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治病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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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要上楼回房休息，突然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冲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无月大师的面前。
“大师，你行行好吧，替我娘看看病吧，我娘她快不行了。”
店小二拖着一把大扫帚赶过来，想要把这个乞丐模样的人给扫地出门，却被无月给拦了下来。
“大师，求求你看看我娘吧，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我没钱请不起大夫，还请大师你行行好。”少年苦苦哀求。
无月叹了一口气，“我虽然略通一点医术，但毕竟比不过大夫，我只能帮你看看，并不能保证一定会治好。”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少年连连磕头。
无月随着这名少年来到一处破庙，破庙的角落处杂乱地铺着一层稻草，上面睡着一位同样衣衫褴褛的妇人，妇人面黄肌瘦，脸色潮红，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上的汗珠湿了鬓发，双眉紧锁，脸露痛苦。
无月蹲下身来，伸手一摸，不由得心中一惊，好烫！
无月转头问立在他身后一脸焦急的少年，“你娘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少年答：“我娘发烧已是第三天了，第一天的时候还能吃下点东西，喝点水，可是今日已经一
点儿食物也吃不下去了，说话也快说不出来了，我怕......我怕......求大师救救我娘！”说着少年又跪下去朝无月嗑头。
“啊呀，不能吃了，那一定是很严重了！”小然也皱起了眉头，“师父，我们快救
救这个......大娘吧。”
对别人的称呼小然还是不太会，只知道年轻的喊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年纪大的喊大伯大娘，再大点的喊老大爷老大娘，其他的都不会。
无月又给妇人把了把脉，看了看舌苔，起身摸摸身上并无纸笔，就开口说了一串药名让少年赶紧去给他娘抓药，不管怎样先退了烧再说，再这么烧下去，估计可能都活不过明天！
可是少年并没有移动脚步，反而垂下了头。
“怎么？记不住药名？那让小然和你一起去吧，他记性好应该能记住。”无月催促道。
“嗯！”小然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然后拉起少年的手，“我们走吧！”
可是少年依然没有动，他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无月突然明白了，他轻声问：“是不是没有钱？”
少年眼里泪光闪动，点了点头。
小然脱口而出：“没关系，我们有钱，走，我们去买药！”
无月突然灵光一闪，眼角露笑，对小然说：“小然，我们的钱买药是够的，可是......”
“啊！不会买了药就没饭吃了吧？”小然惊呼。
“那倒不至于，不过衣服嘛......就得延后了......”无月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以小然的个性他知道小然会怎么做的。
小然撅起了嘴，一脸委屈巴巴地说：“我，我少吃点不行吗？”
无月假装为难地叹了一口气：“那药少买点可以么？”
小然马上头摇得像个拔浪鼓，“大娘病得这么厉害，都不能吃东西了，怎么能少买点药？会治不好的！”
“好吧，”小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下次就下次吧，不买衣服又死不了人，不吃饭可是会死人的。”
在这师徒二人对话的时候，少年在旁边一直没有吭气，从心底来说，他当然希望能给他娘买药治病，可是这小姑娘的漂亮衣服就此没了也让他有点于心不忍......
小然接过师父递给他的银子，又一次拉起了少年的手，向药店飞奔而去。
无月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他们哪里是没钱请大夫呢，根本连买药的钱都
没有啊，所以他娘生病也只能硬撑着，看这少年的样子，也是有些骨气的，所以刚才没
好意思开口让他们出钱给他娘买药。
这三天里怕是嗑了不少头，求过不少人吧，也吃了不少苦头。
等小然和少年回来，无月从怀里拿出两个馒头递给了少年，这馒头还是他准备给小
然夜里肚子饿了乱哼哼时备的。
小年把其中一个馒头放在了他娘的身边，然后拿起另一个就狼吞虎咽起来，小然虽然刚吃过，
但看到少年吃东西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先在这里照顾你娘，我刚才看了一下，你这里煎药不太方便，还是我借用一下客
栈的厨房来煎药吧，一会儿煎好了我让小然给你送过来并告诉你服用的方法。对了，就算你娘吃不下，最好还是多喂点水给你娘喝上几口，可以的话把馒头捏碎放在水里泡一泡也尽量送一些到你娘的口中。”
***
无月在煎药时，小然在旁边就很担心地问：“师父，那个，那个哥哥的娘没事吧？会好起来的吧？”
“应该没事，病本来是不严重的，只是拖的时间太久了，要是刚发烧的时候就治的话会好很多。”
“那个，师父，我们的钱还够吧？还够吃上几天的吧？”小然咽了咽口水，虽然心里也知道药是不能吃的，但看着咕咚咕咚直冒着气泡的药汤还是习惯性地咽了咽口水。
无月笑了，“一会要不要来尝一口？”
小然听了眉头都皱到一起了，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就算我再馋也不可能会吃的，大娘还等着治病呢。”
无月又笑了，你这小兔崽子，以为我不知道以前在观里偷吃过病人药的事，还是没煎之前嚼着吃的，上面那又细又小的牙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你？况且除了你难道观里还有其他人会干这种事？
可是，既然吃过苦头，为什么还要咽口水？
药煎好了，无月让小然把汤药给少年送去，看到小然那一脸的担心说：“如果你想留下来陪陪他们也可以，不过明早一定得回来，还有，不要给人家添乱！”
“好咧！”小然马上答应，心里想师父怎么就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呢？
***
第二天清晨，小然回来时，师父问他：“那大娘好点了没有？”
“应该好点了吧，早上吃了半块馒头还和我说谢谢呢，对了，师父，我能不能再......少吃一点，分点食物给他们啊？不然，他们又没吃的了。”
无月摸了摸小然的头说：“当然没问题了，小然真乖。”
无月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不过，小然你要记住，帮助别人固然好，但是……首先要考虑一下自己，若是有哪一天，师父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一定不能让自己饿着冻着。”
小然被师父的这一句话给吓着了，“怎么？师父我们不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吗？师父你难道要扔下我？”
“不不不，不是扔下你！我怎么会扔下你呢？”无月知道对于曾被”抛弃”的小然来说，这种事他一直很敏感，“我的意思是说……”无月想了一下，“比如说你长大了，或是你找到父母了，又或者是师父……要娶媳妇了……等等等等，但是，不管怎样，师父会一直是你的师父，就像爹娘也一直都会是爹娘一样。“
小然哦了一声，然后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我才不要父母呢，我只要师父。”然后又超认真地说了一句：“还有师父你娶我当媳妇不就好了吗？”
无月：“……”
娶媳妇这种事要怎样和小然解释才好呢？小然年纪还小，虽说已十三四岁了，可是心理年龄只有七八岁啊，七八岁的孩子说要一直陪在“父母”身边也是情在理之中的，我是应该无视他这句话呢还是应该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一谈呢？可是，关于小然突然“变成”男的这件事，我还……
小然并没有察觉到师父这微妙的表情变化，认为他还是他，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样要陪在师父身边，只是——男的话会更加方便，因为可以和师父手牵手，还可以一起睡觉......每每念至此，小然都忍不住窃喜一番。
小然兴致勃勃地送钱给少年去了，等他回来他们就要动身去下个镇子了。
虽然小然说他不想要找爹娘，但是无月觉得如果小然的爹娘尚健在的话，去找一找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就算最后小然不想和爹娘在一起生活也没什么关系，他可以和以前一样带着小然四处“流浪”，虽然......可是万一小然见到爹娘后愿意留下来呢，也许当年小然被抛弃另有隐情呢？
更重要的是，他并不能陪小然一辈子，小然长大后也得娶妻生子的，现在说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的话只是孩子气的话，以后的人生还得让小然自己去面对，况且——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做，算一算他今年已经二十二了，他迟早得回去的。
他是十六岁那年捡到小然的，已经过去六年了，虽然经历了不少事，但还是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他陪不了陪小然多久了。
对！他得尽量多教一点东西给小然，小然“保护”自己的能力是不用愁的，基本上是不用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危险或意外。他还记得一年前说要教些防身的武术给小然时，还没教上两天，小然就突然说：“师父，你现在教的这些是不是你包袱里那几本书上的啊？”
“是啊？你怎么知道？”无月很好奇，那几本我带出来的武功秘籍都没有教过小然啊，以前教的都是些基本的招式和心法，而这次教都是些比较难学的，有一些连自己都掌握得不太好呢。
“不好意思，师父，”小然抓抓头皮，“有时候师父太忙没空陪我，我很无聊就随便翻翻，不知不觉就全看完了，嘿嘿。”
“你能看得懂？”无月不认为书上写的那些深奥复杂的东西小然能看明白。
“当然看不懂了！字我全都没看的，我光看图的，我就照葫芦画瓢地比划比划，“摸估带猜”地。不过，我感觉这两天师父教的我全都会啊，要不，我打给师父你看看？”
......
无月瞠目结舌！小然竟然无师自通地打得有模有样，虽然心法什么的全然不知也全然不懂，可是运气调息以及和动作的配合连贯全都是正确的，这……
问及小然，小然竟然说他全凭感觉！让自己经常瞎琢磨的无月有些无语。
总之，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教小然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小然心地善良淳朴，没有防人之心，若是没有人看着照顾着的话，会很吃亏的。还有，小然还很会闯祸，做事完全不经脑子……想到这里，无月突然觉得他的责任很重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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