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先生》月小沂

199、大结局

　　　　这日服着药巡昼看她眉头又沉。“娘娘，可是太苦？”她问去。

　　“还好，”美雅说，“就是许久不见皇上心里挂念。”

　　“大监每日都来给娘娘请安的，被奴婢回了。”巡昼说。“内阁还派了两个皇子陪皇上批阅奏折！”

　　“好。”

　　“娘娘抱恙，昨儿里奴婢遇到了大公子，他说要来看娘娘呢！”巡昼又道。

　　“不用，他母亲太过刁钻，本宫不喜欢他。”美雅说，“给我打发了吧！”

　　“是！”

　　“七婶怎么样了？”

　　“说有些半疯癫的，还画了那孙儿的画像自言自语，还骂皇上的不是。小殿下已经疯了，在她们娘几个坟头上绝食了。”

　　“……真不知说什么好呀。”美雅痛心地说。

　　这时外边传来训斥声。“滚，滚蛋！”殿外，一个面目狡黠的年轻人正带着一个随从进来……

　　“公子，娘娘在喝药呢，等奴才去通报一下。”内监说。

　　“滚！”那人径自进去。

　　他近到门口听到里面说话便停了下来。“……她这般咒骂皇上若传出去皇家还有何颜面？可又没办法。既动之不得，便只能听着去了。”

　　“只怕那当年还是为皇上准备的，只是皇上在南方鞭长莫及。可太傅的小孙女就惨了，本要和七爷成亲的，不想闺阁里被人□□，只好草草出嫁。后生了娃又丢了去，便生生给气死了。”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小弟便就中意她了，却又把她们都给害了……哎，老太傅只怕要伤心死了。”

　　七爷王府，七婶正拿着一张小娃的画像看着……

　　“‘这位奶奶可真好看！’是啊，奶奶看到你就亲切得很。奶奶看过皇上小时候的画像，你真的很像他呀，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她落下泪来。“你怕高！——那是你们力功家的隐疾，你们同祖同宗啊！”

　　“娘娘，”灰土来她跟前。

　　“灰土，他真是我孙子呢！”那人说。

　　“娘娘……”灰土说。“殿下走了！”

　　“什么？”

　　“生生气死在她们母子坟头……”

　　“……他还是动手了！”七婶说。“他不是人，是鬼！”

　　第二日朝堂便闻了她们母子死亡的消息。在众臣心中，这是皇帝忤逆了太上皇的遗旨；他既忤逆遗旨那杀几个人又算什么呢？

　　早晨那大公子去到一处府邸。“娘，”

　　一浓妆的妇人前来。“你干的事儿为娘都知道了，内阁以后不会让你有机会坐上大宝，只是荣华富贵会给一点儿。”她说。

　　“太奶奶一直不喜欢你，所以也不喜欢孩儿；孩儿只是想给你立点儿功劳，然后把我媳妇儿娶了。”那人说。

　　“说什么呢？我还不是为了你，不过老太傅能瞑目九泉了。”

　　“我走了，看我媳妇去。”那人就又走了。

　　妇人看他走后说：“……这老太婆……让他做也就是了，还煞有介事的。”

　　后宫，美雅闻了此事儿神色肃穆。“……内阁不能做，皇上不能做，那当然是本宫去做！便让本宫去黄泉里找太上皇领罪吧！”

　　来年底美雅便过世了！渭和失去了所有亲近的人，并且还要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履行他的职责。

　　仙国。珍遥和招弟年事已高，便长居京城。茶山里，一个中秋前黑脸一行到了那儿。诸事齐备，他们便要在一个夜里开启天门。

　　老头对此事儿始终表现出怀疑的态度，并想着夜里一定有人会看到他们的作为；而似乎除了那老渔民，其他人也是如此想的。那人去选好了绝佳的位置。

　　初一：没有月亮的日子。他们一众严肃又好奇地跟那人去到那个地方。深夜灯火寂后他们所在的位置却亮堂起来。“这是……结界？”苏西看了说。

　　“外面看我们仍是一片漆黑的。”老渔民说。“你们都是通灵家族，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看过就是了，过了就要忘掉。”

　　“是。”众人道。

　　他取过家豪的遗骨。“老哥……”那人看他。

　　他拍拍他的膀臂去。“未来你也是警戒者！”

　　“……什么？”老头看他而去。

　　那么——他要开天门了！他们紧张地看着。老渔民念动咒语，将家豪的遗骨抛了出去……天哪——一会儿天空真就出现了一个洞，还有乌黑的浓烟倾泻下来……他们有些担心，怕被浓烟笼罩。

　　“再见！”老渔民对他们说，然后掌刀划开手臂，便有鲜血迸出……一会儿他的身体融进血里变成了一片血幕。那血幕去推着那黑烟向上而去，似要将它推回里面……可黑烟太过浓重，反复将他推了下来……老头看着不妙。

　　“不行，我得去帮他！”他说。

　　“是我！”黑脸奶奶对他说。

　　“老太婆……”

　　“我知道咒语，而它，不能再留下来了。”黑脸奶奶温柔地对他说。“奶奶……”黑脸也叫去。

　　“是的，宝贝儿……”奶奶应他并念动咒语，也如老渔民般自裁而去了。两人的血环环相绕，将黑烟推着上升……他们将黑烟推进去后便见里面有明亮的光芒闪来……这时安迪的骨灰飞出陶瓶，在空中组合成人形……一副黄金盔甲自他脚掌镶起，直到颜面顶部，末了他便飞进亮光里……

　　洞口四周慢慢有黑线渗出向中心聚集，就像是那四里长出来的，一会儿就严实的盖满了。——它补上了，关了！羽毛从苏西发间飞出，飞去那黑面上形成一幅生动的图案。这时天空突然雷鸣闪电地扯了起来……他们不知道只是这里还是外面也一样。

　　“还有一个守护神！”老头说。他向上喊去：“是我吗？”一个雷砸到他脚边。不是。

　　“是我。”黑脸说。他去到闪电落下的地方，也被砸了。那么，他们会意。

　　“……它要的是我！”苏西说。她走过去，雷电果然缩了。

　　“不，苏西，”黑脸叫道，“不是你！”他将她往回拽，雷电就一个个砸他身上。

　　“我得去，否则就失败了。”苏西道。“它要的就是我。”

　　“不！”

　　“有爸爸在，就没我女儿的事儿！”一个声音传来。他们看去。“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苏西惊喜道。

　　“当然要来。”小杰说。

　　“爸爸，原来您……”

　　“是的。”小杰笑道，“爸爸也是。”

　　“宝贝儿，你怀孕了！”妈妈看她说。

　　“那么……是他！”苏西道。

　　“是的。”小杰看了看上面。“爸爸要走了……亲爱的，”

　　苏西妈妈抱了抱他。“再见，宝贝儿！”小杰便随着一道闪电而去了……一会儿一切平静下来……他们抬头看去，上面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妈妈，是太祖父吗？”苏西问道。

　　“不，是太奶奶！”妈妈说。“她受到了……爱情的诱惑。但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们所有家族都会好好的。”

　　“那爸爸和安迪……”

　　“生命的形态不同，但永远同在。”

　　“妈妈……”

　　北山，七月的骄阳里小米带着杏然在青绿的枫林前叩首告别……

　　“娘，那我们要去哪儿呢？”

　　“去很多地方，你需要学习。学习很苦，你怕不怕？”

　　“不怕，娘都不怕，我也不怕。那我们还回来吗？”

　　“当然，这是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