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心》子千金

9、郎骑竹马来

　　杨辉再醒的时候觉得睁眼已经不那么费劲了，也没有目眦欲裂的感觉了，睁开眼还打量了一下目之所及的环境。
　　约有些耳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终于又醒了，你不会又昏过去吧？”
　　杨辉努力转了转头，看清来人，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没等他开口，就听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一点都不脸红的说，“我是玉灵，这里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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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辉心里一阵无语，我信了你的邪。
　　那姑娘倒是很自来熟，“快试试能不能坐起来，身体感觉怎么样。”
　　杨辉手撑了一下，身上有点酸疼，试着走下床，“除了胸口有些闷，没什么感觉了。”
　　就见眼前姑娘长舒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然后拉着他就往屋外走，看见外面的大屋子的样子，杨辉幼小的心灵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整整三面墙的柜子，密密麻麻，贴着的白色纸条应该是柜子里面东西的名字，地上的石磨，研钵s，砂锅，摆的乱七八糟的形形色色的草，眼前的姑娘竟然还能带他找到下脚的地方也是多亏了自己身形瘦小。
　　小姑娘一副老成的样子，“你这命呢是我救回来的，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你有点自觉。”
　　当了一年老大，黑吃黑惯了的杨辉知道这是在谈报酬，这时候谁先出价谁就输，他到要等着对面先开口。
　　小姑娘见眼前人没什么表示，自己决定提示他一下，“我看画本上说这个时候被救的都应该以身相许，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嘿！狮子大开口啊，还以身相许，许个鬼，常年杀价的杨辉不甘示弱，“你知道什么是施恩不望报么。”
　　对面姑娘明显比杨辉的脸皮厚一些，想都没想就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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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瞅了瞅他最后决定强买强卖，“你之前外伤加内伤，严重的要死，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打回重伤，信不信！”说完小姑娘还挥了挥拳头，“所以你必须以身相许，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
　　小杨辉黑线连连，还没想明白自己哪来的内伤，就变成别人的人了。
　　小丫头拉着杨辉坐到了小板凳上，“会捣药么？”看着杨辉愣愣的表情，“不会没关系，我现在教你，特别简单。”杨辉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醒来就被拉来做苦力，捣药磨药的折腾到了晚上，终于明白了这姑娘口中的以身相许，大概就跟他收人做小弟差不多。
　　眼下这姑娘蹦跶出去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没搞清楚自己到底在哪的杨辉没敢轻举妄动。果然没过多久那姑娘就回来，手里拿着两个果子，“喏，你身子弱，我分自己的口粮给你。”
　　杨辉这才觉得觉得肚子里有些空，他没正八经修行过，昏睡了这么久起了身竟也不觉得乏力，一口果子咬下去，从尾椎骨窜上来一股子凉意直达天灵盖，瞬间觉得四肢百骸都受到了荡涤，一时间颇为诧异。
　　杨辉看着小丫头一边嘴里叼着果子，一边把今天整理的东西往架子里面放，心情颇好的样子，咔嚓咔嚓的两口啃完了嘴里的吃的。
　　杨辉小心翼翼的拿着咬了一口就不舍得再啃的小果子，就听丫头在问他，“怎么不吃呀，太酸了么。”
　　“没，很好吃。”杨辉。
　　“好吃就再吃两口，啃了一口就扔了有点浪费。”丫头歪着脑袋看着他，完全曲解了他珍惜的小表情。
　　额，这下杨辉决定不再纠结，该吃就吃，吃了个干净的他就看着小姑娘欲言又止，“那个，核……算了算了。”
　　小姑娘再三跟他确认了下身体状况，确认没问题之后，一脸和善，“既然你身体已经好了，那今天我的床就还是我的，该换你睡地上了啊。”
　　杨辉觉得这没什么问题，就是没救他，也不能让姑娘睡地上，倒是丫头觉得杨辉答应的那么快自己怪不好意思的，小小声音的说，“那个你别有怨言啊，你伤的这几天我一直睡地上的。”一边说，一边给杨辉打地铺，杨辉看了看她，“我昏了几天啊。”
　　小姑娘一脸激动，“你先昏了五天，好不容易醒了，就又昏过去了，吓死我了。那林子前面那么大的禁地两个字，你怎么寻思往里走的，我要不是丢了一味药材，回去了一趟，你准得交代在那。”
　　“禁地？”书院确实说规定有片地方绝对不能去，估计也是晕了头没看清方向就冲了进去，“为什么那里是禁地啊。”
　　就见姑娘眼睛瞪了瞪，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因为师祖祖祖祖在那面种了大片大片的花，没有一种是没毒的，里面还有相依为命的毒蛇啦毒鸟啦，你说为什么是禁地！”
　　得，杨辉知道自己这内伤是怎么来的了。躺在地铺上感激了下玉灵大仙保佑自己的福大命大，一抬被子，才发现自己这一天穿的中衣好像不是自己的，“那个，我衣服。”
　　“早让我扔了，都是血肯定洗不出来了，我看咱俩身高差不多，就把我衣服给你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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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想自己的身高杨辉觉得内心受到了创伤，还以为自己是在书院中某个不同院，盘算着明天怎么寻个机会去找林燮。
　　谁成想，一次出去的机会都没有，杨辉一连帮着小姑娘捣了七天的药，这期间他看着小丫头偶尔跟他一起磨点什么，大多数时间都是干净利落的在炼丹，没接触过正经炼丹师的杨辉丝毫没觉出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这天丫头千叮咛万嘱咐，“喂，我要出去一下，你在这等我，千千万万不要出去，千千万万，千千万万，别出去，等我回来。”
　　丫头郑重又是嘱托，杨辉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心虚的点点头，等筱儿出去了他就不老实，寻思着想办法往出走，本来也是什么都没带来走的到方便，只是前脚刚迈出去，突然就有点舍不得。
　　屋子里的东西他刚来了七天却都摸了个遍，还有那丫头那句等我回来就那么细细的牵绊着他。迈了两步，算了姑且等等她，不告而别不是君子之礼。
　　丫头出去了整整一天，很晚很晚才回来，弄的杨辉都快分不清是谁不告而别了。
　　回来的丫头蹦的那是一个高兴，朝杨辉特别开心的说，“成了成了，都成功了，师傅说我做的特别特别好，还给了我好多东西，说起来这次也有你的功劳，分你一半。”说着呼呼啦啦的从袋子里倒出了一堆奇怪的果子，叶子，尽是杨辉没见过的。
　　这一晚丫头特别的开心，觉得打地铺太委屈他了，便拉着杨辉一起去睡小床，君子之礼不能废啊，杨辉抵死不从，最后丫头搬了被子跟他一起睡地上。
　　前一瞬杨辉还觉得脸上发烫，哪哪都不舒服，下一瞬就听旁边人的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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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这丫头一连叫了他七天的喂，诶，啊终于想起来问他叫什么了，杨辉还没想好要不要把自己名字告诉她，就听她说，“要不就叫你小驴子，师傅常说我要是转不动的那个磨盘，她就帮我养只驴，嘿嘿，这两天你来了，都不用买驴子了。”
　　嘿！驴子精变得杨辉抬手不轻不重的朝着丫头的脑袋来了一下。
　　“你拍我干嘛！？”
　　“哼，你脑子被驴踢了。”
　　丫头哦了一声，觉得他说的还挺对，“那个，你怎么都不问我叫什么？”
　　杨辉心里一乐，“你不是叫玉灵么。”
　　丫头想了想，“额，也对。”
　　也对个头啊，玉灵是我们家剑仙。
　　丫头总有说不完的话，但杨辉一点也不觉得烦，“师傅每个月都会给我派功课，上个月因为要照顾你耽误了几天，险些弄不完，你一醒就你让你帮我一起弄了，不是特意据着你，你家是山下哪里的，明天我送你回去吧，这一消失半个月，家里人肯定特别担心你。”
　　杨辉听着这句话眼里沉了沉，“我没什么家人。”在担心我四个字还没说出来。就听旁边的姑娘满满欢喜，“你也是孤儿啊，我也是啊。”
　　脑海中浮现了南宁帝的面容，杨辉心里默默补了句，这个死可不是我咒的。随后那丫头还挺心疼，“怪不得你体内真气乱七八糟，肯定是没机会好好修炼。”这可真是戳到杨辉心窝上了，扎心了，老铁。
　　丫头又问杨辉，“下了山你有什么打算么。”
　　老实说还真没有，其实等丫头回来的这一天他就在想自己以后该怎么办，过去一年和林燮打家劫舍的日子实在是挺可笑的，而自己对于林燮大哥也没什么重要的意义，两人分别半个月，他要是出了什么状况，自己回去了也是给他添麻烦。
　　想了想，杨辉说，“没什么打算，我能留在山上么。”
　　这可把筱儿问倒了，杨辉感觉身边人纠结了很久，在自己都不抱希望的时候咬牙切齿下了很大决心般的说了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