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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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你这朋友真怪。”史蒂夫笑呵呵的，“和我邻居一个样。”
卡洛斯悄悄拐了赫苏斯一个胳膊肘，赫苏斯小心地翻个身继续小憩。卡洛斯笑：“他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我从小是这个样子。赫苏斯听见卡洛斯的说话声，静静睁开半只眼睛，听着卡洛斯说话。
不过卡洛斯不欲和别人谈论这些他生命中的暗流，他左手肘撑起头，手掌盖住颊边酒窝，只是好奇地看着史蒂夫，似乎期待着史蒂夫说的下文。
史蒂夫端着搪瓷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昏暗火把光线下的年轻人。他不温不火地低头饮下一口杯中的朗姆酒。酒液放了三年，酒色深沉，芳醇已现。入口之后还有些辛辣味道，微微灼着咽喉。
若是再放几年，不失是一桶经年好酒。
史蒂夫又灌了几口，喝痛快了才开口：“十陌住在附近，是最后见过末影人的人，你们明天可以拜访一下。不过他不太喜欢搭理人。”
“果然和赫苏斯一样。”卡洛斯道，“他住在哪儿？”
“他的家很好认。是附近唯一的石英房子。”
“石英房子？”卡洛斯认真地模仿史蒂夫口中的单词，“石——英？是么？”他的口音有不自觉的小舌擦音，一个单词在舌中柔和变化，形成一种繁复之感。
“石英。”史蒂夫将单词又读了一遍，“水手在海上总会把话说得利索点。”
“可我们不是在海上。”卡洛斯嫌胳膊托腮太累，又改成用手背撑着脸，百无聊赖地说着夜间话题：“说点海上的故事吧，史蒂夫。末影人从来没听过海上的故事。”
史蒂夫打量着这个以悠闲口吻问话的少年。他的紫色的眼睛坦诚温和，对一切冒险都有年轻人的冲动好奇。史蒂夫用着调笑的口吻：“如果你不怕的话，小伙子。”
夏日未尽的微风将深夜不散的暑气刮冷，自窗口游进床边。朗姆酒散出甜香气息，屋内两边的床上的人或坐或躺，插在床头火把上的火焰微微晃动，史蒂夫垂下的硬朗脸颊显得半明半暗。
“海底和陆上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世界。”史蒂夫说了一句老话，所有的老水手在怀念自己过去的人生时都会发出的感慨。他们结束了自己的故事，便让波涛汹涌的海洋，在下一代的水手面前，自己为自己唱出一段海妖的长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