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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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警‖察叔叔看起来的宇智波泉奈其实小日子过得很不错，看看书，睡睡觉，拉着波风水门聊聊天，也不算太过无聊。
而这位波风警‖官，因着本次案件扑朔迷离的缘故，不愿错过任何可能成为线索的人或者物，既然宇智波泉奈乐意开口，不管是扯些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他总能绕到案件本身进行试探，来观察当事人的反应——部下们已经调查过了，这只船上的所有人都可以提供不在场证明，除了眼前这个淡然得俨然把自己当作来做客而不是凶‖杀案犯‖罪嫌疑人的宇智波。
虽然，波风水门的经验呐喊着不是他，但因为实在找不到别的搜查方向，只能硬着头皮从这边寻找突破口，而且很显然，宇智波泉奈也并非毫无隐瞒。
夜晚就是这个时候悄然降临的，海上的夜潮湿而冰凉，人们还未从目睹死亡的阴影中彻底缓过神来，大家被关在这个海洋的“孤岛”中，言谈间也不自觉多了几分对即将抵达的港口的盼望。
冷月临空，星辰寥落，甲板上强颜欢笑的男男女女在勉强相互客套应酬几句后便很快散去，主座的千手柱间温和依旧，亦不出声阻拦，只和警视厅那边统一言辞，给众人造成的精神损失十分抱歉，会尽快破案——一个既模板又官方的应对。
夜幕渐深，众人却多蜗居在房，富丽堂皇的大船上虽灯火灿烂，却仍能察觉到一丝冷清。死者所在楼层的全部人员都被清空，波风水门派了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轮班守住现场，空荡荡的走廊上，更是寂静的吓人。
运气不好抽到夜班的二人组此刻正你看我我看你地玩着大眼瞪小眼，没办法，死者所在的屋子连房门透着股阴森森的气息，他们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更不要说目光不错地盯着它了。
正因如此，也给了潜入者机会，一个黑影避开来回走动的值夜人视线，悄无声息地进了屋。
死去男人的尸‖体仍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虽然警‖察们出于尊重给他盖了白布，但那浸透过来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的臭味，配着窗外凄冷的月光，无一不提醒来人，这房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悄然潜入的黑影手中有一只很小的手电筒，他在这个房间中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用目光在四处逡巡。
屋子里有曾经被人翻箱倒柜的痕迹，很多类似文件的东西现在看来摆放得都称不上整齐。而书桌那边的透明烟灰缸中，更是蜷缩着一团黑色的灰烬，那应是一些被烧掉的纸张，早已经面无全非连纸的材质都让人无法分清。
来人很是机警，虽然看上去他确实在找什么东西，但极少动手，就算有需要，也只用一支笔稀稀松松地扒拉着。假如在案发现场留下指纹一类的东西被警‖察发现，那才叫有理说不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一路不急不慢地看下来，却仍是眉头紧锁的。这个屋里符合条件的东西不多，他都一一检查过了，除了烟灰缸里那团被“毁尸灭迹”的残灰，一无所获。直至此时，钟表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午夜十二点，一想到自己可能被人骗了，还傻兮兮言听计从地赶来这个临时的“太平间”，他的脸色变得更是不好，大有想把某人拖出来暴打一顿的趋势。
他深吸口气后立马屏住了呼吸，而后把目光落在了那具正在逐渐腐烂的尸体身上——说把这儿找遍了还一无所获是不对的，符合那个条件的，其实还有一处。他关掉手电筒，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只雪白的手套，以极小的步子踱了过去。
这男人生前是个成功的生意人，出席这样的场合，必然是商务人士的标配，一身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
白布被蓦地掀开，尸‖体胸口的血窟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配着重新打开手电筒，光影交织，气氛说不出的渗人。
然而，他对此却似无知无觉，只慢慢地蹲下身子，在尸身上仔细检查一番后，眸中划过一道“果然如此”的亮光。
男人身上西装左胸口袋的地方，有些粉末状的东西，虽然被血染成了黑红色，但已经说明了答案。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那个口袋，手指稳稳当当地从里头摸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却不止被戳了个洞，还被血水染得几不可见的纸，上边的文字大多被血迹掩盖无法辨认，只有几个数字还依稀可见。
它们分别是“六十八”、“四”“六”和“四”，零零散散地分布在纸张的各个地方，看起来是一整段文字，但光凭几个古代写法的数字，根本不知所云。
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保留与这个有关的文献，不然，哪怕根据文字大小和间距可以判断前后被抹去的字数，仍然没有办法用搜索关键字的方法查询出具体省略的文字来。
开了闪光灯，用手机拍照后，他把纸张重新叠好放回了男人的口袋，本就无意给搜查增添麻烦，至于那些警‖察能不能摆脱一叶障目的障碍，与他无关。
门口的年轻警‖官一左一右悄悄地打起了盹，他在黑暗中冷冷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该夸他们胆子大呢，还是赞扬一句心真大，这鬼气森森的地方，还能睡得着觉的吗？
从弥漫尸‖臭的屋子走到甲板，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虽然对此无惧无怖，但不可能会有人喜欢那种味道的，它刺激着胃部的翻江倒海，仿佛能让活着的人跟着一起腐朽沉沦下来。
“你看到什么了？”一个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他心中一颤，而后蓦地抬头，眼中惊惧与疑惑成功换防。
那是一个人，一个身材魁梧，面相凶恶的男人。虽然穿着一件印着黑色花纹的衣裳，看上去像是从哪个牧场跑出来的大奶牛，但一整张口罩也掩不住他凶神恶煞的脸和恶狠狠的眼神，视觉效果可能有些滑稽，却让人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更不可思议地是，他是站在海中的，脚下没有陆地，没有船，甚至连个竹筏都没有，就这么毫无凭借地立在大海上，船在走，他也走，始终保持着两者之间的相对静止。况且，他还抗着那把大刀，那把已经被警‖察收缴的杀人凶器，它在清冷冷月色下闪烁着寒冰一样惨白的光泽。
“小子，跟你说话呢！本大爷很忙，可没什么耐性跟你耗着，问你话就赶紧回答，不然，你就只能上地府去跟阎王聊天了。”
“烟灰缸里的一团灰烬，”他“老老实实”地答道，我看到的时候，它已经被烧成灰了。”
“那玩意儿还用你说，对着一团灰都研究这么久的，你也是了不起啊！”男人像是恶鬼一样咧嘴笑了，大刀一个旋转就指向了他的脖子，凛然的杀气仿佛实质般的汹涌而来，“你的最后一次机会，给老子讲实话！不然，就去死吧！”
“我也想找找其他线索的。”他盯着那把大刀的刀刃，这东西隔得老远，却仿佛能轻易扼住自己的咽喉似的，连说话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很可惜，一无所获。”
“没用的东西！”男人张狂地笑了起来，眼中尽是不屑，“你还是跟那些人一起，死吧！”他一个转手把大刀甩开，使其如同山峦一样岿然地插入水中，而后手指飞快动作，口中亦是念念有词，“水遁——”
他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对方的动作，那高速变换的手势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吸引力，仿佛引动了灵魂深处的共鸣，他睁大眼睛，表情有些茫然，却又带着难以言明的坚决，身体像是被按到了某处奇怪的按钮，不自觉地跟着对方的动作模仿起来，直到最后，甚至比那个可怕的男人还先一步落下最后一个音节:“水遁，水龙弹之术。”
顿时，海面上波涛汹涌，两条水龙先后腾空而起，相互逼近且撕咬起来，场面甚为壮观。
此情此景，那个恶鬼一样的男人终于稍稍收敛了眼中的凶煞，眸中变得惊异居多。
他对自己的能力向来自信，今天却被刷新了三观，怎么可能有人……而且，先头他在这人身上明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喷薄而出了呢？
当然，如此巨大的动静，想要不被其他人发现是不可能的，男人远远瞅了一眼赶来的人群，难得心中又是一颤。
他说不出来，但是那个方向，似乎有一股让人从本能上畏惧的力量，正在慢慢地靠近这里。
那是温和而又强大的，像是阳光一样和煦却又在转身时候能看到巨大阴影的存在，极致的矛盾，极致的和谐，把光和影巧妙地融合起来，形成了最接近本真自然的源泉，如清风般抚摸着人的脸颊，却又能悄然渗透进身体的每个细胞，让它们叫嚣着危险和离开。
他深吸口气，这一个两个的，到底是什么人啊，特么奇了怪了，怕真是跟那天天跟着自己屁股后边跑的小鬼说的一样，流年不利哦！若非他不信神佛，怕是下一秒就得想着要到就得神社里拜拜才好。得了，今日还是暂且离开吧，留在这儿，怕是得不到半点好处，搞不好还能把自己给栽进去。
反正，那个肚满肠肥的商人，和那些从男人这里搞到不少情报却被一把大刀吓得只能躲在自己屋里瑟瑟发抖的人，一个一个的，都已经被自己捅死了。他原本是想借着水遁让这艘船上的所有人看着像遭遇了海难，但现在看来，却是不必了。
如今的世界，忍者人数稀少，生存不易，对待疑似同类的人，在搞清楚他们的立场前，他是不会妄下杀手的。
两个水遁之术相互冲撞的威力不容小觑，水龙针锋相对，海面上波澜起伏，澎湃的浪花冲击力巨大，让船只开始猛烈地左右晃动起来。本来已经入眠的乘客纷纷惊醒，他们一边低声咒骂着扰人清梦，一边提着嗓子眼儿小心翼翼地往窗外窥探。
睡眼朦胧，众人惺忪的双眼中映入了一个在奇异雾气中模模糊糊的男人身影。他身材高大，面相不善，将那把百分之九十九是杀人凶手的大刀轻而易举地抗在肩膀，眼中的光芒残忍嗜血，像是利器一样落在心脏，让不少人惊得脸色苍白，手脚冰凉。
但很快，凶恶男人的身影跟青烟一样消失在白茫茫的雾气中，浑浑噩噩的众人后知后觉地擦擦眼睛，这才发现外头风平浪静的很，没有汹涌的浪潮，没有恶鬼一样的口罩男，甚至雾气本身也无影无踪，刚才所见所感，仿佛只是他们自己半睡半醒间的错觉。
可是那几个人，没啥事干嘛都深更半夜地聚集在甲板？主人家千手柱间和警视厅的波风水门跟被雷劈了似的正一边一个地发懵，而被他两围观的千手家的小公子和之前被绝大多数人怀疑为凶手的少年则是站在了中间。
黑头发的那个跟被点燃的炮仗一样，气势汹汹地一把揪住白头发的那个，也不晓得地说了些什么，当然，光看那凶巴巴的面色，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而那个千手柱间的弟弟，许是被人骂得太狠了，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直接头一歪眼一闭地栽了下去。
接着，更加奇葩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火冒三丈暴跳如雷的那个这会儿又眼疾手快地把人接住了，那个就算往后趔趄一步也要一把搂腰的动作，真的不是排练过很多遍吗我说，寻常人不带这么轻松自如外加面不改色的啊！
而作为白毛少年的亲哥哥，在自家弟弟晕倒那一瞬间同样准备过去接人的千手柱间由于距离问题慢了一步，结果被毫不客气地送了一句优雅淡定的“滚开”，他们是隔得远，也不会唇语，但这么简单的音节，大家也不是瞎的好吗？
就这么被弟弟的“同学”糊了一脸的千手柱间暗搓搓地缩回了手，在波风水门的差点绷不住他帅哥形象的“注目礼”中笑得十分尴尬——呃，不好意思，有谁还记得，我才是扉间的正牌哥哥吗？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