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好时光》北宫翎

18、准备分家

　　王丽春朝张小婷扑过去，半途被陈国梁拦住了，她拼命地拍打抓挠，陈国梁忍着痛纹丝不动。

　　陈国梁像座小山似的，死死拦在跟前，王丽春没法跟张小婷动手，动不了手，她选择动口！

　　王丽春指着张小婷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臭婊、子，上辈子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儿，不然你咋会好些年生不出儿子，差点成了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这就是报应！你明明是趁着我们一家子不在，背着花钱吃独食，非要掰扯小叔出来顶缸！

　　这会儿见着我被我男人打，你就高兴了是吧？你口口声声骂我是毒妇，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非撺掇着我们两口子干架，你的心肠咋这么歹毒啊？”

　　陈国梁拦在张小婷的身前，以他的血肉之躯扛住了暴怒状态之下的王丽春的攻击，他的手臂上被王丽春尖利的指甲给划出了好几道血痕，看着怪吓人的。

　　若不是后头陈国华死死拽着，前头有陈国梁挡住了冲过来的王丽春，母暴龙状态的张小婷早已冲上去跟恶毒的王丽春厮打起来了。

　　“王丽春你个臭娘们！你他娘放屁！你男人为啥揍你？你心里没点数？别想给老娘扣屎盆子！老三娶你这么一个臭娘们进门，真是三代不幸！像你这么心肠歹毒的女人，谁娶你进门谁他娘倒霉！”

　　张小婷奋力地挣扎，尤其是当她看到陈国梁手臂上被王丽春划出来的血痕，她处于快要爆炸的状态：“王丽春你个臭娘们，你他娘的再敢挠国梁一下试试？墩子他爸，你快松开我！我要把那歹毒的臭娘们给打死！我要打死那歹毒的臭娘们！”

　　陈国华死死地抱着他媳妇的腰不撒手，一个劲地劝她：“媳妇，你消消气，别把你的身子给气坏了。”

　　眼看着快要控制不住张小婷，陈国华又气又急地爆吼一声：“老三，你傻愣着干啥？非要让国梁动手揍你媳妇，你才知道着急？”

　　陈国栋回过神来，赶忙冲过来将王丽春拽走，看她犹在挣扎、叫骂不休，扬起手狠狠地抽了她几耳光。

　　先前打那一记耳光时，陈国栋还觉得心虚没什么力气，这会儿在气头上，他朝王丽春那张猪头脸上下手比之前狠多了，增加了好几个五指印。

　　王丽春冷不丁地被陈国栋毫不留情地抽了几计耳光，她想也没想扬手反抽回去：“陈国栋，你竟然打我？我跟你这么多年，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为了别人两三句话就动手打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黄桂芳唯恐天下不乱地喊了声：“老三，你连个搅事精的婆娘都管教不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你有种就给狠狠教训你婆娘，成天让一个搅事精骑在你的头顶上拉屎，你一个纯爷们当这么多人的面让个娘们抽耳光，你连吭一声都不敢，我咋生了你这么个怂包啊？”

　　陈国栋经由亲妈这么一刺激，怒从心生，当即扬起手又抽了王丽春一巴掌：“臭婆娘，你敢打我？”

　　“陈国栋，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拼了！”

　　王丽春恼羞成怒地跟陈国栋厮打起来，两口子从厨房门口打到外头，闹出不小的动静。

　　小小的厨房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缩在柳倩倩怀里的墩子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他哇一声哭出来了：

　　“哇——”

　　柳倩倩没有哄孩子的本事儿，急得额头上全都是细汗，她语无伦次：“墩子，你乖啊，你别哭啦，你别哭了呀……”

　　陈国梁本想着追出去劝架，突然听到他媳妇焦急的嗓音，迈出去的脚收了回来，三步化作两步赶过来，从柳倩倩的怀中将吓哭的墩子抱起来。

　　接过孩子，陈国梁熟练地将孩子上下颠了颠，拍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帮他擦眼泪。

　　陈国梁抱着他来回走，低声哄他：“墩子，别哭啦，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小叔呀，你再看那边是谁？你爸爸妈妈，别哭别哭，小叔让你妈抱抱你。大嫂，你快抱抱墩子，他吓坏了。”

　　暴怒状态的张小婷听到墩子的哭声后，她的理智回来了一大半，再听到陈国梁的话，她当即挣开了陈国华的桎梏，冲过来抱住墩子，流着眼泪亲他的脸。

　　“墩子不哭不哭，妈在这呢，别怕别怕啊。爸爸和小叔会保护我们的，没事的啊。”

　　陈国华赶忙过去跟着媳妇一起哄儿子：“墩子，别怕啊，爸爸在呢。”

　　墩子有了亲爸妈哄着，陈国梁功成身退，他回到柳倩倩的身边，轻拍她的手背：“吓坏了吧？”

　　“我没事儿，倒是墩子吓坏了。”说到这里，柳倩倩有些自责：“他吓得直发抖，我应该抱他出去的。”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直接吓懵了，没顾得上想别的。

　　陈国梁温柔地帮她撩起脸颊上的碎发，柔声劝她：“没事儿没事儿，墩子皮实得很，我把他抱去给大哥大嫂，他们很快就能把墩子给哄好了。”

　　柳倩倩点了点头，她看向厮打在一起的陈国栋夫妻，以及死死抱在一起的陈国华夫妻，搞不懂他们结了什么仇什么怨。

　　纵然柳倩倩有一肚子疑问，但她也知道此时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

　　黄桂芳瞅了几眼，见没她什么事儿，出了厨房站在门口看老三夫妻互撕的戏码。

　　出去之后，黄桂芳不单是看戏这么简单，时不时地说个一句两句扎心的话，刺激得陈国栋和王丽春出手打得更狠。

　　直到躲在屋里的老三家的仨孩子冲出来，黄桂芳顿时歇了看戏的心情，反正打得差不多，也该让他们停手了。

　　想到了被吓坏哇哇大哭的墩子，不想让老三家的仨孩子吓到，黄桂芳赶忙喊停，“老三，老三家的，你们俩快给我停手！”

　　黄桂芳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没用。

　　陈国栋夫妻俩正打得火热，你一下我一下的，没分出胜负呢。

　　黄桂芳冲上去拉架，打这么久够了：“老三，你快给我停手！”

　　哪想到陈国栋打红了眼，分不清哪个是他媳妇，哪个是他亲妈，横在他跟前的就是他要揍的对象！

　　“唉哟——”

　　黄桂芳冷不丁地被陈国栋推了一把，她脚下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了。

　　偏生这时候盛怒的王丽春冲过来了，她像头发狂的蛮牛狠狠地撞了黄桂芳，冲上去继续跟陈国栋厮打。

　　黄桂芳被王丽春撞得摔倒在地，脚脖子狠狠一扭，崴了脚，下一刻屁股先着地，疼得她眼泪花儿都飚出来了。

　　黄桂芳有种脚骨头被人用锤子狠狠砸了的错觉，疼得她唉哟唉哟地叫起来，她真不是装的，是真的疼啊。

　　“妈！”

　　“妈！”

　　陈国梁率先冲出来，陈国华紧随其后，兄弟俩看到跌坐在地上疼得唉哟叫的亲妈，皆是猩红了眼。

　　“妈，你这是咋了？”陈国梁半跪在地上，问了几声：“妈，你哪儿疼啊？”

　　陈国华怒气冲天地上前扯开了厮打的老三夫妻俩，回头吩咐陈国梁：“国梁，你快送妈去隔壁找向军看看！”

　　“诶！”陈国梁回过神来，立马抱着黄桂芳冲到隔壁去了：“向军哥，你快给我妈瞧瞧！”

　　陈向军住在隔壁，很早就听到了动静，这会儿正端着碗蹲门口吃稀粥，啧啧啧，隔壁难得这么热闹，他不放咸菜都吃得香喷喷的。

　　“咋啦咋啦？婶子，你告诉我，你是哪里疼？”陈向军搁下碗，连忙站起来，“脚脖子崴了？除了脚还有哪儿疼？”

　　陈向军简单地询问了下情况，而后确定黄桂芳是崴了脚，没啥大问题，他松口气。

　　“婶子，你没啥大问题，别担心啊。”陈向军对黄桂芳说：“婶子，你待会儿忍着点，你的脚脖子崴了，我得帮你掰正。待会儿会有点疼，婶子，你忍忍啊。”

　　黄桂芳疼得说不出话，陈向军转头吩咐陈国梁：“国梁，你帮忙按着你妈，别让她乱动。”

　　陈国梁听从陈向军的话，用力地按住了因骤然的剧痛而挣扎起来的亲妈。

　　“好了。”

　　陈向军瞅准时机用力一拧，成功将黄桂芳崴了的脚掰正回来了。

　　“唉哟！”黄桂芳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嚎声，她疼得眼泪花儿掉了一朵又一朵，太疼了。

　　陈向军没想到黄桂芳会哭得这么惨，他顶着陈国梁的怒目，急急地解释道：“婶子，你别哭了啊。我这是必须要帮你把腿筋掰回来，不然你这腿没法好啊。”

　　黄桂芳强忍着痛楚说道：“向军啊，我是相信你的。你别着急。”她从小看着陈向军长大的，过去没少偷偷给这侄子送吃的，知道他没有扯谎。

　　陈向军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细汗，试探着问道：“婶子，你这脚是咋崴的啊？”

　　黄桂芳从兜里掏出钱来，塞到陈向军的怀里，吩咐他：“嗨，你就甭问了。你要是得空帮我去跟我家老二打个电话，让他今天务必请假回来一趟，你就告诉他我要分家。”

　　“啊？”陈向军惊呆了，他只当是老三家的泼妇瞎胡闹腾，顶多是事后被黄桂芳训斥几句，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

　　黄桂芳拍拍侄子的肩膀，嘱咐道：“向军啊，麻烦你去打电话了啊。我和国梁得回家去了，分家这事儿有的掰扯。”

　　陈向军做了最后的交代，攥着黄桂芳给他的钱准备去公社打电话：“诶！对了，婶子，你这腿没啥事儿，缓一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