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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元姬夫人 ...
回到这日早晨,王元姬起床,紫色纱帐中伸出一只雪白的玉臂,细腻温润,水嫩光滑,房中待候起夜的丫鬟忙从地上绣毯上爬起来,服待元姬起床。
紫衣扶起元姬,同时门外早己准备好的众丫鬟听到房中声音便知道夫人己起床。这时紫衣己转身去开了寑室门,众丫鬟鱼贯而入。
先有橙玉将细盐递与元姬,再有蓝琦端着漆碗伺候元姬涑口。
仆妇预先抬了大盆热水在门外廊下侯着,伺候元姬梳洗的绿萝再拿错金鑽花的金盆打了一盆热水进屋,
屋中的黄莺从描金漆盒中拿出名贵药材与豆粉所制的澡豆撒入盆中,澡豆入水即化。这配方是个有名的大夫制的,那大夫年纪不大,却精通各种疑难病症,更难得的是还通晓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方,因与元姬有一面之缘,特送了他自己改制的澡豆的小密方,据他说,此方有美容之效,常用皮肤滑嫩,肤白如玉,容光焕发。
元姬轻轻撩水洗完了脸,青痕拿着丝制绣花的丝帕递与元姬,元姬轻轻擦了脸,之后将己皱的丝帕随手交给青痕。
元姬洗涑完毕,来到妆台之前,她跪坐在妆台前,对面的铜镜中映出她年轻的容貌。
专司梳头的仆妇进入屋中,先给元姬行礼请安。
这才拿出黑色的漆盒,打开青色玉石作钮的盒盖,放在一边,这黑色盒子上贴满金箔镂刻的神仙,并用朱砂,青金等宝石料绘制彩色云气,蓝色山水。维妙维肖,十分考究。
仆妇拿出梳头的银制梳子,开始给元姬梳头。
“夫人今日梳什么样式?”仆妇问
元姬道:“就灵蛇髻吧。”
仆妇先用梳子轻梳元姬头发,边梳边赞,“夫人的头发柔顺光滑,盘灵蛇髻再合适不过。”
元姫身边的丫鬟紫衣笑道:“听得人说,灵蛇髻为甄皇后所创,婆婆年轻时为宫女,可曾见过甄皇后,见过甄皇后所盘的灵蛇髻。”
这仆妇年轻时曾入宫为宫女,虽只是粗使的宫女,但办事持重,又十分灵巧,后拜宫中为贵人梳头的宫人为师,学了不少盘髻的花样,等到了年纪被放出宫后,便去高门富户中为夫人小姐梳头,因她梳的确是好,一来二去便有了名声,众人尊称她一声金娘子,元姬特意重金聘来每日为自己梳头。
那金娘子笑道:“我年轻时虽曾入宫,但并没有能分配到甄皇后宫中做事,只是闻得甄皇后美貌,也曾听宫中姐妹说起她宫中的异事。”
元姬随口问道:“有何异事。”
金娘子道:“据传甄皇后宫中有一绿蛇,有碗口粗细,口中还常含有一颗赤红色宝珠。”
绿萝又是吃惊又带着一点害怕道:“那蛇不伤人吗?”
金娘子笑道:“姑娘不用害怕,说来稀奇,那蛇不但不伤人,人若起了恶念要伤它,它就会突然不见。”
蓝绮惊异道:“竟有这么奇。”
橙玉惦念那颗宝珠,问道:“那珠子是什么珠子,是夜明珠还是玛瑙琉璃珠。”
金娘子回道:“宫中姐妹也稀奇的很,但只能远远看着,若是起了贪念,只怕那绿蛇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紫衣叹道:“即是灵蛇,那它口中之物必是宝物,也非一般人凡人所能见到,这种奇物,远远的看一眼也就好了。”
金娘子故做神秘状:“这还不算什么,更奇的在后面,甄皇后每日梳妆时,那绿蛇都会悄悄溜进屋中,在妆台旁盘结一髻形,每日样式都不同,甄皇后见了便效仿盘髻,果然巧夺天工,非人力所能想出。”
那几个丫鬟奇道:“竟有这等事,当真神奇。”
青痕惊叹道:“怪不得人说甄皇后是洛水之神所化。”
绿萝一脸想往的说:“这么说甄皇后真是神仙了,神仙一样的人,该是什么样子。”
元姬心中划过一念,快得只望到了一闪而过的尾巴,等你想起把这一瞬息的华光抓到时,连灰烬都不见了。仙人一样的人,她年少之时碰到的那人就是吧。
她却又望着镜中容颜道:“河北甄宓俏,甄皇后,世间有名的美貌,只不过,美人下场不好,文帝所喜欢的也只是她的美貌而己,等到红颜有损,文帝便不再爱她,而赠她金屑酒自尽。”
金娘子叹道:“可不是,文帝到底对甄皇后太过绝情了。”
元姬道:“因美色而起的情意又能维持多久,而且文帝还有郭皇后,众多的后宫,甄皇后的美貌最后只怕也没在文帝心中留下一点涟漪,否则怎能一杯金屑酒让她去死。”
金娘子道:“那文帝岂不是从没对甄皇后动过心。”
元姬道:“就算有,只怕也是一时的色迷心窍。在文帝这一生中微乎其微。”
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也就一个指甲盖大小。”
元姬又道:“陈思王的诗中曾写他过洛水而遇洛神,人人都说那诗中所写之仙人是甄皇后,想来也是世人不希望美人的下场如此,希望那甄皇后是洛水的仙人,即己在这尘世上走上一遭,情缘已毙就当再回洛水去做了神仙。”
金娘子道:“夫人说的极是,正是希望如夫人所言甄皇后是仙人托世,在世上受过一回苦,如今己回洛水接着做她的洛水神仙。”
说话间,不觉那金娘子双手灵巧的上下翻飞,将这丝丝缕缕长发盘成一个盘绕折扭的灵蛇形状的发髻,果然有些像一条长蛇盘出十分复杂弯曲的造型。
元姫对镜照了照,似是满意。
吩咐道:“今日金娘子梳的很好,故事讲的也好,紫衣带她下去领赏吧,”
金娘子笑容满面的谢过元姬,和紫衣下去了。
一边碧月早捧过一个红黑相间描有金漆凤鸟的圆形漆盘,上面盛有各色环首饰,元姬的手在盘中各色首饰上点过,最后选了一枝白玉花钗,两个刻花红宝石金钗,她的丫鬟持起艳红色宝石金钗替她戴上。
而元姬亲自持了那白中微泛绿色的似蝴蝶形的花钗簪在自己发边。
再看看镜中,白玉钗虽好到底还是不如新鲜的花朵,犹带露水,白中透着一点俏绿,蝴蝶样的花苞,在绿色枝头上颤微微俏立。
元姬亲自持笔用黛笔描眉,再在脸上敷上少许珍珠粉,朱唇上轻点姻脂水红色。
紫衣扶元姬起身。
掌管服饰的白茴已经准备好今日的服饰鞋袜,四名待女待侯她更衣。
秋香色的宽袖上衣,袖口处、衣襟边上绣着百花不落地的图案,腰间系上一块石青色凤穿牡丹锦带。下裳着一条曙红团花纹锦裙。
元姬望着镜子,上衣合体,袖口宽大,裙长及地,下摆锦缎松软多折。
正是当时世家中所追求的宽松洒脱之意。
元姬转身,她身边两个丫鬟忙跪下为她整理衣服下摆,又有两个丫鬟来为她穿好鞋袜,然后她这才走出去。
元姬走到旁边厅上,开始用早饭,因她遵从食不语的养生法,故而屋里屋外虽有数十人却压雀无声。
只有元姬手中勺子偶尔碰到碗边的声音和轻微的咀嚼声。
丫鬟赤芍前来回秉:“夫人,管家等在二门外要见夫人,说老爷有事吩咐下来。”
元姫忙吟咐道:“让他进来。”
管家进来见过元姬:“二少夫人,今日得到消息,蓿夫人昨日没了。”
元姬一惊,急问:“怎么回事。”
管家回道:“只知昨日夜中蓿夫人被人刺死在了花神庙中。凶手是谁还不知道。今早延尉府的钟大人就来见了老爷。”
元姬忙问:“这事子上知道了吗,老爷怎么说。”
管家道:“二公子是同钟大人一起回府的,想是己经知道了,老爷知道此事后,让我来通知家中各处,一会廷尉府会派人来问蓿夫人相关的事,还请二少夫人见上一面,照实说就是。”
“那是自然,此事我知晓了。”
管家告辞离去。
元姬坐在那里,沉吟了半响。
吩咐道:“打扫一下正堂,等着延尉府的人来。”
众丫鬟称是,元姬用勺在碗中搅了两下。
“粥冷了,给我换一碗。”
就这样等了好一段时间,管家才又进来秉报,说“廷尉府的钟左监大人来了。”
王元姬吩咐道:“他即来了,就叫他正堂相见吧。“
钟谣正背着手在屋中观察屋中摆设。他来到屋角,那里正有一个青铜熏炉。熏炉个头很大,山形的盖子高耸,用镂空的方法雕满了云气纹。盖子下方的那盛香的半部分镂空雕成山形中,中间还甚是精细的刻了几个衣襟翻飞的仙人,而此时炉中正有香料燃烧,渺渺香烟从缕空处飘出,熏炉碗形底座处事先放好的水,也在焚香的同时,蒸腾之白气上升,看上去好一幅云水翻腾,雾气缭绕的蓬莱仙境,仙境中还有若隐若现的仙人。钟谣吸吸鼻子,炉中烧的正是极为难得的沉水之香料。
这时耳畔听得脚步声响,从里屋转出一个衣饰华贵的女人,她身前腰上寄着长串玉佩,一路行来却并无玉器撞击的声音,世代累积的雪白无暇的五官,不俗的气质,一望便知出身名门。
她身后还跟着几位女子,看衣饰打扮应是府中丫鬟。
钟谣知道,这便是王元姬夫人了,忙上前见礼:“延尉府左监钟谣见过二少夫人。”
元姬还礼,跪坐到正席主座之上,钟谣也坐于堂上侧席。有丫鬟来为他奉上茶盏。
“不知钟左监与廷尉钟大人什么关系。”斯文好听的女音传来。
“那正是我叔父。”钟谣如实回答。
“钟太傅钟大人两代钟氏皆素有才名,想来左监大人也必是有不输乃祖父叔父的大才。”
“夫人,我生性愚钝,自是不能与叔叔相比,更不敢与祖父相比。不过因赖祖荫在廷尉府领个一官半职混日子而己,只是今日廷尉府中得报,城中突发一桩命案,这被杀之人正是贵府的蓿娘,因此我这才来劳烦夫人。”
“父亲己派人来说过。钟大人想问什么就直说吧。”
“夫人,我只是想问关于蓿娘何时入的府,在府中与夫人相处如何。”
元姬夫人回想了一下:”蓿娘是正始八年入的府,算来已近五年了。”
“她进府之前是我夫君的外室,那年子上来找我,说起蓿娘,那时我才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子上说她已怀孕,想要纳她入府,即然已有了子嗣,就将此事禀告过父亲后,她便入了司马家的门。”
“那蓿娘入府时,夫人可曾有不满。”
王元姬不悦道:
“钟大人,你可意有所指。”
钟谣忙道:“不敢,只是夫人与将军夫妻多年,司马将军突然纳妾,夫人就没有不满吗。”
“若是你指我对蓿娘有怨,那可错了。”
她打量钟谣,
钟谣只觉被她眼光扫过,似混身上下都被火烛照视一遍,十分不自在。
“钟大人,你也算出身名门,当知道我们这等出身的人怎么会同奴婢计较。”
“奴婢?”钟谣没理会元姬的讥讽之意,只注意到了这个奴婢两字。
“夫人说她是奴婢出身。”
元姬道:“不错,蓿娘是个乐籍奴婢出身,我是子上的正妻,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她是子上的小妾,也仍是奴婢。而奴婢的生死皆由主人。
我又何必与一个奴婢计较,而司马家,王家都不像钟大人家学渊源,能为了妾室而与妻子反目。”
钟谣知道她指的是祖父钟繇因妾室张昌浦与妻子孙氏反目之事,此事在当时可算轰动一时,甚至惊动了卞太后,亲自让文帝下召让孙氏还家,而钟繇的回应是狂吃花椒自杀,直吃到嘴肿成香肠也不从命。卞太后只得做罢。
而那场风波的中心妾室张昌薄正是钟会的母亲。
因为此事王元姬的祖父王朗也曾写过一封信劝过钟繇。
王元姬此话虽难听,却是当时世家大族中的风气,这些世家世代联姻,结的是两姓之好,一损具损,一荣具荣,正妻正是家中主母,对妾室有处置之权,尤其是奴婢低位出身的妾室,妻与妾的地位天差地别的远,而妾室即使是生了孩子也对本身的地位没有什么改变。并不能被扶做正室。就如钟繇与孙氏闹翻后想要扶正张氏也是不能,而那张昌蒲还是良家出身。
“夫人确实不需对蓿娘在意,但妇人的嫉妒之心呢?丈夫就一个,现在却要与人分享。而且蓿娘还有了孩子。”
“那又怎样,她所生的是庶子而已,难道还能绕过我的嫡子继承司马家的爵位吗,庶子的地位依他自已的造化,若是有才能,自是能有高官厚禄,若是无才,也可分得一份家财,衣食无忧。钟大人认为我们这等人家会吝啬一份家财吗。”
“而我丈夫。”王元姬冷笑一声:“外面从来就不是只有蓿娘一个女人而已。但他只要不带回府中,我也不会管。”
钟谣一时无言可说。
他想了想,终于还是问了:
“还有一事。夫人可知蓿娘的来历。”
元姬端起面前几上茶汤:
“这你就要问我夫君了,赤芍送客。”
“夫人,你可知司马将军还有何外室?”
元姬重重的把茶碗放下,起身欲离去,她起身的动作大了些,丝制的袜子歪了,元姬微一皱眉,她身旁的丫鬟忙跪下为她理好丝袜,元姬一甩袖子就这么走了。再没理会钟谣。
钟谣被请了出来。
他还想让管家带路去找司马昭,管家却回道二公子去了官衙。而且让我转告钟左监自便,司马府就不留饭了。
钟谣知道这是司马昭不想见他,想轰他赶紧走。便对管家道声请转告司马将军,我改日会再来拜访。
钟谣走后,管家将钟谣今日在司马府的行踪去回了太傅,老太傅仔细的听着管家的回报,末了管家说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位钟大人可真能查出蓿夫人为何人所杀?”
老太傅坐在榻上垂着两条眉毛无精打采道:“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我看他是个机灵孩子,再说…”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是还有他叔叔钟会提点他。”
管家有些不解:“这关钟大人什么事。”
花白杂乱的眉毛下那己浮肿成一条缝的眼中闪过一线锐光。
“世季他…呵呵…呵……咳咳。”年老的太傅从嗓子眼中挤出两声干笑,可笑声还没落音就又滑声高了上去变了一声一声干咳,管家忙从几上捧来水杯,太傅颤微微的接过来,抿了一口,他将杯子递于管家,向后靠去,倒在靠枕上。管家忙给他揉着胸口,太傅拉风箱一样张嘴呼呼倒了两回气,这才觉得顺过了这口气。
过了一会终于这阵喘息声终于平静了,渐渐响起了一阵鼾声,太傅睡着了。
管家见了,不敢再问,轻手轻脚倒退出去,关上了门。
钟谣直接回了延尉府,刚进延尉府,就有几人跑来把他团团围住。他一见,都是延尉府的熟人。
钟谣平日为人谦和,虽出身世家。但从不摆出一幅眼高于顶的架子,又出手阔绰,还是延尉亲侄。因此延尉府中供职之人多半与他交好,这不,见他回来,就有好几人闻询跑来。
一脸兴奋的狱吏赵说先迎上来,奉承着:“小钟大人今日可真是威风,居然敢顶撞司马将军,延尉府现在上下都传遍了,说是钟大人不畏司马将军,硬是要为一小妾申寃。”
钟谣苦笑:“你别笑话我了,现在我是被架在火上烤了,若破了案还好,找到凶手还好,若找不到凶手,我就无法交待了。只怕到吋司马将军找我麻烦,叔叔也保不住我。”
他又将在太傅府见到太傅的情况简要说了一遍。
廷尉府的众人听得他说得到司马懿的首肯,全都哐舌。
司马太傅,那在众人心中可是一神人,历经四朝的元老,曾力拒蜀汉诸葛丞相挽大魏于危难的良臣,最神奇的是隐忍多年的太傅最后在七十高龄居然能击败大将军曹爽成功翻盘。现在朝野提起司马太傅那都是仰望,司马懿己升级成了一个活的传奇,天桥下说书人口中三国话本中暮去时代里最后一个英雄。
而得到司马太傅肯定的钟谣看上去也瞬间高壮了不少,得到不少同僚羡慕的目光。
而钟谣一一笑着回应。末了许了请众人吃饭的愿,众人才散去,
钟谣左右看看,叫住赵说,“贺掾史呢,他还没有回来吗。”
赵说答没有,钟谣又问:“朱刑官呢。”
赵说答道:“老朱在冰室中,验尸呢。”
冰室,顾名思议正是堆满冰的房子,而这正是延尉府放置尸体的地方。
钟谣来到冰室门外,想进去,却又有点犹豫,赵说知道他的毛病,“老朱也进去半日了,也该出来了,你不如等一等。”
钟谣摇头:“这事宜早不宜迟,我早晚也得面对。他伸手去拉门把手,门却从里面开了,闪出一人正与他打了个照面。”
却见那人一块布巾蒙着下半边脸,只能看到一双黑漆漆的眉毛,和一对黑白分明的双眼,那双明灯一样的眼睛扫视了一下见门口是他们两个,双眉皱起,似是挺意外。
赵说大声道:“老朱,你都进去半日了,可不知道,小钟大人去太傅那里得了话,可以查这个案子了。你这半日工夫没白费。”
那人听了忙摘下布巾,意外的是他居然十分年轻,与老没见有半分关系,而且生得眉目挺正,唯一问题就是脸太白了点,眉太黑,唇太红了些。
此时他听了赵说的话,神情明显放松:
“原以为那个蓿娘就这么拉去埋了,却不知竟也有能伸冤时。”
钟谣问道:“可查出了什么”
朱羽挺兴奋拉开门:“进去说。”
钟谣面露难色,朱羽这才反应过来:“看我把这事忘了,即这样去我房里说吧。我正好煮了茶。”
钟谣摇摇头,道:“不急,我请贺掾史从太傅府运了些东西回来,先等等他,一起说。再说,”他摸摸肚子道:“时近正午,司马将军并不管饭,我还没吃午饭。”
而此时的司马府中,元姬站在院中的树下回想起蓿娘入府时的情景。
那日晚上,很久没回来的司马昭回来了,元姬很高兴吩咐厨房做了几个司马昭喜欢的菜,晚上吃饭时,夫妻两人对座,气氛温馨,元姬舀了一勺鲜笋火腿云耳汤递到司马昭碗中:“子上,这是我特意吩咐人做的,来尝尝。”
司马昭笑道:“夫人有心了,”他顿了一下才说:“夫人,我有一个外室名叫蓿娘,本不当在你面前提起的,不料她近日却怀了孕,我想把她接入府中,你看如何。”
元姬手一抖,一勺汤半勺洒在桌上。
司马昭见了从她手中接过汤勺,再舀了一勺汤放到元姬碗中,这才说下去:“近日我听闻散骑常待一职有了空缺,我想起你弟弟还赋闲在家,这个职位挺适合他。不如就找个事让他做好了。”
元姬这时神色己如常,拿过司马昭手中勺子再去盛了勺菜:“那女子是哪里人士,哪家小姐?”
司马昭笑道:“并非哪家千金,她是附马何晏送给我的舞娘。”
当一声,却是元姬手一抖,勺子掉到桌上,菜水酒了一片。
司马昭见了问道:“你怎么了?”
元姫收敛心神,问道:“舞娘,那她岂不是贱籍,父亲最看重门弟,可会让这种身份的人进门。”
司马昭不甚在意的道:“不过一个小妾而已,再说蓿娘虽是奴婢出身,但她现在怀了我的孩子,父亲看中子嗣,他看在孩子份上,不会在这事上纠缠。”
元姬点头“这便罢了,父亲即同意,我也没什么可说。”
司马昭笑嘻嘻对她道:“我就知道夫人最是通情达礼了。不会让为夫为难。”
元姬笑得更是通情达理:“为夫君分忧,这是为妻当做的。”
夫妻这段饭吃得再无话,吃完后元姬去看司马炎。司马昭去了司马懿哪里。过几日王恺去尚书台领了常待之职。再过几日一顶小轿抬着蓿娘在傍晚角门悄无声息的入了府。
元姫站在那里很久了,她陪嫁的丫鬟黄莺见了会错了她的意。
黄莺上前来到元姬身后道:“夫人,说来也是老天长眼,幸好那个蓿夫人死了,无人再与夫人争二公子。”
元姬怒道:“住口。”
她回过身来,杏眼圆睁,柳眉竖起,斥责道:
“我王元姬是什么人,岂会与一个奴婢争风吃醋。”
黄莺忙跪下,“夫人我错了。”
“你走吧,若是让人听见,只会说是我王元姬没教好奴婢。”
黄莺自打嘴巴哭道:“夫人我不敢了,别把我卖出去,那样我就活不了了,看在我从小待候夫人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头顶传来元姬冰凉凉的声音:
“出去跪着吧。”
“谢夫人开恩”,黄莺哭哭啼啼的走了。
元姬转身看着与姜花树,冷笑道:“一个奴婢而己。”转身回去了。
灵蛇髻出自采兰杂志
张昌蒲的名字出自钟会的张夫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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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元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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