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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元府的丫鬟小静此时正在元夫人门口着急地踱步。府上的人都听闻了少爷的噩耗,小静知道这对于少夫人是致命的打击,连她都看得出来,少夫人有多么爱少爷,虽然少爷对少夫人从来都是不冷不热的。

      此时,元翰和白茯苓终于赶到了元府。一进府,元翰就发觉府里有些奇怪,府里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元翰深感疑惑。“少爷!少爷你没死?你回来了!太好了,”正在着急的小静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后,飞奔了出去。“少爷快去看看少夫人吧,少夫人听闻你的噩耗,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小静着急地说道。“管家,你带这位白公子去蓁娘的院子里”元翰不慌不忙道,接着又向白茯苓道“小白大夫,你向蓁娘说明来由后,蓁娘自会带你前去。”交代完这些,元翰才快步随小静走向卧房。

      “如云,我回来了。”元翰边说边抬手推门,结果发现门被从里面插上了。元翰这才发觉事态的严重,于是破门而入。眼前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似曾相识,唐如云躺在血泊之中,手腕旁放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如云!”元翰快步冲上前去,将如云横抱起。“快!快去把刚才的白公子请来!”边说边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条,给唐如云受伤的手腕包扎起来。

      白茯苓还未走到蓁娘的院子,便听仆人说了唐如云自尽的事情,他立刻飞奔到了元翰的卧房,为唐如云诊治。为唐如云包扎完伤口后,他开始为唐如云把脉。“如何?”元翰焦急地问道。“无碍,脉象虽有些虚弱,但命已经保下来了。不过…从脉象上看来,少夫人似乎有心事,忧虑过甚,导致脉象不稳,身体也元气大伤。少夫人需要静养,更要戒忧戒虑呀。”元翰听后若有所思,随即说道:“多谢小白大夫,来人,送小白大夫下去。”白茯苓走后,元翰让所有的丫头仆人也都退下了。

      此时,屋里只剩他和唐如云二人。元翰看着眼前的唐如云,心里五味杂陈。他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女子,他从未如此认真的看过她。

      他还记得,大婚之夜,他掀开盖头时,唐如云看向他时,眼中的脉脉柔情。这眼神他再清楚不过是什么意思,每当苏挚教他弹琴时,他看向苏挚时,眼里也是这样的神情。这炙烈的目光,让他不敢正视唐如云的眼睛。他多么想从婚房离去,他多么不想伤害这个深情的女孩子。这婚事他从一开始就不想接受,可是这是皇上的赐婚,他没有办法。他刚刚成为元家的儿子,众人都恨不得看他从高位上跌下来,这桩婚事对他而言,将是最好的助力。能够得到世家大族唐家的支持,对于他身份的认可就多增加了一层。权利地位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无比的重要。有了权利地位,他才能不被人侮辱、不被人踩在脚下,才能保护苏挚不受到伤害。

      他不是不知道唐如云对他的深情,可是他的心里早已装不下任何人。他只能逃避,躲避着唐如云的深情。有时候,他觉得,他和唐如云是一类人,他们都爱而不得。但是唐如云比他幸运,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爱着他,而他却只能把对苏挚的感情深深的藏在心底。元翰一直以来都对于女人的美貌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因为他见过这世间最美的女人,他觉得,没有人可以比苏挚更美丽。但是今日,他发觉,这唐如云却也算得上是美人。她虽然没有苏挚的绝代,可却也独具风韵。尤其一双眉眼,更是将整个容貌点缀的恰到好处。

      每当他处理完公事回来后,她总是用这一双充满脉脉柔情的眼睛看着他,微笑的为他斟茶。无论他对她多么冷淡,她总是用热烈的眼神回应他,用温柔的话语关心他。他知道,她是高贵的富家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她却为了他事事亲为。为他斟茶、为他做茶点、甚至为他亲手缝制衣物。她做到了一个妻子能做到的所有。可是,他却对于这样的她无能为力,他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他给不了。他能做的只有在默默的回绝她深情的同时,让她少受些伤害。她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好妻子,而他只能做一个不负责任的坏丈夫。

      唐如云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元郎…我…我是在梦里吗?”唐如云不可思议地说道。“不,你不在,我没有死,我回来了。”元翰少有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唐如云伸出没有受伤的左手,轻轻地抚上了元翰的脸庞“元郎,你还活着,真好。”元翰任由她抚摸着她的脸庞,说道:“大夫说你忧思过甚,需要戒忧戒虑、好好静养。”“好,我听元郎的。”唐如云深情地看着元翰道。元翰终于不忍看到这炙烈的目光,别过头去说道:“如云,你好好休息吧。我已经吩咐下去,这些天你什么都不要做,好好静养,我还有些事情,我先走了。”说完,就匆匆的走了。

      唐如云看着匆匆走去的丈夫,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他总是这样,忽远忽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要走进他的心里,有时候却发现,他于自己而言仍是那么陌生。

      从卧房出来之后,元翰叫来了与他随行去往云雾山的两名侍卫,问道:“你们与少夫人是怎么说的?”侍卫答道:“我二人策马加鞭返回府里,向少夫人报告了主子坠崖之事,少夫人听后,便呵退了我们二人。”“那你们可有向少夫人说我为何坠崖?”元翰问道。“当时我二人也悲痛不已,还未说得清前因后果,少夫人便令我等退下了。”侍卫答道。“你二人听命,今日在云雾山发生之事不可向任何人提起,就说我是在山谷之中迷路,不小心坠崖,有关求药之事一概不许提起。违令者,杀无赦”元翰严肃地说道。“是,我等领命”两个侍卫双手抱拳跪下。“退下吧”元翰挥挥手。两个侍卫便离去了。

      短暂整理思绪之后,元翰快步来到了蓁娘的院子。两短三长的敲门声之后,屋内无人应答,元翰便推门而入了。他娴熟的打开暗门,走入了密室。

      “无畏,你来了,我听小白大夫说了如云的事情,她现在还好吧?”蓁娘问道“已经清醒了,现下估计正在休息。”元翰道。“那就好,如云这丫头对你可真是情真意切啊,你能娶到她真是三生有幸,你可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啊”蓁娘说道。“是,我知晓了”元翰道。

      结束了和蓁娘的对话之后,元翰赶忙问道:“小白大夫,我阿姐如何了?”白茯苓神情严肃地说道:“本来鸩羽千夜之毒并不难去除,可是苏姑娘又中了易水寒之毒。这易水寒之中的半枝莲虽然与鸩羽千夜相克,使得苏姑娘存活至今,可是这半枝莲本身也具有毒性。如今苏姑娘身上的毒已经深入筋骨,实在是棘手。”

      “难道说挚儿就没救了吗”蓁娘激动地说道。“你不是神医吗?你难道没有法子解毒?你当初可不是这么向我说的。”元翰也失去了冷静。“诸位稍安勿躁,虽是棘手,但也不是无药可救,我师傅曾传授我一套针法,可以为苏姑娘施针排毒。不过苏姑娘的毒侵入肌理,单是施针排毒还不足以排清毒素,必须辅以药浴。如此,三月内毒素尽可除尽。”白茯苓细细道来。

      “即使如此,那小白大夫便着手准备吧,需要什么尽管向我说”元翰道。“这个自然是,不过…有一难言之处我还需得指明。”白茯苓面色微微泛红道“施针之时,必须同时辅以药浴,且施针之处胸前背后皆有穴位。在下自是深居山谷,也知男女有别。此事,在下必须如实相告。”

      蓁娘和元翰二人听后,皆是微微一愣。蓁娘首先开口道:“小白大夫所言,我已明了。我将挚儿从小带大,相当于她的亲娘,如今,我觉得我有资格替她做主。挚儿现在已经陷入昏迷,即便醒来也要承受毒发的折磨,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我也实在不忍看挚儿这样下去,现在既然有了治疗的方法,当然要勉力一试。虽然男女有别,可是小白大夫你是慈悲为怀的医者,不是常人,挚儿在你的眼里只是病患,你对她也不会有非分之想。我想,此时,男女之别定然比不上性命重要。小白大夫,你尽管为挚儿施针吧,不要在乎男女之别、世人之言。”

      元翰听后也道:“蓁娘说的有理,小白大夫,此事无妨,你立刻着手准备吧。”“多谢诸位的信任,诸位也尽可放心。为苏姑娘施针之时,我必遮住双眼,不会对苏姑娘的名誉造成伤害。我的针技,诸位也尽可放心,我从开始学习施针起,就被师傅蒙上双眼练习的,绝不会出错。”白茯苓道。

      “如此,甚好。那就拜托小白大夫了”蓁娘说道。“尽可安心”白茯苓回道。“小白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元翰小声的在白茯苓耳边说道。白茯苓点头示意,随元翰走去。“不知元公子有何事?”白茯苓问道。“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白兄可否应允?”元翰道。“何事?”白茯苓疑惑道。“我希望白兄可以向所有人保密,我为了求药坠崖之事。”元翰道。“虽不知原因,但既然元兄不想让人知晓,那我便绝不提及此事。”白茯苓道“多谢白兄,若蓁娘他们问起,你便说我在山间迷路坠崖,幸得你相救。”元翰道。“好,我答应你”白茯苓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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