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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一章 ...

  •   接下来的几天,李马都有意无意绕着芡实走,虽然芡实懂的东西确实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李马就是不太愿意跟他相处。

      守界使者营地每天的生活都很枯燥,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尽管李马天性爱跳爱玩,但时间久了,也开始慢慢的想念刃雪城。

      也不知道樱空释现在怎么样,他这几年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又常常作息没有规律,不按时吃饭睡觉,幻影天宫女也不敢管,以前有自己监督着还好些,可是现在他来这儿了,就没人管他了。

      李马只要想起这一点,就觉得很操心,好在他师父无尘子倒是个令人省心的,年龄一大把了,每天修身养性,生活规律,再加上常年习武,精神矍铄,又有大把的灵丹妙药吃着,老当益壮得很。

      李马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简单冲了个凉水澡吃了点东西,便向营帐走去。

      夏夜总是特别难捱的,帐篷里又热又闷,蚊子还特别多,每天晚上大家都喜欢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乘凉侃大山,有人看见李马,远远的招呼他:“李马,过来聊天!”

      李马笑着摆摆手:“今天有事,你们玩!”

      说着便一头钻进了帐篷。

      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临时集训点,没有房屋,五六个人一起睡一间帐篷,行装简陋,但李马一直都随身带着他的纸笔砚台,以便随时给樱空释写信,能让他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消息。

      李马将自己床下的纸笔翻出来,简单的研了一点墨,开始给樱空释写信。

      “释,最近怎么样,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按时睡觉……”

      李马只写了一个开头,笔尖顿了顿,便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了。

      樱空释表面看起来性格沉稳,其实骨子里是比较任性的,隔得这么远,李马写什么也没用,不管他身体好不好,向来只报喜不报忧,不管他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他也不会告诉他。

      反正在他心里,自己一直都是小孩子。

      李马将笔扔了,叹了一口气。

      要是他能回刃雪城看看他就好了。

      反正写信也没什么实际用处,李马顿了一会儿,将笔墨简单的收起来,将只写了一个字的纸胡乱塞在枕头下面,便走出了帐篷。

      刚走了没几步,便听见芡实的大嗓门,他身边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又在听他说什么新鲜的小道消息,不管在什么地方,八卦永远都是不缺听众的。

      李马正打算找个人群去凑一下热闹,却见一个人影突然从他面前跑步经过。

      李马见她仍然穿着白天的训练服,手臂和腿上都绑着沙袋,正在跑步,不由觉得有些惊讶。

      “玉希?”

      玉希回头看了他一眼,有点气喘吁吁,没有回话。

      “这么晚了,你还在训练?不去休息?”

      他们每天的训练强度都很大,刚开始的时候每天一到晚上,大家连饭都不想吃,只想快点瘫到自己的床上,也是最近才有些精力晚上出来乘乘凉聊聊天。

      在这营地里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基本上没有晚上还这么精神抖擞自觉训练的。

      玉希还没来得及回她的话,就听旁边传来不知道谁的声音:“玉希啊,你是个女孩子,每天那么拼命干什么?”

      “就是,把你身上那些玩意儿拆了,过来大家一起说说话听听故事!”

      这时芡实的声音响起来:“你们不懂,她这么努力,是想着要见冰王呢!”

      李马皱了皱眉,这个芡实,不管在哪儿都是一张大嘴巴。

      顿时有人起哄:“想见冰王光训练可不成,玉希玉希,你把脸蛋弄漂亮点,打扮好看一点,没准被冰王看上了,还能纳你做妃呢。”

      “就是就是!咱们玉希长得还是不差的!”

      “哈哈哈哈!”

      这守界使者营地里的,女孩子都不娇气也不柔弱,打起架来也不比男人差,大家都没把女人区别看待,开起玩笑起来自然也肆无忌惮。

      “够了啊你们,”李马走过去道,“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开什么玩笑,适可而止。”

      芡实吹了声口哨:“看不出来嘿,李马,你在咱们队年龄最小吧,结果却是个最懂怜香惜玉的。”

      李马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

      这时又有人道:“说起来也是奇怪,咱们冰王也一千多岁了吧,怎么一个妃子也没纳,也没有立冰后。”

      李马微微动了动,听见他们讨论樱空释,不由得竖起耳朵来。

      “你这一说确实是,神族一百三十岁成年,按理说冰王这个年龄,应该孩子都成群了。”

      “听说冰王容色倾城,估计啊,是没遇到比自己长得好的,都看不上。”

      这倒是,李马不由得暗地想到,他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比樱空释长得更好看的人。

      上天似乎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樱空释,出身高贵,灵力强大,容貌倾城,都说他是神之骄子,这话一点也不差。

      就是性格太冷清了些,他身边除了罹天烬和小剑灵,似乎便没有其他的人与他往来,李马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现在听他们议论,不由也觉得有些奇怪,他认识樱空释这么多年了,好像樱空释从来都没有立后纳妃的打算。

      这时芡实又开口了:“你们都不知道,冰王不纳妃,这可是有原因的。”

      李马:“……”

      他没有作声,其他人却是好奇起来:“你知道原因?说来听听!”

      芡实十分得意的道:“冰王活了一千多岁了,你们年龄小,哪里知道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你也不比我们大几岁,”李马皱了皱眉头,“你怎么就知道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要不我怎么叫百事通呢,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芡实摇头晃脑道。

      李马不知道说什么,这人胆子特别大,什么事情不管真的假的都知道点,又什么话都敢说,李马想起他前段时间说的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芡实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对周围人道,“其实冰王以前有伴侣的。”

      “是谁呀?”

      “是谁啊?”

      周围人都一阵好奇,不由凑近了些,也压低了声音道:“是什么族的?我们听说过吗?”

      芡实很享受这种被人围着等他揭秘的感觉,先是贱贱的卖了一个关子:“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

      “切!”

      “不过我倒是知道,”芡实得意的道,“那个人是个男的。”

      周围人一阵惊讶,然后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不是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真的假的!”

      “传言都说冰王不近女色,难道真的是……”

      “你们够了!”李马终于忍不住道,“这种没影子的事,别胡说八道!”

      几人顿时噤了声,虽然这里天高皇帝远,说了什么别人也不知道,但好歹都对冰王有敬畏之心,被李马一提醒,便都住了嘴。

      反而是芡实不高兴了:“什么胡说八道,我芡实这里出来的消息,有哪一条是假的。”

      李马蹭的站起来:“你认识冰王吗?你了解他吗?你亲眼看见过他的伴侣吗!你也不过只比我大两岁,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你有几个脑袋敢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

      “要是这些话被冰王听见了,你吃罪得起吗!”

      “……”芡实闭了一会儿嘴,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道,“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说的又不是你!”

      “我没有什么大的本事,”李马没好气道,“但我知道不背后论人是非短长,你要是嫌命长,就多说几句,这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他将这几句话撂下便走,他实在不喜欢跟他再待在一起,听得人心头火气直冒!

      “好了好了我们别说这个了,”有人出来打圆场,“一会儿真传到上面去就不好了。”

      “就是就是,我们换个话题。”

      李马没有再理他们,回了帐篷一头倒在床上。

      时间也不早了,没过多久,在外面乘凉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了营,帐篷里很热,有人用蒲叶做的扇子嗒啦嗒啦的扇风,有人在噼里啪啦的打蚊子,李马被他们吵得心烦意燥,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营地里渐渐安静下来,他便慢慢睡着了。

      闷热的空气里起了一阵风,透过篷布的缝隙吹了进来,只觉得一阵凉爽。

      李马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突然发现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坐在他床前。

      李马愣了愣:“释?”

      那人雪发异瞳,眼波粲然,目光柔和的看着他,不是樱空释又是谁。

      他看着李马睡眼惺忪的样子,不由得弯起唇角,嗯了一声。

      李马揉了揉眼睛:“我居然做梦了。”

      “……”

      一定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才会梦见他。

      李马翻过身去背着他,不一会儿又翻过来,看见樱空释还在,他便伸手去拉他的手。

      樱空释愣了一下,李马拉住他的手,眼皮上下打架的嘀咕道:“做梦还能梦见你,真好。”

      然后他在那手上蹭了蹭,便又十分安心的睡着了。

      “……”

      这人每天口口声声说自己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结果睡着了却跟小时候一样,黏乎得紧。

      樱空释摸了摸他的头,李马安静的闭着眼睛,几缕刘海散乱的滑下来,将他高挺的鼻梁间打下浅浅的阴影。

      他这两年身高窜得飞快,脸上却稚气未褪,虽不像小时候那样肉肉的,这样拉着他的手呼呼大睡的模样,却还是有几分娃娃气。

      樱空释嘴角微微弯起来,替他捋了捋额边的刘海。

      还是个孩子。

      樱空释静静坐了一会儿,见他睡得沉了,他想将手抽出来,却突然发现他手上缠着纱布。

      樱空释伸手,在那纱布上轻轻掠过,感觉到他的伤势,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他伸手凝起一小团冰雪,隔着纱布,将清凉的寒意慢慢拂过他的伤口。

      闷热的夏夜,这股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李马觉得很舒服,一直捂着的伤口也没那么难受了,他原本轻轻拧着的眉头慢慢舒展,睡得十分香沉。

      樱空释替他冰敷了一会儿,将他的手轻轻放下,他看见他的枕头下压着一张纸的一角,便将它扯着轻轻拉了出来,只见上面简单写了几句话,是给自己的信,只是还没写完。

      樱空释将纸抚平在他枕边放好,又坐着看了他一会儿,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李马清晨起身时,只觉得神清气爽,昨晚睡得很好,他还梦见了樱空释,像小时候那样拉着他的手睡觉。

      李马捧着盐水在空地上漱口,突然看见有人推了一车东西过来,然后秦南指挥着人将车上的东西往下搬。

      李马匆匆涮了口,跑过去道:“秦队,需要我帮忙吗?”

      秦南看他捧着杯子,嘴上还挂着水珠,挥了挥手:“没多少东西,你先忙你的。”

      “我不忙!”李马乐呵呵的答道,他将杯子随意往旁边一放,便去帮忙搬东西。

      这些东西看着大箱大箱的,却并不沉,李马一边搬一边随口问道:“秦队,这里面都是什么?”

      秦南一边看着手里的清单,一边道:“没什么,上面突然派人给我们三个营地都送了一些药。”

      他将李马搬下来的箱子打开,清点了一下数量:“数量还不少,光我们队就分了这一车。”

      他突然伸手,从药箱子里拿出来一个瓷瓶。

      “奇了怪了,居然还有生肌膏。”

      他将那瓷瓶在手里转了转,随手扔给李马:“正好你用得着,拿去!”

      李马伸手接住:“生肌膏?这不是……”

      他想说这是冰族王室专供的,又适时的闭了嘴,想了想又道:“听说这东西很贵的。”

      “再贵也是给人用的,不用也是浪费,”秦南指了指箱子里码得整齐的瓷瓶,“这不还有这么多,一会儿给咱们队里的女孩子们送过去,这药治外伤好得快,还不容易留疤。”

      “那我还是不用了吧,”李马道,“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留着给她们更好。”

      “啧!”秦南不耐烦道,“给你你就拿着!你年纪还小,留那么大的疤以后怎么娶媳妇儿!拿走拿走!”

      “……”

      李马只得将那药收了,小心的揣在怀里。

      这日天气难得的凉爽,是个大阴天,上午是例行训练,到了下午,秦南便将他们分为两人一组,进行格斗实训。

      “你们在入营之前,已经有了很扎实的武术底子,也有人拜过名师,有自己的武术流派,”秦南背着手,在一群小鬼头面前踱步,“但是在我们守界使者营地,没有流派,只有实战!”

      “不管黑猫白猫,能逮着耗子的就是好猫!不管你用的是名门功夫还是野路子,能在最短时间内撂倒对手的,就是好的战士!”

      芡实瞪着眼前的李马,看他漫不经心的活动着手脚,只觉得感觉有点不太好。

      他能够进入这营地,自然也是有一番本事的,李马还比他小两岁,按理说不应该有什么压力才对,但是芡实本能的感觉到,李马对自己,似乎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给你们半炷香时间,将眼前的对手撂倒,”秦南道,“预备!”

      芡实正襟摆正了架势,如临大敌般看着李马。

      李马也站直了身体,冲他一拱手,微微点头示礼。

      “开始!”

      “呀——”

      芡实大呵一声,脚下蹬起一阵飞溅的泥土,一掌向李马拍出一道灵力,随后身体像离弦的箭,左拳紧跟而上,直冲李马面门而去。

      李马微微侧身,那灵力擦着他的脸颊飞过,掀起他额角的刘海,漆黑的眼眸如点漆寒星,他伸手以掌接拳,将芡实的拳头牢牢接在手心。

      芡实用力抽手,却发现他手上十分有劲,像铁钳般抓着他的拳头不放。

      蛮劲真是不小!芡实心里暗骂了一声,脚下不停,旋身便踢,那拳头在他手心拧了个圈儿,顿时挣脱他的制约,李马退了一步,芡实紧追不舍,脚下似乎成了虚影,噼哩啪啦一顿晃花眼的连环踢。

      芡实之前专攻无影步,出脚极快,这种无影步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最擅迷惑对手,让对方应接不暇分不清虚实,趁得对方手忙脚乱之际再施以关键一击,最是讨巧。

      芡实步步紧逼,李马连连后退,两人手上拳掌交接不停,脚下也互不相让,本来芡实心里有点紧张,现在也慢慢的放心下来,他习武多年,这套无影步用得很是顺手,基本上很难遇上不中招的。

      谁知李马突然嘴角一勾,那双漆黑的眼睛里似乎带上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芡实一惊,突然感觉他以手划圆,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轻轻巧巧的拨开他的手,脚下一抬,却是重重的将他的脚踩在地上。

      芡实疼得嗷一声,还不及反应,李马拉住他的手十分灵活的从他肋下钻过,伸脚一杠他后膝,芡实顿时双膝一软,随后李马手上一个用力,芡实便觉得眼前景物倒转,下一秒便被他扎扎实实的抡翻在地。

      芡实:“……”

      李马站直了身体,冲他一拱手,一副十分老实的模样道:“承让。”

      芡实真想从地上跳起来抽他,承让个屁,他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摔断了。

      这时身边的人也陆陆续续结束了格斗,秦南看了眼旁边的香,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我需要你们各自总结一下,在刚刚的格斗比试中得到的经验。”

      秦南开始挨个点名,让胜出的一方讲讲自己的获胜技巧和心得体验。

      轮到李马的时候,李马面无表情的看了芡实一眼:“我没什么技巧,只是会打架而已。”

      他这话说得没错,他从小跟那些冰族小孩打来打去,早就对那些晃花眼的灵力幻术有了一定免疫力,芡实的无影步虽然让人眼花缭乱,但对李马来说,要看清其中虚实,不过是时间问题。

      然而芡实却觉得这人实在太狂妄,简直是挑衅。

      芡实不服气道:“什么会打架,他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哦?”秦南挑了挑眉,“那我给你一个机会,再来一次。”

      “……”

      芡实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大嘴巴,恨不得抽自己一下。

      “芡实,出列!”

      芡实磨磨蹭蹭的出了列,十分不愿意的站到李马旁边。

      “你们俩,再来一次。”

      李马又拱了拱手,一副十分谦逊的欠揍样。

      不就是打架么,芡实心里一横,大吼一声,对着李马就冲了上去。

      然而这一次比上一次结束得更快,芡实的无影步还没来得及施展出来,就被李马拧住了手,一个反身就将他抡倒在地。

      “……”

      芡实顶着周围人的目光,只觉得像是被当众凌迟。

      “这一次……”秦南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有一个传令兵跑过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秦南看了李马一眼,又看了看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陌生人,扬了扬下巴:“李马,有人找。”

      李马有些奇怪,顺着他的视线往旁边看去,却见得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黑发少年,他眼眸如星,容颜秀美,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与身后的草原天际融为一体,如一幅静止又美好的画卷。

      李马愣了一下,随即惊喜道:“释……”

      他突然看了秦南一眼,抓了抓头,嘴角止不住的扬起来,乐呵呵的傻笑道:“是我哥。”

      樱空释已经走了过来,他对秦南微微点头示礼,又将手中的令牌亮了亮,语调温和道:“秦队长,打扰了。”

      秦南看见他手中的令牌,又看了看他:“不打扰不打扰,你也是守界使者?”

      樱空释将令牌收起来,微微一笑:“第一营第五编队,现在刃雪城第三巡查使秦军麾下任役。”

      秦南顿时十分热情道:“原来是秦军手里出来的。”

      他看了李马一眼,用力在他肩上一拍,哈哈一笑:“你们哥俩都是好本事!”

      李马被他拍得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

      樱空释嘴角弯了弯:“我来执行任务,顺道看看李马,耽搁半天,秦队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秦南笑道,“不知怎么称呼。”

      “云飞。”

      秦南有些意外:“你们哥俩不同姓?”

      李马忙道:“他随父姓,我随母姓。”

      “原来如此,”秦南道,“李马放假半天可以,不过难得我这里有上级使者莅临,不如趁这个机会,给大家上上课。”

      樱空释和李马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秦南侧了侧身,将身后的倒霉蛋芡实露出脸来,“就以他为例,给大家演示演示格斗技巧。”

      “……”

      “我哥他……”李马想说他身体不好,樱空释虽然灵力幻术强大,李马却从来没见他跟谁打过架,如果不用灵力,李马真不知道樱空释怎么和这群一身蛮力的守界使者对抗。

      樱空释却将手搭在他肩上,微微用力,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他对秦南点点头:“可以。”

      樱空释上前几步,站在芡实面前,点了点头示礼。

      芡实只觉得今天实在倒霉,连着两次丢人现眼,现在还要被这个什么上面下来的守界使者“指导”,真是闹心。

      好在这个叫云飞的人看起来文文弱弱,风吹都能倒的样子,偏又生得十分秀美,芡实不由得想,万一将他揍得太难看了,也不知道这“上面来的”会不会给他降罪。

      樱空释见他半晌不动,有些不耐,他还等着带李马走,便伸手道:“来。”

      芡实本来心里就有火气,顿时被他这个动作激得心里一热,这兄弟俩狂傲的本事都一模一样,看着就让人来气。

      但他好歹记得这是上级,并且还长得那么不堪一击,便道了一声得罪,然后便冲了上去。

      只是芡实没有料到的是,樱空释比李马更暴力,直接没有任何花招,芡实一出拳,便被他拧在手里,一抬脚便被他重重扫腿,只觉得拳头跟腿骨都火辣辣的疼,一阵天旋地转,便被樱空释像扔沙袋似的拍在地上。

      芡实摔在地上张大了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疼得几乎忘了自己在哪里。

      周围的人都一阵发愣,这时间也太快了,几乎没看清他怎么出的招,怎么就结束了。

      樱空释站直了身体,对秦南温和有礼的点点头:“我可以带李马走了吗?”

      “……”秦南张了张嘴,“那个,云飞,咳,你不给大家讲讲你的技巧么,好让几个小鬼头都学学。”

      “我嘴笨,不太会说话,”樱空释道,“我只会打架。”

      “……”秦南一阵无语,这两人不愧是兄弟,说的话都一模一样,而且这个叫云飞的看着弱不禁风,骨子里却像是个暴力狂。

      其实秦南想得也没错,樱空释虽然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实际上骨子里全是暴力因子,要不以前刚上任时怎么会有事没事就提着噬神剑杀人呢,以他的地位和才智,只需要动动脑子动动嘴的事情,偏偏就喜欢用最直接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既然没事,那我就带李马先走了。”樱空释半天不见他回应,便十分有礼的点点头,拉着还没收回下巴的李马离了队。

      李马跟着他走了半天,直到离队很远了,也没拉回自己的思绪。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樱空释还会这一招,樱空释出手虽然快,但李马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他用的是天目山的纯阳拳,那是无尘子手把手教他的,从不传外人,樱空释怎么学的,而且还使得那样好。

      樱空释伸手,将他的下巴扶上去,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回神。”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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