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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福星去世 ...

  •     进宝睁开眼来,恍若在看一个陌生的世界。“……是我!”那人说。

      进宝看他笑了。“……如果……如果当年我没写那封信,现在会不会不一样?我、我一直很后悔……”

      “那不怪你,不怪!那是八百里,不是八十里,结果改变不了的。”海世宽说。“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内疚,但不怪你的,不怪。”

      进宝喘了会儿,眼皮似抬不动了。“……我、我还想做些事儿的,我还要跟你讲……”可瞬间就戛然而止头耷下了。

      “……进宝……”沉重的悲伤让海世宽的嘴角也涌出血来。

      “老……老爷……”来和看着颤声去。“四姐,四姐……”那边传来小米的哭声。

      “善儿,善儿……”他奔去。冬善吞金自杀了——是那个他买的戒指。

      “……善儿,善儿!儿子,儿子!”

      小米去看到到两个瘫坐的老人……“爷爷!”

      “你们所有人,今天都要为我儿子陪葬!”来和彻底疯了,如野兽般疯狂地寻着人去。后屋那儿,周嫂守在门口。

      来和瞪着血红的双目看她……“滚开,我要他们死!”周嫂现出金牌在手。“面见龙牌,如皇上亲临!”那人呆了下。“……皇上?他今儿管不了老子!”他向周嫂扑去。

      “你不敢杀我!”来和说,一会儿就将周嫂打伤。

      “殿下不要逼奴婢!”周嫂厉声去。

      “你不敢,二哥也不敢!”来和冷笑去,几下就将她打倒。他去踢开屋门,看到那一家三口和杏然。石头见状便挡去前面……

      周嫂起身看去。“……殿下今日敢动金家一根汗毛,娘娘家族五百六十三口将全部人头落地!殿下,殿下……你别胡来呀!”

      那人听着,也看着……满堂将手里的金牌递到杏然手中,然后向前而去。

      他去到来和跟前仰头看着他,哭了。“……爹,你咋了,你咋了呀?”

      来和看他……眼前这小人聪明听话,还常常夸赞他,让他一直非常自豪。可……这不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已经死了!“满堂……”他伸出手去……

      “……巡夜,你快回去,他肩上扛着万民。告诉他‘我的人生没有遗憾。’”

      “老爷……”周嫂跪伏。

      “快去!”

      “……爷爷!”最后只有小米在他床前。“爷爷……”

      “……我们做不到救死,扶伤却是我们殇医的职责,它日只要有为国为民之事儿便不可独善其身。”海世宽说。

      “是!”

      “未来家族若出现零落我们不会怪你,因为人生除了奋斗还有捍卫。而捍卫,捍卫我们的家园,捍卫生命,是要经历血与火的。任何时候你都不要怕,只要认为对去做就行了。”

      “……孙儿记着了!”

      “……米儿……”

      “爷爷……”清烛泪滴,不语一言,微光里便见这女孩退后叩地伏拜,在行最后的敬礼。

      三天后,六辆马车载着六口棺材向山里而去……那走在前面执迎魂幡的是一个女子。她一身白衣,腰间系着素带和草绳,头上戴着一个竹冠。——这些证明这家人没有儿子,她就是当家人和这个家族未来的引领者。每个车旁有两个汉子扶着车身,他们每每会泪目……

      从走出房门那一刻她就收起了悲伤,没有哭哭啼啼,诉苦现哀,只在最后熊熊的火光前落下泪来……

      路道上的两个老人谈着……“五十年前也有过这样一回,也是六口棺材!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世事无常啊……”

      年底里小米醒来,看到田野一片净白……下雪了!秋月挺着大肚给她送来甜汤。

      石头来给她披上袄子。“冷呢!”

      “……石头,月儿!”

      “小姐……”秋月悲道。

      “米儿……”

      碟国。渊岛。定格家。年后的一个春儿里丫丫在暖阳中清洗着新到的大虾。她的小儿子近前。“娘,您已经晒一大缸子了耶!”

      “是啊。”她说,“这些是蒸给你们吃的。”

      “好耶。娘,一会儿我们上街去吧,我要买个兔子灯来玩儿。”

      “好吧。”

      定格回来。“我爹回来了!”娃儿看了说。

      “嗯。”丫丫看去一眼。

      “爹!”

      “背书去,别贪玩。”定格对他言去。

      “知道了。”

      丫丫看他不吭声就站着。“……咋了?”……她起身来。

      “丫丫……”定格沉眉。“爸醒了……玉笙带的快信儿。”

      “……我爹醒了?”

      “是的,还有……爹过世了!”

      “……什么?”丫丫震惊。“……你说我爹……”

      “先生过世了!”

      “……不,不可能!我娘是天下最厉害的女人,我爹不会有事儿的。”她叫道。

      “是摔了一跤,跌到了头。”定格说。“说是这样,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不太清楚……因为娘也去了。”

      “……什么?”丫丫趔趄一下。“丫丫……”定格扶住她。

      “……爹,娘!”她去向南跪下。“爹,娘……”

      仙国,豆腐店。中午珍瑶在床前给家豪擦着双手。他已经躺一阵了。一会儿他醒过来。

      “……俏俏!”

      “老爷醒了。”

      “你还是像我第一次见到的一样,温柔、好看!”家豪说。

      “老爷……“珍瑶浅笑去。”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好,吃点儿。玉笙在吗?”

      “去接丫丫了,一会儿就来。”

      “好。”

      吃了饭他去晒着太阳。“……外公!”两个娃儿到就奔了他去。

      “诶,快去吃些东西。”

      “好。”

      “……爹!”丫丫去到跟前。家豪看她清瘦了不少。“怎么了?”

      “您可把我急死了!”丫丫,。“身子咋样啊?”

      “好着呢,快去吃饭吧。”

      “嗯。”

      丫丫小儿子手上拿着点心又来他跟前……“外公,这真好吃耶!”

      “是的。”家豪说。“幺儿,你爸和你妈吵架吗?”

      “不吵,我爸是爬耳朵,对我妈可好呢。”那小人说。

      “那你妈咋瘦了很多呢?”

      “因为老家的爷奶去世了,我妈伤心。”

      “哦。”那人也没多想。

      “外公,我喝水去。”

      “去吧。”一会儿定格和玉笙回来。

      “爸,您身子感觉怎样?”定格问他去。

      “还好。”家豪说。他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儿,却发现定格的情绪并没异常。

      “爸,咋了?”那人疑惑。

      “没啥。定格,家里咋样啊?”

      “还行的。”

      “嗯。”

      后解了来龙去脉那兄妹俩抱头痛哭……

      两个月前。去年皇上驾崩后皇位不能空落,于是翻了年内阁便准备举行新皇登基大典。是景程的二儿子。他也回来了。

      举行大典那日家豪本不想去的,但因为和景程关系好便想去祝贺一下。他们不能进宫,只在内城一个房子里参加一场餐宴;都是各个领域德高望住的人。

      大家到了那儿饮茶聊着天儿,一会儿便见新皇着常装进来,并一路走一路给众人抱手招呼……他后面跟着手抬礼服和玉玺宝印的内监。大家也都起身向他作揖回礼,并一一看了新鲜去……

      待家豪看到那托盘里的玉玺呆了,目光随着内监的走动而去……它碧绿,端正,发出莹莹的光芒……它们像闪电一样让他大脑里洪流般闪过无数场景,然后又缓慢开来……“碧……碧玉玺!”末了他说着,身子倒了下去。

      包括珍瑶,也才明了当年出事儿的原因。

      年后春季结束茶坊就送了新茶来。他去泡了一盏。“嗯,不错!”

      “老爷,那我收两箱让玉笙送码头去。”珍瑶道。

      “不用,我们要回去。”他说。

      “回去?”

      “老爷,您都这般年纪不能坐船了。”招弟说,“还是带过去吧。”

      “不,我能行!”

      晚玉笙过来。“玉笙,明儿你让他们把我的船装满。我们要回去,从岭南走。”

      “二叔,您不能坐船了。”玉笙说。

      “台风季不是过了吗,现在去刚好。仓库里的那些全都要给我带上。”他兴奋地说着,就像一个小孩子要带着他最好的玩具去分享。

      “……好吧。”玉笙便道。

      那人看着他去。“……玉笙,你咋看着不对劲呢?是不是上次那个石头买坏了还伤心啊?别难过了,那点儿钱二叔给你补上。”

      “能用的,只是不太多。”玉笙说。“二叔,是我还不怎么会看。”

      “没事儿,正常的,那确实不容易。别气了啊,二叔给你补上。你快收收去,我那儿可要赶时间呢!”

      “……二叔,”玉笙蹙眉。

      “怎么?”家豪看他。突然,他想到了外孙说的话儿……“……玉笙,你爹他……怎么样啊?”他的心脏瞬时经历着这种大喜和大悲,身体摇摇欲坠。

      “二叔,二叔……”玉笙急忙扶住他。不用多说,他知道了。玉笙能感受到他心脏的激烈跳动和身体的颤抖,最后整个人成了沉重的一滩。

      再度醒来,床前已围满了。“你们去歇着吧,让丫丫陪我一会儿。”他说。

      “爹,”丫丫握着他手。

      “丫丫,那些年你们过得的咋样啊?”他问去。

      “挺好的。”丫丫说。“娘每年都带茶回去,还有棉被、披风,爹可高兴了,每每在外都要带着穿着呢。”

      “是吗?”

      “是的。”

      “忠叔是怎么过世的?”

      “是泽园闹了火灾,有人偷药……”便说了一堆谎应付去。

      “好……你去歇着吧,我乏了。”

      “诶。”便再没提回去的事儿了。后大家陪他去了海边,然后一家子去了薄岛。老头在一个夜里给他把了脉,知他时日无多了。

      北极,封闭羽毛的冰碉内里在一点点融化着,两个奶奶已经压制不住它了。城堡里极度寒冷。黑脸奶奶身体颤抖,似乎随时会冻死去。一个夜里冰碉发出一声巨响——它裂开了。澜娜去到那儿。“……奶奶,”

      “奶奶,它裂开了,该怎么办?”她说。

      “把它取出来,否则会垮的。”奶奶说。“马上就进入极夜,就没人知道它会去哪儿。”

      “可您的力量不够啊。”澜娜说。

      “不够我也要取。”

      天亮那一行来了。“苏西在外面,这里她不能来。”黑脸奶奶说。“苍北,今儿我们就合力将它取出来。”

      澜娜奶奶那看向众人。“我们要打开一个洞,既不能损坏冰碉将它顺利取出,也要迅速将洞里冰封上。来吧。”

      几人出屋围着它去。那是一根巨大的冰柱子,就像一棵蘑菇的杆儿。安迪和澜娜用运力平衡住它的高处,两个奶奶念动咒语……过了一会儿,便见那羽毛所在的位置疾速融化开来……“飞力!”黑脸奶奶叫去。黑脸掌力而去,用热力从外烧出冰洞……

      “可以了!要快,否则撑不住的。”澜娜奶奶看着说。可苏西进不来,谁去取呢?

      黑脸欲伸手进去就被巨大的寒力弹了出来。“它……太冰了!”他磕牙起来。“我来!”澜娜奶奶说。她也被弹出。“我试试吧!”澜娜说,奶奶便去补了她的位置。

      澜娜没有被弹,但低温让她发出了颤栗。——她们还是雪族!“澜娜,住手!”安迪看着,过来将她的手抓开。

      “我来!”

      “不,安迪,你会冻坏的。”澜娜颤声说。“你……会碎的。”

      “我知道,”安迪说,“但我不会让你们的家园被毁掉的。”

      “安迪……”这时冰柱发出“滋滋”的声音……

      “澜娜!”安迪抱了抱她,然后将手伸进冰洞,把羽毛抓在手心,可顷刻间他的身体也冰冻了起来。“飞力,扛他出去,快!”奶奶说。那人便将安迪扛走。可他们走后两个奶奶的力量不够了,冰柱接口处出现了空虚,整个柱子摇晃起来;澜娜一个人平衡不了它的高处。

      “奶奶,我控制不了了!”她叫着。

      “再挺挺,马上就好。”奶奶正在补着那个冰洞。

      “……奶奶,奶奶,它抖了!”冰柱向没人的地方倾斜而去,这时一道光飞来将它箍正。

      几人赶去外面,见安迪已是一具冰躯。

      “安迪……”澜娜看着心碎。

      “奶奶,表弟他……”黑脸也蹙眉看奶奶去。

      “他马上就要碎了。”奶奶说。她们看向那突然出现的老头儿。

      老头摊开手掌,羽毛便破冰而出到他手上。他将它插去苏西发间。然后他又向安迪的冰躯挥去……躯体在空中碎成碎末,最后形成一条白线进到他手中一个陶瓶里。“……多谢!”末了他向澜娜奶奶抱手。

      “你要带他去哪儿?”澜娜问他。

      “去他的位置。”老头说,“你们也将迎来新的守护者。我们走!”几人就离去了。

      “新的……生命!”澜娜不仅抚去小腹。

      “宝贝儿,你……”

      “是的,奶奶,是的。”她落泪道。

      “宝贝儿,谢谢!”奶奶拥她。

      “奶奶,那他们要去哪儿?”

      “去仙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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