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芭芭拉珊

49、第49章 束缚

　　木子不是这个故事里的男主。所以，我不会用过多的文字，来记述我跟木子相爱的过程。但有一点，我必须要说。那就是，跟木子相爱的那几年里，我被木子宠成了一个公主。
　　在认识木子之前，我从来不懂得怎么跟男生吵架、发脾气。认识他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脾气这么大。木子却用他对我的爱，包容我一次次的骄纵与任性。他会为我打饭、打水、打伞、拎包；他会在我来例假的时候，跑到超市为我买红枣；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一声不响到药房为我买药；他记得我们在一起大大小小的纪念日；他会在第一时间，帮我在网上选课、评课；他会在我俩生气的时候，一遍遍给我打电话道歉，不管错的是他、还是我……而我，却渐渐被他的爱，束缚地难以呼吸。
　　他要知道我一天24小时的行踪。一刻看不见我，就要打来电话。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要提前告诉他。因为找不到我的木子，一定会大发雷霆。
　　一次，我去学校澡堂洗澡，没带手机。回到寝室，竟看到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木子。我以为有什么急事，回过去才知道，他就想知道我在干什么不接电话。
　　我说，我怎么知道自己去洗个澡你也会找我啊？再说，我肯定是有事才没有接你电话，我看到自然会给你回过去。
　　他则坚持说，我去洗澡不带手机就应该提前告诉他，他联系不到我会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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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我便养成了有事提前向他报备的习惯。否则，后果很严重。
　　他不能见我穿裸露的衣服。恨不能我夏天里也穿裤子。最好连凉鞋也不要穿。在他眼里，我是他的宝贝。别的男人看我一眼，都是对他宝贝的亵渎。当然，他也不看别的女生。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就只有我。
　　雨子还曾因为被木子忽视，在寝室里向我抱怨，“珊姐，姐夫他要不要这么爱你啊？跟你在一起，眼睛里都没有别的女人了！我刚才在楼下遇到你俩，跟你们打招呼的时候，他居然都没有正眼看我一眼，一直在那看着你，我太伤心了。”
　　我笑了，“有吗？我没注意到啊，应该不会那么夸张吧。”
　　“有，我确定！我在那巴巴地瞅着姐夫，想着他能看我一眼呢。结果，他从头到尾就在那看着你。”雨子一脸委屈地说。
　　“哈哈，我回头跟他说，让他下次见你的时候多看你两眼。”我逗雨子开心。
　　“讨厌！那样人家会害羞的。不过，珊姐，我刚才真的被姐夫对你的痴迷，给震住了。两个眼睛里，全是对你的爱意。我都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雨子的话，我毫不怀疑。我自己也时常可以感受到，木子望着我时，那炽热的目光。但我，早已经习以为常。
　　木子不喜欢我穿裸露的衣服，也讨厌学校里那些穿着暴露的女生。在他眼里，女孩子就应该打扮地端庄大方。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会穿不正经的衣服。我自己本身也不爱穿裸露的衣服，因为木子，我的打扮便更为保守。
　　但我因为从大一暑假，就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兼职工作，经济比较宽裕，便时常逛街买衣服。各种风格的衣服，我都会尝试。木子的要求只有一点，不要暴露。
　　我可以穿得成熟，可以穿得可爱，就是不能穿得裸露。否则，他一定会拉一张臭脸给我看。像迷你裙或短裤之类，想都不要想。我要敢买，他就敢给我发脾气。事实上，短裤和迷你裙，我是不会在学校里穿的。我只会在夏日的晚上，陪妈妈去河岸大堤上遛弯的时候，穿一穿。
　　木子还不能见我跟别的男生开玩笑，我的同学或他的同学都不可以。大二的时候，我已经是我大一时支教的那个小学的负责人了。我不再带课，但管理工作更为繁重。几乎每周三，我都要陪着那些支教老师一起下乡。还要负责排课、调课、填报材料、开例会等一系列工作。
　　因为我的专业性质，我格外重视英语。为了全面提高孩子们的英语成绩，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每个班的周三下午都会被安排至少一节英语课，其次是音、体、美课程。我为此，在我们专业扩招了一批英语支教老师。而我所负责的小学所拥有的英语老师的数量，要远远超过其他支教小学。我的用心良苦，终于弥补了该小学缺少专业英语老师的不足。学校里的每一个孩子，都能在每周，上至少一节英语课。
　　为了创优争先，我每学期还要给支教小学的孩子们举办一些活动，并要有图片材料。我在大二上学期的时候，给孩子们安排了一场英语朗诵比赛，特意让擅长摄影的木子过去帮忙拍照。此外，我还邀请了我们班一个男生过去当评委。那男生也是我招过来，在我负责的小学支教的英语老师。
　　比赛结束，我们班的那个男生去教室带课。我则站在教学楼一角的窗前，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欣赏窗外黄澄澄的麦田。又到了麦子成熟的季节，收获的季节。我不禁上扬了嘴角。
　　看到木子过来，我的嘴角又不觉上扬了几分，声音欢快地对他说，“照片拍得怎么样？快给我看看。”
　　没想到，木子竟冷着一张脸，不愿意搭理我。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我不明所以。
　　“除了你，还有谁。”木子瞅了我一眼，低声说。
　　“我？我怎么惹你生气了？我什么也没做啊。”我完全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让木子如此生气。
　　“我说林珊，你在公共场合，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木子随即厉声说道。
　　我一头雾水，一脸委屈，“我怎么不注意我的言行了？”
　　“你刚才跟你们班那个男生坐一起，说得挺开心啊！是跟比赛有关的吗？”木子声色俱厉地问。
　　我瞬间被木子的问题问懵了……努力回想，自己刚才跟我们班同学，交流的内容。
　　“你不是吧？那是我同学耶，我们在讨论孩子们的表现呢！有些孩子比较紧张，表现地比较局促，确实很好笑啊！我们不笑着说，难道要我们哭着说吗？”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们在那有说有笑的，是讨论比赛的吗？你以为我傻啊！我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我说，你当我的面，能不能注意一点。你知不知道，你们俩坐的都快贴到一起去了！”木子继续燃烧着他的怒火。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谁跟他贴到一起去了！我们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离得近一点不很正常吗？”我否认木子的指责。
　　“那是近一点吗？来来来，看看这张照片，看看你们俩是不是快贴到一起去了！”木子愤怒地把照相机放在我面前，刚好是我跟我们班那个男生，坐在一起笑着交流的画面。从照片上来看，我跟那男孩确实离得有些近，笑得也很开心。
　　“好吧，我承认我俩离得是有点近了……主要是因为，怕声音太大影响到学生演讲，所以就靠得近了一点。那你也犯不着生气吧！他是我同学，还比我小两三岁，我都把他当弟弟看的。他平时都喊我珊姐，喊你木子哥的，你不至于吃他的醋吧！”我努力放低姿态，耐心给木子解释。
　　“我不管他是不是你同学，比你小还是大，我只想告诉你，你要注意和其他男生保持距离，别让人家觉得你随便！”然而，我的低姿态并没有熄灭木子心中的怒火。木子依旧冷着脸，对我一顿批评教育。
　　“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跟别的男生说话！一天到晚就会吃醋，现在连我同学的醋都要吃！真受不了你了！动不动就因为这事给我拉张臭脸，真影响人情绪。早知道，说什么也不让你来给我们拍照！”我忍不住嚷嚷。仅有的一点耐心，已经被木子耗尽。心里烦得要命。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过分。
　　“你怎么不说，你老被我逮到你跟别的男生眉来眼去的呢！你看我有没有跟哪个女生眉来眼去的！我要那样，你能受得了吗？”木子将心比心地说教起我来。却不知自己的言辞多么激烈，激烈到让人难以承受！
　　“谁跟别的男生眉来眼去了！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我们明明是很正常的交流，到你嘴里怎么变得这样不堪！”我愤怒地吼道。难以抑制。不堪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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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下午，我跟木子为此争执了很久。最后的结果，依旧是彼此妥协，和好如初。
　　然而，木子的话，却像一把利剑扎进了我的命脉。那痛感时时提醒我，注意跟每一个男人的交流。尤其，是他在场的时候。
　　而我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在顺着那把利剑，一滴滴流向体外。他的爱，终于让我日渐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