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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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船抵港，船上众人先是虚头巴脑地客套一番，之后便迫不及待作鸟兽纷纷离散。而千手扉间也不知究竟是遭遇到了什么，自从那夜昏迷后，已经一天一夜未曾睁眼，且呼吸都比之前要慢上许多，有时稍不注意，甚至连他的气息本身都察觉不到了，就像整个人都被偷偷隐去了存在一样，成为无形无质的一抹淡然，似乎会随时消失不见。
这个莫名的突发状况当然令人心忧，可作为亲兄长的千手柱间，却只能在旁边傻兮兮地看着，偶尔也苦口婆心地BB两句，却是连弟弟的一根白毛都碰不着。
此情此景，他不由得抓着自己发质良好的黑长直在内心天人交战——我就搞不明白了，明明斑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斑的弟弟能一开口就让自己“滚开”呢？呜呜呜，好委屈，好难过，好想念我细致体贴的斑啊！
宇智波泉奈对于某人的腹诽全程视若不见，在他的心目中，千手柱间再了不起也比不上自家哥哥一半的英明神武，况且眼前这个还只是一只连碎碎念都要瞅自己脸色的黑长直，一路仅有的微弱好感都被败坏得差不多了，他压根就没有可能放在心上，就顾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双眼紧闭的千手扉间了，白毛的老哥什么的，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其实，按理来说，在人家的地盘，这个千手家的白毛是站直了还是倒下了都不该由宇智波泉奈一个外人来管，可他心里明白，这家伙是真听懂了自己的暗示才会单独跑到死者房间里去调查的。烟灰缸里被烧毁的文件“命赴黄泉”，男人西装口袋里的纸张在对称衣着中“孤独一生”，这是凶手追查的关键，甚至也是他们揭开某些谜团的重要线索。
看这个样子，千手扉间应该是查到了什么的，所以，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宇智波家好男人，如此重要的证人扑街了，他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撒手不管不是？
宇智波泉奈一边这么给自己心里安慰，一边努力忽略心中再次浮现的那隐隐绰绰的不安。这种感觉，明显比那个时候游戏中白毛被九尾一个横扫给放倒的时候更加真实了些。
提及“忍者之路”，他不明所以地就是十分讨厌萦绕在那只大狐狸周身若隐若现的橙色雾气，它似乎能轻易勾起人心底最真实的憎恶和恐惧。那个下午，明明只是一场游戏，白发红眼的小男孩在眼前捂住胸口倒下的画面在那一刻不知为何却变得十分真实，就好像某个时候亲眼所见……然而，心中掠过的一缕莫名的尖锐疼痛还没来得及发酵，世界频道的胜利喜报又猛然地把自己拉回了现实。当时坐在电脑前头一个劲儿愣神的宇智波泉奈茫茫然地眨眨眼，果然，一场游戏一场梦……吗？
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千手扉间对他的这种起起落落的心情一无所知，也理解不到那一刻自己心中涌现的像是浪花一样澎湃的惊恐，以至内心尖叫着逃离的惶惑——至于是被一个网络游戏牵引情绪的慌乱多些，还是会为一个陌生人的说话惹得怒火攻心的无措多些，如今的他，摸约是评估不到的。
那一刻，他害怕对方的解释，也害怕对方的疑惑，甚至害怕看到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深深烙入了脑海深处的游戏模型，直至丢盔弃甲到慌不择路地落荒而逃什么的，真是丢脸到爆了。
而刚刚那个似乎是违背了科学原理单枪匹马地立在大海中央的男人，朦朦胧胧的白月光下，透过两股惊涛骇浪相互碰撞的水花，他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面相凶狠的脸，却也不晓得那人对千手扉间做了什么，让这家伙能虚得晕过去这么久还不醒。总之，也是同样让人感觉十分不好的——未知的能力，无法按常理推断的人，这种一脚踩入非常领域的心情，谁试过谁知道！
最后，在医院里，守在千手扉间床边发呆的宇智波泉奈是被自家亲自出马的哥哥拎走的，“告密者”千手柱间用一脸耿直的笑容迎接来自大小炸毛宇智波神同步的怒瞪，并自我感觉良好地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容，十万伏特直击心灵的那种。
宇智波泉奈丝毫不给面子，直接两眼一翻扭开脑袋懒得搭理，可偏偏宇智波斑很吃这套，他深吸口气，这么单纯可爱又形象高光的柱间是不好当着泉奈吼的，于是，自己对弟弟满腔的关怀与担心最后只转换成了对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千手扉间狠狠一瞪——我靠，怎么回事，泉奈这小家伙还想偷偷摸摸地用小身板挡着呢！啊，怎么办，这个死白毛，看着更生气了！
“哥哥，”宇智波泉奈也一样冲着自家哥哥微笑，不同于千手柱间那种阳光灿烂型，他是又含蓄又柔和像是清冷冷月光的那种，然而很显然，这对宇智波斑的杀伤力同样巨大，仿佛还嫌不够似的，他的手指还攀上了哥哥的衣角，指尖微微摩挲，摆明“我撒娇你肯定拿我没辙”的态度，一字一句慢悠悠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不是“你们认识吗”的疑问，或者“你们怎么认识”的质问，宇智波泉奈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我知道在现实世界中你们早就相互认识了，甚至关系要好到有些共同的秘密，可在游戏中却偏偏做出刚刚相遇陌生人的模样，彼此刻意冷淡却又要把我和扉间拉进来，又是为的什么，现在是在给机会交代实情了，不然……大概是本宝宝要生气了，怎么也哄不好的那种。
宇智波斑摸摸弟弟鸦羽色的头发，泉奈为人一向比自己圆和，连头发丝儿也要柔软得多，摸上去手感不知道有多好，也不知道以后到底便宜谁了，一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想出门日天，不过，现在还是少纠结些的好，宝贝弟弟还正在闹脾气呢:“之前去河边散步，一不小心就认识了。再说了，千手柱间的大名，很早就如雷贯耳了不是，哪能见面不相识？”
“斑，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千手柱间不嫌脸大地凑过来，眼睛里噼里啪啦地闪着火花，“千手家以前都是父亲在打理，我接手不过一两年，哪有那么出名？”
“呵呵，”宇智波泉奈以一声冷哼打断了自家哥哥准备继续吹千手柱间的行为，别问他怎么知道的，你跟你哥哥从小相互扶持生活在一块儿，你也能一眼就知道，一向俾睨众生的宇智波斑竟然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柱吹”，弟弟君冷着宇智波经典高冷面孔表示，这样的人生真是一点也不美好，必须得干点什么才能让自己好过些。于是，他倚着桌角，半真半假地笑道，“还真是巧呢！哥哥出去散步，也不带上我，太狡猾了！”
宇智波斑别开脸，眼前这两个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那光芒太过亮眼，他实在是有点头疼，但瞅到病床上的那个半死不活的白毛，又不得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目的，并难得跟弟弟较起了真，“泉奈，我记得，这回你出门，也没有跟家里交代的。”
“我是因为……”OK，他会怂恿千手扉间带着自己混上千手家这艘船，心里的弯弯绕绕其实还是挺多的，但实话却一个也不想讲的好吗？现在哥哥跟千手柱间之间还不清不楚、含含糊糊的呢，他哪里能这么快亮出底牌的，不干，坚决不干，谁说实话谁傻，“我想给哥哥一个惊喜嘛！”虽然惊喜是没喜成，惊吓倒是挺多的，关于这个意外，他也是很无奈的好吗？
“行了，我们先回去了。”宇智波斑都懒得戳破自家弟弟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偷瞄白毛的行为，“欲盖弥彰”几个字，谁还能不了解一下的，“柱间，有什么情况，再电话联系吧。”
宇智波兄弟在兄长的“独断专行”下高傲地离开，千手柱间沦为给弟弟守床头的那个，他摇着亲弟弟的肩膀，看起来一点也不顾惜这是个倒了一天一夜的“病人”:“扉间，快点快点，起来做饭啦！你哥我都要饿扁了！”
对于这种行为，千手扉间眼都没睁，就打个哈欠懒洋洋翻了个身，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毫无波动，只想送一声“呵呵”送给这亲哥——得了吧，您哪，还是让宇智波斑给您做饭去吧！
千手柱间一脸黑线，就差在一旁种蘑菇了:呜呜呜，弟弟你不爱我了吗？
千手扉间朝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他决定了，冲着自己这一身腰酸背痛的，也要完全无视某人的卖蠢行为，并开口就直奔主题:“我可是直面凶杀案嫌疑人的唯一证人，那位看上去十分认真负责的波风警官，就没有打算留下来问问话，寻求下突破口吗？”
“我很高兴你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这个声音！？千手扉间向来是个自持冷静的人，这还是他人生第一次由于三观的摇摇欲坠而瞪大眼睛。你们猜，波风水门是从哪里进来的？窗户，好吧，窗户也不是很稀奇，可这是顶楼的窗户，三十五楼的窗户，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探头钻进来了，换你，你不尖叫出声就算很好了，瞪个眼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行吗？“在下自问没有对宇智波泉奈严刑拷打，反而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可担不起阁下的这般关照。”
千手柱间无奈脸:“水门，你小子就不能走走寻常路吗？我这儿窗户要是坏了，我一定给你们警视厅寄账单！”
波风水门笑得特别阳光明媚，真挚动人，那双蓝眼睛里好像跃动着湖水的柔光，“我也是听到自己名字，一个激动就没有忍住嘛！您是土豪，不好跟我们领工资养家糊口的公务人员计较吧？”他朝着千手扉间摆摆手，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模样，至于对方拿观测试验品的眼神看自己什么的，看上去也像是毫不在意，“柱间大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据我的了解，扉间君是学霸来着，接受能力可是很强的。”
是说，接受这种类似超能力的事情，跟学霸不学霸的，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千手扉间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嘶哑了，说是吓的，或者是兴奋的，都是一半一半可能，“你跟我昨天遇到的那个男人……”他的手指紧紧揪着床单，像是抓着一件毫无意义的凭靠，指节由于用力过大而隐隐发白，“到底是什么？”
“或者你可以换种问法，”波风水门没有理会旁边千手柱间疯狂对自己使眼色这件事，他的眼睛依旧明亮，却又潜藏着刀锋一样犀利冰冷的光，“在使用了不明来源的能力与人对战后，扉间君，你不会告诉我，你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吧，全身乏力，肌肉酸痛，身体好像要散架一样的痛苦……不该说‘你们’是什么，而是……”
“够了，水门，”千手柱间侧身站在了千手扉间的前头，他看着波风水门，虽然笑意未改，却目光坚定，“扉间可不是你的嫌疑犯，我们完全可以不回答你案件之外的任何问题。”
“抱歉。”波风水门垂着眼帘笑了笑，他的额发很长，金色的碎发挡住了蔚蓝色的眼睛，“我以为，以柱间大人的立场，第一时间知晓所有觉醒者的态度，会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不起，是我逾越了。”
“水门，你也不用话里有话的刺我了，”千手柱间叹口气，波风水门这家伙一口一个大人毕恭毕敬的，认真起来也是让人头大，再加上自家弟弟那个要进化成死光机的眼神，他现在也是鸭梨山大好不好，“你也会说自己是领工资养老婆孩子的公务人员，忙着抓你的杀人案凶手才最重要吧！扉间的态度不态度的，唉，总之我会负责的，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吧？”
“您这么说，在下还真是受宠若惊。”波风水门也不再继续跟千手柱间扯皮，这个男人大小也是自己另一层面上的领导，要真得罪了，总是不太好的，如今讨生活，也不容易不是？“那么，扉间君，现在方便把你看到的一切告诉我吗？”他刻意把声音放低了些，这人长得帅，且面相柔和，很容易博得他人好感，再加上这低沉温和的声音，不管男女老少都很难不买他的账，“不管是多么细小的事情都行。我知道你刚刚才醒，可能还有点昏昏沉沉的，不过没关系，我们的时间很多，慢慢想，不着急，好吗？”
千手扉间没有立马答话，相反的是，他拽着床单的手指，所用的力气更加的大了，像是要把这一层布料给硬生生地撕扯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