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Madam！（前女友是刑警桑后篇）》四月芳菲99

9、双面少年

　　第二天下午，在外面晒了一天的小赵气喘吁吁跑回来，“队长！查出来了！朱小伟那小子确实有猫腻，昨天他在一群不良少年身后，看着他们殴打抢劫低年级学生，一个人在那边玩游戏，动都没动，后来那群不良少年的头还把抢来的钱交给他，他拿走了大部分，剩下的由那些兔崽子自己分。他手头有钱，肯定是因为这个！”他一拍桌子，“妈蛋！平时乖的像条狗，转身就变脸！”
　　琉璃看他一眼，“他哥的公司你查了吗？”
　　“查了，他哥的公司叫君越，两年前成立的，业务范围是什么信息资讯便民服务，其实就是帮人要债，如果都是正常债务也勉强说得过去，很多都是高利贷，名声很不好。”
　　“高利贷？他自己放的高利贷吗？”
　　“不是，他只是帮着要帐。”小赵说：“高利贷虽然不受法律保护，但是朱小军他们恶心人的方法太多了，很多人宁可砸锅卖铁，也不想招惹他们。其他不知道，反正周围人见了他们都绕着走。虽然不是人人喊打——他们也不敢，都是地痞流氓——但是名声也是烂大街了。”
　　“君越？”琉璃看着朱小军的公司名字，秀眉微蹙，“朱小军的军是军旅的军，为什么公司名字却是君子的君呢？”
　　“那就不知道了，人家喜欢呗。”小赵挠挠头。
　　“那次你说，朱小军也是正经一本大学毕业生，貌似专业也不错，现在也就二十六七岁，应该是年轻有为的年纪，为什么做这种营生？是他大学一毕业就开了这个公司吗？”琉璃问。
　　小赵语塞，“这个……还没查……”
　　琉璃眉头一皱，“那就给我查！”
　　“是！”
　　琉璃白他一眼，“我问你，朱小伟这个小霸王，是仅限于他自己的学校，还是其他地方他也插了一手？”
　　“这小子貌似挺有能量，不只是他们实验中学，咱们市这几个校区的不良少年头头，见了他都要低头走！”
　　“不至于吧。”琉璃奇道：“哪个学校没有几个霸王？一般都是有钱有势的，就算他哥不是好人，出手狠，但也就是个流氓头子，如果惹上家里有钱有势的，都得够他喝一壶的。朱小伟怎么可能有这种威力，能让全市的不良少年对他俯首称臣？”
　　“队长，癞蛤蟆不咬人，他恶心人，就朱小军那手段，极端的能恶心的人几天吃不下饭，谁都不愿意热这个麻烦，自然能躲多远躲多远。”赵文津忙说。
　　“那顶多躲着就是了，也没必要害怕吧。”琉璃觉得事有蹊跷，“你刚才说全市，那肯定也包括九中了？”
　　“包括啊。”
　　琉璃沉吟半晌，“继续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把朱小军的底细给我调查清楚了！对了，他们欺负别的孩子，你没暴露吧？”
　　“没有！我本来想救他来着，但想到您说过要继续潜伏，所以就忍着没出面。”小赵郁卒地说：“虽然后来我跟附近片警说了，但等人赶过去，那些兔崽子早跑了，就剩那个被打的孩子，问他发生什么事，他说自己不小心摔的。派出所的几个兄弟说，这种事他们也不好管，就算是想抓，也得当事人配合，而且还不容易抓现行，打完就跑。而且里面很多都是未成年，到时候家长到学校一闹，学校就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是不了了之，真是憋气！”他看着琉璃，“队长，您说现在这些孩子都怎么了？都是一般年纪，干嘛下这么狠的手啊？今天我看他们，几个人对那可怜的孩子拳打脚踢，一帮人围着叫好，都疯了吧！”
　　“是啊，为什么呢？”琉璃笑笑，余光瞥到那边整理资料的人，低头喝了口冰镇矿泉水。
　　就在这时，贝蓓走了进来，递给琉璃一沓资料，低声对她说了什么。琉璃听后，把手中的资料翻了一遍，对贝蓓说：“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大热天的，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受累。”她看看那边的人，“哎，小子，说你呢，这两天你替贝蓓晒太阳去！”
　　被点名的人愣了一下，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把手里的钞票甩了两下，看着面前三个战战兢兢的中学生，一个胳膊上纹着骷髅纹身的青年整理了一下头上的红毛，皮笑肉不笑地说：“孙子，这什么意思啊？就这么点？不是说好十万吗？这里面能有两千都算多吧！”
　　“真，真的就这么多了！”中间一个戴眼镜的少年克制住不停打战的上下牙，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被抓了，没要到钱……这些，这些是我们的所有的零用钱……”
　　“去你妈的！”红毛一脚把少年踹到地上，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孙子，你玩我是吧？！说好了，十万，你就拿这点钱出来，打发叫花子呢？！我不管你们出了什么事，那是你们自己蠢！老大发话了，要不按时交钱，要不我们告诉你们家长和老师，让他们知道知道你们这些好孩子其实是什么德行！我问你，你们到底能不能交钱？！”
　　“我们，我们真的没钱了！”少年觉得小腹火辣辣的疼，借着身边两个同样脸色苍白的同伴的手，勉强站起来，“大哥，我们真的没钱了……您再宽限几日，等爸妈给我们零用钱的时候，再……”
　　“再你妈！！”本来在红毛身边一直踢瓶子的板寸男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到少年嘴角流血，“等你们发零用钱？笑死人了！就你们爸妈那些穷逼，能给你们多少钱？当我们三岁娃娃？！你们不是有本事自己搞什么小发明吗？再去偷拍啊？肯定有人会给你们钱。如果没这个本事，就去偷，去抢！话说小四眼，我听说你妈长的有几分姿色，你去拍你妈的裸照放到网上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或者让她陪我们哥儿几个爽几下，一次一千，就当抵账了！你那什么眼神？嫌我们出价低啊，我告诉你，现在在好一点的夜总会叫个鸡也没多少钱，你妈一个残花败柳，一次一千都算高价——卧槽！！”
　　“不许你说我妈！！！你凭什么说我妈！！！”顾不得被打掉的眼睛，也顾不得一半脸还在肿着，少年双眼通红，紧紧掐住对方的脖子，一心一意要维护家人的尊严，“我杀了你！让你说我妈！我杀了你！！”
　　“你小子他妈活腻了吧？！敢跟我们动手？！”红毛一拳把少年打到地上，手一挥，“这几个孙子不听话，让他们学个乖！”
　　话音刚落，本来在周围看热闹的人一拥而上，对这三个少年一顿拳打脚踢，听着耳边传来阵阵痛呼，红毛啐了一口，“敢跟我们动手？真是厉害了！我告诉你们，要不三天之内交十万，要不我们告诉你们学校，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嘴角一撇，众小弟心领神会，纷纷收了拳脚，扬长而去。
　　不远处，有人目睹了三个少年遭到殴打的全过程，正在和上级汇报情况的他声音都在发抖，“队长……”
　　“朱小伟来了吗？”
　　“没有……”
　　“我说过了，要不朱小军，要不朱小伟，这两个人如果都不在场，不能动。”电话那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可是……”看着那边躺在地上，身上沾满了脚印，额头带着伤的少年，他咬咬牙，说道：“知道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那就先撂了吧。”
　　“是……”

　　挂断了手机，余光瞥见有人预言又止，琉璃转过头问道：“怎么？”
　　“队长……”老聂张张嘴，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咱们这儿不是幼儿园。”琉璃淡淡地说：“他跟了我也有几年，该长大成人了。”

　　三天后，在离市九中不远的一处烂尾楼里，一个瘦弱的少年背着一个大书包，低着头，不敢去看对面红发青年的脸。红发青年撇撇嘴，“怎么就你一个？那俩小子呢？”
　　“他们……他们今天要上补习班，我一人把钱拿过来了……”少年低声说道。
　　“哎呦？还真听话，果真是欠揍的货！”红发青年冷笑，“怎么着，是十万——”
　　“只有五万……我们只能凑出五万……”少年声音低得像蚊子，一直盯着脚尖，不敢抬头。
　　“你他妈耍我们——”
　　“叮咚——”
　　短消息接收的提示音打断了刚要脱口而出的脏话，青年呸了一口，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有这么一条消息：五万就五万吧，他们也就这样了，拿着钱赶紧走，剩下五万下次补上。
　　红发青年眼睛转了一圈，转身给了少年一脚，“算了，我们老大开恩，这次先饶了你们，算在下次上面。下次，可没这么便宜！快点，把钱交出来！”
　　少年连连称是，转身从书包里取出一个纸包，小心地递到面前，青年急不可耐地夺了过来，打开一看，却看到几沓白纸，脸色一变刚要发作，却见那个一直唯唯诺诺的少年突然扑了上来，他心叫不好，借着多年所谓的“江湖经验”连忙一闪，勉强躲过一劫，脖子上却一阵刺痛，伸手一摸，染了一手的腥红。
　　“放开我！！要不你就杀了我！！否则我就算进监狱也要杀了你！绝对不会让你去伤害我的家人！！”已被其他混混控制住的少年已经失去了理智，不停挣扎，扯着嗓子喊道。
　　“去你妈的！！！”红发青年恼羞成怒，一巴掌甩了过去，少年白皙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染血的红手印，“敢跟老子来阴的？！！长本事了！！今天不让你脱一层皮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给我打！往死里打！！！”
　　夹杂着接连不断的污言秽语，无数拳脚如同暴风骤雨般向少年身上砸去，少年觉得全身骨头都裂了，但依然咬着牙一声不吭。
　　没关系，大不了一死……死了就好了……不用担心被人威胁……也不用担心家人蒙羞……死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