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芭芭拉珊

48、第48章 轩然大波（3）- 原点

　　“大半夜的跟谁聊天呢？聊这么长时间。”NC一开口便语带笑意地调侃我。
　　“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跟别人聊天？”我惊讶地问。
　　“你说我怎么知道的？我这都给你打了半天电话了，一直占线，我可不知道嘛！”NC好心情地给我解释。好像一个月前，我们不曾生过气一样。
　　“呵呵，我就说怎么这么巧。我这边刚挂了电话，你的电话就过来了！”我笑着说。
　　“哪有那么多巧合啊！你以为都跟电视剧里演得一样。是我锲而不舍，好嘛？没想到，我这大过节的，想给你打个电话，送个祝福，这么难啊！”NC声音里尽是唏嘘。
　　“我哪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我小声说。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再理你了啊？”NC笑着问我。
　　“因为我有男朋友了啊。你那天知道我有男朋友后，不是很生气嘛……”我继续小声嘀咕。
　　“嗨！别提那天了。我那是正常反应，好嘛？你说你有男朋友了，我没反应才不正常呢！毕竟，这事这么突然，是吧？我也没个心理准备，嗯，肯定难以接受。后来，等我冷静下来了一想，你上大学了，谈个男朋友也很正常。我不能限制你恋爱的自由啊，对不对？我也没有这个权利啊！再说了，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也不能因为你谈个恋爱就断了啊，那我这心胸也太狭隘了吧！”NC慷慨激昂地在电话那端感慨了一番，态度端正、诚恳极了！
　　“噗嗤”，我瞬间被NC这番“肺腑之辞”给逗乐了。完全忘记了，几分钟前，Jey那通电话给我带来的不快。我突然觉得，NC真是可爱。他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我忍不住想要跟他交流更多。
　　“你跟你那男朋友处地怎么样啊？”NC主动关心起我跟木子的恋情。
　　“恩，挺好的。他对我很好，我们俩相处地挺愉快的。”我老实说。
　　“怎么个好法啊？”NC继续问。
　　“那个……就是比较照顾我，也比较让着我，什么事都帮我想着，很细心周到。”我想了想，对NC说。
　　“切，刚开始可不都好嘛。他家哪的啊？”NC不以为然。随即，话锋一转，又关心起木子的家乡来。
　　“东北的。”我心说，NC这是要查户口啊。嘴上，却是据实相告。
　　“东北的？这么远！”果然，NC一听见“东北”二字，声音立刻高了几度。
　　“远吗？云南离我家也不近啊，差不多。”我笑着说。NC的反应，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我身边的同学、朋友一听见木子家是东北的，全都不约而同地如此反应。
　　“嗨，别拿云南跟他们那比，没有可比性。你俩是同级的吗？”NC的地域保护主义色彩极为浓郁，一听我拿东北跟云南相提并论，立刻发声制止。语气里尽是对那“旮旯”的不屑。几乎没有停顿，NC又继续开启查户口模式。
　　“不是，他比我高一级。”我老实回答。心说，NC今个这么有耐心，感情是来了解“敌情”来了！
　　“那他毕业了，你们俩怎么办？他不回家啊？”NC的声音里，满是对我跟木子的这段恋爱的不看好。
　　“这个……没跟他讨论过，他回不回家的有什么关系啊？”我一脸天真的问。
　　“你说有什么关系？关系太大了！他毕业回家了，你还没毕业。到时候，你俩就得面临异地恋！你知道吗？”NC语气里尽是“忧虑”。
　　“异地恋怎么了？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受不了异地恋啊！”我对NC的“忧虑”嗤之以鼻。
　　“嘿！你说你这人，我好心提醒你，你还说我！识不识好人心啊？”NC忍不住对我嚷嚷，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听得出，NC的心情很好。
　　“你拉倒吧。我看你，巴不得我跟他赶紧分手呢！我才不信你有这么好心。”我笑着跟他开玩笑。不过，我心里真的觉得，NC巴不得我跟木子毕业以后就分道扬镳呢！如果可以，他应该希望，我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一个叫“木子”的男人。人的占有欲是很可怕的，NC不曾得到的东西，怎么甘心被他人得了去？想想都很窝心吧。
　　“我在你心里就这么阴暗吗？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可是很真诚地，为你的未来担忧呢！”NC佯装生气。
　　“恩恩，我错了。你是真心实意地为我担忧，好了吧？不过，我真没太考虑过距离的事。我们俩才刚开始没多长时间，我才大一，现在就考虑毕业以后的事也太早了吧？”大过节的，我可不想跟NC一言不合吵起来。毕竟，我打心眼里并不想失去NC这个朋友。失而复得，理应好好珍惜才是。何况，NC的考虑并非没有道理。
　　“你怎么能不考虑呢？时间是过得很快的，你知道吗？你看我，这一转眼，大学就要过完了。而且，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你们不考虑未来就在一起，这是多么不负责任的行为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林珊……”NC突然摇身一变，成了“道德卫士”，义正言辞地指摘起我的感情生活来！
　　“噗嗤”，我又一次被NC装出来的一本正经逗乐了。
　　“说的好像你每次谈恋爱，都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一样！要这么说的话，你说你在大学里都耍了多少回流氓了？我这才谈了一次，跟你比，可差得远了。”我忍不住反唇相讥。
　　要是别人教育我便罢，NC教育我，我心里肯定是不服的。自己一脸毛，还说别人是妖怪，这让我如何服气！
　　“嘿！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能认真点聊天嘛，林珊？”NC见我毫不留情地撕穿他的“假面”，遂“恼羞成怒”地批评起我来。当然，NC依旧没有真的生气，声音里全是笑意。
　　“我哪不认真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跟我男朋友好好谈恋爱的，争取毕业后跟他修成正果。”我继续跟NC说笑。真的只是说笑。因为彼时的我，还不曾认真思考过，自己和木子的未来。因为，未来于我，还太过遥远。但我会好好跟木子谈恋爱的话是真心的。木子那样善待我，我自然会礼尚往来，回之以善待。
　　“想法很美好，可是现实是很残酷的。我劝你不要陷地太深了，你们俩这距离可是大问题。”NC苦口婆心的语气，突然很像我的爸爸，又像是我哥哥。那一刻，只让我觉得NC的“忠言”虽“逆耳”，却是我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那怎么办啊？谁让老天爷让我遇见的，都是那么远的呢。不过，以后交通那么发达，距离应该不是问题吧！”我心里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不是问题，只是不愿意承认。起码不愿意，在NC面前低头。
　　“你太天真了，林珊。以后你就知道，距离是不是问题了。你知不知道，大学里有多少男女是因为距离，最后没能在一起的？大部分都是，毕业了，各奔东西。”NC的语气，认真而严肃。
　　“那还是因为爱地不够深！如果真的相爱，肯定会想尽办法在一起的。距离不会是根本原因。”我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不愿意妥协。
　　“好吧，但愿距离在你们那里不是问题。”NC没再跟我争论。毕竟，大过节的，NC打电话过来并不是为了跟我吵架。我们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快两点才结束了聊天。
　　……
　　挂了电话，我美美地睡觉了。
　　这通电话，让我和NC又回到了最初的朋友关系。没有男女之间的暧昧，只是单纯的关心。这种纯粹聊天的感觉，简直好极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丝毫不觉得，自己跟NC的友谊有何不妥。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相识多年的老朋友。我不再恨他，也不再像过去那样迷恋他。我只想继续我跟NC的友谊，仅此而已。
　　然而，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星期后的自己，会因为这一晚的电话聊天，迎来那样一场轩然大波。木子的表现，实在是让我太震惊了！他用那样暴力的方式表达他的愤怒，让我打心眼里反感。他的小题大做，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我想不通，自己接几通电话，如何值得他这样大动干戈？难道，我谈个恋爱，就连接电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好像我做了多么不堪的事情一样。简直让我无奈又无语。
　　不过，这场轩然大波，最终还是平息了。我跟木子，并未因此而分手。他让我承诺，以后不要再跟这些旧人联系，并答应我以后不会再自残。结果，当然是，我们都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