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不成仙》风客烟君

10、第 10 章

　　时间悠悠过去五天，正在众人急的发疯的时候，独孤明月忽然抬起头来，说了一句话：“我想通了！”
　　多傻的话，一个心智不全的人，能想通什么呢？涂山蕾蕾这般想着。
　　独孤明月似乎听懂了她的心声，叹了一口气道：“我不傻的，这些年装傻，我装的很辛苦！”
　　三个少女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独孤明月。
　　“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么？”
　　多么熟悉的开场白啊！这已经不是涂山蕾蕾第一次听故事了，却是从来没有如此时这般好奇过。
　　在我还是很小的时候，有一天母亲忽然把我拉进怀里，对我说：“儿啊，你想要活命么？如果你想要活命，从此做一个傻子吧！当时我浑浑噩噩地根本不懂她说的话，再者一个小孩子假装傻子简直是不可能的。后来我才知道没有什么不可能，当你为了活下去的时候，什么事情你都做的出来。
　　母亲的话吓到了我，很多晚上我都睡不着觉的。那天晚上，我正在被窝之中发抖，门咣当一下被踢开了，走进来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啊！他抽出尖刀，对着我的心脏，他的眼睛一片血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恶魔。
　　我吓坏了，我爬起来请求他不要杀我，他冷冷地笑着，然后把我从床上拎起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脑袋磕在桌角，流了许多血。
　　可是他依旧不愿意饶过我，他举起刀的刹那，我忽然想起了娘亲的话，要想活命，你从此做一个傻子吧！好像是福至天灵，我一下子开了窍，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我把他笑懵了。他望着我，眼中似乎有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我跪在地上，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鲜血，一边舔一边大叫好好吃，好好吃。然后将沾满鲜血的小手，递给他道：“爹爹，你也尝尝呗，这是孩儿孝敬你老人家的。”
　　他喃喃自语傻了么，就这样傻了，他收回刀鞘，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扬长而去。我依旧趴在地上舔干了自己的鲜血。
　　自从那一天独孤府内多了一个傻子，一个真正的傻子，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我都傻傻的。所有的人都欺辱我，包括那些奴婢和下人，他们捉弄我，把泥巴说成白糖，我依旧能吃的津津有味。他们用皮鞭鞭笞我，用荆棘摧残我，即便受再重的伤，我都在尽情演绎一个傻子的角色，若说这天下的戏子，没有一个有我这么成功的。
　　好多次我也会想，做一个傻子，还是死了那个更好呢？活着实在太累了，可是死，我舍不得啊，怕死是天性，但是我更怕自己遁入空门的娘亲伤心，所以我一直活着，像狗一样活着。
　　现在娘亲死了，我决定堂堂正正地活着，哪怕是只能活一天，也挺直腰杆活着。
　　涂山蕾蕾无法想象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傻子有多么困难，他只是希望活着，但是付出的却被旁人多的多。她上前搂着他，像个母亲一样轻轻地在他额头上吻了一口，柔声开口道：“你会活的很好的，会活的很久很久。”
　　丁香和兰草两个小妖更是哭的眼泪哗哗，没想到做人有这么难？
　　“二位姐姐，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娘子说些知心话。”独孤明月将两个小妖打发走，牵着涂山蕾蕾的手，走到小河边，静静地望着哗啦啦地河水道：“我是喜欢你的。”
　　涂山蕾蕾猛地颤抖了一下，还是第一次有男子向她表白呢，我是喜欢你的，多么简单地话语，却悄无声息地拨动了自己的心弦。
　　她偷眼望了望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多灾多难的男人，他短短二十年经历的种种，似乎比自己一千年的修行来的更是难熬。这男人英俊，坚韧，又充满了隐忍的智慧，如果他是一只妖的话，一定会是比自己更为成功的妖。女人爱慕强者，女妖也是一样的，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一个强者。
　　涂山蕾蕾不知道自己是对这个男人的爱慕多一点呢？还是对他的同情多一点的，但是她知道，此时这个男人一定想听到她同样的话。她在心中酝酿了很久的话，正要脱口而出。
　　独孤明月指着眼前的流水道：“人生如斯，逝者不可来。从小我还拖拉着鼻涕的时候，我就喜欢你的，只是可惜后来我傻了，没有和你一起经历那些事情，没有在你爱情懵懂的时候，碰到你。”
　　涂山蕾蕾有点愣，搞不懂他说什么。
　　“我喜欢你，但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萧公子，你嫁给了不喜欢的人，却能时时刻刻维护我，你知道吗？你替我出头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好感动的，我甚至有错觉你是喜欢我的，但是我知道不是那样的，你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你善良，你有保护弱者的天良。越是如此，越让我更加敬重你的。
　　你我两人同床共枕不止一日，我也从来没有碰过你，只是我知道你的心不属于我的。我希望你能幸福的，我保证你完璧之身，你才能更好地追求自己的幸福。你去吧，虽然我舍不得你离开，但是我更舍不得你难过。”
　　涂山蕾蕾猛然响起了公西思思的故事，和她故事里那个萧公子，她突然觉得公西思思真是瞎了眼，放着天下最好的男人不要，去喜欢什么萧公子。
　　这个男人他多么温情，他深爱却不自私，他宁愿为了成全别人的爱，而委屈自己，这样的男人不应该珍惜么？
　　涂山蕾蕾很想冲口而出，告诉独孤明月其实站在眼前的自己，只是一个和公西思思有着同样皮囊的女人，两者的心是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历经红尘本来就是为了他，这一辈子也注定要陪他，她忽然觉得一辈子也有点短。
　　独孤明月扭过头，不去看她，但是她能清楚地看到这个男人的身体在微微地颤动。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呢？所有的苦难都自己来抗！
　　涂山蕾蕾从背后抱住他的腰，柔声地道：“我不会走的，我的世界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你。”
　　独孤明月不可思议地扭头看着她，涂山蕾蕾送上自己的唇，用吻来解释一切。
　　“不要！”
　　“我要，我要，我要把自己给你，完全的，无论身体还是心灵。”
　　青草地很软，很适合当床的，一千岁多的女孩，从今夜变成女人，似乎有点冲动，但却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