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挚爱》蘇葭

3、觉醒（三）

　　第三章
　　“卢修斯，你应该明白什么是最好的办法。”斯内普面色凝重的看向对面，明知道彻底解决的办法，他做不到当做看不见。
　　“西弗勒斯，你知道人与野兽的区别吗？”
　　没有等好友回答，卢修斯直接自问自答道：“理智。是理智区分开了人与野兽。”
　　斯内普沉默了，他知道卢修斯的言下之意。
　　尽管斯莱特林们见风使舵，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已经成了本能，但是其中大多数人到底还是有底线的。
　　卢修斯的底线无疑就是马尔福家。为了延续血脉，展现辉煌，当年的老马尔福可以为此拜服在神秘人脚下，卢修斯也可以为此付出所有，乃至于生命。
　　在这个基础上一切都是可以被舍弃的，自然也包括他自己。
　　在明知道那个人会影响到自己的时候，哪怕可以延续生命，卢修斯也绝不会犹豫。
　　张了张嘴，斯内普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在友人还在摇摆不定的时候，他可以给与一些建议，但卢修斯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不会再试图去改变，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是在做无用功。
　　“我会尽我所能。”最后，斯内普向好友这么保证。
　　卢修斯脸上绽开久违的笑容：“谢谢你，西弗勒斯。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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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福庄园！”
　　火光闪过，卢修斯从壁炉中走出来，给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
　　“卢克。”纳西莎面容沉静的坐在壁炉前面的沙发上，叫了一声自己的丈夫。
　　看得出来，她已经在那里坐了很久了。
　　“茜茜？你怎么还没休息？小龙睡了吗？”卢修斯很是惊讶，往常这个时候自己的妻子应该早就上床了。
　　“我在等你。小龙已经睡了。”尽管有很多的话要问，但是看着憔悴不已的丈夫，纳西莎还是心疼了。
　　看着妻子始终面容严肃，卢修斯这才反应过来大概妻子有话对他说。但是他实在累得狠了，在下一场谈话之前，他必须得来一次放松，而洗澡是个不错的选择。现在他感觉自己脑袋木木的，就像木偶人一样，全身都是僵硬的。
　　他试探的问道：“或许你愿意再稍等我一会儿？”
　　“书房是个不错的谈话地点。”纳西莎默认。
　　卢修斯匆匆上楼。
　　跟斯内普说了那么多话，其实他已经很累了。不过，安抚妻子也是他身为丈夫应该做的事，不是吗？
　　快速的清洁好自己，卢修斯整理好仪态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除了眉梢间无法消除的疲累，一切就像往常的那样。
　　纳西莎静静地坐在书房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还蒸腾着热气的红茶。
　　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毕竟是枕边人，卢修斯的变化他最清楚不过。
　　一开始她只是以为丈夫有了外遇而已，在贵族间这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虽然他们夫妻一直相处良好，并且小龙是马尔福家的唯一继承人也是他们夫妻两个一直以来的共识。
　　纳西莎发现这一点之后实实在在的伤心了一段时间。但是不久她就发现除了他们夫妻不再同房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然后她就放心了，只要她和小龙在丈夫心里的地位不变，那就没什么好追究的。多少贵族夫妻就这么过了一辈子。他们尚且和平共处了十余年，已经比大多数贵族夫妻要幸福了。
　　虽然，她还是有些不甘心。但这点情绪并不能驱使她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但是随着丈夫越来越多的待在家里，她恍悟自己好像想错了。
　　作为马尔福家的女主人，马尔福庄园对她基本是全部开放的。在她找不到明明就在家里的丈夫之前，她一直觉得马尔福庄园没有哪里是她去不得的。
　　而事实证明了，古老庄园里总有些只有家主才有资格知道的小秘密。
　　纳西莎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浅浅啜了一口茶。
　　她不是瞎子，卢修斯外貌上的改变她不是没有看见。
　　随着时间流逝，卢修斯的皮肤更加白皙润泽，头发更加光亮柔顺，甚至眼睛的颜色也变得浅了。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变化的愈发完美。如果说卢修斯以前还有些因为长期处理文件导致的身体偏单薄，现在也变得强壮而有力。
　　每个小巫师上学之前购买魔杖的时候，奥尔凡德总会说是魔杖选择巫师。大多数人总是忽视这句话，不把他当回事。但是传承的时间久了，纯血家族总知道一些别人所不知道的事。而恰巧，布莱克家传承的时间也是以一千年为基础的。
　　纳西莎低头摆弄手腕上的镯子。
　　从两年前卢修斯的身体外表出现明显变化的时候，纳西莎发现他在施展魔法的时候甚至出现了差错。
　　有一天也像是今天这样，卢修斯通过壁炉回到家中，本来只是一般的清理一新用过后壁炉就像是用水仔仔细细的冲刷过了一样。这是曾经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巫师的魔力是有上限的，在经过青少年时期的魔力发育期之后，一个巫师一生所能达到的魔力上限就已经确定了，即使有人在成年后魔力还在增长，但是上限却怎么都不会变了。
　　从那之后，纳西莎就有了猜测。
　　直到今天。
　　她猜测过血脉提纯，也想过血脉觉醒，无论是哪种，都与一个家族核心的血脉有关。
　　只是这种血脉的传承一向是每个纯血家族只有家主才能知道的的禁忌。即使女主人，她也是没有资格知道的，她能做的只有打理好家事，让丈夫能在这件事上投入更多的精力，以便它早点被解决。
　　墙上的画像就像是麻瓜世界的画像一样，纹丝不动，只有偶然一阵风吹过伏低了身子的小草才能证明这是一幅魔法世界的画像。
　　壁炉里的木柴还在哔哔啵啵的燃烧着，空气静谧。
　　她目光悠远，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茜茜，我能进来了吗？”
　　“进来吧。”
　　纳西莎抬眼看向自己的丈夫，他的头发还没有干透，穿着那身深蓝色的睡袍，这是她熟悉的样子。但是恐怕内里已经不是了。
　　她神色淡淡。
　　世上再没有比夫妻更亲近的关系了，同床共枕，携手百年。纳西莎曾经以为他们会是贵族夫妻里少有的幸福的一对。而今看来，很明显，延续了十余年的夫妻可能就要结束了。
　　夫妻两个坐在茶几的两侧，各自端着一杯新泡的茶水，低首敛眉的姿态格外相似，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茜茜~~~”
　　“卢克~~~”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沉默片刻，卢修斯示意对方先说。
　　“卢克，我不问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使你如此反常。”纳西莎思虑良久，最后还是放弃了追问到底。她不是不想知道丈夫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导致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但是已经成了事实，再去追问就显得既没有必要又可笑。他们都不是少年人了，没有了什么事都要追根究底的好奇心。
　　现在，她所要求证的只有三个问题：“对你有害吗？”
　　卢修斯认真思考，有害吗？爱情到来了，哪怕这会导致他的生命缩短，但这与之无关。于是他摇头：“没有。”
　　纳西莎接着问：“我们都爱小龙，对吗？”她要确定儿子的地位依旧。
　　“是的，我们都爱小龙。”卢修斯向她保证，“他永远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以及未来的马尔福家主。”
　　最后一个，“我们的关系，你打算怎么办？”
　　关于这个问题，在卢修斯想明白之前，他的心就已经明确告诉了他答案：“如果你愿意，你依旧是马尔福家的女主人，我的妻子。只是我们可能以后都要分房睡了。”
　　纳西莎点点头：“我知道了。”
　　“小龙已经四年级了，我希望在他毕业之前一切如往常一样。等小龙成年礼过后，我就不再在这里常住了。”纳西莎告诉卢修斯自己的打算。
　　“好的，我知道。”
　　卢修斯对妻子很是歉疚，她一直是位合格的妻子，也是一位合格的母亲。纳西莎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这件事的全部责任在他。卢修斯很明白这一点。
　　只是这与对错无关，他不能再忍受自己被除了那个人之外的人碰触。
　　是他对不起茜茜。
　　纳西莎整理好衣服准备起身：“我要问的就是这些了。”
　　在妻子转过身的时候，卢修斯放低了声音，再次郑重的向她保证道：“茜茜，除了我不能再与你亲密接触，其余的我们跟往常还是一样，没有区别。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家人。”
　　从卢修斯回到家开始纳西莎一直强撑着的平静的表情突然崩溃了，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悄无声息的隐没在柔软的地毯里。
　　纳西莎几乎要泣不成声，但是最后她还是挺直了脊背，没有回头：“卢克，在我心中，你也是我的家人，一直都是。”
　　正对书房门口挂着的那副画像上的帷幕微微动了一下，几不可闻的传出一声叹息。
　　这对夫妻此时却都没有心思去理会画像了。
　　两人都知道画像为何叹息，但他们同样知道的是，这件事已经无可挽回，实在不必再多做追究。
　　卢修斯脸上挂上熟悉的笑容为妻子打开房门：“茜茜，晚安。”
　　“晚安，卢克。”纳西莎同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