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Madam！（前女友是刑警桑后篇）》四月芳菲99

10、于坤的狂放青春

　　可惜死神并没有像他希望那般降临，红发青年突然喊了一声停，混混们收起动作，等待下一步指示。
　　“打死他岂不是太便宜了？你们几个，把他摁住了！”红毛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狰狞一笑，“你不是偷拍吗？老子在你脸上刻几个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变态！敢跟我动手？老子让你比死还难受！！”
　　“你放开——咳咳！”少年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你杀了我！有本事你杀了我！！”
　　“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红毛一脚踢在少年头上，蹲下身子抓住他的头发，“我告诉你，老子不仅要在你脸上写字，还要烫几个洞出来！感谢我吧，这可是义务服务！哎哎！就你，把嘴里那根烟给我！柴小弟等着呢！”
　　“放开我！你们，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少年绝望地大喊，眼泪喷薄而出。
　　“放开你？放开你多没意思！”红毛摁住他的头，冰冷的刀锋一点点割破他脸上的皮肤，看着少年无助地哭泣，心中快感更甚，“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来，小弟弟，哥哥给你美美容——”
　　“咚——”
　　红毛等人正在兴头，却听到后面传来沉闷的声响，像是什么与地面猛烈撞击一般，随即而来还有一声惨叫，把红毛几人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因为叫声太惨烈，而是因为他们知道惨叫的人是谁。红毛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学生模样的人倒在地上不停痛呼，在其身后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山岳一般伫立在阴影中，只见他缓缓向红毛几人走来，步履沉稳，面沉似水，目光如冰，结实的体格能装下红毛两个。混混们心生畏惧，禁不住不停向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坚硬得墙壁。红毛知道这次碰上硬茬了，但还是壮着胆子问道：“你，你谁啊？！”
　　那人冷冷地说了两个字：“警察。”
　　“条子？！”红毛尖声喊道：“条子找我们干嘛？我们可没犯法！”
　　“没犯法？”对方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嘴角一撇，“把人打成这样，还说没犯法？”
　　“跟你有关系吗？！他偷了我们钱！一个小偷我们犯不着客气！”红毛眼珠一转，喊道。
　　“你确定是他偷了你们的钱，不是你们勒索？”自称警察的人貌似懒得跟他们废话，一个转身，像拎小鸡一样把另外一个少年扔到他们面前，“这人，认识吗？”
　　“不，不认识！”
　　“不认识？”男人冷冷一笑，“不认识他会给你发短消息？不认识你像孙子一样听他的话？”
　　“谁，谁说我给他发消息了？我不认识他！”灰头土脸的少年知道其中利害关系，死咬着否认与红毛几人认识，却被对方一句话噎了回去。
　　“朱小伟，破译你的手机密码很容易，就算你把短消息删了，我们照样能复原。”来人冷冷一笑，“别把我们当傻子，虽然我们平时对付的，都是像你这种自以为聪明把别人当作傻子的傻子。”
　　“你们凭什么查我的手机？！我又没犯法！我告诉你，我可是未成年！你要是乱来，我，我就上网说你们警察侵害未成年人权益！”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对方的命门，朱小伟一下子来了精神，叫嚣道。
　　“怪不得我们队长说你是演技派，现在这么牛气冲天，当时被我们请到局里那副可怜相你都忘了是吧！”那人一把把朱小伟揪了过来，“小子，想上网发动水军是吧，去啊！你以为我只是今天偶然路过吗？告诉你，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盯了你们好几天了！我忍也忍了好几天了！要按我以前的脾气，早就把你这个熊孩子身上的骨头一根根打断了！”
　　“我告诉你，你如果乱来，我真的去写！我让你脱官衣，让你一辈子当不了警察——嗷嗷嗷！！！”突然被人反剪了胳膊，朱小伟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孙子，你挺有本事啊！想让我当不了警察？去啊！告诉你，老子一开始就没想当警察，是硬生生被我老子拿皮带抽到警校的！不当警察更好，没了这身皮，收拾你们几个更容易！好歹我也是在现场混过几年的人，想要不留痕迹把你们折磨得生不如死，我有的是办法！”那人一手紧紧捏住朱小伟的手腕，一手掐住他脖子，眼睛发红，“小兔崽子，都是一般年纪大小，竟能指使别人下这么狠的手，你良心都特么被狗吃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这群人？平时没人会多看你们一眼，就靠这个刷存在感是吗？！看着别人挨打，你心里特舒服是吗！今天大爷我就替你爸妈和老师好好教你怎么做人！！”
　　“救命啊——嗷嗷！！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这疯子住手！！！”朱小伟觉得手快断了，连忙向红毛等人求救。红毛几人面面相觑，几个眼神交流下来很快达成共识：面前这个家伙不好惹，还是先跑为妙，而且老大也说了，如果真出什么事，他这个弟弟可以不用管。想到这儿，几人脚底抹油，转身就跑。
　　“哎！！你们别走！别走——！！！！”朱小伟急得大喊：“你们谁能救我，我，我让我哥给他钱！！！！”
　　你哥？你哥都不要你了，我们还是保命要紧，你自求多福吧！心里这么想着，红毛几人越跑越快，刚逃出大楼，就见前面停着几辆白的发亮的警车，车窗一摇，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庞，只见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说道：“Hello！”
　　见对方是个女人，红毛顿时来了底气，“兄弟们不用怕！她是雌的！我们冲过去——哎呦妈呀！！”
　　看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打倒的红毛，琉璃闲闲地说：“那句话怎么说的？行走江湖，遇到三种人最好能躲就躲：老人，小孩，和女人。你就看到我是女的了，没看到我这好几辆车吗？我一个人能开好几辆吗？你当我是长臂猿外加蜘蛛侠？”她看看在红毛身边活动手脚的小赵，再看看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几个小混混，“你们呢？也想运动一下？”
　　几个杀马特小年轻想都没想，直接蹲下外加双手抱头，嘴里喊着：“政府，我们投降！”动作极其娴熟。
　　琉璃翻个白眼，挥挥手，示意把他们几个带走，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是我，你可以把朱小伟带出来了——柴文松我们会送他去医院，你不必担心。”她说：“这几天辛苦你了，小于。”

　　看着病房里面那个绑的跟粽子一样的人，赶来看热闹的冰滟吓了一跳，连忙把琉璃拉到一边，追着问：“这怎么回事啊？谁下这么狠手啊，这还是个孩子吧！”
　　“要问什么事，可是说来话长了；要说谁下的手，这我倒可以告诉你：直接动手的是成年混混，指使他们的也是个未成年。”琉璃淡淡地说。
　　“咝——”冰滟倒吸一口凉气，“现在这孩子都怎么了？”
　　“这个问题我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你问我，我问谁？”琉璃心情不是很好，看着柴文松伤成这个样子，她心里也很不好过。记得她以前曾跟丹妃说过，不会为了所谓的破案速度把无辜人推到最前方，可是在柴文松这件事情上，她却做了完全相反的事情。虽然她心里一直在说服自己，比如“柴文松也不是无辜的”，“这也是为了救更多人”之类的，但归根结底，这个孩子被打的遍体鳞伤，还是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平时说的那么好听，其实也不过尔尔，说到底，自己也是看人下菜罢了。
　　这是，大庄给她来了电话，说他们已经把朱小伟的堂哥朱小军及其同伙带回来了，随后支支吾吾地说道：于坤想要去医院看看柴文松。
　　“他还好吗？”琉璃问道
　　“说不上不好，但也说不上好，就是一个人坐在那儿，也不说话，问了半天才说自己想要去医院看看那孩子。”大庄犹豫一下，说道：“队长，是不是这次刺激有点大？老聂他们也挺担心的。”
　　“他是成年人，不是三岁娃娃。”琉璃说：“他想来就让他来吧，我在医院等他。”
　　“好。”

　　看着于坤奔跑的背影，老聂点了一支黄果树，身边来蹭烟的五队队长吴壁城嘴角一撇，说道：“都说慈不掌兵，善不为官，咱们这位程队长真对得起这句话。明明知道那于坤心里有结，还特意让他去盯梢，这不刺激人吗？得亏你们小于现在能控制住自己，否则，嘿嘿。”
　　“你少在这儿说风凉话啊。”聂明远给了师弟一胳膊，“程队就是为了让小于早点走出来，才特意指名他去缀着案子的关键人物，要不，他心里一直有那件事。”他吐了一口烟，“当年于坤在警校是出名的混不吝，如果不是他爸，早就被开除了。”
　　“我记得于坤他爸于大丞也是咱们局里出去的，没到年纪就退休了——”
　　“不是退休，是调职。”老聂说：“于老哥也是条汉子，当年为了解救绑架案的人质，留下终身残疾。局里为他请了功，但也不适合再留在一线了，所以就给调到后勤去了。但是老大哥心里一直以曾为刑警为荣，就想让自己儿子也做刑警，可小于对当刑警压根不感兴趣，甚至为了这个与他亲爹打了一架，结果老于背着他改了他的高考志愿，等小于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老聂叹口气，“要是你，你能甘心吗？反正于坤因为这个几年没跟他老子说一句话，在学校也是各种惹是生非，目的只有一个——”
　　“被警校除名。”吴壁城苦笑，“这叫什么事儿啊？老于大哥做的有点过了。”
　　“谁说不是？于老哥是想让儿子接自己的班，结果弄出了反效果。后来就发生了那件事，想必你也听说过。”
　　“想不听说也难啊，毕竟当年闹出那么大风波。”吴壁城叹道：“一个大好青年的前途就这么毁了，差点对簿公堂，后来是怎么解决来着？”
　　“也不算解决。当年小于带着一群不学好的孩子犯浑，看谁不顺眼就欺负谁，他一个同班同学看不过去，就出言顶了小于几句，结果就被盯上了。具体什么手段就不说了，反正最后把那个孩子逼得跳了楼，命虽然保住了，但却成了高位截瘫，这辈子就这么毁了。”老聂吐出一口浊烟，“上面本来要追查这件事，但因为考虑的小于他爸的颜面，再者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那孩子的遭遇跟小于他们有关系，所以就强行把这事儿给平了。”
　　“好好孩子变成这样，人家父母能善罢甘休？！”老吴瞪大眼睛。
　　“能，因为于大哥出面了。”老聂低声说：“于大哥，那么一个汉子，给受害者一家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