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黑方》一只高冷的企鹅

2、第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张凡也就跑到江朔面前拍着桌子嚷嚷着要改善居住环境，要换房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哭二闹三上吊，完全让人无法把这个幼稚到让人头疼的却已经二十有四的青年和道上喊地出名号的顶级杀手联系起来。
　　“阿朔，你说！我为社团做事多少年了？阿朔，你说！我为社团办了多少事了？阿朔，你说！当时金老头儿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扶持你的时候你这个吊车尾才有多少能力？阿朔，你说！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兄弟了？阿朔，你说！……”
　　“好好好！换换换！”江朔哭笑不得地坐在总裁椅上仰头好笑地看着张凡也如同炸毛的猫似的夸张表情，“当时我说给你换，不是你说老房子住久了有感情了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当时不是孤家寡人嘛……一个人随便将就咯，现在不一样了嘛！”
　　江朔眉毛一挑：“不一样了？怎么，要娶媳妇儿了？”
　　张凡也一愣，眼神暗淡了下去，接着突然冷笑了一下：“呵，娶媳妇儿？干我们这行的谁敢有这念头，自己的脑袋都天天系在腰带上呐，对人姑娘负得起责吗？”他脚一蹬，一屁股坐在江朔的大办公桌上，随手拿起桌上一支顶级钢笔把玩起来。
　　江朔表情僵了一下，声音低沉了下去：“别说这种话，我不会让你……”
　　“别说那个字，忌讳。”张凡也打断江朔的话，把钢笔插在他胸前的口袋里，然后拍了拍他的胸口，“我信你。”
　　气氛莫名的低沉让张凡也和江朔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张凡也从桌上跳了下来，语气轻松起来：“说好了，大房子，独栋的那种，还要带车库。”
　　江朔扯开嘴笑了笑，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下午给你新房子地址，钥匙我让人给你送去。”
　　“等你的好消息。”张凡也挥了挥手准备告辞，“啊……对了，那个小屁孩，给我弄去做搭档了，那个小旅店可以退了。”
　　江朔一愣，扶了扶眼镜：“小屁孩？”
　　“贾思悟，昨天和我出任务的那个，我看上了。”张凡也随口解释了一句，但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总是这样，在社团里没有他怕的，哪怕江朔是现在的当家，是他的头儿。
　　江朔似乎是习惯了张凡也这种性格和态度。从他刚加入起，他就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却能力过人的“小凡爷”在社团原老大金老爷子金无涯手底下无法无天，现在自己接手了，他更加随心所欲起来。但江朔却愿意放任他，因为他知道，对这个社团，张凡也从来都是最衷心的。
　　“他不是行动派的，要他做搭档？当真？”因为江朔和张凡也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他太了解张凡也了，一向喜欢独来独往玩潜行的张凡也突然提出这种奇怪的要求，而且对方是一个可以说是毫无身手可言的菜鸟，一定有他的原因。
　　“你不觉得，他很像我吗？”这是张凡也走之前最后一句话。

　　出了江朔的书房，张凡也绕着旋转楼梯慢慢下去，他可以感受到，楼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正从上而下一直盯着自己。
　　是蝉。
　　倒不是张凡也看见了那个嚣张的家伙，这是直觉这么告诉他的。在这里，只有那个人才会这么无声无息站在角落用盯着猎物一般的目光锁定自己，让自己不自觉背脊发凉。这是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对感知危机时的必备技能，张凡也这个优秀的杀手在这方面更加敏锐。
　　“臭虫，看够了吗？这么鬼鬼祟祟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要pk就堂堂正正地来啊，别给我整这些偷袭，不是你风格，都被发现了，这种战斗方式就不要拿出来耍了。”张凡也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冰冷。
　　“啧……被发现了。”蝉从角落里走出来，也沿着楼梯慢步下来。
　　张凡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猛地低下身去，转身并快速向突然向自己发起攻击的蝉扫去一腿。冲下去的蝉在准备出拳的一霎那感受到张凡也的腿风，赶紧收拳，接着一个后空翻，险险躲过了张凡也的进攻，随后落在了他身后的台阶上，不过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蝉一个没站稳，刚落地重心就开始往后倒。
　　“白痴！”反应迅速的张凡也赶紧一把拽住蝉的手腕把他的重心稳住。
　　蝉第n 1次的突袭失败，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愤愤地扭头不再看张凡也。
　　“明知道打不过凡爷我，还是要乱来。臭虫你这是哪儿来的勇气啊，才入行两年，就天天想着打败我啦，你难道不知道小爷我都摸爬滚打多少年了吗？说你没头脑，你还不高兴。”张凡也趁蝉不注意，硬是举起手，快速揉了揉比自己高了不少的蝉的有些乱七八糟的头发，还顺势拍了拍，“想赢我，还早了一百年呢。”
　　“别碰我！摸狗呐？！”蝉气鼓鼓地挥开张凡也落在自己脑袋上的手，然后自己用双手给自己的头发整了整发型，“虽然现在打不过，总有一天会把你踩在脚底下！而且我的目标才不是你，别自作多情了，你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
　　张凡也歪嘴笑了笑，语气里还是带着一丝轻蔑：“不是我，难道是那个只知道把自己躲起来就是不接受我战书的胆小鬼？你的目标还真是远大啊。至于要把我踩在脚底下这个梦想，小爷我可是很期待呢！……好了，我现在没空和你比试，家里还有一个要安置的小家伙呢。”说着推开蝉，准备自顾自走了。
　　“那个新来的家伙？怎么样？”听到贾思悟，蝉突然伸手拦住张凡也。
　　张凡也停下脚步，挑眉看着蝉：“你不喜欢他？”
　　“我没这么说。”蝉撇了撇嘴，有点别扭的低头甩了甩之前被张凡也弄乱的头发。
　　张凡也“嗯——”了一声，仔细打量起蝉来，看得蝉浑身不自在。
　　“我脸上没花！”
　　“我知道。可是你知道吗？每当你心里不爽快的时候，左嘴角总会不自觉撇一下。”张凡也一脸严肃，还用指尖指了指蝉的嘴角。，“喜怒不形于色是一个顶尖杀手的必备技能。”
　　“哪……哪有！”蝉推开张凡也，表情更加不自然了，“别岔开话题。”
　　“看看，嘴角又撇了。”
　　“嘁……不和你说这个。那个贾思悟，我觉得有问题，明明是个空降兵，却是一个菜鸟，都接不过我一招。”
　　“他厉害的是这里。”张凡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听说他是个数学天才，一路跳级上来的，你行吗？”
　　“……”蝉无言以对，只是执拗地看不上贾思悟。
　　“人家是后辈，年纪又比你小，就多担待着点。”张凡也拍了拍蝉的肩膀，然后走了。
　　张凡也回到自己的小公寓，想整理整理，等着搬家。他特别了解江朔，表面上看他有点温吞，但他却是实打实的行动派，而且是雷厉风行的那种，特别是在出钱这方面，这当然也是张凡也最喜欢江朔的一点。
　　“钱呐，真是个好东西。”张凡也拿着自己宝贝得不得了的存折放在鼻尖蹭了蹭，似乎能闻到银行里钱的味道，一分一厘，都是用自己的血汗拼回来的。
　　“啧啧，看你那财迷样儿。”贾思悟从外面回来，正好看见一副葛朗台模样的张凡也，鄙视地撇了他一眼，接着把一大袋东西摆在桌上，开始往外掏东西。
　　“这啥？”
　　“食材啊，你不吃饭哦！”贾思悟从拿出一件刚买回来的围裙给自己带上，然后提着食材就进了小厨房。
　　张凡也有些惊讶地瞪着贾思悟，屁颠屁颠跟着他挤进厨房：“你竟然会做饭？！”
　　“唔……很奇怪吗？”贾思悟开始熟练的洗菜择菜。
　　“现在竟然还有这么……贤惠的高中生？”
　　“注意，我是大学生，江朔大哥帮我找了大学，我跳级了。”贾思悟一边严肃地纠正了张凡也的错误，一边熟练的洗起菜来，顺便择了几片烂了的菜叶子。
　　“这不是重点。你竟然会做饭？！这可是能上报纸头版头条的大新闻！哦，是我们社团里的报纸，不是那种外面发行的那种，但这也很了不起了，我和你讲，社团里我知道的，会做饭的也就阿朔一个，虽然他已经很久不下厨了，你是第二个！”
　　“我小学的时候就会……经常帮我妈妈做……”贾思悟低着头开始切菜，站在他背后的张凡也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听了他突然有些微妙的语气，张凡也知道，贾思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没想到，我算是捡了一个宝。”张凡也挠着头走开了，不再打扰忙碌的贾思悟，“对了，你有什么要整理的东西吗？晚上我们就有大房子住了哦。”
　　“我就那些衣物，没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