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59、chapter 59

　　遭逢小人陷害，授课状态肯定会被影响，卫铎只能接受章校长的安排。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他兀自回宿舍整理行李，打算先去学校附近的宾馆住几天。

　　今年的雨水似乎格外多，卫铎刚走出公寓楼，天空飘起细细的小雨，他正想返回宿舍取伞时，莫星野大口喘着气，湿漉漉的脸上全是紧张，匆匆奔到他面前。

　　卫铎一愣。
　　少年擦掉脸上的雨水：“老师，你要去哪里？”

　　“……”

　　“庄钰的事我听说了，我相信你。我们先回你宿舍，你把事情的原委给我讲清楚可以吗？”

　　卫铎犹豫片刻，就算告诉莫星野又能如何，一个17岁的小孩能帮上什么忙？
　　“学校说了，他们会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莫星野看出青年眼底的不信任，一把夺过卫铎手上的旧包，“老师，都什么时候了，校园BBS已经有人对你含沙射影，虽然管理员把那些不明ID都禁言了，但谣言的传播速度远比你我想象得快，等学校调查清楚，你的名誉早就荡然无存了。”

　　卫铎心乱如麻，但他知道，少年对他绝无恶意，也许还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走廊里，卫铎竟然碰到了陷害他的“罪魁祸首”。潘富阳关上519室的门，手里拉了两只行李箱，看样子是不打算继续住学校了。

　　“潘富阳！”
　　卫铎几步上前，拽住中年男人的衣领，“一切都是你设的陷阱。”

　　“咳咳咳……”潘富阳咳嗽了几声，脸上却是得意洋洋的表情，冷笑道：“卫老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让庄钰陷害我，我已经把那天晚上你和庄钰约会的事给章校长说了。”

　　潘富阳似乎毫不畏惧，眯眼瞪着卫铎：“卫老师，你在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凡事都要讲证据，你故意诽谤我，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卫铎的手慢慢松开。

　　潘富阳又端出清儒圣贤的气质，“卫老师，我和我妻子关系修复好了，以后就不住学校给你作伴了啊。再见。”

　　“滚。”

　　潘富阳耸耸肩，嗤声一笑，再往前走时，看到了一直观察着自己的莫星野。

　　“啊，是莫星野同学。你咋来教职工公寓了？”

　　莫星野不语，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潘富阳心情出奇的高兴，他并未计较莫星野的失礼，嘴里哼着越剧小调，拉着行李箱走了。

　　卫铎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给莫星野讲了一遍，莫星野听完，陷入沉思。

　　“应该就是潘富阳诬陷你的。这种事交给警方调查，肯定不用一天就能水落石出，关键是学校为了保全名声肯定会对外界隐瞒真相，而且潘富阳比你有背景，有能力，他敢公然‘欺负’老师，就代表他还留了大招。”

　　“……我和他无冤无仇，而且也没打算举报他和庄钰的事，他为什么……”

　　莫星野有些心疼青年的单纯质朴，恨不得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替他抗下这桩莫须有的罪名。

　　“人心险恶，你无意中撞破了潘富阳的‘秘密’，他当然会对你怀恨在心，怕你说漏嘴才下|药整你的，目的是要把你赶出华越。”

　　虽然莫星野只有17岁，但从小受他爸工作的影响，见多了人性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莫星野又道：“老师，你再想一想是不是遗漏了哪个细节。”

　　卫铎尝试再次捋清思路，回忆最近一月的异常，正当他毫无头绪时，他想到了昨晚的起因，庄钰想约见他，他一开始是拒绝的，为何答应和庄钰见面，是因为女孩说她人在档案馆那里。

　　荒凉阴森的档案馆，卫铎思绪飘远，喃喃道：“难道和米悦悦有关吗？”

　　莫星野又听完米悦悦的故事，轻声哂笑：“老师，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赵大勇打来电话，惊慌失措地说：“卫铎，有人把你和庄钰的‘床|照’发到校园论坛了，现在全校师生都在讨论你的事，你离开学校了吗，最近几天你一定要避避风头，小心媒体或容易被带节奏的学生找到你。”

　　“知道了。”卫铎没开免提，但少年铁青的脸色表示他刚才的对话全部听入耳中。
　　敢动他的人，潘富阳，你死定了。

　　少年也拨了一通电话。
　　两分钟后，莫星野再登录校园论坛，服务器已经暂停服务了。

　　谣言止于智者，裴诺、金绮、乔彬等人全都站在卫铎这边，游泳社全员出动，积极辟谣，也在为卫铎昭雪。

　　莫星野拿起卫铎的行李，“老师，我在市区有套小居室，已经让保洁清扫了，我现在送你过去，你今晚睡个好觉。”

　　卫铎看着微信消息列表上的数百个红点，心绪万千。他一走了之，虽然能求得短暂的清净，但暴风雨却不会因此停止，潘富阳的目的是逼他离开华越，当“逃兵”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是清白的，他不能在关键时刻的退缩。

　　“莫星野，谢谢你的好意，学校虽然停了我的课，但没禁止我在学校住宿。”

　　“卫铎老师……”
　　“放心，我走了，倒显得我心虚，我当运动员也被黑过，面对流言蜚语，逃避没有用的。”

　　“老师。”莫星野突然扑过去，笨拙地抱住青年的腰身。
　　“喂……莫星野？”

　　少年匆匆松开自己的双臂，“对不起，老师，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卫铎默哀叹气：“没事，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信任我。”

　　莫星野开心地笑了：“老师，保护你是我人生的必修课。”

　　“……莫星野，华越禁止师生恋。”

　　莫星野振振有词：“我没和老师谈恋爱啊，我是单相思，还总用龌龊的手段吸引老师的注意力。我比潘富阳还坏，但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傻小子。
　　虽然莫星野的话一如既往不讨他的喜欢，却让卫铎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孤立无援了。被黑暗打击之后，卫铎知道，他会永远铭记莫星野这缕名曰信任的微光。

　　宿舍的门被敲响，莫星野冷声问：“谁？”
　　外面无人回应。

　　莫星野眼里闪过一丝凶戾，以为来人是潘富阳，“门外的废物，赶紧滚。”

　　门再次被敲响，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啊，野哥！”

　　卫铎打开门，走廊里挤满了他面熟的学生，周品轩反应惊诧：“卫铎老师，你还真在学校。”

　　卫铎粲然一笑：“不然呢，你觉得我会去哪里？”

　　乔彬道：“卫铎老师，你不用解释，我们绝对挺你。”

　　“进来吧。”看到孩子们熟悉的脸庞，卫铎突然又信心跨过这道难坎。

　　“不用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3班有几个二世祖说要揍你一顿。我们怕你……”

　　金绮道：“他们敢？一群没脑子的蠢蛋，连P的照片也相信。”

　　莫星野还没看见卫铎的不雅照，冷冷地问：“谁有照片，给我看看。”

　　张雅雅把手机递给莫星野：“我保存了原图。”

　　莫星野平静地看完，表情没有一丝波澜澎湃的异状。

　　几人又七嘴八舌地安慰了一阵卫铎，陆续回去了。莫星野找了借口最后一个走，等房间里只剩莫星野和卫铎，莫星野立即追问：“老师，你昨晚被迷晕了后，确定没和庄钰发生肉|体|关系？”
　　“……应该没有。”

　　“你确定？也许那迷药里还有其他成分？能催|情？”
　　“不可能。”

　　“为什么？”莫星野的心脏快要悬在嗓眼上。
　　“我醒来后，检查了那里，没有被使用过，床上也很干净。”

　　莫星野长舒一口气，乌色的睫毛覆住双眸，他捏揉眉心，唇角勾出一丝阴恻笑意：“那就好。”

　　不然，除了潘富阳，庄钰这个名字也会从世界消失。

　　******

　　艰难地熬过两天，卫铎终于接到石秘书的电话。

　　校长办公室，章文祥双手背后，站在落地窗边，俯望秀丽雅致的校园风景。

　　“章校长，您好！”卫铎恭敬道。
　　章校长的声音依然慈祥亲切：“坐。”

　　事情还未解决，卫铎根本没心情入坐舒坦的沙发。

　　“校长，庄钰的事调查清楚了吗？”
　　“……还在调查。”

　　“那您找我……，我被人下|药了，庄钰才会拍到那种照片。”

　　“卫老师，请你冷静。”石秘书拿出一个信封，恭敬地呈在卫铎手中：“卫先生，这是你的辞退信，里面还有一张支票，100万。”
　　卫铎满脸疑惑，“？？？”

　　“因为你的影响，学校的声誉已经被造成不可逆转的负面影响。我们的调查过程尚需一段时日，但是校董会商议后，决定辞退你。”
　　“这样可以把彼此的损失降到最低。”

　　“我不要钱，辞退我也行，但我是清白的，我要洗清嫌疑。”
　　“卫先生，请你理智，您签了支票，离开华越，这一切都和您无关了。”

　　卫铎如坠冰窟，心道是啊，在100万这笔可观丰厚的金钱面前，事情的真相似乎已经不太重要……

　　“章校长。”卫铎心如死灰道。
　　章文祥转过身体，对秘书挥了挥手。镜片反出黯淡的光，卫铎看不清校长脸上的表情。

　　“让小卫回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卫铎激动悲愤的声音里，夹杂着对长者的失望。

　　校长秘书微微鞠躬，风度翩然地伸出右手，“卫先生，请。”

　　真是个笑话。

　　卫铎悲愤控诉：“章校长，去年8月，您把教师这份神圣的职业交到我手里，我心怀感恩。力所能及，对每个学生绝无半点异心。学校执意辞退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不能允许有人恶意给我的人生抹上污点，如果这件事不了了之，华越还配得上作育英才的顶级名校？”

　　“卫铎，”章文祥脸色异常难看，“你再不走，我请保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