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莫俟

13、黑狗13

　　啊粟是在一个星期后回来的，在这期间我也因为加班住进了我公司附近的酒店。阿白也暂时没联系我。啊粟回来后没有回我住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阿白家里。她回来后用新办的手机卡给我发了问候短信。

　　“哥，他现在还在公司附近转悠吗？”

　　“前几天还在，这两天没见着，我加班就直接住附近酒店了。”

　　“对不起，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什么时候能加完班？”

　　“不知道。”

　　“我最近都会住在太白哥这边，你得空过来一趟，我有事想要跟你说说。”

　　“好”

　　忙了快十天后，我终于结束了加班，回到酒店后，我瘫在床上仔细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想着今晚要不要过去找啊粟，突然手机震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有了前例，我想也没想就把他给拉黑了。而后没多久阿白的电话就过来了。

　　“阿白，怎么了？”

　　“哥，你什么什么时候能加完班？”听到啊粟的声音，我愣了一下，把手机举到眼前，确实是阿白的电话没错。我试探的问道。

　　“啊粟？”

　　“对，哥你把我拉黑了，所以我就拿了太白哥的手机。”

　　“你怎么又换了号码？”

　　“我把所有有可能泄露我行踪的都换了一遍，包括手机都换了。话说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过两天我要去趟沙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沙漠？”我激动的坐了起来，“你去哪个沙漠去那里干嘛？”

　　“塔克拉玛干”啊粟停顿了一下，而后我听到了叹气的声音。“没什么事，就想去看看。”

　　“过两天是什么时候？”我莫名的感到不安，有什么东西压着胸口似的。

　　“后天，后天晚上的飞机。”

　　后天的飞机，怎么这么赶，是突然决定还是以前就决定好的？我想关心，但嘴上却问不出来。只能这么沉默着，我们相互沉默了许久，我听到啊粟那边传来轻微的叹息，还有阿白的声音。

　　“熹，你今晚过来一趟可以吗？”阿白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我意识到，无论我多想逃避，即便我今晚不过去，那么，在啊粟出发前，我也总要过去一趟。

　　“好，晚点。”

　　“过来吃饭吗？”

　　“不了，”我挂断电话，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唉……”

　　当晚，我把酒店的房间退掉后，提着行李就去了阿白家。我到那的时候只有阿白在家。

　　“啊粟呢？”我有些疑惑，啊粟让我过来，过来了她却又不在。

　　“她队友有事找她，晚点会回来的。”阿白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往客房提去，“你吃饭没？要给你煮饺子吗？”

　　“我吃过了，”客厅的电视被阿白拿来玩游戏了，我走过去盘腿坐在游戏手柄前。我看着电视上的赛车游戏画面出神，连啊白在我身旁坐下都未察觉。直道阿白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在想什么？”

　　“啊粟她…你是什么时候联系上啊粟的？”以我对啊粟的了解，她确实可能会保存着我的电话，我一直留着这个电话也是怕啊粟会找我，我想啊粟在找到我以前没有换号码也是这么想的，啊粟不知道我在哪工作，更不可能知道我住在哪。我住的那房子甚至是拿他人身份证办的入住，除了手机号码，我丢掉了从前一切可能联系上找到我的社交账号。就算以前我，阿白，啊粟的关系要好，可是缺了我这个在中间联系着的人，他们两又能好到哪个程度？

　　“半年前吧”阿白给我递了一个游戏手柄，我没接，他也没有强求，顿了一下就自己开始游戏了。“遇见凌粟是个意外。我以前自由行的时候认识了万启明和他男朋友闽江，闽江是凌粟的师兄。我大概半年前去了趟G市，我和万启明和闽江吃饭时，凌粟刚好有事找闽江，就这么遇上了。”

　　“吃惊吗？”

　　“嗯，那时候你突然走了，也联系不上凌粟，我后来去了一趟你老家那，我堵在凌粟的校门口，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你去哪了。后来你妈妈去世了。我以为你会回去…”

　　“嗯”但是我没有，我逃走了……

　　“你妈妈走后，她就去了G市读大学，至此都没再回去。”游戏中的赛车在转一个连续弯道的时候装赛道外去了，阿白输了这场游戏。“如果不是遇到闽江，我想我就算知道凌粟在哪，我也不敢过去打扰她吧。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离开的。”

　　“她过来也是你？”我盯着自己的手，我想我很多事是明白的，比如，啊粟即便是分手也不会来找我，比如啊粟真的变了，比如我刚见到啊粟时就明白，她是在下决心告别前十八年里一切跟自己有关的人，但我刚好没给她这个机会。我想的明白，但却不想做的明白而已。

　　“嗯，我求她过来的，你那么疼她”我以为你会为她敞开那么一点点心门。“我很自私。”

　　“嗯，”

　　“真不留情面”阿白自嘲道。

　　“我没去送我妈”我掏出烟点上，阿白重新开始他的游戏。直到我点上第四支烟。阿白输了又重新开始他的游戏。我才鼓起了勇气说了出来。

　　“我没这个勇气去见她最后一面。我害怕再被关起来，我偷回了身份证和一些现金，我堂姐帮我逃了出来。她朋友把我送到了G市，我在那呆了几个星期，然后来了S城…我后悔…也不后悔……”我很自私。

　　“啊粟会知道你失踪的那几个月是去了哪，是你堂姐告诉她的，她还去找了你爸的现任，还有一些相关的人，我不知道她在听我讲了你的情况后究竟想到了什么，但据我所知这两个月她回去了好几趟。凌粟她心里一直有一根刺，她在大学里学的是心理学，看起来是拔了这根刺，但事实上，她只是把它藏得近乎完美，如果不是我跟她说了你，也不会漏出来。”

　　“什么……”我对阿白说的话感到很惊讶，不仅仅是他的跳脱更是因为啊粟的行为。阿白再次输了游戏，他放下游戏手柄，点了支烟拿在手里。

　　“我在你妈妈走后凌粟去G市前见过她一面，她跟我说了你和她名字的由来，凌熹，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取自灵犀谐音。也是见证了你父母曾经的爱情吧，凌粟沿用了你名字中的凌，你母亲给她取了一个粟字。不是粟,嘉谷实也。是罂粟的粟。就像是罂粟一般，沾染上，害了她一生。这是凌粟的原话。”

　　我盯着阿白，烟叼在嘴里，像忘了呼吸一般，在客厅的灯光下我看着香烟燃起的烟雾在向上飘着，缠绕着我，阿白话也像是着缭绕烟雾飘进了我的记忆中，快准狠的抽出了我那一段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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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带队中，不想再写，可能会就么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