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挚爱》蘇葭

2、觉醒（二）

　　斯内普猛地看向好友。
　　卢修斯面色复杂。
　　这次斯内普明确的感受到了血脉觉醒对好友巨大的影响力。
　　还没有完全觉醒，只不过在魔力增长阶段而已，卢修斯就已经想着让对方舒心满意了，等到完全觉醒的时候，卢修斯眼里还有其他人的位置吗？
　　看好友已经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卢修斯无奈的一摊手：“就是这个样子。”
　　“没有见到的时候我还能保持理智。如果面对面，我真不能保证自己能做出什么来。”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他明白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你明白我能做到什么地步。”他决定了，只要力所能及，必然为好友做到。
　　卢修斯微笑：“我要你保证，无论你战后是否还在，邓布利多和救世主要为马尔福作保，马尔福无罪。”
　　看着好友拧起的眉头，卢修斯补充道：“为此，我可以为邓布利多做间。”
　　斯内普长长的凝视着他，卢修斯笑容不改。
　　斯内普开口打破了寂静：“我不能为他们两个做决定，但是我愿意为你向邓布利多说项。”
　　卢修斯真诚的笑了：“西弗勒斯，这就够了。我想，明天下午，是个很好的时间。”
　　“我有个问题，卢修斯。你为什么突然就准备改换门庭了？”斯内普状似无意的问道。
　　“西弗勒斯，你相信预言吗？”卢修斯回答之前率先抛出来一个问题。
　　斯内普脸色一下子变了颜色，莉莉的死是他心中永远忘不了的痛。如果不是那个预言，如果自己从来没有听见过那个预言，莉莉不会死。
　　莉莉因他而死，这个事实令斯内普痛苦无比。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直到死去。
　　斯内普看向卢修斯的眼光前所未有的凌厉。
　　卢修斯知道，无缘无故揭开好友心中的伤疤，如果不给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斯内普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摩挲了下袖中的魔杖，卢修斯紧紧盯着斯内普，决定一有不对就马上先给自己来个盔甲护身。
　　这次确实是自己理亏。
　　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引起对方足够的重视。
　　好在斯内普还有理智，并没有不管不顾的给他来个魔咒。
　　“解释。”
　　卢修斯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虽然知道有可能造成的后果，但是如果可能他还是不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和斯内普动手。
　　“我有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斯内普微微坐直了身子，稍微有些感兴趣了。
　　巫师和普通人不同，他们自身拥有力量，故而巫师的梦不会是毫无缘由的，总会与现实相连接。强大的巫师甚至可以通过梦境预知未来。
　　“一开始我站在马尔福庄园的墓地里，周围很安静，似乎是夏天的样子。面前的是我自己的墓碑，正中央是我的照片，下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我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旁边的是茜茜的墓碑，上面的内容和我的大致相同，死亡日期也跟我的不远。”
　　“原本我有点失落，不管是谁，即使是早有预料，看见自己死的那么早都不会高兴的。”
　　“我为什么早死，我大概明白。因灵魂伴侣而血脉觉醒，长时间没有伴侣在身边，有这个结果其实我一点也不奇怪。至于茜茜，虽然有点伤心，但是处于战争之中，不论是谁都不可能保证自己能安全的活到最后。”
　　斯内普眉头跳了跳，两手交错。知道茜茜死了竟然也只是“有点伤心”吗？原本看他还能控制自己，觉得好友还知道轻重缓急。现在看来，长时间没有伴侣在身边的卢修斯已经开始失去理智了。
　　他太焦躁了。
　　换做以前，哪怕是刚毕业那会儿的卢修斯也不会对别人这样的剖析坦白自己的心理。
　　他没有表示什么，抬了抬下巴，示好友继续。
　　“接着我来到了国王十字站。周围没有人，除了国王十字站，其他地方一片迷茫的白雾。”
　　“我坐在休息的长凳上，等着人。我莫名的知道我在等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国王十字站有了人流，十分喧哗，但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有人喊‘詹姆’，‘莉莉’，‘阿不思’。”
　　斯内普猛地抬起头，神情一片空白，嘴唇无意识的张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刚开始我以为自己看见的是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发生过的事情。但是，显然，我想错了。”
　　“接着有人说‘疤头’。”
　　虽然卢修斯不怎么管儿子在学校的事情，但是显然儿子与救世主的矛盾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打打闹闹之类的小矛盾也就算了，卢修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把关于儿子的事情不分大小都记得那么清楚。
　　但是这种儿子就是在家里也会时常提起的救世主的外号卢修斯还是有点印象的。
　　“我转过身，意料之中的看见了哈利·波特。”
　　卢修斯满意的看见斯内普攥紧了拳头。
　　第四章
　　“他跟一个红头发的女人走在一起，很明显是韦斯莱家的小女儿。”说到这里卢修斯撇了撇嘴。
　　马尔福与韦斯莱从来没有和平共处过，他们之间的矛盾深到哪怕是梅林来了也不能让他们握手言和。
　　“波特身边还跟着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我猜想那三个名字就是三个孩子的。”
　　斯内普眼神复杂，莉莉的儿子成家了，还有了孩子。这很好，不是吗？
　　他强自抑制住眼眶的酸涩。
　　卢修斯假装没看见好友的失态：“然后，我又看见了小龙，和他的妻子和儿子。”
　　“很明显，他们是在送孩子上学。”
　　斯内普翻了个白眼，觉得好友说了句废话。
　　马尔福跟波特带着孩子同时出现在国王十字站，除了开学季还能是为了什么。
　　卢修斯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说完了。
　　他没有说出来的是，德拉科看起来过得很不好。从小马尔福的年纪算起来他还没有超过三十岁，但是他的发际线已经退后了很多。
　　马尔福最注重自己的形象，除非特殊时候，他们永远不会让自己在外人面前看起来糟糕。
　　他们一家站在站台上，除了哈利·波特没有人向他们打招呼，就像没有看见他们一家一样。
　　这说明了很多东西。
　　最起码战后马尔福的处境很不妙，就像是神秘人刚消失的时候。但是那个时候在卢修斯利用夺魂咒脱罪并金加隆开路后，最起码表面上马尔福已经脱离了危险。
　　又是三年后马尔福家一切就都恢复了正常。
　　甚至因为以布莱克家和莱斯特莱奇家为首的大贵族的没落，马尔福家的声望在纯血贵族的圈子里更上一层楼了。
　　然而这最起码已经是十年后了，马尔福还没有恢复过来。事态的严重性远远超过卢修斯的想象。这让他不得不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
　　自从做了这个梦以后，卢修斯不得不提前想一些事情。
　　原本他觉得安排儿子暗中投靠凤凰社就够了，布置太多他害怕备神秘人发觉从而前功尽弃不说还累及全家。
　　但现在看来，他做的那点布置远远不够。
　　想了好多天，卢修斯不得不承认，墙头草不是那么好做的。
　　目前他最快能接触邓布利多的方法就是通过这个相识多年的学弟兼好友。
　　既然他和茜茜都不能活的长久，还不如孤注一掷以求为小龙获得战后更大的政治筹码。
　　斯内普没有说话，沉吟半晌。
　　从卢修斯陈述的梦里，他听出来了很多东西，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一个双面间谍对事态的敏锐度。
　　“最后战争是凤凰社胜利了是吗？”即使已经听出来卢修斯的梦透露出来的东西，斯内普还是忍不住向好友确认这一事实。
　　“是的，如果这是真的，确实是凤凰社赢了。”卢修斯明白好友的心情，他曾经也这么经历过，因此毫不吝啬的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死了？”斯内普的声音轻不可闻。他没有指名道姓，但是他知道卢修斯知道他说的是谁。
　　“对。”卢修斯很坚定。
　　斯内普死死盯住好友的眼睛，屏住呼吸久久没有动弹。
　　就像一直压在身上的石头突然被搬走了，斯内普骤然间感到了轻松。
　　没有人相信神秘人会输，就像没有人相信凤凰社会赢。
　　就是在这样看不见一点希望的黑暗里，他们坚持了下来。
　　邓布利多是一面旗帜，他给了所有人希望。但实际上，能否打败神秘人，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做保证。
　　哈利波特是凤凰社的另一面旗帜，从出生起，他就是一个奇迹。但实际上，哈利波特也不过是一个还没有从学校毕业的孩子，他甚至还没有成年。
　　斯内普比谁都明白局势的严重性。
　　然后终于有一天，有人告诉他，神秘人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也会受伤，也会死。
　　斯内普向后倒在沙发里，双手牢牢捂住脸，无声的泪水流满了蜡黄消瘦的脸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他声音古怪的笑了起来。
　　卢修斯没有打扰他。
　　突然间知道了这样的消息，斯内普有怎么样的反应卢修斯都不奇怪。
　　笑了几分钟后斯内普笑声戛然而止。
　　终于还是忍不住激动的心情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绕着地窖走了好几圈，双手发颤，情绪激动得不能自己。
　　好不容易才勉强平复了心情，斯内普最后又回到了沙发前。
　　不过通过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卢修斯明白其实他还没有从这个消息中缓过来。
　　他理解他。
　　没有经历过那个黑暗的年代的人永远也不明白那个人对巫师界造成的影响，他们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起，只能以那个人代替。
　　就算是这样，每每提及那个人，巫师们还是不自觉的压低声音，关于他的事没有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这就是you-know-who的威慑。
　　人们都恐惧他。
　　而现在在神秘人再次归来掀起战争，巫师界再次陷入黑暗的时候，有人告诉他神秘人
　　可以被彻底杀死。
　　再没有比这更激动人心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