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挚爱》蘇葭

1、觉醒（一）

　　“西弗勒斯……”
　　卢修斯·马尔福踉跄着从壁炉里跌了出来，无力的倒在地上，声音微弱的求救。
　　“该死的，这次怎么这么严重”西弗勒斯·斯内普因为听见有人闯入而紧握魔杖的手松懈下来，确认来人之后迅速转身奔向放满了魔药瓶的柜子。
　　他冷着脸快速从架子上找出一瓶瓶需要的药剂，快走几步到壁炉边上，捏着好友的下巴强硬地一瓶一瓶给他灌下去。
　　几分钟后，卢修斯·马尔福慢慢舒展了身体，一直紧皱的眉头也松了下来。
　　看见他已经缓过来了，斯内普不由的开始嘲讽：“伟大的圣人，圣人马尔福。呵。”
　　“西弗，你知道，我无可选择。”卢修斯·马尔福撑起恢复了些许力气的身体，勉强走了几步，倒在一侧的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苦笑道。
　　“你还不打算告诉纳西莎吗？她可不是格兰芬多那群笨蛋。”斯内普坐到卢修斯对面沉声问道。
　　“我知道。事实上，她已经有所察觉了。”
　　“卢修斯，你们还有小龙。”斯内普提醒道。
　　卢修斯沉默半晌，回道：“我知道。你让我再想想。”
　　点到为止，斯内普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发言。
　　他并不想插手别人的家事，哪怕是他的好友。
　　如果德拉科·马尔福不是他的教子的话。
　　即使如此，他能做的也就是这种时候提醒卢修斯一两句而已。
　　“你的身体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的多，再这样下去你撑不了多久。”斯内普在魔药方面一向实事求是。
　　卢修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马尔福向来看重形象，除了德拉科二年级开学那次，在别人面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
　　是的，在斯内普眼里，这已经是卢修斯难得的失态了。
　　对于一个曾经每天都要保持形象，什么时候都不忘风度的贵族来说，现在这样的情况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西弗勒斯，我快忍不了了。”卢修斯浑身上下都透着焦躁。
　　他身上的气息十分不稳定，眼睛的颜色从灰蓝色慢慢变浅，已经看得到银色了。
　　“卢修斯，冷静下来!”斯内普刚一看见那抹银色就猛的起身，趁其不备，拿起魔杖就对着他施了个禁锢咒。
　　“抑制剂飞来!”
　　被灌下抑制剂后，卢修斯眼睛的颜色慢慢恢复成灰蓝色。
　　看着倒在沙发上捂住眼睛的好友斯内普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忧。
　　“你怎么样了？什么时候眼睛开始变色了？”
　　挥了挥手，卢修斯闷声道： “我还好。两个月前，或许时间会更久些——一开始我没有注意到。”
　　斯内普心中满是忧虑，他没想到变化的速度这么快，本来他的预估是卢修斯至少要再过两个月才到眼睛变色的时候：“你应该早些对我说的。”
　　“西弗勒斯，早几天完几天难道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没办法吗？”卢修斯此时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我现在只希望我能坚持到战争结束，把马尔福家完完整整的交接到小龙手里。无论如何，马尔福家的传承决不能断在我手里。”
　　“传承，传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传承，你自己的的身体糟糕到什么地步你不知道吗？”
　　“西弗勒斯，这是我身为族长的责任。我父亲将马尔福家交到我的手里，我就有责任把他传承下去。”
　　“那你自己呢？”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该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斯内普已经出离愤怒了。
　　眼睁睁的看着好友一步步走向死亡，斯内普自认做不到。
　　事到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其实是找出那个让卢修斯觉醒血脉的人。
　　然而，这是卢修斯宁愿自己死也不会吐露的事情。
　　卢修斯把那个人的消息保护的太好了，到现在，他连那个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别说是其他了。
　　“西弗勒斯，如果是莉莉·伊万斯你愿意吗？”
　　斯内普哑然失声。
　　“你也不会愿意的，对吗”卢修斯了然的笑了笑。
　　“西弗勒斯，就像你保护莉莉·伊万斯的心一样，我也一样。当初你为了她去求主人，她死了你保护她的儿子。”卢修斯少有的真挚。
　　斯内普蓦然攥紧了魔杖，身体前倾，目光凌厉。他要一个解释。
　　“别那么看我，我们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何况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必定存在痕迹，你再怎么小心也总会有那么一两条线索留下来。放心，我已经帮你扫过尾了。”卢修斯安抚他。
　　斯内普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就像卢修斯说的那样，他们两个多年的交情，他确定卢修斯没有骗他。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正如卢修斯了解斯内普一样，斯内普同样了解卢修斯。这种骨子里都刻着狡猾与算计的贵族绝不会莫名其妙做对自己无益的事。
　　卢修斯没有直接说自己想要他做什么，反而站起身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又拿了两个杯子，走回沙发前：“来吧，我认为我们两个都需要来一点酒放松一下再谈事情，你觉得呢？”
　　斯内普盯了卢修斯一会儿，默认了他的要求。
　　殷红的酒液缓缓流入玻璃杯，在火光的映射下闪耀出耀眼的光芒。
　　地窖的光线并不好，昏黄的光线营造了一种温馨的氛围。
　　事实上，他们两个人都清楚，这不过是一种假象罢了。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空气寂静无声，只剩下壁炉里燃烧着的柴火不时溅出火花的声音。
　　“我是从小龙二年级开学那会儿遇见了那个人，然后刚回到家里就发作了。一开始血液就像是沸腾了一样，怎么也压制不住。然后我在家族画像的帮助下才暂时抑制下来。”
　　“西弗勒斯，我不是做事冲动的少年人了。从我父亲去世开始，到如今我已经掌权近二十年了。”
　　“在看见那个人的第一瞬间，我以为只是偶然的心动。你知道的，我和茜茜是传统的联姻，不能说没有感情，但我们是家人。贵族的联姻在婚后有了继承人之后基本都是各玩各的。”卢修斯顶着斯内普鄙视的眼神继续解释道。
　　“我们都爱小龙。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小龙永远是马尔福的继承人。”卢修斯在接着陈述心理历程之前对好友解释这一点。
　　“你知道，当年你对莉莉·伊万斯的感情有不少人都知道。我尊重茜茜，把她当做家人一样，但是我从来没有感受过你对伊万斯那样的爱情。我以为那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鉴于我少年时候都没有遇见过心动的对象，以后遇见的可能性就更渺小了。”
　　“从头到尾，我只见了那个人一面。很不可思议，是吧？”卢修斯看着好友吃惊的眼神无奈摆手。“没错，自从发现我血脉觉醒的原因在那个人身上后我就没敢去见那个人。”
　　斯内普发现，卢修斯自始至终都没有透露那个人的信息，连性别都没有。
　　“一开始我相信我自己的自制力，我认为我能克制我自己。没有理智的迷恋一个人，和媚娃那种野兽有什么区别呢？”在说到媚娃的时候卢修斯眼中很快的闪过一丝厌恶。
　　斯内普看得出来，他确实很瞧不起没有理智的媚娃，甚至于将他们称作野兽。
　　卢修斯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接着说道：“但是我很快发现这是不一样的。”
　　“就像我曾经好奇的那种爱情一样，我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很微妙，那段时间我简直都不像我了，脾气古怪，情绪不能自己。经常莫名其妙的高兴或心情低落。”说是这么说，但是卢修斯脸上不由自主微笑的表情显然表明了主人真实的心情。
　　“两年，不过两年，我就压不住了。家里的魔法阵没用了，我的魔力已经增长到已经足以抵消它的作用。然后我开始寻求药物的帮助。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我的朋友，你无疑是这个世纪最有天赋的魔药大师。如果在这个魔法衰落的年代谁还能帮助我压制血脉觉醒的话，那无疑就是你。”卢修斯小小的恭维了好友一下。但这也确实是他的真心话。
　　斯内普哼了一声，不过从他舒缓的神情来看，卢修斯的恭维确实让他心情愉悦。
　　“直到两个月前，我的眼睛开始变色了。”
　　斯内普心中一紧，知道到了关键的地方。
　　“西弗勒斯，你说过的我一直记得。等到身体体表特征开始发生变化的时候，魔药就会逐渐失去抑制的作用。”
　　“现在，我已经能明显感觉到魔力增长的速度了。魔力每个阶段都比前一阶段的增长的快些。”
　　“西弗勒斯，我有预感，大概再过三个月，抑制就没有作用了。”卢修斯就像没看见斯内普震惊失色的脸一样，接着说了下去。
　　“以前我一直叫人关注着那个人。从两年前我开始看那个人的资料，到年前那会儿我差点压制不住亲眼看看那个人的欲望。”
　　接着卢修斯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西弗勒斯，你有注意到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斯内普楞了一下，他还以为今天就只是做个树洞听好友发泄一下而已。
　　仔细观察了一下，除了发型和衣服凌乱了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同了吧？
　　看着好友难得迷茫的眼神，卢修斯笑了一下，提示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我身上的香水味没了吗”
　　斯内普恍然大悟。以前他不知道有多少次嫌弃过好友那像女人一样对身体精致的保养。今天确实没有闻见熟悉的香水味。
　　“那个人不喜欢浓郁的味道，我不想被讨厌。即使我们可能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卢修斯脸色苍白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