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的秘密情人》白雨非悬

58、chapter 58

　　回到学校，正好是下晚自习的时间。

　　卫铎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庄钰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卫老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找我什么事？”
　　“我有事想对你说。”

　　卫铎眉头紧皱，“已经十点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那你知道我现在在哪里吗？”
　　卫铎有些：“我怎么知道。”

　　女孩爽快一笑，倒和平时的殷勤判若两人，“我在档案馆这里哦。”
　　卫铎：“！！！”

　　“哇，这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好清冷。”

　　“等我十分钟。我现在就过去。”卫铎挂了电话，疾速奔向那幢古旧荒凉的建筑物。

　　档案馆附近有几处小树林，因此路径偏僻，空气湿冷，白天都没几个学生会过去，在调查米悦悦的事时，有学生还偷偷告诉他，那幢楼很邪门，闹过女鬼。

　　卫铎自然不相信这些乱神怪力的传说，在寂静昏暗的树林里七拐八绕后，气喘吁吁赶到庄钰指定的地点。

　　庄钰只身一人站在大楼门前的空地，微弱的月光把少女清瘦的影子拉的极长，带着木质清香的夜风袭来，少女背对着青年，只剩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月色下乱舞飘荡。

　　卫铎放缓步伐：“庄同学？”

　　少女沉默不言，僵硬机械地转过身体，气氛有阴森诡异，惨白的月光下，卫铎看清了少女血迹斑驳的脸，吓的急忙后退几步，立马拨通学校的安保电话。

　　“哈哈哈哈哈！”女生大笑出声，摘掉脸上的面具。

　　拨了一半号码的手停下，卫铎压住心里的惊惧与愠火：“庄钰，你想做什么？”

　　“和老师开个玩笑而已。”
　　“啊？十点多了，这里偏僻，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学校怎么向你父母交待。”

　　“呵呵，我爸妈离婚了，他们才不会管我的死活。”
　　“……”
　　他这是又碰见了一个问题学生？

　　卫铎道：“我先送你回女生公寓，有什么话路上说。”

　　两个人在这种偏僻冷清的地方谈事，气氛总是有一丝怪异。

　　“好啊。”女孩把面具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卫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女生乖巧地跟在卫铎身后，“老师，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只是接触了几次，我就觉得你人挺好的。”

　　“训练的时候，你每次都会给大家买能量棒，有人不认真了，你也不生气，耐心跟他讲道理。包括我，金绮都看出我对老师‘心怀不轨’了，但老师对我还是一视同仁。”

　　“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刻意接近你吗？”

　　潘富阳。
　　卫铎在心里念出那个名字，却没有当面戳破女孩的秘密。先前他没有向校方举报，除了证据匮乏，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怕自己的“猜疑”会影响女孩的声誉。

　　“不知道，但我很希望庄同学能顺利地读完高中，考上理想的学校。”卫铎由衷道。

　　庄钰十分敏感，听出卫铎的弦外之音。
　　失神几秒，笑着说：“果然是那天晚上。”

　　刹那间，树林里突然冲出两人，卫铎条件反射把庄钰护在自己身后。女孩柔软的手捂住他的口鼻，卫铎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异香，腿一软半跪在地上，视线渐渐模糊……

　　庄钰目光有些恍惚，压低声音：“哎，老师你真傻！”

　　******

　　卫铎头昏脑涨地醒了，一道强烈的阳光刺进他的眼里，卫铎难受地捂住双眼，想去摸身上的手机，自己竟然浑身赤|裸。

　　发生了什么？
　　忍住酸痛乏力的肌肉，卫铎缓缓坐起来，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在酒店里。

　　衣服皱巴巴地散落了一地，卫铎拾起来翻找手机。

　　竟然有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一半是校长办公室打来的，一半是赵大勇、李永刚等同事的。

　　再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嗓子灼热干疼，卫铎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他穿好衣服，走进洗手间，捧着冰凉的自来水猛灌了几口，才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

　　在小树林遭逢意外后，后来发生了什么，他竟全然不知。

　　犹豫片刻，卫铎拨通赵大勇的号码。

　　“卫老师啊，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你在哪里啊，赶紧来学校，校长收到了一份关于你的举报信。”
　　“你刚进华越，我就再三给你强调过，不能和学生谈恋爱。”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要猥|亵女学生！”

　　听到那个能和犯罪划上等号的词语，卫铎只觉得如雷轰顶，耳边嗡嗡作响。

　　“我……”卫铎正要为自己辩解。

　　李永刚的声音传进话筒：“卫老师，庄钰的母亲也来学校了，学校准备报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石秘书，卫铎的电话打通了……”
　　不等卫铎开口，赵大海避嫌似的挂掉电话，嘟嘟忙音掩盖了卫铎无辜的自白。

　　“我没有。”
　　可没人愿意听他说话。

　　卫铎面如死灰地回到学校。

　　校长办公室在最顶楼，他一路上碰见了许多昔日和蔼可亲的同事，但所有人都像躲瘟疫般的避开他，倒是有几个女老师不怕他，冲他翻白眼，愤怒地骂他：“衣冠禽兽。”

　　卫铎绝望地走进校长办公室，赵大勇眼前一亮，“校长，卫铎来了。”

　　一个穿戴华贵、妆容精致的女人立即冲到卫铎面前，狠狠扇了沉默的青年一耳光。

　　啪——
　　女人的指甲锋利，卫铎脸上渗出一条鲜红的血痕。

　　“你赔我女儿的清白。”

　　卫铎平静地望着表情各异的众人，“我没有对庄钰不轨。”

　　“我家钰儿从小乖巧听话，一和男孩子说话脸就会红，她那么天真可爱的女孩儿，结果被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给糟蹋了……”

　　女人还要再掴卫铎一掌，3班班主任李永刚拦住情绪激动的庄母，苦心地安慰：“庄夫人，我理解你的心情，庄钰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多才多艺，她遭遇这种不幸，我们都很难过……”
　　“事情的真相还没调查清楚，大家先冷静，听卫铎怎么说。”

　　庄母闻言，更加恼怒，“举报信里的照片你们没看吗？他和我女儿躺在同一张床上……”

　　卫铎知道自己是落入恶人的圈套，他急着解释：“我没有，是潘老师，和庄钰发生恋情的是潘富阳。”

　　“怎么可能啊？潘老师为人师表，行事正派，庄钰的历史成绩一直是年级第一，潘老师爱惜良才，庄钰经常找潘老师请教问题。卫老师，你想洗清嫌疑但不能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场面已经混乱不堪，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满头银发的章校长气势威严发声：“安静。”

　　石秘书道：“庄夫人、各位老师，你们先回去，校长要亲自和卫铎谈话！”

　　李永刚把庄夫人带到隔壁的会客室，赵大海拍了下卫铎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叹气：“章校长德高望重、为人公正，你只要老实坦白，他不会难为你的。”

　　众人离开，校长办公室也终于能安静了，章校长道：“小卫，你先坐下吧。”

　　“章校长，我和庄钰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我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坏事。”卫铎身心俱疲。

　　章文祥喝了口茶，摘下厚重的老花镜，道：“石秘书，先把举报信和照片先让卫老师看看。”

　　卫铎打开信封，举报信字迹清秀，寥寥数言，大意是卫铎对写信者一直居心不良，无事献殷勤，在她加入游泳社后对她表白了，甚至经常对她动手动脚，直到昨晚，他骗她离开学校，在酒店开了房。
　　最后一句话：我觉得自己很脏，我想死。

　　卫铎手指颤抖，又翻开信件背后的照片，他和女孩浑身赤|裸，亲密地睡在一起。

　　“监控，石秘书，我昨晚没有离开学校，你们查监控了吗？”

　　石秘书面无表情，冷淡地说：“查过了，您昨晚9点半确实和庄钰出学校了。”

　　石秘书打开办公室里的电视，连接手机，播放了一段监控视频，视频里的“卫铎”穿着一套藏蓝色的运动服，头戴鸭舌帽，庄钰步伐缓慢地跟在卫铎身后，两人一起走出了校门。

　　卫铎遏制住被人冤枉的不忿：“视频里的男人不是我。我没有骗庄钰离校？我凭什么理由骗她？”

　　“这我们也不清楚，庄钰同学心理崩溃，已经回家静养了。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还得您亲自解释！”

　　“解释？我该解释的已经解释了。”卫铎几近崩溃地说。

　　“卫铎。”章校长严肃地看着卫铎。

　　卫铎捏紧双拳，强迫自己迅速冷静，发挥出身为前职业运动员强大的心理素质：“校长，你们都觉得我是罪魁祸首。那我也有三件事希望你们调查清楚，一，我，我有什么动机要做这种恶心的事；二，庄钰，庄钰如果真被我骚扰，为什么一开始不向学校举报；三，潘富阳，3月9号晚上11点，庄钰在潘富阳的办公室里，我希望学校能调查潘富阳，违背师德的人是他。”

　　“这件事确实疑点百出。”章校长若有所思，“小卫，我相信你的为人，举报信的内容我们会调查清楚，但这段时间……你得停课。”

　　“停课？为什么？”

　　石秘书厉声道：“为了华越的声誉，以及学生的安全。”

　　“……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

　　卫铎话未说完，石秘书打断他无力的辩解，“水落石出后，卫先生才能复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