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囚凰之心悦君兮君可知》木之本媛

96、李代桃僵

　　阿咲后退几步，跪在地上，我从未见过他今日这般脸色阴沉的样子。往日他面无表情时，也会有似有似无的温柔，让人心神荡漾。现在的他双目之中墨色涌动，侧颜冷漠无情。
　　“末将昔日负责公主府中防卫，容止打理公主府中内务，免不了有一些交集。但公主失踪后，便再无联系。末将师门对南宋忠心耿耿，望陛下明察。宗将军你我同为武将，守卫南宋安危，为何空口污蔑我。”
　　“污蔑？堂堂七尺男儿以色事人，我宗越堂堂正正，哪有闲心污蔑于你。如今各家公子都在，难道要将你的丑事都抖露出来才肯罢休？还不快点招来。”
　　宗越说的正义凌然，再看在座众人，无不对阿咲指指点点。刘彧则眯着眼睛站在旁边。再看阿咲，脸上更加阴沉了，双手紧紧攥起，微微闭了一会眼睛。
　　阿咲和容止之事我是知道的，是那容止步步强迫，阿咲伤心欲绝。与我的事，自是你情我愿，阿咲也并未因为我是张家公子得到一点好处，反而为了保护我，惹得一身污名。
　　“宗叔叔，你是不是喝多啦。”我故作轻松。
　　“小凯你闭嘴，有男子家养男宠的，但哪有男儿不成家与男子厮混的。”宗越说的很严厉，这个态度显然代表了家父的态度。
　　看到前方的阿咲摇晃一下，几乎摔倒。
　　我还想说话，阿咲站了起来，走到宗越身前。我终于看到了他的正脸，那张略带稚嫩的脸上，竟然带了一丝嘲讽。
　　“宗越将军是堂堂正正的男儿，说话倒也要讲证据吧。”
　　“人证物证皆在。”
　　说完便递上一卷丝绢。我眼前一亮，这丝绢我见过，是容止让我给阿咲送药时，记在药物服用之法的东西。阿咲，难道你拼命接近刘彧，竟然真的是为了容止吗？那我呢？曾经的温柔缱绻，海誓山盟，如今化作一个个匕首，要在我的心脏上刺出无数个洞来。再看阿咲，脸色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很快，一个人被搀扶上来。这人我也认识，是昨日下午西市见过的，侮辱阿咲未遂的侠客之一。昨日那人醉意未消，十分神气。现在却好像被抽空了身体，眼窝凹陷，全身的肌肉痉挛。搀扶他的人一放手，他便如同一摊稀泥，趴在地板上。
　　“这个无恶不作的街头少年，就是宗将军的证人？”阿咲依旧带着嘲讽，那个曾经驰骋沙场的的宗越叔叔，竟然有些退缩。
　　宗越定了定神，对地上趴着的人说“只要如实说出你昨夜所见即可。”
　　“宗越将军的正如身体状态这样差，夜里还能躲在暗处看到我和容止交易？倘若昨夜他还是健康的男子，确实看到了我，但今天为何变成这般模样？不会是被宗越将军强迫的吧。”阿咲说到这里，竟然调皮的笑了一下。就如同往常和我打闹一样。可是他现在说的可是攸关生死的事情，这样的表情让我迷惑，更让我没来由的心惊。我看了站在刘彧身后的国师一眼，他也露出迷惑的表情。他对我微微摇头，在告诉我先不要轻举妄动。
　　宗越脸色微微发红，怒斥“休得胡搅蛮缠！”
　　阿咲往后撤了一步，看了刘彧一眼。
　　然后走到证人前方蹲下，用右手抬起那人的下巴，安静得端详了一下他的脸，道“你只需如实所说。如果有半点虚假欺瞒，以欺君论处。”
　　这一句话，语气似乎是慈祥耐心的母亲教导调皮的孩子。
　　阿咲早已放开他，站在刘彧旁边，他却呆呆地朝阿咲在过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刘彧等不及了，语气平静说道“朕在此，你如实说便可。”
　　宗越在旁边哼了一声，微微闭眼，是稳操胜券的架势。既然他拿出的证人，那一定是坐实了这件事。
　　我心提到嗓子眼，看了一眼阿咲，想要说话，却被刘彧打断。
　　证人说话了“我……陛下……昨日草民确实在西市，但没有见过越将军，更不认识什么容止。”

　　宗越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双目，大叫“什么？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