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走远》芭芭拉珊

178、第178章 将就

　　“嗨，反正我就记得我上大学那会儿，我们班里那帮女生，吃东西的时候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简直比我们这帮男生吃得还快！当时我们班的男生都特别想找一个中文系或是英语系的女朋友，谁要是能找到一个中文系或是英语系的姑娘作女朋友，都能被别的男生羡慕死！林老师，你说，你们英文系的女孩子是不是有挺多男生追求的？”金老师转瞬间又把话题扯到了我们英语系的姑娘身上，进而将问题再次丢向一旁吃地愈加艰难的我。
　　“额，还行吧。我们专业确实不缺女孩子，但也有好多单身的。”我笑着回答金老师的问题。
　　“那你们专业的男孩子是不是特别吃香，物以稀为贵嘛，是不是？”金老师继续发问。
　　“我们专业的男孩子确实很少。我读本科的时候，整个英语系两百多人，也就那么二三十个男孩子，每个班平均分下来也就五个男生左右。我们班一共35人，却只有5个男孩子，男女比例也就一比六吧。到了我读研的时候，男生就更少了，13个同学里就两个男生。不过，因为专业性质的原因，我们系的男孩子都有点，那个……”我顿了一下，放下筷子，抬起右手在空中翘了一个兰花指，配以飞扬的眉目，进而说道，“你们懂的……”
　　“哈哈，你的意思是你们系的男生都有点娘是吧。”金老师会意，憨笑了一声。对面的陆老师也掩面而笑。唯有NC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机，只拿眼角余光瞥了我一眼。
　　“不是有点，是非常。所以，我们班女生对我们班的男生基本都不来电，感觉跟同性同学差不多。呵呵。”说这话的时候，我脑袋里像放电影一样，把我大学里同班的男同学和研究生同班的男同学一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7个男生里就两个男生的女性特质相对少一点，他俩的感情道路也最为顺逐，大学期间便找到了自己的终身伴侣，毕业没两年便结了婚。
　　“要命！我最不能忍受这种娘里娘气的男人了，听他们讲话我都要起鸡皮疙瘩。男人嘛，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别一天男不男、女不女的，说起话来比姑娘还娇气，恶不恶心啊！”金老师说着说着，做出一副嫌恶的表情，想是真的打心眼里反感缺少阳刚之气的男人。
　　“我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男人。感觉不像个男人了，一点没有安全感，呵呵。”对面的陆老师也附和着金老师的观点。
　　“我吃饱了，陆老师，你带纸巾了吗？”金老师果真厉害，嘴巴叭叭地说着还是比我先一步解决了自己餐碗里的食物。
　　“我没带，办公室里有……”陆老师一脸抱歉地说。
　　“我带了。”我接过话头，立刻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拿出一包纸巾，打开，抽出一张递给金老师，又抽出一张给陆老师，正打算抽一张给NC时，NC抬头看了我一眼，斩钉截铁地来了句，“我不用，没那么多讲究。”
　　好吧，爱用不用，我才不巴结你。
　　吃完午饭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学生们刚刚下课。穿着整齐划一的男女校服的“祖国花朵”们，正三三两两地结伴向食堂涌去。
　　“这些学生一穿上校服，看上去怎么感觉都一个样子。”金老师看着午后阳光下穿着统一校服的孩子们，不由地发出一声感慨。
　　“主要看气质。大家都穿一样的衣服，才能看出来谁的气质更出众。气质好的，在一群穿校服的学生里也一样扎眼。”NC一边在阳光下慢慢踱着步子，一边欣赏着乌压压迎面走来的“校服大军”，悠然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气质？我怎么就没发现这些学生里有哪个气质特别出众的？我看着全都一个样。”被NC当众反驳的金老师，随即出声捍卫自己的观点。
　　“嗨，那是你没发现，不代表没有。你看那边那个男孩子，在人群里是不是就挺扎眼的。”NC抬起杠从来都是一把好手，自己认准的事，便会一路坚持到底。
　　“哦，那个手插口袋，校服外套敞开的高个男生吧？别人都老老实实把校服扣起来，就他没扣，可不就扎眼了嘛！”金老师看了一眼NC口中气质出众的男生，将其在人群中扎眼的原因归结为衣服的穿法有别于其他学生。
　　“衣服只是一部分原因，主要还是他气质比较出众。还有那边那个扎马尾的小姑娘，你看是不是也挺扎眼的？”NC继续为自己的观点寻找着有力的证据。
　　事实胜于雄辩，金老师看了一眼NC口中另一位气质出众的小姑娘，终于不再言语。
　　……
　　“吃饱饭，好困哦。”快走至我们上午上班的那栋办公楼时，NC突然揉了揉眼睛，呓语一声。
　　“你下午一点上班，是吧？这会儿还不到十二点半，你还能睡上半个多小时呢。”我看了一眼腕表，北京时间，12:25。
　　“恩，等下回办公室眯一会。”NC随即说道，表情跟步伐一样慵懒，看来NC真挺困的。
　　“办公室里连个沙发都没有，怎么睡啊？要不然，咱去你车上睡一会吧？”中午不睡，下午崩溃。习惯了午睡的我，每遇到无法躺在床上美美午睡一觉的特殊情况，都会有一种世界一片黑暗的惨烈心情。
　　“我不去，要去你去吧。我就在办公室椅子上凑合一会儿就行。”没想到，我如此机智又贴心的提议居然遭到NC如此强烈的反对。我原本神采飞扬的脸蛋，顿时挂满黑线。
　　“大中午的，你让我跟你去地下车库的车上睡觉，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你知不知道？”NC看我一脸不开心，立刻缓了语气给我解释，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暧昧。
　　“啊？不就是去睡个觉吗？能怎么想……真是的，他们总不会以为……天呢，好吧，醉了……”我突然意识到NC言语中的所指，顿时面颊一片绯红。我真是服了NC的想象力了，怎么什么事情一进了他的脑袋里就变得如此不堪呢。
　　“主要是等下办公室里随时都有家长会来咨询，我得在办公室里守着，随时准备‘接客’，你懂嘛？”NC看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缓了缓语气，进一步跟我解释了拒绝我的真相。
　　“哦，好吧。我明白了。”说的这样透了，我再不明白，那我就真的是傻子了。
　　……
　　金老师带着陆老师去看学校给她安排的教师宿舍了，午后的办公室一时间只剩下我和NC两个人。NC回到办公室并没有立刻睡觉，而是坐在我对面的办公桌前，随便翻看着手机。我昨天一夜也没睡几个小时，又一早起来陪NC来上班，这会儿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
　　“好困呢，真想睡一会……”我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随即坐进椅子里，以手支头，呓语一声。
　　“你困了啊？要不我把车钥匙给你，你自己去车上躺一会吧？车子就在这栋楼的地下车库里，你应该能找到吧？”NC看我一副困顿疲惫的模样，顿时有些心疼地望着我说，语气甚是温柔。
　　“你不陪我去吗？”老实说，我是真得很想去NC的车里好好睡上一觉，可是一想到通往地下车库的阴暗楼梯，我便没了前去小憩的勇气。
　　“我这边走不开啊，家长随时都有可能来的。”NC一脸无奈地望着我，希望我能明白他的处境。
　　“恩，那你陪我下去一下，再上来，我一个人下去有点害怕。”我继续笑着跟NC讨价还价。按说，我的要求也不算非分吧，不过是让他陪我去一趟地下停车场罢了。
　　“大白天的，你害什么怕啊？这里是学校，学校里不是老师就是学生，他们还能怎么着你啊？”NC显然没想到，我居然会跟他说自己害怕一个人去地下车库，随即笑着调侃我。
　　“那谁知道呢？我这么年轻貌美的对吧，万一遇到坏人了，怎么办？”我笑着回应NC的调侃。虽说是玩笑话，我心里却不免真得有些担心。这年头，世风日下，谁知道在某个暗处有没有躲着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啊？
　　“喊啊。遇见坏人了，你肯定要喊呢。”NC继续配合我说笑。
　　“晕。在地下车库里呢，哥哥，我就是喊破喉咙，有人听得到吗？万一他把我的嘴给捂住了，我连喊的机会都没有。”我这大开的脑洞，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哈哈，你电视剧看多了吧！说的跟真的一样。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让你下去睡觉了。万一出了事，对吧，这责任我可担当不起啊！”NC装作被我“唬住”的样子，作势要收回钥匙。
　　“噗，到时候就是让你负责任也晚了不是？”我不禁被NC的样子逗乐了。
　　“那你到底去不去车里睡啊，爱去不去啊。我这才刚从楼下吃完饭爬上来，正累着呢，就想在这椅子上坐着歇一会，我可爬不动这楼了。”看吧，看吧，承认了吧，这才是NC在这磨叽半天不陪我下去的真相。哼！活该你胖，不过四层小楼，都懒得陪我下去……
　　“你不陪我去，我就不去了，我也在这办公室的椅子上坐着眯一会算了。”嗨，谁让我一早放着家里的大床不睡，非要陪NC一道来办公室里上班呢！我自找的虐，活该自己受。
　　“嘿，你说你吧，我不陪你，你就不去了是吧？不去拉倒啊。等下你脖子睡落枕了，可别怪我。”NC说着收回了钥匙，显然不打算惯着我。
　　“恩，拉倒就拉倒！我不怪你。”我佯装生气的模样，恨恨瞅了他一眼，取出手机，准备放点歌曲，在这椅子上将就着小憩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