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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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李马便向樱空释辞行。
“你要回守界使者营地？”
“是，”李马点点头，“释，我考虑了很久，也考虑得很清楚，我要继续从军，我想当将军。”
樱空释看着他，李马略显稚气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看来他经过了深思熟虑，已经想好了。
樱空释点点头：“好，那你去吧。”
李马有些意外，他以为樱空释至少会问一问为什么。
“你不问问我原因吗？”
之前樱空释明明说过，希望他能留在刃雪城多陪陪他。
“你长大了，”樱空释笑了笑，“虽然你明年才成年，但是你是个很独立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
“既然你想好了就去做，我不会拘着你。”
“你不是说，希望我能多陪陪你？”
樱空释静了一会儿，抬起头对他微笑道：“你有时间，便回来看看我就行。”
李马鼻子一酸，他连忙转过头去，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发现樱空释对他真的是毫无所求，他将所有最好的都给他，却把他心底的苦，都留给了自己。
李马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他面前蹲下来。
“释，我已经想好了，就算我满了十八岁，我也不会离开刃雪城，”他认真的看着他，“我以后就在这里定居，把我娘也接过来，可是现在还不行。”
“嗯？”樱空释低头看着他。
“现在的我还没有能力说服我娘，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我还没有独立的能力，”李马道，“我只有凭自己的努力挣来了功勋，能够让我娘毫无顾忌的安享晚年，到了那个时候，她待在人界还是神界，都没有太大区别，因为只有我有能力了，她才不用担心以后我会过得不好，不用天天为我操心。”
“你要留在神界？”樱空释有些意外。
“嗯，”李马点点头，“这样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着你，想你了便可以来看看你，你要是觉得孤单，我便带着我娘一起来多陪陪你。”
樱空释太孤单了，千年来他一直都一个人，一直都守着他逝去的爱人，他忘不掉过去，也无法开始新的生活，李马无法想象以后没有自己的日子，他该怎么过。
他想留下来，能陪他多久就陪他多久，但是在这之前，他必须先独立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小王子，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如果没有樱空释，他也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他若是一直当着这个小王子，那他永远都只会是冰王的附依，可是如果他凭自己的努力成了大将军，他就可以自己担负起照顾宋五嫂的责任，也有了在神民面前说话的底气。
他想证明自己，他不是一味依附冰王的没用的凡人，他更想证明，樱空释将他培养得有多优秀，他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自己的禁脔，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樱空释没有他们想的那样不堪。
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
樱空释看着他，眼里的情绪有些复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声：“你真的长大了，有担当了。”
李马有些难过，他也觉得自己长大了，这短短的十多天里，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责任，他要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他要给娘亲最好的生活，他要洗去别人对樱空释的误解，他希望师父、娘，还有释，都能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
他说了很多次他长大了，可是到现在他才明白，真正的成长，并不是仅凭几句言语就可以证明，若是他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他永远都是需要他照顾的小孩子。
可是他真的不想长大。
他看着樱空释的手轻轻搭着，他想像小时候那样拉拉他的手，却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年龄，现在的身份，都不合适了。
他想起小的时候，多么无忧无虑，虽然每天练武很辛苦，可是当他回到幻影天，艾玛和灵儿便会给他准备很多好吃的，樱空释会给他擦药，带着几分心疼几分克制的安慰他，鼓励他。
他活得太幸福了，是该到了他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樱空释叹息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李马便低下头来，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像小孩子般依赖他了，过了今天，他就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
樱空释微微笑了起来：“怎么还撒娇。”
“我舍不得你，”李马枕着他的腿道，感觉到他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发，“释，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
“嗯，”樱空释柔声道，“我会的。”
李马抬起头看了看他，樱空释也柔和的望着他，他越来越清瘦，平时在正式场合总是束着的头发被放下来，挡住些许脸庞，便显得他脸更小了，只有那双漂亮的眼睛，似乎蕴着永不熄灭的星辰之光。
李马站了起来，又对他行了一个礼：“释，我走了。”
樱空释嗯了一声。
李马垂下眼眸，按下心里的难过和不舍，他转身，大步的走出门去。
樱空释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懂事得太早了，便是以前的李马，也是受过家道中落的剧变，又经历了许多挫折和坎坷，才渐渐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是小李马不同，樱空释给了他最优渥的生活，给他创造了最好的成长环境，他是被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没有经历过苦难和磨励，可是他成长的速度，让樱空释都觉得快得有些不可思议。
以前的李马在他这个年龄，恐怕还在无忧无虑的享受着师父和母亲的爱护，可是小李马却已经有了明确的人生目标，并且为这个目标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前进。
他已经长大了，樱空释自问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给他的了，以后的路，都得靠他自己去探寻了。
李马重新回到了守界使者营地，虽然樱空释已经向三界各族宣告了他的身份，可是李马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与所有其他同营的战士一起同吃同睡，同住同行，别人做得到的，他也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他便更要努力去做到。
他有些异乎寻常的拼命，营里的每一次任务，他都挤破了脑袋要去争取，再苦再累的活儿，也都抢着去做。
秦南有些讶异他的改变，他甚至会忍不住提醒他：“李马，你还年轻，不用这么拼命。”
李马却摇摇头：“秦队，我没有拼命，我这条命很有用的，我还要做很多很多有用的事情。”
现在是和平年代，就连战火延绵数万年的冰火两族也已经签定了和平协议，他只能靠自己一点点的不懈努力，完成一个又一个任务，向着他的目标一步步前进。
秦南点点头：“我最近收到了调职通知，不日就会离开第二编队，李马，向上面的举荐信，我提交了你的名字，你虽然年纪轻轻，但是遇事沉着稳重，我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不骄不躁，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李马有些惊讶：“举荐？什么举荐？”
秦南笑道：“自然是第二编队的队长一职，你还年轻，应该暂时只能担任副职，不过我相信以你的努力，以后会走得更高更远。”
李马的眼睛亮了起来：“秦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秦南哈哈大笑：“我喜欢你这种自信！”
“不过，守界使者三个营地，总共五千九百六十七人，唯独只有你，没有一丝灵力，”秦南拍了拍他的肩，“你以后的路不会很平坦，再加上你的身份，会带给你很多的阻力。”
“怕吗？”
“我不怕！”李马站直了身体，声音响亮的道，“秦队，你等着瞧吧！”
守界使者是以队编制，每五十人一个队，每个队又分为五个小队，李马所在的这个小队的小队长，是实力颇为出众的玉希在担任。
李马连小队长的职务都没有担任过，却骤然被秦南举荐为他们这支队伍的总队长，心里不服的人大有人在。
甚至有人因为这件事情，将秦南也一便抹了黑。
“我觉得吧，是看他有着小王子的身份，所以才特意提拔的他。”
“我觉得也是，靠着冰王上位，算什么本事。”
队里这样的议论越来越多，从刚开始的背后窍窍私语，到后来逐渐放开了胆子，直接在李马面前若有似无的议论。
李马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里，从小樱空释就教他，不要活在别人的看法里，只要他自己无愧于心，别人说什么，也影响不了他的坚定。
他开始向玉希学习，每天吃完饭消了食之后，便开始自觉的给自己加时训练，他现在虽然已经有了很多实战技巧，但是他没有灵力，和其他队友一比，就平白差了一大截实力，只有靠勤奋与毅力，来补上这一截差距。
玉希很少和他说话，每晚两人训练的时候，也只是相□□点头打个招呼，便又错过身去，直到后来李马发现自己没法训练对战，便向玉希提出可不可以一起练习，毕竟真正的战斗不能全凭体能，技巧和经验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玉希没有犹豫便答应了，这支编队除了副队长厉月，便只有她一个女战士，除了平时必要的训练，没有人会主动提出和她一起练习。
李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对方只是一个女孩子，他抓了抓头：“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玉希整了整腿上缚着的武器：“你说过，我们是战友，是好兄弟，不麻烦。”
于是每天晚上吃过饭之后，大家便会看见李马和玉希两个人一同训练，负重长跑，攀岩，还有格斗交战。
“看看那个小王子，训练的时候还不忘见缝插针，训练和联系感情都到位了，”有人议论道，“恐怕咱们队这支花，最后会落在他的手里。”
芡实听了这话，敲了那人一记大暴栗：“我发现你这人，比我嘴还欠！”
然后芡实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也晚上穿了训战服，要求加入他们一起练习。
然而旁人议论得再厉害，终究没有亲身经历，玉希是个女孩子，却能成为他们的小队长，本身就有着绝对强硬的实力，李马本来想着要提高自己的对敌技巧，却不曾想他和芡实都成了玉希的陪练和沙袋，每天被她揍得五体投地。
当李马和芡实被玉希单方面虐待了半个月后，两个人趴在地上无语问苍天，芡实捏着青了一大片的手臂哀嚎：“玉希啊玉希，你一个姑娘家，不要这么暴力行不行？”
李马也十分受打击，他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胸口，玉希下起手来毫不留情，他感觉自己前几天的淤青还没好，估计现在又添了新的。
玉希扭着手腕，在两人面前蹲下来：“受打击了？”
李马有些无语：“是挺打击。”
“你们是不是觉得，连一个女孩子都打不过，很丢脸？”
李马看看芡实，芡实看看李马，两人一起点点头。
玉希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原本长得清清秀秀，是寻常姑娘家最常见的小家碧玉类型，可是当她这样笑起来的时候，却凭添几分英姿飒爽的傲气。
芡实呆了呆，一时看着她，竟然有些走神。
“确实挺丢脸的，”玉希毫不留情的道，“你们两个都有不输于我的实力，可是为什么每次你们都会输，自己难道没有想过其中的原因？”
“什么原因？”李马谦逊的请教。
“因为你们把我当女人，所以不敢用尽全力，出手畏手畏脚，你们不输都说不过去。”
李马盘腿在地上坐下来，抹了一把额角的汗和脸上的尘土：“你本来就是女孩子，照顾女孩子，本来就是我们男人应该做的。”
玉希嗤笑了一声：“照顾女孩子？战场上可没有女孩子，只有战友和死敌。”
玉希站了起来：“你们以为你们在尊重女人，但是在你们对我留手的时候，就是对女人最大的不尊重，我是一个战士。”
她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战士不分男女。”
说完她拍了拍手，便扔下他们走了。
李马坐在地上若有所思，芡实愣了一会儿，突然十分激动的拉住李马的手。
李马被他吓了一跳：“你干嘛！”
芡实十分激动，说话都有些哆嗦：“李马，我想我，我我我……”
他两眼放光，直勾勾的看着他，看得李马心里直哆嗦：“我遇见了爱情！”
李马：“……”
后来李马便在对战训练时放开了手，玉希是个很强悍的战士，以出手迅速见长，当李马努力了半个月，终于在与她对打数招之后，用一招小擒拿，拧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制服在地。
玉希被他拎着胳膊挣脱不过，她眼神凌厉的回头看了他一眼，李马以为她会生气，然而玉希却突然笑了起来：“你赢了。”
李马松了一口气，将她的手松开：“有没有伤着你？”
“没。”
玉希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这场输了的格斗似乎毫不在意。
芡实这时冲上来：“玉希玉希，我这两天研究出了一个新招，咱们过过手！”
然后在两人接连交手数十招之后，芡实又一次被玉希摔翻在地。
玉希看着芡实在地上嗷嗷的打滚，抿着嘴笑了笑便走了。
芡实等她走远了，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对李马一脸陶醉的道：“她笑起来真好看。”
李马哭笑不得：“你还疼吗？她下手一向很重。”
“疼啊！”芡实龇牙咧嘴的道，“不过就算疼，那也是甜蜜的疼，我愿意天天被她这样揍！”
“……”李马一阵无语，“那……你加油，明天好让她接着揍。”
芡实自从发现了自己的爱情后，便开始变得十分殷勤，每天他都会带着水和零食一起去，等得练习的空隙，便将水和好吃的都拿出来，李马也沾了玉希的光，每次都有他的一份。
这三个人每天晚上都在演武场练习，刚开始还有很多风言风语，然而到了后来，便开始不断有人要求加入，到后来整个小队的人都凑了进来，理由都很充分，你们都让小队长给你们开小差，不带上我们一起就是不公平。
李马和玉希对此不置可否，但是芡实却不高兴了，他的零食不够分了。
但芡实脸皮够厚，干脆每次都将零食和水只分给李马和玉希，其他人都只能干看着，没有份儿。
有人起哄道：“芡实，你小子这么殷勤，是不是对我们的小队长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芡实不以为然道：“所以说你们不会做人，小队长每天训练我们多辛苦，她一个姑娘家，给她送些零嘴犒劳犒劳，你们眼红什么！”
又有人道：“可是李马不是个姑娘家啊，我看你呀，就是想拍小王子的马屁！”
芡实脸皮比城墙还厚，刀枪不入：“我愿意拍，他愿意接！怎么着，你们想拍，人家还不一定乐意呢！”
一旁坐着的李马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
那说话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李马要找他打架。
谁知李马跳起来拍了拍屁股道：“来来来，马屁在这儿，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众人一愣，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人笑骂道：“还要脸不要脸！有你这样粗俗的王子吗！”
李马故作苦恼道：“那可如何是好，那我这个马屁，是让你们拍呢，还是不让你们拍呢？”
玉希走过来踹了他一脚：“没个正形！”
李马被她踹了个大马叉，众人纷纷乐得前仰后合：“玉希这马屁拍得最响哈哈哈哈！”
一时草地上欢声笑语，大家又像是回到了刚入营时的情景，之前因为知道李马身份之后对他莫名产生的敌意，也在这场笑闹中被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马回到房里给樱空释写信：“释，我今天又找回了许多以前的朋友，我很开心。”
李马自从回到守界使者营地，并没有因为他小王子的身份而获得什么特权，唯一的便利就是他有了自己的专属传信鸟，可以随时给樱空释写信。
樱空释的回信很简单：“我很为你高兴。”
李马拿着信，嘴角不自觉扬起来，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樱空释在写信时眼睛微微弯起来的情形，他说高兴，那就必然是真的高兴。
李马所在的小分队，因为每天晚上大家一起自主训练，又多了许多可以凑在一起聊天打屁的时间拉近距离，一时竟然成了第二编队中进步最快，又最团结的一支队伍。
两个月后，秦南的调职书发了下来，同时发下来的，还有任命李马担任第二编队副队长的文书。
顿时第二编队炸开了锅，李马只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入营也不过短短三年时间，连一个小队长的职务都没有，却突然一跃成为第二编队的副队长，许多人提出异议，认为他是凭着小王子的身份上位，他们表示不服。
秦南将任命文书递给他：“两条路，第一条，拿着这份文书直接上任，任凭他们戳你一辈子脊梁骨，第二条，接受咱们第二编队五个小分队队长的挑战，用实力揍服他们！”
李马接过文书：“文书我也要，实力我也要，不就是打架么，我揍趴他们！”
“你要想清楚，这不是普通的比试，而是车轮战，一对五，”秦南道，“你没有灵力，这样的比试对你来说很吃亏。”
“从一个小兵直接跳到副队长，这是我占便宜了，他们的挑战合情合理，我不吃亏。”
秦南十分欣慰：“你能看得这样清楚，很不错，既然你有勇气接受这样的挑战，即便是败了，也虽败犹荣。”
他拍拍他的肩：“量力而为，至于胜败，不用太执着，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李马用力的点点头：“我会的。”
李马回到营房，将手中的文书拿出来看了看，一阵激动。
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他必须要把握住这次机会，只要当上第二编队的副队长，他便向他的将军理想迈出了第一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了这人生中的第一场仗。
李马将文书仔细的收了起来，他看着木盒中整齐摆放着的笔墨纸砚，最终没有拿出它们来给樱空释写信。
还是等到他赢了之后，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李马将木盒盖上，放回了自己的衣柜里。
李马开始加紧时间给自己急训，小队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了他要接受五人小队长的车轮战，大家都陪着他一起集训，训练方式也从以前的一对一，变成了九对一的车轮战，包括玉希在内，大家一起对他进行了地狱似的魔鬼训练。
李马没有灵力，刚开始还能靠着自己扎实的武功基础应付自如，然而到了第三个第四个人时，便开始动作缓慢力不从心，交战比试就是只看输赢，没有人会因为他是普通凡人而留手，大家都使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灵力。
李马一次次被他们训得脱力，长时间的车轮战不仅消耗他的体力，更是消磨他的意志力，当他的速度跟不上反应时，那些灵力变成了压倒他的致命稻草，让他不仅不能还击，就连躲避他们的灵力攻击都十分吃力。
玉希将他每晚的负重长跑加升为二十里，负重加到五十斤：“你现在最需要的是锻炼耐力，只有保存足够的体力，才能维持你在战斗中的反应力和还击能力。”
芡实拿个小本本在他们交手的时候一边观看一边记录，等得李马累得半死不活的趴下时，再把那个小本本给他看，一边看一边分析，刚刚这场比试输在哪里，面对这种刁钻的灵力袭击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其他的人也会围上来，七嘴八舌的分析，这个招式可以怎样还击，怎样的还击最省体力。
李马对他们很是感激，这一个月来，他们教给他的东西不比之前几年学的东西少，李马觉得十分感动，他们却摆摆手道：“你以为只有你学了东西，我们也学到了很多啊。”
“就是就是，”芡实道，“我现在才知道，我最拿手的无影步，你们这群变态居然能研究出十二种破解办法！”
“这就叫做人多力量大嘛！哈哈哈哈！”
李马经过了整整一个月的操练，到最后大家把能想到的都想了，能模拟的都模拟过了，李马也不知道自己的训练结果怎么样，但是挑战时间近在眼前，不管结果如何，他只能说他确实尽力了。
挑战前三天，李马停止了这种自虐式的魔鬼训练，请大家到附近的集市上吃大餐。
“不容易啊不容易，”小虎叼着嘴里的鸡腿道，“我认识幻影天的小王子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请我们吃东西。”
“可不是，”有人应声道，“平常可不见他这么大方。”
李马哭笑不得：“营地里又没有酒楼，我便是想请，也找不着地方啊！”
“这个卤牛肉好吃，李马，一会儿再买些带回去？”
李马豪气的一挥手：“买！”
“我也要我也要！”芡实举手，“我买了一个月的零食，穷得叮当响，李马，下一个月咱们的训练加餐？”
“买！”李马道，“所有人都有，下一个月的夜训零食，我全包了！”
“小王子就是豪气！”大家顿时开心起来，有人问道，“冰王是不是给了你很多零用钱啊？”
“这都是我自己存的，”李马笑着道，“平时营地里也没什么开销，存了好几年了。”
“想不到小王子养尊处优，还会自己存钱。”
李马笑着摇了摇头，他哪里是养尊处优，从小到大无尘子对他的要求十分严苛，他也是天天摸爬滚打从泥地里爬出来的，估计这世上，再没有比他过得更辛苦的小王子了。
不过他得到的关心和疼爱，确实比很多人都多。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大餐，又前呼后拥的跑到集市上去买易于存放的零食，狠狠的宰了李马一顿，才闹哄哄的一路嬉笑打闹着回营。
李马回到营地，洗漱完毕，已经月上中天。
今夜的星星并不多，月亮却格外明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将四面的草地都照出一片皎洁的辉光。
李马拿出纸笔，就着昏暗的小油灯给樱空释写信：“释，我明天就要参加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比赛……”
他想了想，又将这张纸揉成一团，重新拿了一张纸。
“今晚的月亮很漂亮，释，你看见了吗？”
他不知道樱空释现在在做什么，但只要他这时抬头，他们看到的都是同一轮明月，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
他将信晾干叠好，装进送信的小竹筒里，让传信鸟送了出去。
过了今晚，他就要迎接来人生第一次最重要的挑战，他不能输，一定要赢。
李马迷迷糊糊的看着头顶暗色的屋顶，听着同室其他人熟睡的鼾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慢慢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