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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朝夕(四) ...

  •   肆意滋长的情愫还未来得及整理,战事的紧张感已悄然在一兵一卒之间蔓延。这是一场敌我悬殊的战事,
      只能胜不能败,每个来到世间的人,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或许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吧,韩漠河想道。

      王军已至城下,城中百姓早已转移,只剩卫明庭与一众将士。洪将军在城门下,王军之前,向底罗王宣读国君之诏令。“逆儿降之,可绕子之名。若冥顽不灵,执意违逆天命,杀无赦。”

      卫明庭于城楼之上,悠悠回道:“父王竟会仁慈饶我一命?”笑了笑“知父莫若子,横竖不过死,何不博一下,说不定就博出一个太平盛世。”

      洪将军言:“底罗王此番作为,免不了生灵涂炭,不过是踏着血肉登上宝座罢辽,无需拿那些漂亮话掩盖~”

      卫明庭不语,转身离去。洪将军下令,放箭。

      如同星火掉入火水,瞬间点燃,烈火迅速蔓延。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是红,无一不是染上红,看似是王军胜利在即。

      在城门快要攻破那一刻,后方将士向洪将军传来消息,后方遭敌袭击,粮草补给皆无,损失惨重。附近几座城城主将士,早在王军抵达之前便已暗中立誓跟随卫明庭。此刻王军是瓮中之鳖!

      洪将军大惊,竟是小看这底罗王了!下令撤退,可前有追兵后有埋伏,加上一开始的气势因洪将军的慌乱,一衰二竭,渐渐落得下风。

      而当洪将军看到韩漠河时,心下大骇,“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还活着!”

      韩漠河上前:“韩某人命不该绝,要为那无端被害染上叛乱之污名的英魂,正名讨回公道,血债血还。”

      从洪将军见到韩漠河时,心下已凉早已无继续再战之意,可也只能硬着头皮战斗。韩漠河本也无要取他性命之意,还需留一个人告诉他,他回来了。

      洪将军负伤逃回王都,向卫瀛禀明战况。朝堂之上,卫瀛大怒,怒斥一众废物。洪将军微微颤抖不敢大喘气,咽一口唾沫,颤声道:“罪臣还有一事相报。”卫瀛看了他一眼,“韩漠河并未死!他还活着!”言毕悄悄看了一眼国相。

      国相神色自若:“陛下,此番底罗王谋逆,韩漠河未死。两者一看就是早有勾结,这正是如此,韩漠河此前确实是有谋反之心,而不是所谓的谋害忠良之言。”眼角一扫庭下众人,百官皆附声言是。

      堂议后,洪将军换了便服悄悄去国相府。“国相,您说这如何是好!韩漠河他还活着,您不是说他必死无疑吗?”

      国相放下茶盏,洪将军识趣收声不言,国相道:“怕甚?活着?还真是有趣。洪将军大可放心,此番韩漠河公然造反,无论之前是真是假现在都已不重要了。”看了一眼洪将军:“洪将军亦是护国大将军,一点事就如此慌乱,本相怕是要考虑洪将军适不适合再胜任此职。”

      洪将军慌言:“洪某一心只向国相,唯首是瞻,洪某……”国相打断:“本相知道了,洪将军身负重伤还是先回府邸静养些时日。”
      洪将军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谄媚道:“回来虽狼狈匆忙,但也不忘为国相寻来几名绝色女子,皆是按国相以往习惯寻得的。”

      国相看了一眼洪将军,脸上似笑非笑,洪将军背后冷汗涔涔,国相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洪将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相自然会与陛下进言几句。”
      洪将军放下心,告辞离去。

      另一边,韩漠河受了些伤,一夕正咋呼着帮他换药,既心疼又无奈。韩漠河也不是没有受过伤,甚至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只是从前从未有过这般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前心里只有国之繁荣与百姓安定,现在他似乎还有家的温暖与爱意。

      一夕絮叨着:“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碰水,不准沾酒,不准……”韩漠河一把抱住一夕,一夕愣住了。

      大家都说他韩漠河没有软肋,没有弱点,可是现在他抱着一夕,怀中一夕的温热与味道告诉他,他此刻有了软肋与弱点。

      韩漠河捧起一夕的脸缓缓靠近,两颗心猛烈地跳动着,彼此炽热的呼吸缓缓靠近,就在将要触碰到的那一刻,一将领推门进来:“韩帅,末将有一事要禀!”
      似乎时间凝结了般,那将领转身扭头:“这,这韩帅去哪里了呢,怎么看不到人呢?”一名小兵疑问道:“不是啊,韩帅就在里面,我带……”
      “带你个头,走走走,别在这里晃悠!万一打扰到别人就不好了。”小兵一脸懵圈地被拎走。

      被打断的韩漠河与一夕,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自处,主要是韩漠河在这方面真的是意想不到的脸皮薄,倒是一夕感觉有点爆炸。
      “我一夕,今天就要亲到韩漠河!”一夕飞扑上去,韩漠河脸红得如同抹了几层厚的胭脂,面对着一夕这番举动,无奈着但又开心地逗着她,偏不让她得逞。

      几番之后,一夕累了,气鼓鼓地放弃了,并锤一下韩漠河的伤口,报复之意非常明显。韩漠河哭笑不得。

      那日王军败退,卫明庭与韩漠河便开始向王都出发,一路上以最少的损失换得最大的胜利,不少城池百姓都开始拥簇卫明庭为新王,而韩漠河那些从前的将士亦已纷纷从各处集聚。

      面对来势汹汹且渐得民心的讨伐军,卫瀛开始慌了,急召国相进宫商议。不多时便领命离宫,唤来洪将军,授一秘宝,有此秘宝必能抵挡下次叛军来犯。
      洪将军不疑,这国相高深莫测颇有本事,便谨遵命令离去。

      那日一战,在上风处打开秘宝,叛军突然手足无力,王军一举击退,获得自叛乱来第一场胜利。洪将军急忙将胜利之喜上报卫瀛,后又去国相府阿谀逢迎了一番,直呼国相秘宝甚是好使!想讯问,却看国相一眼不发便讪讪离去。

      韩漠河对此一战百思不得其解,何故士兵会如此。苦恼时,一夕走进来,“不用想,不用琢磨了,看来对方有高人。”韩漠河不解,一夕解释道:“我看过那些士兵了,中了什么法术之类的,具体我不知,但是我能看到他们额头有青绿色雾状之物。”

      韩漠河问:“那如何能解?”一夕一笑,“哈哈,要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定然是解不了,幸好,你~们有我!你等着,我去附近山上寻些东西!”还未等韩漠河答应,一夕便离去。

      芝草便能解,只是凡人之眼不能识得且在只生长在深山老林,若不是经年与奶奶在青丘采药制药,即便是妖族也鲜有知道的。
      不一会一夕便采了一箩筐,这时却遇上一名男子,此男子也看见一夕。看着一夕筐里的东西问道:“姑娘也识得芝草?”
      一夕疑惑装傻道:“芝草,什么是芝草?”男子看着筐,“哦~你说这个,这个是我家阿爷叫我来采的。”
      “原来如此,惊扰姑娘了。”一夕敷衍一笑离去,男子却暗暗施法附一张纸人贴在箩筐底下。这并不是常物,一名山野女子怎么识得?呵,男子一笑。

      一夕走远后,看后面并无跟踪者,从箩筐底部撕下纸人烧毁“哼,这种小把戏~”幻化去村姑模样,回城。将士们服用之后,快速好了起来。二次战役,洪将军故技重施,却无效果,心急如焚地去找国师。

      国师淡淡言道:“节节败退,真的是惨兮兮。”洪将军不解,叛军距王都已不远,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怎得如此这般不关己事的模样?

      国师一瞥洪将军:“洪将军且回去休息休息,本相自是不会不管,洪将军静观其变~”洪将军应下离去,自是相信这本事高深莫测的国师。

      国师看着牙白色茶盏自言道:“青丘狐狸?吾许久没有见过了呢,有趣。”
      原来那日国师早透过纸人看穿一夕的身份。

      韩漠河率军频频获胜,距离王都已不远。将士们士气高涨。
      只是可怜一夕鲜少能与韩漠河独处。

      忽地一天,有两名士兵竟离奇死亡,心被剜去。此后每日都有将士如此死去,一时间人心惶惶。卫明庭为此事苦恼不已,韩漠河在前线不能因此让他分神,便命其他人调查,可是没有任何结果,却仍每日都有士兵遭遇不测。

      卫明庭正在郁闷烦躁之时,两名暗卫在一旁动作很小地互相推搡。卫明庭皱眉道:“你们在干什么?不要给我添堵,出去。”

      一名暗卫看了另一名一眼,咬了咬牙牙站出来,“属下盛有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卫明庭没好气:“你都站出来了,有什么说吧~”

      犹豫了一下:“寺北城那日,能够顺利快速完成任务,多亏了……多亏了……”卫明庭问道:“盛有你何时变得如此婆妈?一点都不像你。”

      “那日,多亏是一夕姑娘帮忙,才能如此顺利。”
      “一夕姑娘?”
      “是的,一夕姑娘会幻术……”
      “哦?幻术?”
      盛有一五一十向卫明庭禀告,卫明庭问:“那为何那时不及时禀报与本王?”
      “属下们答应了韩将军勿将此事说出去。”

      “且不说你们主次不分,现在又为何说?”
      “属下知罪,自愿领罚,只是近日频频有手足遇害,因此。”
      “好了,本王知道了。下去领罚,领罚完后,暗中调查一下,切勿打草惊蛇~”
      “是,属下领命。”
      卫明庭眉头皱得是更深。

      近日来一夕觉察得不对,总有人在暗中跟着自己,一开始还以为是韩漠河派人保护自己,但是自己是妖,保护他们还差不多,保护她自己?笑话!
      直到某日,一夕发现自己的住处有被人翻找过的痕迹,便留心了起来。

      又是一夜星辰漫天的夜晚,一夕看着屋内的两名暗卫暗中观察自己:“怎么?我这是做了什么,竟要二位日夜跟着我?”
      黑暗中的身影顿了一顿,一夕接着道;“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事直接说,不必如此吧二位。”
      一夕起身,点亮烛火,暗卫也现了身。

      暗卫只道是韩漠河派自己来保护一夕,一夕内心翻了个白眼,一来她无需保护,二来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她也是知道暗卫听命于卫明庭一人?该不会,卫明庭还在惦记着自己?

      一夕刚想去找卫明庭,那边却听见韩漠河与卫明庭谈论的声音,刚转身,一股血气从背后弥漫,后头却见一名暗卫正掏着另外一名暗卫的心在手上把玩着。

      一夕沉下脸:“你是谁?”那人轻笑:“早有听闻青丘狐容颜俊美,依我看来也不过如此~”瞬间发起攻击。韩漠河听到打斗声赶了过去。

      当韩漠河和卫明庭赶到时,只见妖人形态的一夕,利爪刺向暗卫心脏处。
      韩漠河吼叫一声:“一夕!”

      一夕看向韩漠河,异于常人的瞳色恢复常人状态:“快帮我捉他!”回头却只见那暗卫不被人察觉地对她计谋得逞一笑,脱身而逃。

      卫明庭脸色阴暗,一夕察觉气氛不对,马上说:“这个人真的不是常人!”
      卫明庭说:“一夕姑娘才不是常人吧,那两名暗卫是本王命他们保护一夕姑娘的,姑娘也应该听闻最近营中不太平。”

      “底罗王这是何意?您这是怀疑我?”一夕转向韩漠河“你呢?你也觉得是我吗?”韩漠河向卫明庭道:“我相信一夕,望吾王明察。”
      卫明庭问:“你知晓她真实身份?”韩漠河回道:“是的,从一开始就知道。”

      卫明庭一拍韩漠河肩膀:“你知道的,你不仅是我最好的左膀右臂,还是我的好兄弟,你……”停顿了下“我是王,我需要给在场看到的所有人一个交代。”
      韩漠河欲为一夕辩护,卫明庭:“我会公正处理,也会保护好她。”

      风吹得一夕的发梢微动,低沉着说道:“我行得端,坐得正,相信底罗王会给我一个公道,你,不必护我。”

      事情瞬间传开,一路上都是人们害怕又探究的眼神,还有一些是愤怒,厌恶、憎恨。一夕不明白为何日夜相处的人会瞬间变脸,为何不信自己,为何……
      有一些激进的人开始喊:“她是妖,烧死她!”如石掷湖面,瞬间荡漾开来。卫明庭喊道:“本王,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交代。”

      还未来得及审判,那边的战事已起。闻军中有妖,将士们心有松动,前有猛敌后有邪祟,一时军心不定。一夕临时关在房间,这场战役本可一举攻进王都却只落得双方平手。

      一夕被关禁在房中,猛地感到有什么在靠近,一夕警惕起来。只见一个纸片人从窗户缝隙进来,然后落地化身人样。

      竟是那日采芝草所遇男子,“你是谁!”一夕问。
      那男子言道:“吾是谁,不重要,吾已好多年未见青丘狐,想来交个朋友而已~”
      “交朋友?”一夕轻笑“近日来发生的时,包括我被诬陷也是你做的吧。”
      “确实是吾。”
      一夕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地承认了?“你为何?”

      “妖是妖,人是人,人和妖向来不能共存,而你这小狐狸却忘了,故作此番举动提醒一下你。”
      一夕不同他废话飞身过去,却不敌那男子。
      双手被擒在背后,那男子一手捏着一夕的脸:“青丘狐当真是越来越貌美了,那些凡人也果真不配能看到你真容。”

      一夕一口咬去,那男子却是一副宠溺模样:“当真顽皮有趣,吾待在着破地方亦久,是时候找点新乐子。结束后,随吾一起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好?”

      一夕怒目圆睁:“呸,你谁啊你!在自言自语胡说八道些什么。谁要跟你一起,莫名其妙!”
      那男子轻笑:“吾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得到什么就自然会得到。待我前去解决姓韩的便来娶你。”一夕眼角一跳,男子在额头留下一吻然后变成了纸片人落在地上。

      一夕一边猛擦额头一边猛踩纸片人:“去死!!!”
      但是猛地想到那男子说的话,这种监禁要不是一夕心甘情愿怎么困得住她。

      最后一役背水一战,卫瀛御驾亲征,国师在一旁。卫明庭与韩漠河在前,卫明庭道:“最后一战,成王败寇,万一……”韩漠河:“没有万一,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会赢,会实现我们的理想,她还在等我回去。”

      卫明庭:“这个时候还能分出心神记挂儿女情长,木头人也开花了。”

      入眼是刀光剑影,火的红与血的红。入鼻子的是硝烟中混杂着血腥味。卫瀛看着败势,慌张问国师,国师嫌恶地拍开卫瀛的手:“此战必输,你的气数已尽放弃挣扎吧,吾已玩够了。”

      卫瀛看着国师:“你!”国师:“若不是吾,你早玩完了,让你多享乐这些年,就该对我感恩戴德了,愚蠢的凡人,还自以为真是所谓真龙天子,吾才是要成为真龙的。”弃卫瀛而去。

      结局已定,卫明庭已成王,欢呼声见,只见国师用法术驭箭射向韩漠河,韩漠河反应敏捷一一躲过,国师不屑一笑发力,一道黑光向韩漠河劈去,一道青光及时拦住。
      韩漠河心下一紧:“一夕!”

      众人大惊,一夕大声喝道:“你们这些蠢驴给我看好!害你们的是这个,不是我!”
      国师也大方承认:“你是打不过吾的,吾可不想伤了吾的新娘子。”
      一夕回怼:“你是在说什么猪话,莫名其妙!”

      来回数招,一夕心知此妖妖力远远在她之上,但是她不能让他伤到韩漠河。一夕自空中坠入地面,韩漠河跑过去:“一夕。”一夕吐了一口血:“没事,不用担心我可以的!”韩漠河:“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可以。”
      一夕:“你不可以,他不是你所能对付的寻常人。”

      说罢飞向空中,一时间只能看到如同雷电般在空中交切黑光与青光,看似势均力敌,实际一夕拼尽全力,而国师只用了三成。还能御挡地上发射来的枪箭。

      一夕再一次被击落已是满身伤痕,国师在半空中:“看得吾着实心疼,看要花一段时间养伤才能成婚了。”
      韩漠河将一夕护在身后拿起箭射向国师,国师:“不自量力。”
      韩漠河拿起刀,生生接了一招,一夕道:“你傻不傻啊!”韩漠河言:“我不能让我心上人为护我受伤。”一夕一时凝噎。

      此时昏暗的天,霎时清明起来,厚厚的云团裹着金边,一名长须白发的仙人持拂尘站在云端。
      “黑蛟,尔霍乱人间,插手人间数运,致使民不聊生,霍乱四起,今本座来洗净尔修为,承天罚。”

      国师笑:“如果你有这本事的话。”

      风云翻滚,金光与黑光互相抗衡,一时间黑蛟抵不过,放火烧房宇,人们惊慌逃窜。一夕对韩漠河道:“你们去疏散百姓逃难,我来灭火。相信我,我可是妖力不浅的青丘狐。”

      一夕竭尽全力灭火救人,黑蛟元气大伤知敌不过那仙人,便想逃窜,却瞥见那韩漠河,指间一动,一顾妖光直冲向韩漠河而去,一夕远远看见,奋力飞身过去,最后以身挡住那妖光。当韩漠河反应过来保住一夕时,两人一同滚砸在地上。

      韩漠河不觉疼痛问:“一夕,一夕你没事吧!”一夕躺在韩漠河怀里:“你若是早些时候这么抱我就好了。”

      一夕肉身慢慢从指间开始化作点点星光,韩漠河紧紧抱着一夕:“一夕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抬头看天喊道:“仙人请您救救一夕,我愿一命抵一命。”

      眼泪滴落在一夕的脸上,与一夕的泪融为一体:“你傻呀,答应我好好活着,希望奶奶和纱织能够原谅我的任性,她们一定会伤心吧。”
      韩漠河紧紧抱着一夕:“不会的,有仙人在,你不会有事的。”

      一夕笑道:“早知道,那天晚上就亲你那一下了,我还真是一个怂妖呢!”一夕想为韩漠河擦去泪水,却发现手已经没了。一夕哭笑着说:“你亲我一下好不好。”韩漠河流泪点头,却在即将亲到的那一瞬间,一夕灰飞烟灭。

      几年后,一名带着斗笠背着剑的术士,斩妖除魔闻名天下,世人皆知他要寻一黑蛟妖。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朝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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