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黑方》一只高冷的企鹅

5、第五章

　　等杨小白走了之后，张凡也也没停留多久，只是快速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又准备出门。
　　贾思悟本想拦住他，但还是忍住了。
　　“还没轮到你的任务，都要当不知道。”张凡也对自己第一次严厉地告诫还回荡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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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昊辉所在数据库是一个看起来是私人侦探事务所的地方，和张凡也、蝉还有徐乐相比，于昊辉更自由，他不是杀手，只是一个私家侦探，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和他学生时期一副不良少年样不同，现在的于昊辉更像是一个有些呆呆的老学究，没事带着副眼镜，天天坐在电脑面前敲啊敲，守着这个几乎没有生意的侦探事务所。但实际上他手上掌握的白道□□消息，数据量甚至能超过警察，作为一个卖消息赚钱的人，总会有一个有权有势的大靠山保护他，而这个靠山就是创立无涯社的金老爷子金无涯，现在是接手社团的江朔。
　　“阿辉——开门！你小凡爷我来啦！”张凡也“啪啪啪”敲着门，却发现里面没有动静，张凡也觉得哪里不对劲，既然江朔让自己马上来找于昊辉，而且杨小白刚才也说他在数据库，没理由这里现在没人啊……直觉告诉张凡也，这里肯定有什么问题，立马警觉起来。
　　“阿辉——再不开门小爷我可就生气了！”张凡也一边继续保持着他的敲门，一边小心翼翼地掰了一下门把手，“咔哒”，门没锁。张凡也心一惊，手已经摸上自己后腰上的枪，慢慢推开门，屏住呼吸蹭进房间。
　　房子里很凌乱，就和平常一样，各种作掩护的资料满桌子都是，混杂在一堆食物和垃圾中。确定了小客厅里没有人，张凡也小心翼翼越过地上的资料和垃圾，摸到这个房子唯一的房间门口，他靠着门，仔细听里面的动静，但里面安静地可怕。张凡也举起枪，慢慢拉开保险栓，“咔哒”，子弹上膛，接着再次屏住呼吸，心里默数了三下，快速用自己的指纹解开门锁，猛地踹开门，将枪口对准了房门里面。
　　没人。
　　和外面完全不同，房间里面被整理地干干净净，所有的东西都被摆放地有条不紊。熟识于昊辉的人都知道，这间所谓的侦探事务所，外面都是做掩饰唬人用的，这个房间里的资料才是真正的“宝贝”，所以一切都是很有秩序地被于昊辉整理摆放好，平日里很少有人能进入这个房间。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张凡也怕自己是进入一个陷阱，马上端起枪快速指向门外，怕有人从后面突然袭击自己，但似乎又是自己多虑了，房子里还是一片寂静。
　　怎么回事？
　　张凡也心里莫名地不舒服，看起来房间里一切都很寻常，但按照于昊辉谨慎小心的性格，他不会不锁大门就出去的。于昊辉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不在这里？为什么连门也没锁......
　　张凡也在房间里踱步，指尖扫过打印机，发现一张还有点温热的纸倒扣在桌面。他拿起这张纸，眼神一凝。纸上是一个人的资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一个称呼，一张一看就是偷拍得到的照片，一句话的简介——道上一直传闻不断的顶级杀手，用刀第一人，现在好像是斩风那边的负责人。
　　斩风是一个历史悠久，在道上数一数二的□□性质的社团，只不过几年前原老大意外被刺杀，斩风内乱了好久，终于被一个叫林晃的家伙拿下了老大的位置，经过他雷厉风行的整顿，斩风虽没有当年的让人闻风丧胆的风头，行事低调了许多，但经过人员精简，倒是成为一支神秘的杀手社团，全员精英。
　　张凡也盯着那照片上，嘴角有些微翘，不会错的，哪怕再模糊，这样的眼神张凡也是不会记错的，那个侍应生。
　　林晃啊......
　　......
　　“喂？嗯......你把他怎么了？”
　　“暂时的，江朔那边瞎了。”
　　“你杀了他？！”
　　“辛苦了，XXX。”
　　......
　　“喂？江朔？......什么？阿辉他？死了？！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张凡也你先别急，马上去昊辉家把他的电脑带出来，不能带走的资料，毁了，马上。”
　　“我就在他家！可是阿辉他......他究竟在哪里！”
　　“尸体已经被那边的人找到了，我现在马上让小白去，你别轻举妄动。”
　　“别轻举妄动？你怎么能这么冷静？死的是阿辉！于昊辉！”张凡也狠狠地踢了桌子一脚，也不顾自己脚趾的剧痛，对着电话那头吼到。
　　“张凡也，如果现在不冷静，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你、蝉、徐乐......你要明白，现在我们只能做的就是先把损失做到最小！”江朔捏着的一支笔被折断在手里，虽然声音平静，但还是掩饰不了伤心愤怒而不停发颤的双手。

　　终于挂断了电话，江朔摘下眼镜闭上眼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去安排，但现在自己只觉得很累很累，很茫然......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江朔打开抽屉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平日里被倒扣着的相框，摩挲着。照片上是两个少年，一高一矮，这是自己在初中时和最好的朋友的合照。由于江朔是被金老爷子养大的，从小受到的教育和普通孩子就是不一样，未来的路他也没得选，他们的关系不得不一步一步走向了江朔自己可预见的结果。照片里的那个家伙是一个正直的笨蛋，是不可能接受现在的自己，而自己也不可能真正地洗白，于是他们最终默契地选择了形同陌路。
　　“现在有时间伤春悲秋不如想想接下来要如何处理这些麻烦事。”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黑发男人，迈着奇怪的步伐直径走到江朔面前毫无防备地托起了他的下巴，“很不错嘛......你现在的表情。”方世俗勾起嘴角笑了笑，更加靠近江朔的脸。
　　“嘁！别闹......”江朔用力挥开方世俗的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平日里精明的表情，“你在门口偷听多久了？”
　　“从你打电话开始。”方世俗看了看自己被江朔挥开的手，然后伸手准备去拿桌上的那个相框，语气里尽是戏谑，“看来我们的江大哥还是很念旧的，明明是过去这么久的事。”
　　江朔抢先一步拿起相框快速放回了抽屉里，抬头看着方世俗：“怎么？方大医生大驾光临只是想来告诉我你偷听了我的电话然后看我笑话的吗？”
　　“那只是恰巧，而且这不是重点吧。”
　　“那你说，重点是什么？”
　　“比如为什么会于昊辉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朔皱眉，有些严肃地盯着方世俗，他第一次看见神情这么认真的方世俗，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些陌生：“方世俗......”
　　“虽然我知道你不愿意去相信，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觉得......”方世俗顿了顿，转身看向巨大的玻璃窗，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定之后才继续说下去，“我们社团里有背叛者。”
　　“什么？！”江朔心里一震，然后突然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大笑起来，“方世俗，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方世俗抄起手，歪头笑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我不想在听到这样的话，哪怕是玩笑也不行。”
　　方世俗摇了摇头，止住了刚才的话题突然说道：“那边，杨小白一个人根本不行，他太小了，换我去吧。”
　　江朔愣了愣，没想到方世俗话题转换得这么快，但他突然想到按照方世俗的性格，他是绝不会把同样的话说第二遍的，也就算了：“好吧，毕竟你是一个挂牌医生，面子上也更好看。”
　　方世俗点点头，准备出去，但没走两步，又折回来点了点江朔的书桌：“蝉快回来了，你准备好怎么跟他说了吗？”
　　“蝉......”其实江朔并不是没想到他，但是此时大脑混乱的江朔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蝉解释于昊辉的事，而且他怕。
　　“知道了昊辉的事，第一个发疯的一定是他，而该如何控制住他，这才是现在你该苦恼的人，而不是那照片上和你已经毫无关系的人。”
　　“你今天的话特别多。”
　　“我从不说没用的话。”
　　最后方世俗还是走了，偌大的书房里又只剩下江朔一个人。
　　对啊......该如何向蝉解释呢......
　　江朔靠在沙发椅上再次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