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与猫的爱恋》聂小刀

8、第七章

　　钟律又回来了！
　　这个消息是目前校园里最大的八卦，应该可以算是重量级了吧。按照聂瑞瑞的说法是，足够可以登上校刊了。
　　“阿姊，这可是我们学校从来没有过的。我们学校虽然是县重点，可也是很多人想进来却又进不来的，钟律竟然在时隔两年后还能进来，了不起了不起。”聂瑞瑞已经念初三了，自从初一暑假以来，聂晴暖开始给她补习效果显著，目前，她的成绩一直处于中游，有时还能冒到中上游。于是，周末辅导妹妹功课就成了她雷打不动的任务，而舅妈在这一天一定会做一桌好菜来招待这两个辛苦的学生娃。
　　这样的日子很平静，很有规律，聂晴暖也很自得其乐。太过平顺的生活已经让她逐渐淡忘不愉快的过往，她以为就会这样安静的念书，考学，然后考到外省，离开这个小镇，但是，生活中总有始料不及的变数，之前是从省城到小镇的迁移，目前却是钟律。其实，聂晴暖并不想欺骗自己，两年前，钟律的出现已经给自己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虽然她表面波澜不惊。
　　“是靠他爸爸的关系吧。”
　　“嗯，听说是这样的，他爸爸似乎想让他考大学，所以这下花了好多钱又把他送回来。”
　　“阿姊，”聂瑞瑞小心翼翼地问“听说，听说教导主任要让你去辅导钟老大？”这是个还没有确定的消息，是从爸爸和奶奶的谈话里无意泄露出来的，当时聂瑞瑞惊到了。
　　“嗯，可能吧。”聂晴暖尽管心思混乱，可还是平静的回应妹妹的疑问。
　　“真奇怪，钟律该念高三吧，你才刚刚高二呀，竟然可以教导高一年级的人？”
　　“这就可见他功课有多烂了。”聂晴暖有些恶意地说。
　　自从上次匆匆见过一面后，聂晴暖就发现钟律进了高三一班，平时上学放学也偶有见到，这个人依然不合群，并且似乎也远离了原来那帮难兄难弟，只是偶尔和王舟舟还见面打个招呼什么的。似乎封闭式的教育真的起到了作用，这个原先野性十足的男孩子沉默了很多，这一次的回归一个月了也没听说他又闯了什么祸。但聂晴暖总觉得这个人依然很危险，因为她常常能在一撇间看到他眼神中压抑着的野性，每次看到时她总是忍不住打个冷战。
　　钟律对她的冷漠稍稍安慰了她即将成为他辅导老师的恐惧，应该不会怎么样吧，说不定人家都不记得她了呢。
　　外公在一次饭后找她谈话：“小暖，钟律师和你们教导主任都找过我了，说让你去辅导钟家的二儿子。你认识他吗？”
　　聂晴暖老实的点头：“嗯，学校里见过几次，好像是高三了吧。”
　　“是呀，他成绩跟不上，听说基础很差，让你去给他补习文科，他爸想让他考大学的念头很强。”
　　“啊……”
　　“我没有立刻答应，毕竟你是高二的学生，自己的学习任务也比较重。我说要尊重你的意见，你觉得你要是能够应付得来，那就去，你们教导主任说这样也可以提高自己。你说呢？”
　　“……”
　　“当然，钟家也说了，是有偿的。就是说每个月给费用的，每个星期两次，星期三晚上第二节晚自习后，和星期六下午半天。”
　　“既然老师说可以提高自己，那么，我就试试吧，也不一定就能辅导好。”聂晴暖把握好分寸。
　　“嗯，”外公点点头，似乎很满意这个乖巧的外孙女的回答。“那好吧，我给他们回个话了。我就说了，费用就免了，都是熟头熟面的。”
　　“好的，外公决定就好。”
　　“嗯，那你也要抓紧自己的学习，不要因为这个而成绩下滑，要是自己的成绩下降了就划不来了。”
　　“外公放心吧，我会抓紧的。”聂晴暖乖巧的答应。
　　事情进展的很快，第一天晚上的辅导很快就结束了。
　　据说学校和钟家达成协议，为了让钟律跟上学习进度，晚上晚自习就不用来了，在家接受其他几个教师的专门辅导。
　　可聂晴暖不行，她有自己的学习任务，并且不算很轻松，如今还要分心来辅导钟律，因此学校在不影响她成绩的前提下，让她可以在辅导日提前放学。
　　当聂晴暖第一次来到这个三层楼的独门独院时，钟律的父亲已经站在了门口。
　　钟父看到面前有些羞怯的女孩时，略略柔和了严肃的面容：“小聂吧，进来吧。麻烦你真是不好意思。”
　　钟律其实很像他父亲，一样的眉目，一样的棱角分明，只是皱纹和鬓角的白发让人知道谁是谁。嗯，钟父是个满英俊的中年男人呢。想到这里，聂晴暖脸又红了。
　　钟父眼神犀利，一下看到女孩的窘迫，侧了侧身将女孩让进屋。
　　“你们老师有跟你说过情况吧。钟律基础很差，比较起来似乎理科稍微好点，所以我想找你帮忙，提高一下他的文科，因为我们侧重理科，所以文科不用有太大压力。”说到这里，钟父笑了笑，缓和了不少紧张的气氛“我跟老聂说，现在是市场经济了，你一个小姑娘可不能亏待了你，要给钱的，一个月200怎么样？”
　　“啊，不要的，我外公说大家都熟头熟面的，不要钱的。”
　　“那不行啊，那一定要给的，我们现在是有点强人所难呢，你自己学习也紧张还要你分心来辅导。”
　　“钟……伯伯”聂晴暖迟疑了一下，犹豫地叫了一声。
　　“嗯，你就叫我伯伯吧。”
　　“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辅导好钟律呢，我，毕竟也只是个高二的学生。”
　　“没关系，不要紧张，先试试看，假如你觉得钟律实在教不好，或者影响到你的学业你就跟我说，没关系的。”钟父和气地说。
　　聂晴暖这才稍稍有些放心。
　　钟父将聂晴暖带到了二楼书房，这是一间满是书的大房间，钟律正坐在大书桌前翻着一本书，百无聊赖的样子。
　　“钟律，我请小聂来给你辅导文科，你好好学。”钟父对儿子很严厉地说，甚至有些凶狠，小小的吓了聂晴暖一跳。
　　“我就在一楼，有什么问题可以叫我。”钟父转脸又变得很和蔼。
　　聂晴暖点点头。钟父说：“这个书房里的暖水瓶里有水，旁边有杯子，还有水果，你自己拿。”
　　“好的。”聂晴暖乖巧地答应着，钟父才放心下楼。
　　一时间，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聂晴暖不知道该怎么做，而钟律却理也不理自顾着看书。
　　“呃……钟律，你好，我，我叫聂晴暖，来给你补习文科的。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等了片刻，不见钟律开口，聂晴暖只好硬着头皮说。
　　“啪”一声，钟律终于将书甩到桌上，直直地看着有些结巴的女孩，“我还以为请你来是站岗的呢。原来是补习的呀。”钟律充满戏谑地说。
　　聂晴暖咬了一下嘴唇，小脸涨得通红，是要开始刁难她了吗？她等待着，可是除了这个不愉快的开始，一个晚上两人相处得都还算不错。没有谈论其他，只关注课本。
　　聂晴暖先给钟律拿了份高一的语文试卷，让他做了一下，她看了看，发现他分析能力不错，就是对课本非常不熟，语感一般，还需要多多的阅读课本。
　　“我觉得你阅读课外的文章时，分析能力挺强的，就是对课本不熟悉。呃，我建议你多看看多读读课本，据说高考主要还是考课本里的基础，基础都掌握了一些题目就不会失分，这样再在能力上提高，一般水平分应该没问题。”聂晴暖认真地说。
　　一抬头正好看到钟律飞快地低头，一时间让她误会在她讲解时，钟律一直在看着她。
　　钟律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聂晴暖只好继续说：“呃……今天晚上就到这里吧，我要回家了。”
　　“没有什么家庭作业吗？老师？”
　　“呃……你先多读一下课文，特别是我给你画出来的几篇重点。”
　　一个晚上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了，可是聂晴暖隐隐有着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