们忘了吗？”

　　乔彬：“啊，没有忘。”
　　周品轩：“但你已经为他做了够多……”
　　莫星野：“呵呵，我乐意。”

　　乔彬拿出手机，打开校园论坛，“野哥，经过庄钰这事你人气可是大涨，舍命救人，学渣逆袭，打击校园恶势力……华越的风云人物排行榜，你现在TOP1，票数远超第二名的裴诺。”

　　莫星野点进论坛，几个被顶在首页且加精的帖子全和自己有关。

　　周品轩没有感情地念道：“扒一扒新华越一哥的成长之路，校霸or校草、天使or恶魔、这个宝藏男孩你不能错过！”、“莫星野官方后援会正式成立、星粉们冲鸭！”、“知情人爆料：华越一哥的长高秘法竟然是……”

　　“哈哈哈哈，我们野哥彻底火了。”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关注，莫星野有些不适应。
　　他随便点开了一个图楼，里面全都是吹他神颜的，就连他以前上课偷偷睡觉的照片，下面都有一百多个回复说好可爱、萌睡颜、睫毛好长、糯糯的像块白年糕……

　　莫星野头皮发麻，随便注册了一个ID回复：[他一点都不可爱。]

　　立刻有星粉回复：
　　[请楼上别KY。]
　　[就是，你哪个班的，是不是长很丑陋，才说我们崽崽坏话。]
　　[集美们，是个白板小号，肯定是不敢爆马的黑粉。]
　　[路人表示，这小号语气略酸。]

　　莫星野被炮火攻击的口舌难辨，只能放弃这个图楼，点进《扒一扒新华越一哥的成长之路》，这个楼主很客观公正，把他进华越近两年的“光荣事迹”如数列出：逃课，吸烟，骂老师，校园霸凌，怼教务处主任……他以为这个帖子里反感他的人应该够多了，结果每个事迹下面都有人为他“洗白”。

　　-逃课，莫星野高一入学年级第一，人家逃了一年的课，上学期期末考照样全级第一，牛掰！
　　-吸烟，知情人表示绝对是造谣，莫星野有洁癖，不喜欢烟味，没捶造谣真搞笑。
　　-骂老师，那个老师是势利眼，总是打压学习成绩不好的末等生。
　　-校园霸凌，莫星野霸凌的都是人品肮脏的垃圾。
　　-怼教务处主任，秃头主任经常不分青红皂白给他处分，是你你不怼吗？

　　“……”
　　莫星野觉得这些洗白有些过于吹捧他了，于是留言：[莫星野本人表示，以上都是因为他叛逆期不想上学，每天无聊才会做的坏事，原因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

　　[？？？]
　　[呵呵，真是本人吗，注册不到一天。]
　　[前排，和我男朋友合影。]
　　[哎，等等，莫星野不是有女朋友吗？1班女神孙缦。]
　　[学姐前天在朋友圈澄清了，她和学长一直是朋友关系。]
　　[楼上们别歪楼，快举报这个黑粉。]

　　莫星野再回复：[爱信不信。]

　　[啧啧，这黑粉玩cosplay还上瘾了。]
　　[信你的大头鬼，我是二1班班委，表示野哥个性高冷从来不玩校园BBS。]

　　莫星野把自己的ID改成：我是莫星野。

　　[？？？]
　　[黑粉你能不能别蹭热度了，莫星野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有点道德心。]
　　[你是莫星野，我还章文祥呢。]
　　……

　　突然，莫星野收到一条系统私信：
　　[您的账号因为违规发言已被暂停使用，7天后解锁，谢谢！]

　　莫星野脸色难看地把帖子给乔周二人看后，两个损友哈哈大笑：“哈哈哈，被封号，好惨。”

　　“我当年犯蠢，确实是不想上学了。”莫星野道。
　　“我们知道。”
　　不知不觉，乔周探望的时间已经到了。剩下的人探望时，他几乎全程冷着脸，同学们对他又爱又怕的，待了一小会就全部自觉走了。

　　给护士嘱咐他不想再接见任何访客后，莫星野点了一桌丰富豪华的午饭，让护士把卫铎叫过来。

　　说是补觉，但卫铎连一分钟都没睡着。
　　一闭上眼睛梦见少年浑身是血地躺在自己怀里，卫铎只好拿出手机刷新闻。

　　病房的客厅里摆满了鲜花和礼物，房间里全是鲜花的香气，莫星野有些炫耀地说：“都是同学送来的，老师，我现在有后援会了。”

　　卫铎并不惊诧，蜕变后的少年就像夜空里最闪耀的星星，有谁会不喜欢会发光的人呢。

　　莫星野：“突然不那么讨厌学校给我的那几十个处分了。”

　　卫铎噙起一抹浅笑，抬起小桌板，把饭菜一一布置好。

　　半晌。
　　莫星野继而不舍：“老师，我有后援会了。”
　　“……这是你第三次提了。”

　　莫星野心道有吗，第一次有这么多人喜欢他，虽然不太适应，挺诚惶诚恐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对喜欢的人分享。
　　意思是他莫星野，其实并不是很差劲。

　　卫铎看到少年眼里掩饰不住的欣喜，再联系少年以前自闭式的成长经历，心里仿佛被狠狠刺了一下，他开口补充：“所以，后援会怎么加入？在职教师也能成为会员吗？”

　　莫星野激动地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少年咳嗽一声，耳尖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