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嫉妒·番外【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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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有些烦躁。
他想是因为失明的生活比他想象中更艰难。何况在知道自己肯定会失明的情况下，他和学弟分手了。他知道学弟很优秀，不是失明之后的他驾驭得住的。他只能把自己的择偶目标往下降。
不过…那家伙好像也是叫他学长来着？
又是没由来地一股烦躁，学长甩甩头，抛开这些没用的念头。
在决定种下自己的那一天，学长就已经辞了职。不过在更早以前，他就想好了出路——做翻译，而且他还有不少存款，物质方面不需要担心。
现在要紧的是出门的问题，他思考着什么时候去领一条导盲犬。
学长少有地叹了口气，给他的朋友打了个电话。
“什么？你要一条导盲犬！？”
“嗯，我看不见了。”
“！！你失踪那么久回来就看不见了！？怎么搞的！你等着我马上就…啊不对我现在在外地出差……你学弟呢？”
“我和你说过的不能算失踪。我早就和学弟分手了。没事你回来了再给我打电话。”
“……不愧是你，看不见了也还是老样子。这我就放心一点了。我这边还要大概一个星期，你自己没事吗？”
“嗯，没事，你回来了再给我打电话就好。”
“好，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知道。”然后挂断了通话。
学长打算将这一个星期当作自己的适应期。虽然他以前也做过将眼睛蒙上生活的练习，不至于什么都做不了，但这刚开始，肯定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守着以前的计划安排，他肯定做不到。得订一个新的，适合现在的自己的。
可出门是一件麻烦事，而且有没有导盲犬，用时也肯定不一样。
可是……没办法啊。
学长摸摸自己的眼睛，却只摸到一根根细线。他躺下，感叹自己的朋友还是少了。
虽然他已经在很努力地经营友谊了，也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做了要交多少多少个朋友的计划。但事实证明，只有这个他做不到。
学长不知道，怎样才能讨人喜欢。
睡着前学长模糊地想，自己真正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就是那家伙吧。
学弟站在寒风中，不知道自己被发了朋友卡。
第二天，学长正思考着自己的三餐，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您好先生……你没事吧！？”小哥的声音沙哑着，本是听不出声音的区别的，却因为有点急切而透露出一股异样的熟悉感。
“没事。你有什么事？”学长摸着刚刚不小心被长长了的盆景松划伤的手臂，一边想着下次朋友来了得让他帮忙修一修，一边思考着这个声音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
“啊，这里有您的外卖！”小哥的声音还闷闷的。
“我没有订外卖。”学长有点心不在焉，开始猜想小哥是不是戴着口罩。
“啊……对了！对方有说要告诉您是陆先生帮您订的。”小哥似乎是有点紧张，分明是客人的要求却回想了一会儿。
“这样啊。给我吧，谢谢你了。”学长觉得有点温暖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失落，还带着点莫名其妙的烦躁。
“不用谢！咳咳咳……”
外面突然刮来一阵寒风，学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到“要进来喝杯热水暖和暖和吗？”
“诶，可以吗！？”
“嗯，反正没什么事。”这话一出口，学长也愣了一下。以前被安排地满当的时间，突然变得空闲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给自己订的“适应”这种模糊的计划。不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能正常地生活就应该感到欣慰了。
“小心！”
学长被用力拉了一把，这才没有撞上餐桌的边角。
“……你还真敢走啊。”
“嗯，因为我算过需要走多少步。刚刚只是一下没注意。我给你倒水。”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就好！”
学长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便也随他去了。
学长在餐桌旁坐下，摸索着打开外卖的包装。一边思考着怎么让小哥多说几句话，让他弄明白自己是在哪听过这个声音。
不过刚吃一口，他就惊讶了。
“这个是……鲁记的馄饨？我也就在阿陆面前说过一次啊，他居然记得……说起来……”
学长突然觉得眼睛很痛，像是当初缝上时针穿过皮肉的刺痛和线一寸寸磨过伤口的痛苦又重现。
“血……你怎么了！？”缝在眼睛上的红线本已褪成暗红，这时又鲜艳了起来，像是刚吸食过血液一般。学长的拳头攥得很紧，整只手都失了血色变得苍白。
只是这痛来得突兀去的也快，没有任何预兆地戛然而止了。
学长回过神来，松了紧咬的牙，满口的铁锈味。想起身去漱口，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是另一个人的手腕。
“对不起。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该走了！再见！”说完就像是躲什么东西似的匆匆离开了。
学长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去抓别人的手。他呆愣了会，才起身去漱口。
学长觉得思考眼睛会痛的原因没有什么意义，便也不去想。只是一边吃着馄饨，一边想着还是应该出一趟门。冰箱里半点东西都没有，总不能这一个星期都点外卖吧？
他想打个电话给朋友让他不要再给自己点外卖了，又想到可能还会是那个小哥可以好好道个歉，还是决定先出门。
他打开地图，搜索最近的超市，插上耳机打开导航，拿上盲杖便出门了。
到了门口，他用盲杖探了半天都没探到提篮，只好推了个推车，也不敢推快了，只能慢慢地走。
学长是记过这个超市的货物摆放的，可当他按着记忆去找饼干的时候，却只摸到了一个个罐头。
没办法，他只好循着摆放货物的声音找到一个超市的员工，问，“不好意思，请问饼干在哪里？”
“在那边。那边牌子上写着有。”
“……不好意思能说得更具体一点吗？”
“不就在那边吗你抬头看一眼就知道了。”
“我TM……”学长怒了。
“你……诶你怎么拿着根棍子……啊抱歉抱歉，看你眼睛挺正常的我没注意真的抱歉哈……沿着你面对的这个方向过去两个货架就到了……要不要我带你去？”
“……不用了，谢谢。”眼睛挺正常？学长摸摸自己的眼睛，还是只能摸到细线。
难道……这在其他人眼里看着是正常的？
学长又想起来早上的外卖小哥，他好像也是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什么。一般来说如果被缝上了眼睛还是挺可疑的？
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些，不过其他人看着正常，没有那么多指指点点，也好。
学长摸着边缘过了两个货架，又犯了难。
没办法，只能摸着外包装随便选了。好在他并不算挑剔。
“诶！前头的帅哥！”有人在背后叫了一声，学长有点不确定地回头，指了指自己。
“诶…哦…没事没事，你们开心就好。”学长确定了对方不是在叫自己。
回到家，已经是将近1点了。
没有了严格的规划，他现在又有点累，学长便有点犯懒。
他刚歇了会儿，就听见敲门声。
“您好！您的外卖！”
不过声音是清亮的，不是早上那个小哥。
吃完饭，学长睡了个午觉。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叹息。
“我……你……”
但声音很轻，很温柔，对他而言更像是催眠的咒语。
睡醒了，学长上网去找有没有适合自己的翻译工作，顺便拆了包饼干。
这是他的下午茶时间。因为学长的母亲喜欢吃零食，所以家里一直有一个下午茶时间。而学长虽然一直按时按点地解决一日三餐，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时不时会出现低血糖的症状，于是这个习惯也就延续到了现在。
因为并没有抱有什么期待，所以在咬开的瞬间，他还是惊讶了一下。
这是他曾经最喜欢吃的一款威化饼。他很久没有吃过了，因为找到还那家伙一具身体的办法的那天下午，他正是在吃着这个。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吃过。
而此时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对它也不再有什么“看到就会生气”的感觉。
面对眼前的黑暗，学长突然想起小时候，经常偷偷藏起一小块威化饼，在晚上睡觉之前把威化饼沿分层一层一层掰开，把里头的奶油舔干净再吃。
那家伙还说了“嫉妒”，他就也分了一点出去，对方却只把已经变软的饼干吃了，还说自己比较喜欢吃饼干。
他们就这样一人吃奶油一人吃饼干地度过了许多个夜晚。
学长从回忆里出来，才发现自己已经鬼使神差地掰下一层舔了口奶油。
他沉默着把那一层盖回去，继续吃。
变软了的饼干，他是真的不喜欢吃。
一个星期说起来不短，但一不留神也就过去了。
学长没有再点外卖，那个小哥也没有再出现。让学长感到有些惊异的是，他的下午茶里头居然大部分都是他喜欢的。他不相信运气之类的东西，但这回他的运气似乎真的不错。
这些天，学长的眼睛又痛了好几回，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每一次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但依旧是结束地非常突兀，仿佛又没有问题。
一个星期过去了，学长记得朋友说今天晚上会回来，明天可以陪他一起去领导盲犬。
他正准备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响起了。
“阿陆？你不是说……嘶——”学长的眼睛又痛了起来，不过马上就好了。
“啊……你好，是我。”是那个声音沙哑的小哥，但这会儿听起来情况更糟了。
“有什么事？”这么晚了，阿陆订了夜宵来？
“啊……那什么……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有点突兀可能会吓到你……但是……我想请你听一听然后认真地考虑一下……”
“你说。”
学长听见对方深吸了一口气。
“能让我做你的眼睛吗？”
“……啥？”学长是真的被吓到了。
“其实上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回去之后想了很多但我还是放不下其实你想想……”
“停。我答应你。进来吧。”学长的确是忘了还有这个选择。
“……啊？”这回轮到对方被吓到了，但还是听话地进了屋。
“我说可以。你来做我的眼睛。不过我不相信一见钟情……”
“嗯……抱歉打断你的话但是关于这个……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你应该都不知道……”小哥有些忐忑。
“噢。”学长的反应却有点事不关己。
“你…你就……”
“我对过去的事情不感兴趣。”
“嗯，那我也不问你的过去。”
“好，你叫我学长吧。”学长似是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嘴唇往上翘着。
“诶？”对方似乎有些震惊。
“情人之间，总需要一些昵称。但是我不喜欢别的，这样可以吗，学弟？”说到“学弟”两个字的时候，学长的声音突然压低，充满了诱惑。同时他也凑近了对方。
学长听见对方的呼吸明显地变粗了，他自嘲着果然建立恋爱关系比和人做朋友简单得多。
他的眼睛却突然痛了起来。
“无论今天站在这里的人是谁，只要是说了‘让我做你的眼睛吧’你都会接受是吗？”
“你在……说什么？”因为疼痛，学长有些听不清楚这句话。
他被对方轻轻地推了一下，疼痛也随着这一推而消散。
“我是说……你不需要这样。没关系，我只是你的眼睛而已。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们有时间。”
学长站在那里怔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却是，“你不需要工作吗？”
“……其实我不是送外卖的啦……那天是我……唔，好久没看到你了帮你去买的啦。”
“你也认识阿陆？”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是在鲁记那儿啦…陆先生也在一起。”
“这样。我给阿陆打个电话，说不用导盲犬了。”
“嗯~”学长有种对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啊学长你好拨号吗需不需要我……”
学长已经拨通了电话。
“你又不需要了？为什么？又能看见了？”
“没有。只是我找到眼睛了。”
“嗯……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大概是。”
“好厉害！这么快！？”
“嗯，他说早就认识我了只是我不知道。哦，他还认识你。”
“诶~那我明天过来看你你可要给我介绍一下啊~”
“好。只是我之前也不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
“学长你和陆先生的相处模式真是……”一言难尽。
“书上说了朋友之间要真诚。”
“……那恋人呢啊我不是那个意……”
“要信任。”
“……学长……啊不，我不能用这个称呼。”
“没关系。我叫‘学弟’也顺口一点。”
“……好。”
第二天一早，学长的朋友就来了。
“诶……你这眼睛，看起来很正常啊，还一眨一眨的……”
“不，其实是有线缝着，动不了。”
“噫！痛不痛！？”
“有时候会痛，不过一般不会。对了，你帮我把盆景修一修。”
“诶？盆景怎么了吗？很好啊。”
“……哦，那是我记错了。”
送走了朋友，学长突然有些奇怪。
“你那次送外卖来的时候，是怎么知道我看不见的？”
“唔……”
“啊对，你看到我眼睛流血了来着。”
“……！啊对对，你当时可吓死我了……”
【两年后】
熟悉的黑暗被缓缓升温的，逐渐变得潮湿的空气包裹着，这感觉他也不陌生，只是没由来地感觉骨子里发着冷，止不住地战栗。
“学长不要怕……不要怕……我在这里……在这里的是我……”
学弟的话语因为嘴在不停地动作而含糊，但学长听得清楚。这能让他与黑暗记忆中红色的女人对抗。
不一样，不一样的。
那个女人的手虽然柔软但动作很粗鲁。这虽然是男人的手但每一次接触都带着情人间难掩的亲昵。略硬的薄茧抚过身体，却不疼，反而勾起心底最深处无法抑制的痒，连带着全身都发起烫来。
那个女人的声音尖利甚至是有些癫狂的。而这个男人的声音是沙哑的，带着压抑的微喘，分明应该是带着侵略性的，听得他浑身发麻，但一声声“学长”——濡湿了眼前细线的、由舌尖滑入耳内的、在唇齿相接间化开的、甚至是和脚心的痒意一起随着过电般的感觉直达心脏的——都让他觉得极尽了温柔，只剩无尽的安心。
那个女人那里只能闻到刺鼻的香水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而这里，凑近了男人的身体，能闻到和他同款的沐浴露的余味掩盖不住的男人独有的味道，带着微薄汗意的湿气。男人离远开了，仔细再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闲腥钻入鼻腔，不是很好闻，却像只钩子般慢慢引出心底的欲。再然后，像是打开了什么罐子，一股甜腻的果香扑满鼻腔，又随着涂抹到了什么幽闭的地方而渐淡。学长不嗜甜，却因这股香甜的气息而躁动。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学长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压了压，说，“我没事了。”
“嗯……学长相信我……我……”
“嗯，我信任你。”
“学长别怕……”
“少啰嗦。”
因为看不见，学长的其他感觉变得格外灵敏。
略微的痛、些许的痒、覆满全身的酥麻，还有随着身上那人的缓慢动作逐渐升腾起的快感。
但他不愿喘出声，只紧紧地攥住拳头。
然后他就感觉有一只手温柔地把他的拳头掰开，放在了一只手腕上。
……所以上一次，也是这样？
他突然就不想忍着了。
他怕把他的学弟抓疼。
然而他一出声，学弟的动作就猛地一顿。
“学长抱歉……要辜负你的信任了……我原来说了不会疼的但是现在……”
“！什么意思？”
“但是相信我……肯定还是，不一样的。”
“等唔……”
学长不爱抽烟，但也不排斥。而当室内有了许久未曾有过的烟味后，他也有些心痒，便拉了拉那人。
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个烟草味的吻。
“学长我爱你。”
“噢。”
“学长……我爱你。”
“知道了知道了。”
“学长……”
“行行行我也爱你我也爱你成了吧？”
“不行这不算。”
“不算就滚开。”
“这更不行……”
第二天醒来，学长就感觉有一只手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让开。”
学长有些恼，他抬了抬手，这一动却是把全身的肌肉都牵动了，痛得他皱起了眉头。学长更恼了。
然后他感觉他的眼睛也跟着缩了缩。
等等……
“啊学长你醒了……昨晚的事就先……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
“我睁开眼睛了。把你的手拿开。”
“学长……”
“我说了，手拿开。”
“……学长……”
学长叹了口气，“你听听现在我们的声音还有差别吗？”
“……”
然后学长就见到了久违了光明。不过学弟害怕外头阳光太强，还是拉上了窗帘。
学长盯着学弟出神。
“学长，我……”
“你嗓子是怎么回事？”
“……开始只是冷风吹感冒了，哑了，后来就每天喊一喊……”
“损伤性的？”
“……嗯。”
“这两年你都没让我感冒也是……”
“学长感冒我本来就心疼嘛……”
“我眼睛痛是因为你嫉妒又犯了？”
“嗯……”
“送外卖那天你喊的是‘学长’的‘学’而不是‘血’？”
“学长你居然还记得……”
“那我那次出去买东西饼干也是你选的？”
“啊……我把学长拿的和我选的换的时候还被别人看见了，吓得我马上把口罩给摘了……还好我们长得像啊哈哈……”
“你……等等，你不想我领养导盲犬的原因不会是因为你会嫉妒狗吧？”
“啊哈哈……”
“阿陆一直知道？”
“……他说要来的那天晚上，学长睡着后我给他打了电话，说我是你弟弟……但是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你不喜欢我……”
“那还好，我的朋友对我还是真诚的。”
“学长……”
“你现在不嫉妒了，我的眼睛好了——”
“！学……”
“但盆景还是归你修。”
“！！好！我这就去！”
“学弟。”学长叫住了他。
“嗯？”
“我爱你。”
学长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脸可以摆出这么生动的表情。
“啊，我去修盆景去啦修盆景~”
学长想起身，却发现全身酸痛动弹不得。
学长突然想起……他忘了算昨晚的帐。
【论学长的气性】
学长：我生气了。
阿陆：出现了，生气怪！啊哈哈哈别在意，说说怎么生气了？
学长：嗯，昨天学弟他……
学弟：！！赶紧捂住学长的嘴。
阿陆：哦↗↘——
学弟：所以说学长气性为什么会这么大啦……他不是应该……
霂某：因为书上说生气憋着对身体不好啊。加油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拍肩.
学弟：啊……学长学长，一直生气对身体也不好的！！
学长：我知道。
学弟：那……学长对不起？
学长：再说一遍。
学弟：学长对不起……我错了……
学长：再说一遍。
学弟：学长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学长：嗯，原谅你了。
学弟：……学长对不起我忍……
学长：出去。今晚不许进屋。
学弟：学……
学长：这是我的房子。
学弟：嘤嘤嘤。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嫉妒·番外【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