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Madam！（前女友是刑警桑后篇）》四月芳菲99

11、女儿叫小苹果？！

　　“我还记得，那天正是三九，整个冬天最冷的时候。我爸跪在那家人面前，一遍遍跟别人说对不起，无论对方父母说什么，说的多难听，他就那么受着，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
　　医院里，于坤坐在柴文松病房外的长椅上，跟队长诉说着往事，说到最后，眼眶有些发红，“自从他偷改了我的高考志愿，我就当没这个爸，可是那天我突然发觉，他就是我爸，无论他做过什么，无论我做错什么，他就是我爸！我爸那个人，从来不说一句软话，但是为了我，他给别人下跪！那件事发生后，他一下子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半。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打我骂我，可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给人家当医药费。”他抹抹眼角，“他老了，真的老了，我看到他那样，心里恨不得杀了自己！其实我早就后悔了，知道那人跳楼以后。我那时候确实混，但从来没想让他死，那是一条人命啊！”
　　“所以后来，你就痛改前非了？”琉璃看看他。
　　“也不算痛改前非，反正……就是不能对不起我爸了……”他吸吸鼻子，抬头看着琉璃，“队长，其实我一直想问：您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我进九队？我身上有污点，分配到哪里都不行，可是您……”
　　“我选择你，就是因为你有污点。”琉璃笑笑，“也许在别人看来，你是犯过错误的人。但我看到的，是你在犯了错误之后做了什么。人在做过类似的事情之后，一般会有两种反应：一是完全不当回事，二是像鸵鸟一样躲起来，对过去避而不谈。而你不是，在我们选人的时候，你明明白白地把过去的事情讲出来，而根据调查，那件事发生之后，你们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无论对方是否原谅你，可见你的人品。”她拍拍队友的肩膀，“我挑人，除了能力之外，更看重的是人品，我知道你是不错的小伙子，所以就挑了你。”
　　“您这次让我做这个事，是因为……”
　　“小于，你是一个优秀的刑警，但火气还有些旺，而且我知道，对于你以前犯的错误，你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如果不把这个疙瘩化开，迟早有一天它会发炎流脓，甚至引起其他症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跟着老聂到处跑？老聂是咱们这里面年纪最长的，阅历丰富，跟着他，你的心境和性格都会有很大改善。这次的事情对你来说是一个试炼，看着现在的朱小伟，就像看到以前的你，由你来解决这件事情，对你而言，也算是赎罪吧。”她笑着说：“其实我心里也很害怕，我怕你按捺不住跑出去阻止，那我就前功尽弃了，好在你没有。于坤，我没看错人，无论以前还是现在。”
　　于坤再度红了眼睛，“队长，谢谢你。”他说：“我担心那孩子……”
　　“这件事情，我是共犯。”琉璃幽幽地说：“不过，与魔鬼做交易，总要付出点代价，虽然这个代价很惨痛。”

　　“不过我说实话，您可能不爱听。”吴壁城又蹭了一根黄果树，“那娘们儿心也够狠的，不止是对小于，还有对受害人，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摇摇头，“可不只是处分那么简单。”
　　“她心里有数，不会出人命，我们那位队长，不是一个把破案率看得比人命还重要的人。要不上次那个连环碎尸案，她为什么到最后自己出马引诱犯人上钩？”老聂抖了两下烟灰，“但有的时候，该牺牲的就要牺牲，这点她绝不含糊。她人情味挺足的，但关键时候理智就会占领高地。就比如上次那个连环碎尸案，她男朋友替她挡了一刀，危在旦夕，她那时候是真的急眼了，二话没说对着凶手开了一枪——”
　　“不是没打中吗？”吴壁城撇撇嘴，“打中的话现在她不知道在哪儿呢。”
　　老聂看看师弟，“她不是没打中，而是故意打偏的。”
　　吴壁城愣了一下。
　　“小吴，当时凶手跟她之间的距离也就一米多，撑死一米半，要害部位全都暴露在她面前，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个新手，随便一枪都能要他的命，更别说她当年的毕业成绩可是警校第一，而且枪法精准是刘支队都自愧不如的，刘支队的枪法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水平。”老聂看着地面，“可是偏偏，那颗子弹贴着人犯的头皮打到他后面的墙上，然后这姑娘就那么走了，看都不看人犯一眼。她和于鉴定员关系有多好，大家都看在眼里，可就是在那个时候，她还能及时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觉得这是一般人吗？”他自嘲一笑，“我跟你说心里话，一开始，我对她确实有几分不服气，资历没我多，年纪没我大，还是个女娃娃，凭啥一来就是我领导啊？但是这几年下来，我服了，真服了。”
　　吴壁城张张嘴，想安慰师兄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咳了几声说道：“哎，我听说这次的案子牵涉不少大人物，如果能妥善处理，说不定那位程大队长能往上走走呢。”
　　“她早就该往上走了，那次不是被一个疯子给搅了吗？”老聂说：“她年纪轻，还有成绩，也有自己的人脉，如果不出意外，估计明年应该能调到省厅去。”
　　“如果这样的话，这队长的位子……”
　　“这都不好说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老聂笑笑，“尽人事听天命，而且，如果她真的能往上走一走，其他人也可以跟着沾沾光，你能说不是吗？”
　　“这话也在理。”
　　正说着，小宁走了过来，问道：“聂副，都准备好了，开始吗？”
　　老聂立即把手中的烟给掐了，用力拍了两下脸，“干活！”

　　琉璃从医院的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臻明在门口等她，她以为有什么急事，连忙跑过去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好久不见，想你了。”说着，臻明在亲亲女朋友脸上啄了一下，门卫白大爷本来想出门扔个垃圾，见到这幅景象连忙缩了回去，躲在门里偷偷往外看。
　　琉璃羞得满脸通红，打了他一下，“干什么干什么？那么多人呢……”
　　“自从你搬回去之后，我们除了上班和下班几次约会之外就很少见面了，自然要找机会亲近一下，要不你把我忘了怎么办？我可知道，周围群敌环伺。”臻明拉着琉璃的手往楼里走，“是不是累了？吃没吃饭？我给你买了水饺和熏肉。”
　　看到一路上众人都在偷偷发笑，琉璃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刚才对付了一口——”
　　“怎么能对付？做你们这工作的都需要体力，营养跟不上，还谈什么维护社会安宁？”臻明不由分说把她拽到休息室，把饭盒往她面前一推，非常具有王霸之气地说了一个字：“吃！”
　　琉璃有些无语，但必须承认，心里还是有些暖暖的，她看着男朋友，“你呢？”
　　“我吃完了，该你了。”
　　“哦。”接过方便筷子，琉璃打开饭盒，嗅了两下，“三鲜的？”
　　“对头！”
　　“Nice！”琉璃满意地点点头，开始大快朵颐，刚才就吃了一个面包，对于身背大胃王称号的她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
　　臻明笑嘻嘻地看着亲亲女朋友吃饭，时不时占占小便宜，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我把咱们两的事情告诉小婶儿了，她又哭了。”
　　“……然后呢？”
　　“完全是喜极而泣，你不用担心。”臻明说：“这两天她拉着小叔逛婴儿用品商店呢。”
　　琉璃差点没噎到，喝了几大口水才灌进去，一把拉住臻明，“你小婶儿又有了？”
　　臻明顿了一下，无奈地看着她，“是给咱们准备的……”
　　“哦——等一下！”琉璃瞪大眼睛，“这也太早了吧！”
　　“早准备早好，我跟小婶儿说了，如果真要买，就买女孩子用的。”臻明老神在在地说。
　　“……如果是男孩怎么办？”
　　“那就再生——之前肯定要问你的感受。”
　　看他还算识相，琉璃弯弯唇角，喂了他一个饺子，“这么喜欢女儿，嗯？”
　　“嗯！”臻明连连点头，笑容却敛了几分，“我总觉得，她可能会回来，那个我从未见过的妹妹。”
　　琉璃愣了一下，往他身边蹭蹭，与他头抵着头，“那就说好了，如果能结婚——”
　　“什么叫如果能结婚？”臻明一皱眉，“把如果去掉！”
　　琉璃顿了一下，“我没有办法给你这个保证——你先听我说完。”她低声说：“杀死我哥哥的凶手逍遥法外，到现在还抓不住他的狐狸尾巴，我有预感，这是一场硬仗，我害怕走上红毯之前，我就已经——唔！”
　　与心上人痴缠许久，臻明放开她，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娶你。你活着，我就跟你生娃娃；你要真出什么事，我就把你照片娶回家，你拦不住我！”
　　琉璃眼睛有些发涩，她在他耳边蹭了两下，说：“好，结婚后，我们加油生个女儿，一个白白胖胖，像你又像我的女儿。”
　　“嗯！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小苹果！”
　　“……那如果生个男孩是不是叫筷子？”
　　“不，叫小西瓜！”
　　“……我可以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