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往事》落伍老兵

31、第 31 章

　　花无双成了李睦冉的舞蹈教练。为了不让她成为在舞会没乐子可寻的壁花，花无双主动扮起了男角，搂着李睦冉跳起了慢三。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欢乐之中，连一向落落寡合的闻素素也饶有兴致地参与进来，观看李睦冉学习跳舞。

　　坐在一旁的万珊放下手中的书，忽然对闻素素说：\"我觉得初等筑基前辈有了变化。\"

　　\"怎么变化？\"

　　\"你不认为他变得更加温柔，更加忠厚？\"

　　一听见有人议论杨怀信，李睦冉的舞步就开始乱了。\"嘿，踩着我的脚了。\"花无双叫起来。这下子李睦冉更加乱了套，不管她怎么前进后退，都避不开花无双的脚，好像她是条八爪鱼似的。

　　\"算了算了，你今天是心不在焉。\"花无双赶紧松开了李睦冉，坐到床上揉脚。

　　停下舞步的李睦冉立刻凑到了万珊的跟前，竖起耳朵听她谈论杨怀信。

　　\"他更像谁的爸爸，而不是谁的丈夫。\"万珊继续她的评论。

　　\"瞎说。\"李睦冉脱口而出：\"他怎么会那么大的岁数呢，他才３２岁。\"

　　万珊愣了一下：\"真的？\"

　　\"真的。\"

　　闻素素扑哧一声笑了：\"你可知道的真清楚。\"

　　心事被拆穿，李睦冉的脸顿时红成了鸡冠子。她跳起来，慌不择路地逃开了。这时高秋婷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花无双身边：\"有事吗？\"

　　\"没事。\"

　　\"跟我来。\"

　　高秋婷向门口外走去，花无双跟在她身后。队长似乎羞于开口，磨蹭了好大会儿，她才羞答答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道袍，小声问花无双：\"你看我这身道袍……

　　\"怎么了？\"

　　\"嗨，能不能改改它？\"

　　\"当然能。几乎所有的姑娘都改了，就剩下你一个人了。\"花无双笑起来。

　　\"小点声。\"高秋婷示意不要让人听见。

　　\"队长道友，好的服装最能展示人的优美的体形。其实，您的体形并不差。\"

　　\"谢谢你。\"高秋婷长舒一口气，微笑着说：\"我想在舞会上穿上你改的衣服。\"

　　\"没问题。\"

　　\"花无双，有的事别怪我。\"

　　\"什么事？\"

　　\"不提了。我帮你把舞会办好。\"

　　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不断从屋檐下坠落下来，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已经进入梦乡的杨怀信猛然被来自里屋的动静惊醒。他坐了起来仔细听了一下，是刘莉莉的哭声。他慌忙跳下地，赤着脚向里屋走去。

　　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刘莉莉的哭声更大了。杨怀信站在里屋门口，犹豫着进还是不进。刘莉莉的哭声戛然而止。

　　\"你在想你老公呢？\"杨怀信在黑暗中问。

　　刘莉莉点亮了床头的油灯，伸出两只手，让杨怀信走近自己。

　　杨怀信向前走了几步：\"下雨了。\"

　　\"能陪我坐会儿吗？\"刘莉莉央求着。

　　杨怀信拖过一把椅子，在刘莉莉床前坐下。两个人互相默默地注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突然，刘莉莉从床上爬起来，扑进杨怀信的怀里。

　　\"刘莉莉，刘莉莉……\"杨怀信惊慌万状，想推开刘莉莉。却不想她的双手反而箍得更紧了。

　　\"我不能，不能！\"杨怀信绝望地喊叫起来。

　　刘莉莉颓然松开了手，眼泪汪汪地看着初等筑基修士。

　　\"刘莉莉，一个女人，一个好女人，一个善良的女人，她的丈夫刚刚为祖国牺牲，让我睡到她的床上，这我连想也不敢想。\"

　　刘莉莉捂住脸，哀怨地抽泣起来，边哭边絮叨：\"是的，他死了。对于我来说，失去丈夫已经很久很久了。你是怕我再变心，像你原来的老婆？\"刘莉莉突然爬起来，从床下摸索出一根皮带，双手递给杨怀信：\"我愿意做你忠实的奴仆。\"

　　\"不，男人需要征服女人，需要用女人证明自己的强大，但不是用鞭子，你太小看我了。\"

　　\"那算我求你，我一个人害怕，外面是下雨的声音，屋子里静极了，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你听——\"

　　杨怀信愁眉苦脸地看看眼前这个可怜巴巴的女人，长叹了一声，耷拉下脑壳。

　　\"让我躺在你的怀里，哪怕只有一夜。以后不管有多么漫长的夜晚，让我一个人熬吧，熬到天亮，又从天亮熬到夜晚，女人的命好苦呀。\"刘莉莉哀凄地低下了头。

　　杨怀信心乱如麻。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沉默片刻，他笨拙地坐到了刘莉莉的床上，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刘莉莉默默地淌着眼泪，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睡着了。杨怀信轻轻地抚摸着刘莉莉凌乱干枯的头发，久久地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