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山雨欲来风满楼 ...

  •   又过了几日,袭傲下朝后,循例去了慈宁宫看望太后。太后精神也好了些,袭傲见状也颇为高兴,道:“此番进贡了不少上好的雨前龙井,想着母后爱喝,拿了好些来。”

      太后也来了兴致 ,眼见一旁侍立的清桑,心思一转:“那可赶得巧了,刚好哀家想喝。听闻皇帝身边的清桑姑娘素来精于茶道,不知可否劳驾清桑姑娘一番?”

      清桑看了袭傲一眼,看他神色自若,也没有犹豫就直接出列,盈盈一福:“承蒙太后不弃,清桑献丑了。”言罢,何姑姑也准备下了泡茶的工具,清桑娴熟的拿起茶具,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分壶一系列做的行云流水,其中凤凰三点头、春风拂面、玉液回壶三个步骤也是做的极为漂亮,很是赏心悦目,简直无可挑剔。

      待到清桑规规矩矩分别给太后、袭傲奉茶后,袭傲自是从容品茗,反而太后接过茶盏,若有所思。目光看向一旁的袭傲,有些怔然出神:和先帝当年真像,一样温润的眉眼、一样从容的举止,不知从政时的雷厉风行是不是如出一辙?也许,他比先帝还要狠辣、无情。同室操戈、肃清前朝,做的毫不手软。如此帝王,即使是自己亲子,都免不了猜忌算计。太后如是想着,心里的悲凉点点泛开来,手上微微晃着龙凤呈祥纹绘的瓷盏,瓷盏中清绿的茶水微微荡起涟漪,恰似太后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袭傲适时放下茶盏,瞥了眼出神的太后,不由询问:“可是这雨前龙井不合母后心意?”

      太后自是敛了方才神情,才端雅捧起茶盏呡了口,果觉唇齿留香,赞道:“这样好的茶,又有清桑姑娘这样的妙人泡茶,自然是好的。只是哀家觉着,清桑姑娘这样才貌双全,倒是不由想让清桑姑娘来哀家这里伺候了。也不知道皇帝舍不舍得割爱?”

      清桑心内一震,只吓得五脏六腑都要翻转,但依旧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静,挤出的笑意丝毫不见破绽,“奴婢微贱,自是全由陛下做主。”

      袭傲自然明白太后有意试探,佯装不以为意,笑得云淡风轻道:“母后喜欢就好。若是母后不嫌弃清桑愚笨,来慈宁宫伺候也无妨。”

      太后端着茶盏的动作一顿,本来只是有意试探清桑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却不想二人都能掩饰得极好,似乎清桑只是御前一个可有可无的宫女。可浸淫深宫多年的太后自然明白不会如此简单。对于袭傲,太后素来知道他喜怒不形于色,永远是温和翩然的帝王。可身边的清桑都能做到淡然,看来果然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如此思量,太后更不敢贸然,低头饮茶之余又徐徐说道:“哀家不过是玩笑玩笑。清桑姑娘如此得皇帝看中,想来也是个在皇帝身边伺候妥帖的人。哀家怎么好意思向皇帝要来?倒让皇帝身边少一个可心的人。”

      清桑心下一松,自是明白刚刚只是太后有意试探,也觉惊险不已,听到太后这样说才彻底安心。倒是袭傲依旧面色平静,又是啜了一口茶水,笑意温润,“儿子多谢母后挂心。说来也是,这些年姜晟和清桑在儿子身边伺候的时间久了,也习惯了他们。若是母后真把清桑要去,怕是儿子以后的茶水都要喝不惯了。”

      “清桑姑娘的确是蕙质兰心的。哀家瞧着,这样出众的容貌,竟然把皇帝后宫的妃嫔们都要比下大半了。”目光又紧紧看着垂头不语的清桑,继续不紧不慢道:“难为清桑姑娘又能体察皇帝心意。皇帝怎么不给清桑姑娘个名分?”

      清桑也知道宫里流言猛烈,甚至传言自己早已是袭傲枕边人,却不想太后竟然来这样搅混水,心中暗恨太后唯恐天下不乱,又瞧瞧抬眼看了看袭傲,示意他快把两人关系撇清。

      袭傲自然明白清桑的意思,不觉好笑,又真怕清桑着急,才悠悠开口:“清桑不过是儿子身边的宫女,哪里就要给个名分了?何况此前册封宫女夏氏为采女,已经搞得后宫议论纷纷了,哪里还敢再纳一个?”

      太后面色变得阴郁,语气加重:“也是你后宫这群妃嫔善妒,一个宫女都容不下。在先帝那朝的时候,好些妃嫔不过出身宫女,罗氏一个亡国公主都能位列淑妃,如今在你后宫,怎的成了如此!”恼怒归恼怒,一瞬之间太后不悦之色终究褪去,只余一声长叹,苦口婆心道:“皇后虽然贤德,可总是管束不好六宫。你也该提点提点她。”

      袭傲不以为意,只道:“皇后性子如此,无须为难她。何况册立宫女,的确不妥。宫中妃嫔多半世家出身,瞧不起宫女也是正常。日后儿子会管束的。”

      “你既然这样说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来,此番又是选秀。哀家的意思自然要大肆甄选,也好充实六宫。毕竟皇帝宫里的妃嫔太少了,才不过二十余人。连带着皇嗣也少。你登基九年,才不过五个皇子两个公主。皇后贤德仁善,是好。可入主中宫九年,终究只有一个公主,并没有一个嫡出皇子。你喜欢熙妃,熙妃年轻妩媚,是担得起你的喜欢。可入宫六年也不过诞育了一个公主。有时候皇帝也要为皇嗣考虑,广选妃嫔,润泽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太后放下茶盏,又是语重心长起来。

      袭傲心中却不觉得自己膝下子嗣单薄,毕竟自己不过二十四岁,皇子已有五位,自然是后继有人的。只是太后这样说,又不好反驳,自然是点头应允道:“儿子知道分寸。此番选秀,一定好好挑挑。”修长的手指轻轻把玩腰间玉佩,似是想起什么,又是问道:“此番选秀,母后的侄女,也就是朕的表妹也在其列吧?”

      太后一笑:“你说阿吟吧,今年刚好二八年华,是要选秀的。你到时候看看,觉得阿吟品貌尚可就选进宫来,若是瞧不上只管撂牌子。”

      袭傲唇角笑意不减,“母后的侄女自然是身份贵重,怎么可能撂牌子。何况若是表妹入宫,母后身边有多了个喜欢的姑娘,也让儿子放心。只是关于表妹初封,母后看正三品的贵嫔之位可好?”

      太后微微惊讶,但是清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绝不能让侄女一入宫就太过惹眼,于是推脱道:“阿吟好不好到底要皇帝喜欢才好。再说,正三品贵嫔之位高了些。阿吟年纪小,又是初封,实在不易过高,给个正四品的嫔位就是顶天了。和贵嫔入宫三年又诞育了五皇子,也不过是贵嫔之位罢了。若是阿吟一入宫就是贵嫔,怕是宫中多人都要不满。也弄的阖宫不宁。”

      袭傲便顺坡下道:“那么正四品的嫔位自然应该给表妹。不然太委屈表妹了。”

      太后心里权衡一番,觉得无妨,刚要应允,却接连咳嗽几声,半天才回道:“也好。”

      袭傲神色关切,“母后身子可要紧?”

      太后忙摆手道:“无碍,哀家的身体总体硬朗。倒是肃仁贵太妃近来身子越发不好了。太医治着也没有什么起色。你让端王多入宫来看看,也好全了母子之情。”

      肃仁贵太妃是先帝最早的妃嫔,又是先帝年间妃嫔中位分最尊贵的,所以袭傲也对肃仁贵太妃十分敬重。如今肃仁贵太妃病重,袭傲也知不是什么小事,怠慢不得,眉心一皱:“儿子会嘱咐端王的,顺便这几日也会召延庆皇姐多回宫看望看望。”

      太后长叹一声,手也无力搭在了小桌上,声音中含着惋惜与悲凉:“这些年下来,肃仁贵太妃也终究熬了过来,却也没过了几年安稳日子。本来也想着把贵太妃接去端王府,可她偏生也不愿意。说来也是,她在宫里住了几十年,哪里就舍得离开?”

      袭傲也明白太后当年和肃仁贵太妃也算交好,如今肃仁贵太妃病重,也是几分担心的,于是出言劝慰道:“宫中太医不乏医术高超的,也许不出几日,肃仁贵太妃就无恙了。”

      也不知太后有没有听进去,声音依旧沉闷,带着几分无精打采,“但愿如此罢。”又思及什么,看向袭傲,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感叹,“贤妃还在长乐宫里待着吧。这么多年了,你都不去瞧瞧贤妃。二皇子都这样大了,你和贤妃的别扭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去!你冷了贤妃这么多年,也让肃仁贵太妃心中难过。即使你不在乎,可也该顾忌贤妃身后的兰陵萧家和肃仁贵太妃啊。”

      但闻贤妃二字,袭傲心一惊,记忆深处浮现出那个海棠花影下惊艳绝世的女子的如花笑靥,却又转而想起当年女子歇斯底里的决绝,百般滋味杂陈。

      清桑小心的窥了一眼袭傲神色,自然明白袭傲想起了昔年贤妃,心中微微惋惜。

      然而袭傲终归是九五至尊的帝王,对于贤妃,情意也是似真似假的。这后宫妃嫔,在袭傲眼中,也不过可有可无。不过贤妃,终究是个例外。袭傲心里微微一疼:贤妃仿佛是自己心间的朱砂,无法割舍,却永远无法融入自己的心,仅此而已。

      如是想着,袭傲的薄情唇一扬,似笑非笑,似苦非苦道:“贤妃太桀骜不驯。冷她,不过因为她太过自以为是。若她愿意服软认错,朕自会待她如初。再者说,贤妃幽禁于长乐宫中,衣食俸禄哪里亏待过她?贤妃正一品位分也在,又怎么会让兰陵萧家心生不悦?何况兰陵萧家不止她萧挽婥一人,朕明日册封清洛为顺仪,也不算薄待了兰陵萧家。”

      太后见状,心知不能再劝,只道:“罢了罢了,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心思。总归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过,你也放开些,别到了后来,才追悔莫及。”

      “儿子明白。”

      太后也转了话题:“如今后宫妃嫔多有空缺,正一品四妃只不过一人,从一品夫人无人。皇帝也应该找个时候大封六宫了。”

      袭傲斟酌一番,道:“朕的意思,熙妃、季修容、如贵嫔可以再晋。”

      太后早有意料皇帝的意思,却还是心惊皇帝对这几人的偏爱,立即蹙眉反对:“不可。熙妃资历不够高,又没有诞育皇子,若是再晋封,你让屈居于熙妃之下又有皇子的姜昭仪以及和贵嫔怎么想!若是熙妃再次诞育皇子,你晋封她,才是真正的实至名归。季修容和贵嫔也是,膝下单薄不说,家世也不高贵,不能服众”

      袭傲不欲和太后有这些小事上的争执,心中确实也顾忌姜昭仪、和贵嫔心生不平,也没有坚持,道:“既然如此,那便日后再说罢。”看了一眼略有疲色的太后,也打算离开:“叨扰母后这样久,儿子也准备告退了。”

      太后点点头,关切嘱咐:“回乾元殿好生注意休息。”

      袭傲自是应了。

      袭傲出了慈宁宫后,清桑仍旧白着脸,觉得心有余悸,嘀咕道:“太后娘娘的意图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袭傲不由觉得好笑:“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怎么母后说要了你过去,你便吓得如此?”

      清桑嗔怪的看了袭傲一眼:“太后的手段我素来明白,若我落得她手里,但凡她知道我做了些什么事后,就绝不会轻易放了我。即便太后不知道我做了那些事,我也哪里可以如在陛下身边一样肆意。”

      袭傲看着清桑盈盈如秋水般横波妩媚的双目流转,也是觉着赏心悦目,伸手有些轻佻的挑起清桑如芍药般清艳的脸,哑声带着几分魅惑道:“即便太后将你要去,朕也自然会许你一生肆意,保你一世无忧。”待骨骼分明的手指离开清桑的脸后,声音又恢复如往昔,“何况太后,也不会将你贸然要去。将你调到太后身边,于太后而言,弊大于利。太后素来善于权衡,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也不敢冒半点风险。”

      清桑浓艳如血的红唇妖娆一笑,带着千万种风情:“清桑自然明白,陛下现在,还舍不得弃了清桑。”

      袭傲被那妖艳的笑容刺得晃眼,低低一笑:“自然是舍不得的。清桑貌美、狠毒,有忠心,又有野心。再合朕心意不过了。”远远看到了玉嘉阁,眉心一拧,“昔年玉妃之事,你似乎查到了。”

      清桑纠正:“不是似乎,是确实查到了。也没有什么意外的,不就是太后娘娘好手段而已。”

      袭傲细看清桑安然的双眼,笑意深深:“原本朕以为你查不出什么。为了敷衍获嘉,也为了彻底拉拢获嘉,搞出的假证据。”

      清桑哼了一声,显得格外娇俏,声音也是酥软到了极点:“原来陛下如此不相信清桑的实力啊。真是令清桑伤心。”

      袭傲呵了一声,倒是显得饶有兴趣:“你且说说,这陈年旧事,怎么查出来的。”

      清桑笑得风流,艳如上春百花,美不胜收,“陛下若是对清桑没有信心,怎么会在当年许诺获嘉长公主呢?陛下可不会做无把握之事。何况,陛下给了清桑这么大一个情报网,自然是用起来。”说到后来,才改了方才的妩媚之色,正色道:“当年接手玉妃之死,清桑只觉得无比棘手。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但是清桑不敢怠慢,只能一点一点挖。当年和玉妃有一点点牵扯的人,都不敢轻易放过。太后娘娘何等厉害,做的滴水不漏!我几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整整七年,才找到那个诈死逃脱的如意。可恨如意那贱婢嘴巴硬极了,用尽了七十二极刑都撬不开。”

      清桑的声音逐渐阴狠,连带着艳如桃李的面容都变得如罂粟般剧毒,“好在,我寻到了如意的初恋情人,对那情人才不过剜了双目,砍了双足,烧熟放到那如意面前,这样不痛不痒的招数,那如意就忍不住招了,而且吐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清清楚楚。”

      袭傲倒是笑得轻松,仿佛那些七十二极刑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小把戏,也对于清桑的狠毒也是习以为常。眸光带着几分赞许之色:“果然是朕调教出的人。如此,也了了朕对获嘉的许诺。”

      “所以,获嘉长公主,也必须为陛下做点什么了。”清桑笑得眉眼弯弯,心机初现。

      袭傲透着这样慧黠的眉眼不知看见了什么,深深道:“时至今日,获嘉这枚棋子,是应该动了。”

      而慈宁宫久坐的太后默然许久后,浑浊却尖锐的目光如炬盯着方才清桑泡好的雨前龙井,眸光不悦。

      何姑姑常年伺候太后,也明白太后心思,踌躇着是否该把那茶撤下去,却终究没有上前,只道:“太后娘娘明知那清桑姑娘有问题,到底这样轻轻放过了。”

      太后待身边人到底亲厚,也没有觉着何姑姑这样开口僭越,只是冷冷将那茶盏一扔,顿时掷地有声,原本精致的茶盏也是支离破碎,茶水亦是汩汩流出,漫得一地,留下毫无规则的一滩水渍,太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厌弃,“你以为哀家不想吗?可是这清桑,不是一般人。能够这样得皇帝器重,地位怕是也高于姜德启和姜晟,自然是过人之处的。这样的人要留在身边,无异于养虎为患。这样的人若是除之而后快,也是打草惊蛇。目前,动不得。”顿一顿,摄人的眼光扫向何姑姑,迸射出的寒光让人不敢直视:“之前让你去查清桑的来历,可查清楚了?”

      何姑姑已经被太后目光里的寒意震慑,仿佛回到先帝年间,太后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德妃,心里惴惴不安,谨慎回答道:“奴婢之前派人查过,清桑姑娘的来历,真可谓干净得让人怀疑!她本姓是莫,自幼父母双亡,被舅父卖进宫里。原来是在浣衣局当职,后来才调去了御前,得了皇帝的恩信。”

      太后听罢也明白,这宫女太监来历若是一清二楚不是真的没有问题就是绝对有问题,心里又是一沉,脸上的阴郁之色也逐渐加深,“那她舅父和她容貌可曾相像?”

      “像。”何姑姑先前也特意派人查过,此刻也是颇为肯定道:“眉眼轮廓还是相似的。”

      太后的面色更是如寒意笼罩,久久挥之不去。太后心底冷笑:果然是无懈可击,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完美到了极点。不知是直觉还是如何,太后一向觉得清桑很不简单,而且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太可怕,太不安,却让自恃手眼通天的太后都觉得无从探查,也太被动。

      过了许久,点上的檀香烟雾缭绕,几乎熏得金碧辉煌的慈宁宫朦胧如纱,太后如雾般的声音沉沉扩散:“你有没有觉得清桑容貌似曾相识?”

      何姑姑眉心一惊:“似乎,有点熟悉。”

      静谧的檀香也平息不了太后此刻不平静的内心,声音中含了几分怒意,“再派人,给哀家仔仔细细盯着她。哀家就不信,她一丝马脚都露不出!”

      何姑姑遽然一惊,郑重道:“奴婢明白。”

      待太后定了心神,又淡淡嘱咐道:“去和至柔说一声,半月后七夕,叫她不用忙着乞巧,只管随文贤太妃去沈府给沈三小姐加笄,好好相看。哀家不能因为一个清桑就自乱阵脚。”

      “是。”

      而此刻至柔正忙着询问梁王情状,云岚素来消息灵通,也把查到的都说了:“恒国公那日来得及时,也算力挽狂澜了。何况左右打着梁王孝顺的旗号,也无可厚非。陛下也没有深究,只让梁王闭门思过五个月,罚俸一年。关内剿匪之事还是不了了之了。”

      至柔这才放了心:“那便好。”

      倒是云岚疑惑:“郡主何必这样关心梁王?梁王与郡主似乎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何况,我帮梁王越多,梁王日后帮哥哥也会越多。”至柔话说得平淡,却足见思虑周远。

      正说话间,何姑姑也派人传了太后的话,至柔听罢,只说了声“知道了”。随即倒是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沈誉之的女儿是如何品貌双全的。若是不过尔尔,也别怪我在及笄礼上不给她留半点面子!”

  •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们不要对皇帝抱太大的希望哦,皇帝洁身自好是不可能哒,毕竟妃嫔涉及的是她们背后的家族。前朝后宫还是息息相关的啊。对于渣皇来说,咳咳,娶妃嫔娶得不是一个女人,是她们背后的家族。
    至于清桑,她的故事要很迟再能完全揭开。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