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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韩氏的心思 ...

  •   李鸿基笑道:“做人行事岂可墨守成规,哪能学迂腐之辈,老子兴来那便是好,老子厌恶那便是不好。一成不变旧习新承,那是为前人而活,窝囊之至。”

      柳弦听着心受悸怔,仔细琢磨一下,感觉颇为在理,心想这李鸿基看似粗狂,却也有些标新立异见地,二人说话间来到寨口,柳弦远远看见寨围上挂着许多黄布条儿,抬头一看,见寨门上写着李继寨三字,字体刚劲有力,隐隐有雄壮豪纵之气,看的柳弦暗暗叫好,问道:“寨中人是否喜武?”

      李鸿基诧异道:“你怎知我寨喜武?”

      柳弦指着前头笑道:“有字可循。”

      李鸿基抬头看了看寨门上几个大字,摸着脑袋咧嘴笑道:“读过书就是不同,我打小进进出出无数,怎就没觉得这几个字还能透露这等信息,没错,李继寨崇武抑文,历来民风彪悍多有熟棍舞枪人。”

      二人跨过寨门继续往里走,柳弦边走边观看,见路有高低,屋为土窑,一路行来呼唤李鸿基名字者不少,李鸿基均与人豁然交谈,走近家时已尽黄昏,李鸿基人未进门大嗓门已扯开:“婆姨,你老汉回家了。”

      屋内闻讯走出来一妇女,约莫二十出头,体型圆润,肤白腮红,颇有一些姿色,走出来时身带酒味,一看李鸿基,笑道:“你个酒鬼,知道老娘在酿包谷酒,你就馋嘴回来。”

      李鸿基咧嘴吃笑,拍了下妇女屁股,嚷道:“莫啰嗦,快去整些好吃的,晚时多叫几人来陪我兄弟一起吃包谷酒。”

      妇女正是李鸿基妻子,韩氏名金儿,听说自家汉子带来朋友,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站着一男子,一打量,不觉两眼变亮,心想好俊俏的小生,这模样莫说整个寨子里,纵是方圆三百里也找不出个比他还好看的,当即上前招呼人,嘴上夸着人伸手去拉柳弦的手,柳弦对韩金儿的热情不适,羞窘退开,李鸿基笑呵呵道:“堂堂男儿怎比女人还要忸怩。”

      柳弦被说的满脸通红,不服气顶嘴道:“不是我忸怩,只怕大哥你要见责闷气。”

      李鸿基哈哈大笑:“你也忒小瞧了大哥气量,不过,你嫂子确实是个美人胚,方圆百里也当数一数二,比你那娇娘虞雪茵如何?”

      柳弦被说的难为情,只骂李鸿基口无遮拦不似哥哥模样,想到路上听来一话儿,当即用上:“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这话可是世人皆知,嫂子美貌又岂是一般人能比。”

      韩金儿咯咯笑道:“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原来弟弟已有妻室。”

      李鸿基取笑道:“哪是什么妻室,不过一姘头。”

      经夫妇二人这么一闹,柳弦对韩金儿一下间少了拘谨,到晚时,来了许多人,皆是李鸿基平日要好亲友,其中有一人名叫李过,是李鸿基侄儿,虽晚他一辈,年纪却少不几岁,与柳弦相仿,是个直爽人,几杯酒下肚已与柳弦交谈甚欢,还笑称若非柳弦早于他之前认识叔叔,定要与他斩鸡头结拜。一顿酒饭下来,柳弦与众熟络,见李鸿基亲友对自己亲和不嫌,就放下心来在他家中住下。

      李鸿基虽说家境一般,却是豪迈之人,在柳弦到来这几日,每日拿家中包谷酒出来招呼人,可谓日日酒香屋,夜夜推盏声,这夜柳弦被众人灌的酒醉,韩金儿搀扶他回塌上歇息,柳弦这回酒委实喝的不少,腹中犹如翻江倒海,韩金儿见他有做呕之举,急忙给端来木盆放在他头枕下,盆子才落地,柳弦已经控制不住哗啦吐了出来,包谷酒劲大,这闸门一开,只把胃内吐个痉挛,口中上气不接下气,痛的两眼落泪。

      韩金儿从外面敷了热毛巾要来给柳弦抹脸,低头一看,见他双目紧闭,脸腮长长泪痕,心道:“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般俊朗儿怎得如此伤心。”看着,看着,不觉着迷,尤其脸上挂着那两道泪痕叫她怜爱不禁,不知觉中竟伸手去擦,指尖落在脸上,整个身子都悸动一下,硬是舍不得将手拿开。

      都说酒后思情,柳弦虽然醉的浑浑噩噩,却非毫无知觉,迷离中闻到一股体香传入鼻息,又有人拿手拭脸,这情形仿似当初,是如此的熟悉,如此令人醉心,宛若整个人都被缠绵在这道柔蜜气息中。脑子浮现一人脸庞,正是日夜思念的无郁,以为就在跟前,伸手摁在她手背上,将脸紧紧贴着,嘴中喃喃道:“别离开我。”

      韩金儿误听,以为柳弦对自己动情,连片红霞浮上脸颊,滚烫娇媚,却也不敢大胆撩情,毕竟屋外全是人,只好轻轻将手抽出,替柳弦盖好床单,端起秽盆三步一回头离开房间,人在屋外,心却全在柳弦这头,看着整屋子汉子皆不可与柳郎同比,痴痴醉醉犹不自知。

      过了一段时候,一日,李鸿基对韩金儿与柳弦道:“坐吃山空,看来我得找点事来,正好寨中有人出去走商,我陪他一道去看看,挣些钱来也好家用。”

      柳弦寄人篱下,自然也想出份力,遂道:“那我陪哥哥一同去吧。”

      李鸿基摇手道:“不用,你只管替哥看家,路程不远,哥哥去去就来。”

      李鸿基说走就走,次日随友离寨,他一走,最开心的莫过于韩金儿,自打那晚之后,情根发芽,日夜琢磨着如何找机会与柳弦亲近,可柳弦似近忽远,叫她心痒难受。

      日落时,韩金儿早早备好饭菜,去换了身漂亮的衣裳,摆下酒碗招呼柳弦,柳弦不觉有异,二人一道对坐吃饭,席间韩金儿不断给柳弦添酒夹菜,难得二人独处,这一刻她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对方,柳弦吃着吃着微觉气氛不对,不敢再多喝酒,说道:“嫂子莫要添酒了,哥哥走前叫我看管家门,我可不能贪酒误事。”

      韩金儿笑道:“这破土窑儿连斗米都快寻不出来了,有什么东西可看管的。”

      柳弦不语,只是捂碗推酒,韩金儿恼怒道:“平日里喝酒不也痛快,今儿与我喝竟这般推辞,怕是这酒毒了你不成?”

      柳弦为难道:“只是喝多了不好,嫂嫂莫要强人了。”

      韩金儿不满道:“晚时无事,你哥哥又不在家,不就叫你喝点酒,你又不是不会喝,怎来怪嫂子强人所难了。”说着又要给柳弦添酒。

      到这时柳弦已顾不上那么多,伸出手掌挡在碗口上,道:“今儿肚子稍有不适,不敢再喝了。”说着起身要逃离饭桌。

      韩金儿一把拽住他衣袖,问道:“你这是作甚?”

      柳弦道:“屋里闷出去走走。”

      韩金儿媚眼一瞪,使性道:“不许出去。”

      柳弦无奈道:“那我回屋休息。”

      韩金儿又道:“哪都不许去,继续陪我喝酒说话。”

      柳弦支支吾吾,为难道:“这般不合适吧?”

      韩金儿道:“平日不就这样吃饭,有甚不合适?”

      柳弦没奈何,只好明说道:“平日有哥哥一同,故无不适。”

      韩金儿根本听不进话,以为柳弦只是害羞,强行把他按回原位,低下身子,挨近过去口吐香兰之气,直直盯着柳弦脸颊,越看越觉俊俏,心头早有动情,把手搁在他肩上,柔声道:“正是平时那黑脸汉在旁,故不敢正眼多看,这回屋里就你我二人,你可得叫嫂子好好看个够眼。”

      柳弦亦觉韩金儿泛情,哪里还愿接她的话,一把推开她,只是要走。韩金儿一个不防被推倒在地,看着柳弦一脸无情模样,整个心都要碎了,恨恨道:“既然不喜欢嫂子,为何那夜抓着我手央求叫我留下陪你?”

      柳弦哪里还记得这事,懵然道:“嫂子不可胡诌乱编,我何时抓你手了,又何时央求你留下。”

      韩金儿见柳弦一口否认,面色坚定,再一回想当日情形已感自己会错了意,想到这郎儿那时留泪非为自己,心都要碎了,可事已至此她又如何舍得下人,横下心来胡乱道:“难道还诬陷你不成,既然挑明了那索性都给你抖出来,那日你醉酒后何止抓人家的手,你还解我衣裳摸我身子。”

      “这,这,”柳弦被这番话吓得为实不轻,杵在那里惊慌道:“这怎可能。”

      “怎么不可能,”韩金儿靠了过去,从背后一把搂过去,将脸紧紧贴上去,呢喃道:“难道嫂子不美吗?”

      柳弦只觉一阵迷离袭来,晃了晃脑袋将韩金儿甩开,喝道:“嫂子自重,万万不可做这丢哥哥脸面的秽事。”说罢仓惶逃入房内。

      韩金儿望着紧闭的房门,呆呆发愣,又羞又恼,等了许久都不见房门打开,恨恨道:“好你个柳弦,这么作践人。”嘴里骂了几声,也不收拾桌子往屋外去了。

      柳弦躺在炕上难以平静,时不时抽着自己的脸懊恼自语:“叫你贪杯。”却听见大门关闭声音,透过窗纸一看,见韩金儿出门,心想:“嫂子这个时候要去哪里?”胡思乱想一通,暗叫一声:“不好,莫不是受不了羞耻要寻短去?”一个骨碌翻起身,奔出去追人,追了好小段路总算看见背影,正想叫住人,一回想:“这时去叫,保不准寻死寻活哭哭啼啼,叫街坊看见了有口难辩,还是再跟会路到了偏僻地方再做打算。”

  • 作者有话要说:  此小说已投百多篇章,阅者却寥寥无几,还往经过的朋友,喜爱它的朋友帮我推荐一二,不甚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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